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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外卖出车祸时，妻子赵晴却在陪她的竹马许安的孩子看病。

我打电话请求她来照顾我，她却毫不犹豫拒绝：「你都多大的人了，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吗？许安的孩子还小，必须有女性陪伴，你别故意卖惨。

「你送外卖能赚几个钱，还不如好好找其它的工作。」

我住院的一周，她从未出现。

直到我死心把离婚协议给她时，她跪着求我：「我还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笑了笑开着豪车离开，迟来的深情送我都不要。

......

中年被裁员，为了补贴家用，我脱下孔乙己的长衫送起了外卖。

今天送的一单是我曾经向赵晴许下诺言要买的高档小区——帝院。

我满怀期待，可小区的门卫却拦下了我。

高档小区禁止外卖员进入，我只能打电话给业主，不想得到的却是谩骂：「你是猪吗？他不让你进，你不会从后门偷偷进来，哪个送外卖的像你这么傻，你要是不给我送达，我就给你差评。」

电话那头传来了孩子的哭泣和女人温柔的安抚声。

我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他所说的后门时，保安却突然拔了我电动车的钥匙。

僵持不下，我只能放弃这家，「很抱歉，保安不让我进去，外卖放在门口，你自己来拿吧。」

保安却依旧没让我走，「我又不是送外卖的，你自己等他出来拿。」

眼看其它订单的时间越来越近，焦急之下我朝他跪下，「求求你把钥匙给我，我其它订单要超时了。」

保安这才把钥匙给我。

开走电动车的那一刻，无力感充斥着我的神经。

我也曾经是公司的经理，受人敬仰，年入百万，没想到现在要受到这样的屈辱。

如果当初没有买那套房就好了。

在等红绿灯时，一辆车失控的车突然朝我眼前不远处的小孩撞来。

当下我的第一个念头只有救人。

我拖过小孩扔向了一旁的路人，巨大的撞击疼得我几欲昏厥。

我给赵晴打电话，希望她能来医院，我害怕自己会就此死去。

赵晴那边是孩子的哭声，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吗？许安的孩子还小，必须有女性陪伴，你别故意卖惨。

「你送外卖能赚几个钱，还不如好好找其它的工作。」

没等我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死心再一次打过去，收到的却是挂断的消息。

救护车上的护士看不下去，嘀咕了几句，「哪有这样当老婆的。」

另一名护士主动用自己的手机帮我联系了赵晴。

赵晴接起时十分礼貌，可一听到是我的名字立即不耐烦起来，「告诉程樊，他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骗我，他就是现在死了，我都不会过去。」

她的咒骂在空洞的车厢里回响。

我看着头顶的灯箱，亮的刺眼，竟让我有流泪的冲动。

因为伤及到内脏，我不得不找其它人帮我签手术协议。

在这个城市读研的妹妹放下手中的课程匆匆而来。

手术很成功。

我断了两根肋骨，左侧锁骨断裂，内脏损伤不得不卧床休息。

可我一想到高昂的医药费，我不禁有点担心。

如果超出医保范围，我就不得不使用曾经给赵晴的卡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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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一脸担忧看着我，「嫂子呢？她怎么没来？哥，你医保里的钱不够了，我垫付了一些但还不够。」

赵晴现在应该在陪在许安身边吧。

他们是青梅竹马。

我在许安拒绝赵晴告白的时候遇上了她。

我以为自己的一颗真心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以让她看我一眼。

却没想到我始终不如他。

我再次拨通了赵晴的电话，又一次立即挂断。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我们共同的账户交了医药费。

我们结婚时，我把这张卡给了赵晴。

里面是我全部的身家，我希望能用我的全部资产告诉她，我永远不会变心，让她放下戒心。

这张卡也是我给她的底气。

刚付完款一直不理我的赵晴立即回拨了电话。

「你在哪里，为什么突然用那么多钱？我都说了，以后要用卡里的钱必须提前告诉我！」

我刚想回话，电话那头却传来孩子哼哼唧唧的哭闹声。

「小晴，孩子又哭了。」

是许安的声音。

「你家孩子这么黏妈妈啊，一步都离不开。」

「新手妈妈能做的这么好已经很少见了，你媳妇可是一天一夜没睡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路人的话一点点扎入我的心里。

