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照人又在“男人的舞台”闯出一片天的她,可能存在吗?

电影和它背后的故事 2023-07-02 20:26:12

今年,无数优秀剧集迎来大结局。比如5月底刚刚完结的《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主人公麦瑟尔夫人从外表精致、追求完美的家庭主妇,变身为深夜酒馆里妙语连珠且口无遮拦的脱口秀演员,令观众深深地沉醉在这个兼具复古美学与现代价值的故事中。

而对于中国观众来说,这部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剧集,也和最近几年在中国兴起却又屡屡陷入争议的脱口秀市场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互文。

该剧主创曾表示,历史上,不可能真的存在如此不可思议的麦瑟尔夫人——既能如电影明星一般光彩照人,又能在属于男人的喜剧舞台上闯出一条路。但实际上,麦瑟尔夫人在现实中也确有原型。

最广受认可的一个原型人物就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女性喜剧人之一琼·里弗斯。无论是麦瑟尔夫人的表演风格,还是其剪裁精致的裙子、珍珠项链以及一丝不苟的时髦发型这套犹太富家小姐式的标志性舞台扮相,都与里弗斯颇为相近。

琼·里弗斯

里弗斯言辞犀利,敢于表达。与麦瑟尔夫人类似,她的脱口秀也主要是对生活的剖析,她时常讲述她和父母价值观的碰撞,吐槽丈夫,表达对世界和男女关系的观察,并借助NBC的《今夜脱口秀》节目一夜成名,最终还获得了艾美奖等奖项。

然而与天生丽质的麦瑟尔夫人不同的是,里弗斯始终对自己的外貌感到自卑,据她说,为此,她一生做过大大小小足足739次整形,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到脸型都动过,还有拉皮去皱、隆胸,吸脂等等。此外,她那生性严谨的犹太父母也从不支持她“出格”的喜剧事业。

事实上,另一剧集,HBO的《绝望写手》中其中一位主角——白手起家的单口喜剧女王黛博拉的原型也是里弗斯。其年轻时在行业内打拼、吃尽苦头,多年后人气渐衰的曲折故事,与里弗斯本人的经历也如出一辙。

而除了里弗斯,麦瑟尔夫人的形象其实还参考了其他人。麦瑟尔夫人的扮演者蕾切尔·布罗斯纳安就表示,第一次读到剧本时,她首先冒出来的想法是:“麦瑟尔夫人一定是以珍·卡罗尔为原型的!”

和麦瑟尔夫人一样,活跃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卡罗尔在舞台上从不遮掩她的女性魅力,而她的表演内容也常常围绕着犹太文化和家庭生活。

卡罗尔从12岁起就能赚钱养家,后来遇到了十分支持她事业的丈夫,但她最终选择为养育孩子而放弃喜剧事业——这倒是和麦瑟尔夫人的人生轨迹完全相反。

珍·卡罗尔

麦瑟尔夫人之外,剧中的另一人物,剧中已成为喜剧女王的苏菲·列侬的原型则很可能是同样活跃于50年代的女性喜剧人菲莉丝·迪勒。

剧中,列侬在观众眼中是一个又胖又没文化的皇后区中年大妈,但实际生活中,她的日常装扮却苗条又优雅,且本人品味不凡,住在豪华如宫殿的房子里,每个摆设都出自名家之手。

同列侬一样,现实中的迪勒也善于“伪装”。舞台上,她总穿着肥大的裙子,戴着一头乱糟糟的假发,化着古怪的妆容——当时,女喜剧人这样的舞台形象很常见。因为她们或许只有以这样的形象示人,即一个有着夸张人设的卡通形象,而不是作为一个与男性平等的个体去表达真实的自我,才能被业界接纳。

菲莉丝·迪勒

而迪勒的脱口秀内容也始终是“安全”的,从不会主动挑战社会规则——就连在台上吐槽的丈夫,都是一位虚构的角色。当然,尽管戴着镣铐起舞,迪勒仍展示了非凡的才华,是喜剧史上不可忽视的女性表演者。

而《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中还确实有一位真实的喜剧演员,即麦瑟尔夫人的“伯乐”,甚至可以称得上Soulmate的莱尼·布鲁斯。

现实中,也正是布鲁斯发现了麦瑟尔夫人的原型人物之一里弗斯的才华。在看过后者的一场反响糟糕的现场演出后,布鲁斯给她递了张写着“你是对的,他们都错了”的纸条,才让她重燃继续追求喜剧事业的信心。

布鲁斯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喜剧演员,许多喜剧爱好者将其视为他那个时代最伟大也是最有影响力的喜剧家和思想家。布鲁斯的喜剧表演中充满对当时社会主题的讽刺,其中包括:政治、宗教、种族、堕胎以及毒品等。所以,他也因在表演中使用“淫秽语言”而多次被捕——剧中对此也有表现。麦瑟尔夫人第一次酒后脱口秀被拘时,同坐一个警车的“难友”正是布鲁斯。

《麦瑟尔夫人》给了布鲁斯一个温暖的结局,但现实生活中,在1964年被判刑四个月,保释后尚在上诉期时,他就因“意外过量吸食导致的严重吗啡中毒”而死在好莱坞山区别墅浴室中,年仅41岁。而直到他去世37年之后,时任纽约州州长才赦免了对他的定罪。

莱尼·布鲁斯‍

可见,现实总是比光影中的世界残酷得多。或许《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正是因为在借鉴真实历史与虚构美好幻梦之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平衡点,才如此迷人。

不过,在最终季,该剧似乎对这一所谓的“美好幻梦”也开始存疑:与前面几季不同的是,最终季采用了倒叙的手法,每集开头都是一段八十年代时已经功成名就后的麦瑟尔夫人的故事。

从每集倒叙的碎片情节中,我们可以看到,麦瑟尔夫人虽实现了梦想,但似乎过得也并不幸福——她有过四段婚姻,并且和曾经的密友,后已成为金牌经纪人的苏茜一度断掉了来往。

她获得了什么,又丢失了什么?或许无论是现实,还是如今的银幕中,都不再相信什么完美幻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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