我是家里老二,还是个女孩儿。
弟弟对着我开黄腔,我妈说是我的原因。
我姐不想跟我待一个屋睡觉,我妈也说是我的问题。
后来他俩进监狱了,面对我妈的谩骂,我一笑而过:「是我的问题,因为就是我告的。」
1.
我是家里老二,还是个女孩儿。
Buff叠满了,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
爸妈生下大姐,说是好兆头,下一胎就是男孩儿,凑成个好字。
结果生下了我……
我爸出去打工不常在家,每次过节回来只给我姐和弟弟带礼物。
到了我这儿,就是:「我给夏夏带了好吃的。」
然后一桌人围在一起吃。
我妈更是不喜欢我,几乎把情绪挂在脸上。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姐不念书开始打工了。
我妈就盯上了我,中学老师好说歹说:「你家夏夏是个好苗子,总不能一家子全是打工的吧,以后有出息了也能带着点他弟弟。」
不愧是老师,抓的人真准。
我妈一听,让我休学的念头熄了火。
数着中学送来的钱,那是我考上重点高中的奖励。
看我的眼神盯着她手里的钞票,她脸色又变了,唾沫星子乱飞:「我供你读书,这钱是我的!收起你那不值钱的表情。」
下一秒,就给我弟交了参加夏令营的费用,跟个城里有钱人家的大小伙子一样,瞥了我一眼就坐上了大巴车去游玩去了。
上高中以后,我一刻也不敢松懈。
我妈盯上了这笔学校奖励的钱,让我好好读书,到时候拿钱回家。
整整三年,她每次都在期末考试完问我,这次有没有钱拿。
我向她解释:「那钱是升学的时候考的很好才有的。」
她连珠带炮的问我:「你瞎说!学校里不是也有奖学金助学金什么的吗?」
是有,但每次跟我妈要钱,都得挨她顿骂,我后来就没找她要过。
学校要交的钱,全是我用那些钱交的。
我知道跟我妈解释不通,干脆不解释了。
没想到她第二天就去了学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质问班主任。
「我家夏夏成绩这么好,怎么没有奖学金?」
四面八方的目光朝我投来,我一阵脸热,拽着我妈就走,被她甩开。
班主任很是懵,给我妈解释说有,都给了我了。
我妈一听,怒火上头,不顾那么多人看着,拧着我的胳膊。
「你这贱蹄子,还敢偷钱!」
同学们在一旁看戏,班主任和几个好心的同学上来拦我妈,被我妈甩开。
「我自己家的事,你管什么!你就是个老师,还管的了我教育自己闺女吗?多大的能耐。」
说的老师脸红原地不动。
我小声挣扎着:「妈你别说了!」
被我妈一巴掌甩到地上,几个同学惊呼一声,赶紧上来把我扶起来。
「阿姨,您不能打……」
劝诫的话被我妈堵在嘴里,我妈直接把我提起来了。
「整天在学校学傻了,就知道管别人家的闲事。你要是我闺女,我打死你!」
同学没见过这阵仗,被吓的呆在原地。
我就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拽回了家。
我向她解释,说那些钱我用来交学杂费。
她又打我:「高中要交什么钱?你老老实实给我拿出来,拿不出来我天天去你们学校闹,本来让你读书就是让你去挣钱的,你还敢昧下。」
那天晚上,我一边哭,一边在她的监视下把这两年的奖学金和交费明细写出来,交给了她。
床褥子最里面被我压的一千块钱,也给了她。
我妈点了点,问我「还有没有钱?」
我哭着摇头,没有了。
她不死心的环视一圈:「早知道就来你这个屋翻翻,居然让你藏这么久。」
家里四室两厅,很大的单元房,是当年城区改造拆迁补的。
补的钱少,所以补的房子很大,我也有幸,和姐姐分开睡了。
还是她主动提的,刚搬进来那天,她说我睡觉不老实,不要跟我一起睡。
爸妈疼她,也有这个条件,就把最小的储物间给了我。
我妈全职在家照顾我们,却从来没进过我的房间帮我打扫卫生。
2.
过年来走亲戚的人看见,会开玩笑说我妈重男轻女。
「小儿子那么大个卧室,还带个阳台,女儿就住那点地儿啊。」
我妈睨她一眼:「乱说什么呢?咱可不玩重男轻女那套,我家大姑娘的房间不也敞亮吗?主要是二闺女性子就比较沉,晚上睡觉也不老实,她姐姐不喜欢跟她一起睡,才让她俩分开住的。」
亲戚们对视一眼,不信。
我妈急了,挥着手:「哪家重男轻女的父母,会让自己女儿一人一间房啊。」
看吧,连她也知道重男轻女丢人,不想承认。
但她还是做了。
我弟比我小三岁,我高考的时候,他也快中考了。
我妈让我放了学在家辅导他功课。
我弟对我没有一点对姐姐的尊重,当着我的面开黄腔。
他写下两个字母让我看。
「猜猜这是什么意思?」
MB,我喉间一哽,知道青春期的男生在想什么,就没正面回答。
好脾气的让他想想这两个字母开头的单词。
他哈哈大笑,附在我耳边,极其亲密的姿势:「是卖b。」
我瞬间弹开,把书摔到他脸上。
「你天天想什么恶心的东西呢?」
他愣住,扭脸就喊我妈进来,告状说我骂他。
我妈洗菜湿哒哒的手指摁在我太阳穴上:「就对家里人有脾气是吧?让你欺负你弟弟!」
我强忍着委屈,告诉我妈何磊刚才的所作所为。
我妈还是不以为然,反而倒打一耙。
皱眉瞪着我:「是不是你在你弟面前不老实了,就不该让你读这个书!留那骚劲嫁个好老公!」
那一刻,我心都凉了。
她以前骂我打我偏心别人,都没此刻我妈骂我骚来的震撼。
我妈怕我又“影响”到他的宝贝儿子,就看着我给他辅导,何磊虽然恶心了些,但到底没当着我妈面说那些话。
直到一次我妈去舅舅家做客,回来迟了,让我老老实实给何磊辅导。
何磊见没人在,顽劣的对我笑了一声。
然后做出来顶胯,手在裆前滑动的动作。
「姐,撸~冰花!」
那瞬间,怒火一下子窜到脑子里。
我拿起笔筒里的剪刀,对着他裆前绞,一下子戳了上去,剪刀上挂着红。
清醒过来以后,我脸都白了,手不停的颤抖。
我看见何磊痛苦的表情,意识到如果他告状,我妈会打死我。
我冷静下来,问他:「是那儿流血了吗?」
他害怕的看着我手里的剪刀摇了摇头,痛苦的说了句:「大腿根。」
我放下心来,又举起剪刀靠近他。
「你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去你们学校宣传你差点被断命根子的事儿!看你还有没有脸呆在学校!」
他被我吓的一声不吭。
但那段时间,我仍然沉浸在被我妈发现的恐惧之中。
3.
临近高考学习压力大,加上时不时担心我妈知道我把她宝贝儿子命根差点剪断的事情。
在学校晕倒了。
校医说一看我就营养不良,加上有点中暑的倾兆。
「都快高考了,班主任也别天天摁着学生呆在教室里学,偶尔活动下身体。」
班主任被说的羞红了脸。
我也是,我知道,我这样跟学校没关系。
中午我就在校医室休息,门外却吵闹起来。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脑中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门被拍开,我妈来抓我了,身后还跟着我姐何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