更令我心疼的是赵晴竟然没有反驳。

我快把手机捏爆，连针头掉落我都没有察觉。

曾经我们也有一个计划之外的孩子。

我苦苦哀求，希望缘分到了就生下孩子。

可赵晴激烈反抗，她不想要孩子，只想丁克。

哪怕我再不舍这一条小生命，终究还是同意了她放弃孩子的决定，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

现在她竟然为了别人的孩子做到这种程度。

原来，她不是不爱孩子，只是不爱留有我基因的孩子。

我麻木地看着医生为我重新扎针。

头钝钝得痛。

妹妹马上就要期末了，不能请太久的假。

她再一次提到了赵晴，「哥，你快告诉我嫂子在哪，我去找她来照顾你，你现在行动不便该怎么办？」

「她......」

我喉咙干涩的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我找了一个护工后，妹妹才放心离开。

几天后，手机突然传来一堆未看信息。

原来我见义勇为的行为被人发在了网上。

朋友和曾经的客户都纷纷发来慰问消息。

可独独没有看到赵晴的信息。

她在忙着照顾许安的孩子，哪有空理我。

我自嘲一笑。

手却有意识滑过她的头像，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她不久前发了一条朋友圈：【能够照顾好孩子的男人最伟大！】

评论区我们共同的朋友纷纷赞同，并大力夸赞我。

赵晴却只回复那些没有点名是我的评论。

我的一颗心渐渐沉底。

第二天醒来时却看到了赵晴。

她风尘仆仆而来，眼下的乌青依稀可见，身上还有一件男性的外套，远远就能闻到身上的奶味。

赵晴一向精致，连出门扔个垃圾都要仔细打扮一番，什么时候这般落魄。

她见我醒来，立即赶走了护工，紧紧握着我的手，「程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要不是我朋友说了，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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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开眼，抽回自己的手，「我没告诉你吗？是你着急着去照顾许安的小孩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

赵晴蹙眉却难得没有发火，「我这不是一知道你的消息立即就赶了过来，你知道的许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小孩，我不过是看他可怜才帮忙照顾。」

我轻笑一声，「你不是讨厌小孩，毫不犹豫打掉我们的孩子，却把别人生的当成了宝。」

赵晴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随之倒下发出了重响。

「谁让你自己没本事还要救人，否则也不会落得一身是伤。我现在知道你受伤放下了所有的活动来照顾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我小肚鸡肠，呵呵，我忍不住再一次反驳她，「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衣不解带照顾其它男人的小孩都会生气，你还依依不舍穿着他的衣服来我面前炫耀，你可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

赵晴脸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知道这是她动怒的前兆。

从前只要她生气，我定然会放下脸面去哄她。

这是我第一回和她争锋相对。

我等着她发火，撕破脸面。

她抬头却泪眼盈盈。

「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不是道歉了吗？我只是心疼小孩这么小就没了妈妈，我们都在医院呆着，那么多人看着呢，我答应你，在你出院前绝不离开你一步，你就别生气了。」

看着她撒娇哀求的模样，我又一次心软了。

这可是我追求了三年好不容易娶进门的媳妇。

只要她能答应我好好过日子，我可以不计前嫌。

她答应我留下，可心却飘走了。

虽然坐在我的床边，却一次次看手机。

或皱眉或轻叹。

时不时瞟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般没滋没味过了三天。

一通电话响起，赵晴见我还闭着眼，立即接通转身离开。

声音依稀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是许安打来的，孩子发烧了，他一个人照顾不来。

赵晴进门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我该质问她，可这一刻我更想知道她的决定。

赵晴几乎没有犹豫，拿起椅子上的包悄悄离开。

我伸手却只抓住了空气。

「你一定要去吗？你不是说要寸步不离守着我？」

我终究忍不住出了声。

赵晴身子一顿却没回过头。

「你是成年人可以叫护工照顾你，可孩子还那么小，你都可以为了救一个陌生的孩子差点失去生命，怎么忍心让我见死不救！」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看着输液瓶倒流的血，无声的笑了。

