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秦岭:“汉人老家”的宝贝

日月来了历史 2024-03-20 02:12:12

汉中博物馆古汉台馆区

汉中博物馆三馆区图示

秦岭-淮河是中国地理上最重要的南北分界线,秦岭更是黄河、长江二水系的分水岭、华夏文明的龙脉。汉中就座落在秦岭深处,乃汉族、汉语和汉字的发祥地,可谓“汉人的老家”。假如说天汉大桥、老东关等向世人讲述了它的“今生”,那么它金戈铁马、叱咤风云的“前世”,就时光胶囊一样浓缩在它的博物馆里。泱泱大汉已遥远到了模糊,除去煌煌史籍和种种传说,它还留下三处遗迹,即古汉台、拜将坛和饮马池,如今是汉中博物馆三个馆区。

汉中古汉台遗址望江楼

太史公总结过一种现象,说“夫作事者必于东南,收功实者常于西北。故禹兴于西羌,汤起于亳,周之王也以丰镐伐殷,秦之帝用雍州兴,汉之兴自蜀汉”。或许鸿门一别,汉王并未看到自己的未来,唯萧何洞若观火,“语曰‘天汉’,其称甚美……愿大王王汉中”。一语点醒梦中人,刘邦筑七米台以为王府而明修暗度。其行宫北宋时即称“留此一掊土,尤为汉家基”,现博物馆进门即三级高台,有望江楼高17米许。随着城市扩张,登楼南望已不见江。

新石器时期彩绘小口瓶,西乡县何家湾遗址出土,西乡县文物广电局藏

《禹贡》说禹分天下为九州,“华阳黑水惟梁州”,取“西方金刚,其气强梁”之意。时秦岭以南今陕南、陇南及云贵川,皆梁州之域。夏时其境有褒国,《史记·夏本纪》说“禹为姒姓,其后分封,用国为姓,故有夏后氏、有扈氏……褒氏……”

商代弦纹鬲式鼎,城固县龙头镇出土,城固县博物馆藏

商代兽面纹提梁卣,城固县龙头镇出土,城固县博物馆藏

商代人面形饰,城固县苏村出土,洋县文物博物馆藏

商代兽面形饰,城固县苏村出土,城固县博物馆藏

褒国地望在今汉中江北一带,商时与古蜀国划江为界。从近年发掘情况看,城固、洋县交界之湑水河上游均呈商文化特征,而下游沿岸所出戈及人、兽面具皆巴蜀特征。当其时,商王与蜀王的战争多发于陕南,兵家必争之地亦文化交融之地。

商代牛觥,洋县张村出土,洋县文物博物馆藏

商代夔纹方罍,城固县苏村出土,洋县文物博物馆藏

商代兽面纹铜瓿,洋县马畅出土,洋县文物博物馆藏

褒国西周时称周南,其明星代言却是褒姒。钱穆等史家质疑“烽火戏诸侯”,说《史记》所载不过“小说家言”;清华简亦证实此说。其实把“犬戎之祸”栽赃于红颜,除非幽王幼冲,褒姒临朝称制。可怜小女子非妹喜、妲己或骊姬辈,一笑何以“倾人国”?

汉代玉鹰杖首,南郑区龙岗寺遗址出土,南郑区龙岗寺遗址管委会藏

汉代红陶虎纹独角兽,勉县杨寨村采集,勉县博物馆藏

汉代细线纹铜樽,旧藏,汉中市博物馆藏

东汉铜跽俑灯,勉县红庙乡采集,勉县博物馆藏

东周初褒亡于庸。前611年,秦联楚、巴灭庸,江北属秦,江南归巴。前316年,秦一统之。前206年,刘邦“王巴、蜀、汉中,都南郑”。这个超级玩家蛰居四年,把个子午道、褒斜道、陈仓道秘境玩成了把戏。或许今之所谓真相,只是冰山一角。

褒斜道石门及其摩崖石刻国保碑(国一)

自周中世以降,尤尚殿基高巨之风。秦汉宫廷风格更是“厚葬以明孝,高宫室大苑囿以明得意”。古汉台夯土高峻,可想见当日之盛。自高台迤北,地势骤降,馆藏“汉人老家”牛破天的“国之瑰宝”——“石门十三品”,抢救于即将淹没的褒斜古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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