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厓镌篆籀、勒石负躨跜——最后的富察氏世系传承

巨龙大世界 2025-04-16 10:18:17

1796年,也就是嘉庆元年五月那会儿,福康安这位闽浙总督、忠锐嘉勇贝子,正带着清军在湘西跟石柳邓、石三保领导的苗民义军干仗呢,打算一下子就把“湘黔苗民起义”给平了。可谁成想,他在那又苦又累的行军打仗中,身体被累垮了,再加上不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结果就染上了当地常见的那种“瘴疫”。就这么拖了好些天,最后他在军营里头,悄无声息地就走了,那时候他才四十二岁。

福康安在湘西打仗时去世的事儿传到京城,已经退位自称“太上皇”的乾隆皇帝伤心得不行。他给福康安追封了“多罗嘉勇郡王”的封号,还赐了个“文襄”的谥号,并让福康安的儿子德麟,虽然降了点等级,但还是继承了“多罗贝勒”的爵位。

1796年,也就是嘉庆元年十月,清军在第三任头儿额勒登保的带领和安排下,他们之前的主帅和琳,就是在福康安之后的第二任清军头头,因为得了瘴疫在八月的时候在军队里去世了。这时,清军总算是打下了义军最后防守的平陇石隆寨。义军的大头儿石柳邓打得很勇猛,但最后还是牺牲了,吴庭义也受了重伤被抓了。这场曾经让清朝在西南的统治受到很大冲击的“乾嘉苗民起义”,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

1796年,也就是嘉庆元年快过完的时候,十一月份,福康安和和琳的遗体被他们各自的儿子,德麟和丰绅宜绵,从遥远的湘西一路辛苦地带回了京城准备下葬。等到办葬礼的那天,已经八十六岁的太上皇乾隆,他自己亲自到了福康安的灵位前,倒了杯酒祭奠,算是给这个他几乎当作亲儿子的心腹大臣、晚辈送上了最后一程。

福康安活着那会儿,由于他在各地打仗真的立下了大功,战绩亮眼,加上他还是皇亲国戚,特别受乾隆皇帝的宠爱和看重,对他非常信任,重用得很。这样一来,他平时跟人打交道时,就不由得显得架子大、威风凛凛,养成了那种骄傲自大、蛮横不讲理的性格。

福康安当官后,靠着乾隆皇帝对他的特别宠爱,不管是在朝廷里还是外出打仗,他总是自视甚高,看不起同事。满朝的大臣里头,除了阿桂、海兰察、和琳这些官场上的老前辈或者战场上并肩作战的铁哥们儿,他谁都不瞧在眼里。就连跟皇子们打交道,他也是随便应付一下。

福康安这人,活着的时候就爱摆功劳架子,骄傲得不行,在军队里还特别奢侈,不守规矩,滥用权力,完全没有节制。每次出兵打仗,他都找借口说要犒劳军队,然后就向地方官府或者老百姓强要金银财宝、车马衣物,走到哪儿都弄得一片混乱,满地狼藉。他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性格,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败笔。所以说,福康安死了以后,嘉庆帝要找他算账,那也是有原因的。

说起来,嘉庆元年那会儿,也就是1796年,福康安在湘西军营里头不幸去世了。太上皇乾隆帝念及他的功劳,追封他为“嘉勇郡王”。福康安的儿子德麟呢,按照规矩,爵位降了一等,继承了“和硕贝勒”的位置。值得一提的是,德麟这家伙在清朝可是独一份,他既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宗室成员,也不是啥外藩贵族,却是个异姓臣子,还曾拿到过“多罗贝勒”这么高的爵位。

德麟靠着他老爹的福荫,继承了爵位,有了太上皇的特别关照,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到了嘉庆三年的七月,他还没满二十岁呢,就当上了镶黄旗汉军的副都统,这可是实打实的官职。算算时间,德麟大概是在乾隆四十五年,也就是1780年前后出生的。