就这么着急吗？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赵晴走后，我所救的孩子的父母找到了医院。

他们为我付了医药费，并且给了我一百做为万见义勇为的嘉奖。

我收下了医药费和误工费，推托了那一百万。

「我救她是本能，并不是为了钱。」

我的行为再一次被竞相报道。

赵晴得知后，却发了一通火：「程樊你是傻子吗？你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干嘛拒绝那一百万，你有和我商量吗？你想一辈子跑外卖吗？你丢得起那个脸，我可丢不起。」

因为这件事，她不接我电话，不回微信。

直到我三周后出院，她再也没出现过。

办理出院手续时，护工下意识问到：「你老婆不来接你吗？」

我愣了一下，她恐怕早就忘了我这个老公的存在。

护工叹息了一声，「久病床前最能见人心。」

既然她还爱着许安，那我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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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行李坐上了出租车，脑海里却在想赵晴究竟是否记得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站在家门口，我却突然犹豫了。

心砰砰直跳。

我鼓足勇气终于打开了门，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铺面而来。

赵晴到底多久没回来了？

我看着这个为她精心布置的家只觉得可笑。

当初为了减少她的通勤时间，特地买了离她公司十分以内的房子，而我却需要开车一个小时才能到公司。

既然她不珍惜，我何必为她卖命赚钱。

我给她的那张卡只要我不随意投资，做违法乱纪的行为，足够我活很久。

正准备打电话给保洁时，门却突然打开了。

我下意识躲进了赵晴从未进过的厨房。

「小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为了照顾孩子，连程樊都不管。我见你好久没有换包，这个是我给你买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一个我送一年外卖都买不起的包。

赵晴紧了紧手，却没接过，「我们从小就认识，是最好的朋友，你有困难我帮你是应该的，你这礼物太贵重了，程樊看到会不开心的。」

许安强硬地拉过她的手，将包放在她的手上。

「你知道我不只是想当你的朋友，从前是我不知你的好才会拒绝你。可你这些日子你衣不解带的陪伴让我重新正视了自己的心，我想......」

赵晴一把捂着他的嘴，「我结婚了，我们不能这样。」

许安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他亲了亲赵晴的手。

「我们之间你选着了我不是吗？小晴正视你的心吧，正如我爱你一般，你还爱着我！」

许安俯在她的耳边，亲吻着她的耳垂。

我捏紧手中的刀，紧咬着牙让自己别冲动。

许安见赵晴有所松动又继续表白：「程樊现在不过是个送外卖的，他能给你什么？甚至连个包他都没本事买给你，上个月你来我家照顾孩子时就应该知道，外卖员连我家小区大门都进不来，他怎么配得上你。

「他一个月跑外卖最多不过赚万把块钱，连物业停车费都交不起，他现在不舍得你出去工作，可慢慢的他就要卖房，到时候甚至需要你养他。」

赵晴惊恐地抬起头。

许安轻抚她汗水的头发，蛊惑着她，「我们从小认识，我怎么会舍得辜负你呢？和我在一起吧。」

原来帝院里点外卖的那个人竟然是许安。

我在幸苦奔波，赵晴正和许安却在豪宅里一起辱骂我。

我握着刀的手捏的生疼，可却比不上我心中的疼。

我避开眼不想看她的回答。

可她客厅里啧啧的亲吻声无孔不入传入我的耳朵里。

赵晴的话如恶魔在我耳边呢喃，「等我拿到财产后再离婚，这套学区房值一千多万呢，卡里还有一百多万的存款。」

抱着赵晴的许安眼睛一亮，嘴里却说，「那点钱算什么，我会给你更好的，但是你嫁给他那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些钱是你应得的，我会帮你拿到他所有的财产。」

赵晴不解地问：「离婚了我也只能拿到一半。」

许安笑了笑，「如果是遗产，你就可以拿走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