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乌冲突一周年之际,俄罗斯与西方阵营之间战场外的博弈掀起了一轮新高潮,双方都在试图占据政治和道义上的制高点,并展示各自的必胜信念。而美国则利用这个时间“节点”,亲自走上了这轮博弈的“最前线”。
在联合国舞台上,俄罗斯与西方之间即将有两场博弈。一是应俄罗斯方面的要求,安理会将在当地时间21日讨论“北溪”管道被炸事件。此前,美国记者西摩·赫什爆料称是美国所为。二是联合国大会将于22日辩论和表决一项“要求俄罗斯从乌克兰撤军”的提案。显而易见,此二者具有“对冲”效用。
在大西洋彼岸的东欧地区,也就是这场冲突的“最前沿”,美俄两国的国家元首拜登和普京亲自下场,展开了一轮舆论争夺的“巅峰之战”。可以说,这轮舆论战将对接下来的战局走向具有决定性意义。
当地时间20日,美国总统拜登以访问乌克兰邻国波兰为“掩护”,突访了此次出访的第一目标国——乌克兰,玩了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尽管拜登在基辅仅待了5个小时,但却足以表明,美国已经下定了与俄罗斯周旋下去的决心。
面对拜登的挑战,普京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在21日发表的国情咨文中,普京首次将特别军事行动称之为“战争”,并正式将这场俄乌冲突定性为“由西方发动”,同样表达了“战下去并与西方势不两立”的决心。
当地时间21日,普京在俄罗斯联邦议会发表了国情咨文。在提到这场正在进行中的俄乌冲突时,普京阐述道:“是西方发动了战争,而俄罗斯则用武力制止了战争,挫败了基辅计划对顿巴斯的袭击。”
普京这段论述的逻辑并不难解读,其意也很直白,那就是:在西方的支持下,乌克兰有一个“袭击顿巴斯”的计划。而俄罗斯则“先发制人”,以一场“特别军事行动”挫败了乌克兰和西方的“阴谋”,制止了这场战争。即“以战止战”。
显而易见,在普京的这段论述中,有两个定义性的结论。一是将这场冲突称之为“战争”。二是将这场战争定性为“由西方发动”。因其国情咨文的“官方性质”,亦可以说,俄罗斯已经将这场冲突进行了“战略升级”,并为俄罗斯的下一步行动埋下了“伏笔”。
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一直以“特别军事行动”来定义,并避免提及“战争”的字眼。然而,由于乌克兰战场上的形势不乐观,俄罗斯不得不进行“部分动员”后,从理论上来说,“特别军事行动”已经无法诠释这场冲突。
再者,在西方表现出对乌军援的决心和实际行动后,再使用“特别军事行动”的词汇将会“自我限制”俄罗斯军事潜力的释放。所以,普京利用一年一度的国情咨文和俄乌冲突一周年这两个节点悄然将“特别军事行动”调整为了“战争”,为未来可能的全面动员和战争升级留下了“茬口”。
对于普京关于这场战争“是西方发动”的定性,美国并不“买账”。就在普京的国情咨文发表后,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在接受记者提问时表示:“没有人攻击俄罗斯。俄罗斯受到乌克兰或其他任何人以某种形式军事威胁的想法很荒谬。”
显而易见,对于这场战争是谁发动的定性,美国和俄罗斯的观点是相悖的。因为,美国和西方一直都在说是俄罗斯“侵略”了乌克兰。那么,谁的观点更符合逻辑呢?如果想客观判断谁是这场战争的发动者,有一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那就是“顿巴斯冲突”的由来。
从历史渊源来说,俄罗斯人与乌克兰人以及白俄罗斯人同宗同源,是历史上有名的“基辅罗斯三兄弟”。然而,在历史演变过程中,亦有过“分分合合”的经历。其间,乌克兰人与俄罗斯人在对文化和文明发展的认知上逐渐发生了变化和分歧,以至于乌克兰人认为自己已经与俄罗斯不是一个“文明体系”。然而,俄罗斯人却执着地认为具有“同一性”。
公元882年,“基辅罗斯”诞生。公元1240年,基辅罗斯三兄弟“分离”。公元1654年,乌克兰与俄罗斯“再次合并”。1991年12月25日,随着苏联的解体,乌克兰与俄罗斯“再度分离”。
从时间节点可以看出,在乌克兰与俄罗斯“分而又合”的300多年时间里,正值俄罗斯帝国的“鼎盛期”。也就是说,在彼得大帝开启的开疆拓土“辉煌”中,也有乌克兰人的“功劳”。这也正是在克里米亚、顿巴斯等领土争端中,乌克兰人“心安理得”的一个理由。第二个理由则是苏联解体后“公认的两国领土边界”。
苏联解体和“基辅罗斯三兄弟”再度分离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俄罗斯与白俄罗斯开启了“一体化”进程。而乌克兰却与俄罗斯渐行渐远,乃至在尤先科成为乌克兰总统后,乌克兰实行了意欲更加靠近欧盟和西方的战略。
2005年,经过一场“橙色革命”的政治洗礼后,尤先科当选了乌克兰总统。自此,乌克兰开启了加入欧盟的进程,并导致了俄罗斯与乌克兰的矛盾公开化。俄罗斯自然不想让乌克兰这位“兄弟”远离自己,于是,一场将乌克兰拉回到自己身边的“博弈”展开。
2010年,出生在顿涅兹克的俄罗斯族人亚努科维奇在乌克兰俄族人的力挺下,成功当选乌克兰总统。在竞选总统期间及上任初期,亚努科维奇多次表示,他的政府不会改变与欧盟发展全面关系的政策。然而,在2013年11月,亚努科维奇却中止了乌克兰加入欧盟的进程,遭到基辅精英层和亲欧乌克兰人的反对,并引发了一场抗议活动和政治动乱。
2014年2月18日,乌克兰的这场街头抗议活动升级为政治动乱,乌克兰议会“罢免”了亚努科维奇的总统职务。此后,亚努科维奇不明去向(后被证实去了俄罗斯),乌克兰陷入“群龙无首”和全面混乱中。就在这个当口,俄族人占据绝对优势的克里米亚于2014年3月16日“公投入俄”,普京随即于3月18日签署“接纳”命令。
在克里米亚“公投入俄”的同一时期,顿巴斯地区的卢甘斯克和顿涅兹克两个州也举行了与乌克兰“分离”的“独立公投”。但由于俄罗斯那时没有接纳“计划”,这两个州并未进一步推进“入俄”进程。对此,在俄乌冲突爆发后,普京曾在讲话中流露过“应该在那时就采取行动”的后悔之意。
尽管顿巴斯并未像克里米亚那样“入俄”,但其“独立”意志却非常坚强。为了防备乌克兰政府的“武力干涉”,他们组织了“自己”的抵抗武装。而乌克兰自然也不甘心就这么失去顿巴斯这块拥有完整矿业工业体系的“肥地”。于是,一场武装冲突在2014年4月份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在8年多的顿巴斯地区冲突中,有两个“特点”。一是双方一直都在互相指责对方的进攻造成了“人道主义灾难”。二是乌克兰的正规军居然未占到便宜。因为,顿巴斯的地方武装似乎比乌克兰的国家军队更加强大,更有战力。这就是顿巴斯冲突的大致脉络。
至于这场战争的“发起者”到底是谁的问题,个人认为,这是一道“判断题”。可以肯定,逻辑体系不同,“答案”也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