嘉庆四年五月那会儿,乾隆老爷子已经走了,嘉庆皇上就让德麟去当了銮仪卫的銮仪使。转眼到了嘉庆五年,德麟又被调去做了正蓝旗满洲副都统,还兼着右翼前锋统领的差事,另外还补上了正白旗护军统领的位置。从这些安排能瞧出来,嘉庆皇上刚开始并没打算跟德麟过不去,也没想着要贬他老子福康安。

嘉庆元年后的第六个年头,1801年的春天快过完时,二十刚出头的德麟被提拔成了正黄旗的护军头头。到了夏天那会儿,德麟可能是想给自己挣点名声,也可能是想给嘉庆皇上表个态,显示下自己的担当,他专门上书嘉庆帝,请求让自己掏钱帮朝廷救灾。

德麟在奏章里头说,他愿意把本该领的宗室贝勒那三年的俸银和禄米,全都拿出来给户部。这宗室贝勒啊,一年能领二千五百两银子,还有二千五百斛禄米,算下来三年就是七千五百两银子、七千五百斛禄米,搁现在估计得值个二三百万。他说这些钱粮,就给今年地方上救灾用。

德麟主动提出想捐出自己的俸银和禄米来帮忙救灾,嘉庆帝没有直接拒绝他。相反,嘉庆帝很平静地下了道旨意,让德麟照着仪亲王的做法来,把今年秋天该领的禄米拿出一半交给户部,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1804年,也就是嘉庆九年的夏天,德麟被调去做了镶红旗的护军头头。就在那一年,嘉庆帝开始格外留意德麟的一举一动,只要他工作上出点小岔子,嘉庆帝就立马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停地给他小鞋穿。

打从这年开始,只要嘉庆皇帝在圣旨或诏书里头告诫那些在外带兵的将领们,别胡乱赏赐、奢侈浪费军费,他准会拿福康安过去在军队里“挥霍无度、骄奢淫逸”的事儿来说事,狠狠地批评一顿。

那年八月,嘉庆皇帝开始对德麟动手了。想当年,福康安在湘西军队里一走,德麟二话不说,长途跋涉跑到湘西,把老爹的棺材给运回京城。这一路上,那些地方官啊,为了讨好德麟,一个个送上礼金,还准备了赏钱给德麟。算算账,德麟这一路,收了礼金、赏钱加起来,足足有四万一千五百五十二两白银呢。

多年之后,嘉庆皇帝又把旧事翻了出来,目的就是要敲打德麟,还有傅恒、福康安那一脉的富察家人。他不仅颁布诏书,再次严厉批评已经去世的福康安,说他“挥霍无度”,而且还让德麟赔偿两倍的罚金,总共八万两银子,得交到内务府去,就当是罚款了。

1805年,也就是嘉庆十年的九月份,嘉庆帝瞧见德麟挨了罚后还算老实巴交,挺恭敬的,就让他去当正白旗护军统领了,负责整个旗的军事政务。到了第二年,也就是1806年的十一月,德麟又升官了,这次是以散秩大臣的身份,调去做了镶白旗护军统领,继续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往前奔。

过了三年,到了1808年,也就是嘉庆十三年四月那会儿,德麟因为在祭祀大事上出了岔子——他本该去检查祭祀用的牛羊啥的,结果却迟到了,这事儿可大了。嘉庆帝一怒之下,就把他的爵位给降成了贝子,还把他正白旗护军统领的位子给撤了,只让他在散秩大臣里混日子。这处罚可不轻啊,待遇降了,官儿也没了。

嘉庆帝在1809年,也就是嘉庆十四年二月的时候,觉得德麟最近这段时间的反思不太到位。于是,他又给德麟下了道旨意,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头,好好想想自己的过错,没啥重要的事儿就别出门瞎晃悠,也别随便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了。

