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案故事:只见黄狗两眼泪汪汪,从嘴里吐出来一张纸条——

古鲁趣说 2024-02-09 09:50:34

老早以前,南山村有这么一户人家:老头名王进,六十多岁,生性放荡,是个好色之徒,外号“癞头疮”;儿子双全,方头大耳,为人憨厚,说话口吃;媳妇张氏,脸蛋漂亮,水性杨花;孙儿喜喜,时年七岁。他家的家境较好,深墙大院,家中还养了一只大黄狗,机灵调皮,蛮通人性,常常跟着双全下地干活。

且说“癞头疮”贪儿媳妇有几分姿色,便嬉皮笑脸,暗里施展小恩小惠,儿媳是个风流之人,日子长了,便生出些偷鸡摸狗的事来。

久而久之,“癞头疮”觉得儿子双全在眼前碍事,便想方设法支使儿子远离家门,好达到他明铺夜盖的求欢之心。憨厚老实的双全哪里知道父亲与妻子之间的龌龊之事?他考虑到父亲年迈需人照管,妻子又是位妇道人家,出头露面,喂猪种地,也不是个道理。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个家,出远门。他就打消了外出的念头。

好心未必有好报。父亲和妻子见他迟迟没有外出的意思,越发气得不得了,指桑骂槐,处处使他难堪。妻子不见他时还喜眉笑眼,一见他则变得冰眉霜眼,冷酷无情。好心的双全察颜观色,明白了几分,但没计较这些,仍然像往常一样,领着情同手足的黄狗,喂猪、种地、砍柴、卖柴。黄昏才回家。

一计不成,又使一计。“癞头疮”见支他不走,遂唆使儿媳在饭菜中暗投毒药,彻底消除眼中之钉。儿媳起初还有三分惧怕,但很快被这位“少公爹”劝得满脸堆笑。

晚上,双全回到家里,父亲、妻子一反常态,嘘寒问暖,铺被窝,抱绣枕,亲热无比。双全暗自思忖,每日皆横眉冷目,今天为何这样殷勤体贴?妻子看出他的心思,笑容满面地走到他身旁,伸出白嫩的胳膊搭在他的背上。双全反而倒不自在起来,将妻子那白皙的手指紧紧握住,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木呆呆地愣了半天,才一慌三点头地说:“想……想不到,你……回心转意了。”

妻子忽闪了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越发娇滴滴地嗔怪道:“傻瓜,我不爱你爱谁呀!我有不称心的事只有照你发泄呀,只怨我刀子嘴,豆腐心,背地里还想你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妻子的一席话,早说得他骨肉酥麻,飘飘然起来。

“叭”,他第一次使劲亲了她一下,两人扭笑成一团。

“三十岁的人了,也不怕旁人看见笑话!”妻子扭动那水蛇腰般的身躯,从丈夫怀里爬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饭凉了,快吃吧,明天还有事呢!”

趴在窗台下阴暗角落里的“癞头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妻子把特意制作的饭菜送到丈夫手里,双全拿起筷子正要往嘴边送,突然撒欢的黄狗从墙旮隙猛地扑过来,将双全的碗扒到地上,摔得粉碎,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所震惊,一阵追打,黄狗逃得无影无踪。

双全见扔了饭菜怪可惜的,就将比较干净的荷包蛋拾起。不想,七岁的喜喜放学回家,趁父母不注意,偷偷吃了鸡蛋,不到一顿饭工夫,活蹦乱跳的小孩口吐白沫,脸色铁青,死在了疼爱自己的母亲怀里。

双全如梦初醒,来到县衙,击了堂鼓。

县令威严地高坐在“明镜高悬”之下的大堂上,传击鼓人上堂。

“呈状纸!”县令道。

双全慌了,因为自己不会写,没准备下状纸,忙跪在地下哀求道:“小,小人,不会写状纸,我……用……嘴说。”

县令一听没有状纸,就说:“没有状纸,口述也行。”

待他笨嘴拙舌叙述完,“癞头疮”开口了:“大人,我养的这个不孝儿子活活能气死我,自从他娘死后,我温干尿湿,既当爹,又当娘,娇生惯养。长大后,他懒惰任性,赌博成瘾,时常打骂我这把老骨头。他不孝罢了,反而嫌我累赘,不孝之子暗起歹心,在荷包蛋上撒上毒药,是我身体不舒,不知情的小孙孙放学回家误食送命了。还望青天大老爷与小民作主!”说着,挤出两颗泪来。

县令一听“癞头疮”有板有眼的辩解,暗自称是。遂将惊堂木一拍,喝问双全道:“呔,好你个大胆刁民,竟然残杀人命,搬弄是非,戏耍本官。衙役们,大刑侍候!”

双全急得瞪大了眼睛,发疯似地高声喊道:“大老爷我冤……冤……冤枉啊!”

双全由于受刑过重,没出两天,便含冤死去。“癞头疮”和儿媳张氏喜气横生。唯有痛苦的便是双全朝夕相伴的黄狗。黄狗不吃、不喝,懒得汪汪一声,整天搭拉着脑袋在跟随双全走过的地方闻嗅着,走动着,呜咽着。

这天,黄狗突然狂奔县衙,横冲直撞躲过衙役的阻打,直奔县令寓所,汪汪乱叫,县令开门察看,敏捷的黄狗一跃而上,撕住县令裤腿就往外拖。众衙役赶到,才将狗赶跑。

县令吓得直冒冷汗,连忙责问左右:“这是谁家的狗这么凶残?”

左右答道:“双全家的!”

县令气得七窍生烟,吩咐衙役,严加防守,如再发现,立即捕获。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黄狗又出现在衙役面前。所不同的是,这次黄狗低头垂尾,默默无声。衙役们呐喊一声,将狗用网罩住,黄狗束腿被擒,被带到县令面前。

县令正要下令将它乱棍打死,只见黄狗两眼泪汪汪,从嘴里吐出一张纸条来。县令觉得蹊跷,抓起来定睛看时,只见上面写着:

“妻有貂蝉貌,父有董卓心。”

县令大惊失色,一下子内情全明白了。

你道黄狗怎么来着?原来,黄狗逃出县衙,来到双全坟前,直兜圈子,天黑也不回家,不管气候多么寒冷,总是一刻不离地卧在双全墓旁。平日与双全要好的砍柴老人阎五,目睹此情此景,悲愤万分。悲的是双全死得凄惨,愤的是县太爷不体察民情,枉作父母官。阎五老头抚摸着黄狗望天长叹。哀叹之余,他急中生智,有了主意,去邻村让有名的神笔张银河,写下这洒满血泪的两句话,叠好,放在狗嘴,沉重地拍了拍黄狗,向县城方向指了指,就离开了黄狗。

黄狗明白阎五老头的用意,便二次闯进了县衙。

县令看后追悔莫及。立即下令衙役捉拿“癞头疮”和儿媳张氏。衙役们不敢怠慢,连夜去了双全家,翻墙而进,将一对狗男女堵在被窝里。押到县衙,三审两讯,判了死刑,秋后处决。冤死者双全得到昭雪;家产充公,黄狗报案有功,收养在县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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