那时候,黄河南边那段河堤工程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人手和材料都缺得紧。嘉庆皇帝心里清楚,德麟那家伙家里挺有钱,这都是沾了他老爹福康安的光。于是,他专门给德麟下了道旨意,说:“德麟啊,你自己看着办,拿出点家财来,支援一下河堤工程吧。”

嘉庆十年后的第十五个年头,也就是1810年的9月份,德麟因为该受的惩罚都受了,在家反思了一整年。之后,他重新出山,以散秩大臣的身份当上了正黄旗汉军的副都统。没想到,到了那一年的11月,他又被调去做了镶白旗的护军统领。这一来二去的调动,真是让人摸不清嘉庆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嘉庆十六年夏天,1811年的那个七月,德麟手底下管的镶白旗护军参领万神保,射箭考核时居然“三箭全中布靶”。因为这档子事,德麟这个直接头头也得跟着“背锅”。嘉庆帝一纸诏书下来,直接让“有关部门去处理”。这已经不是德麟头一回被皇上点名批评了。手下射箭成绩这么差,到底是德麟治军没方法,还是带兵没本事呢?

那年冬天十二月里,德麟因为在皇宫的景运门里头,不小心把自己的衣角给扯了下来,结果又摊上大事了。这一回,他被皇上摘掉了护军统领的帽子,官职降了两级,不过还让他在散秩大臣的位置上待着,同时还得管着火器营晚上值班的事儿。

嘉庆十八年十月份,嘉庆皇帝又开始折腾德麟了,距离上次找茬还没过两年呢。这次的理由是德麟在任上没看好摊子,结果德麟的散秩大臣职位和管火器营的事儿都被一锅端了,就剩个“固山贝子”的空头衔挂着。不仅如此,嘉庆帝还“恩赐”德麟做了个三等侍卫,让他去大门那儿站岗,说白了就是皇宫大门口的保安。

尽管德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贝子”,嘉庆帝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还是找了个“监管不力”的借口,惩罚他扣掉贝子俸银十年。这贝子一年的俸禄有一千三百两银子,还有一千三百斛禄米,算下来十年的俸禄,放到现在大约值个八九百万元,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在宫里踏踏实实干了六七年的大门守卫工作后,德麟好不容易熬出了个头,升为了二等侍卫,官居正四品。可到了1819年四月,也就是嘉庆二十四年那会儿,德麟又摊上事儿了。

这一年,“太和殿宣布科举结果”的大典上,乾清门站岗的侍卫德麟,竟然迟到了!

嘉庆帝一听到这事儿,火冒三丈,立马就动手了。他先把德麟的贝子爵位和二等侍卫的官给撤了,接着下令让侍卫们在皇宫奏事门外,狠狠地打了德麟四十大板。打完了还不算,又把他交给他妈,也就是福康安的老婆伊尔根觉罗氏,让她在家严加看管,不许德麟再出门半步。

后来,根据大学士兼军机大臣松筠提交的报告,德麟因为屁股上的伤还没痊愈,就又被打发去了伊犁,直接被赶到新疆军队里,去当了个普通士兵,扛枪打仗;不过从嘉庆二十四年以后,历史记录里就再也没提到德麟这个人了。

德麟打从当官那会儿起,特别是乾隆老爷子一走,嘉庆皇上对他就不太对付,动不动就给他穿小鞋,罚了一次又一次。说实话,他自己也确实有些地方没做好,办事不力啊,疏忽大意啊,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谁坐那个位置上都可能会碰到。但话说回来,他老是倒霉挨整,大半辈子都过得不顺心,其实还有几个更关键的原因,这才是让他屡屡受挫的根儿。

德麟出身的沙济富察家族,几十年来一直掌控着朝廷大权。他的爷爷傅恒和老爸福康安,两人在军机处待了很久,手握兵权,朝廷里他们的人马多得数不清。嘉庆帝作为一国之君,自然很害怕大臣们的势力太大。所以他多次找德麟的麻烦,说白了就是想削弱富察家族,特别是傅恒和福康安这一支的力量,好让皇权更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也更强。

二、福康安活着那会儿,乾隆帝对他那叫一个宠爱和信任,简直没法比。反观嘉庆帝,他一直都没怎么得到乾隆帝的看重和亲近,要不是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嘉庆帝压根儿就当不上皇帝。

因此,当年那个红极一时、仗着受宠就目中无人的福康安,大概压根就没瞧得上还只是平凡皇子的嘉庆帝;而因为人们心中总会有的那股子嫉妒劲儿,等到嘉庆帝一登基,他就自然而然地想要‘找回场子’,得找个机会收拾收拾福康安的儿子,好出一出当年被压下的那口恶气。

三、嘉庆帝打从少年时起,就一直活在老爸乾隆帝的庞大压力下,干啥都得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乾隆帝。就算后来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帝,还是得听那个太上皇的话,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这样一来,嘉庆帝和乾隆帝这对父子,感情其实淡得很,也就表面上做做样子,装装亲热罢了。

乾隆爷在世时,特别疼爱福康安那家伙,连带他的儿子德麟也跟着沾光。但乾隆爷一蹬腿走了,嘉庆帝立马就盯上了福康安这一脉,使劲儿整治。这背后啊,嘉庆帝有点小九九——‘老爹,你老是夸福康安一家,今儿个我就让你瞧瞧,你宠的这些人都是啥货色,这些酒囊饭袋,也就你能看上眼!’嘉庆帝这是借着收拾福康安一家,顺便给乾隆爷的识人眼光来个差评,悄悄给老爹挖个坑,跟后来给他上‘高宗’这庙号似的,都有点那么个意思。

讲真的,德麟之所以老是被嘉庆帝盯上,动不动就挨罚,上面提到的那些缘由才是关键。在皇帝大权独揽,还有那些帝王手腕的重压之下,就算德麟出身再高贵,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倒霉的政治棋子,牺牲品罢了。

但是,多亏了傅恒、福康安这些富察家的老祖宗留下的福荫,尽管德麟被贬得一无所有,还被发配充军,但他靠着老爹福康安的庇护,保住了贝子的爵位,嘉庆帝也没全给剥夺了。德麟走了之后,他的儿子庆敏还是按照规矩,接手了贝子的爵位。这样一来,福康安老爷子打下的‘家族世袭’爵位和俸禄,就算是继续传下去了。

1855年,也就是咸丰五年的四月,庆敏离世了。他的儿子文谦接过了他的位置,但爵位降成了“不入八分镇国公”。本来呢,按照福康安一开始被封为郡王的规矩,爵位传承时就算降了,也应该降到“奉恩辅国公”。但德麟这家伙运气不佳,爵位被剥夺了一次。不过这些解释啊,都是皇室、皇帝说了算。这么一来,富察家这一脉的爵位就不再往下降级了,变成了可以永远传下去的“世袭罔替”。

光绪四年,也就是1878年,德鳞的曾孙、文谦的儿子海凌,继承了不入八分镇国公的爵位。转眼到了光绪七年,1881年,因为海凌早早地去世了,所以这个爵位就落到了他弟弟海年的头上,海年也成了不入八分镇国公。这样一来,海年就成了福康安后代里,最后一个被称为“世袭公爷”的人。

辛亥革命让清朝灭亡后,富察家最后那个挂着“不如八分镇国公”头衔的海年,还有他的后代们,就都没法再继承那个爵位了,变成了普通的老百姓。他们也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北京城的日常生活里。要是没啥变故的话,福康安的子孙们,现在应该还在北京城里头过着日子呢。

德麟这家伙,在清朝那会儿,可是个特例,他不是宗室成员,也不是蒙古、回部、蕃部那些外藩的臣子,但愣是拿到了多罗贝勒这个爵位,成了清朝唯一一个获此殊荣的异姓大臣。再瞅瞅福康安的后代,那也是了不得,他们在清朝几乎可以说是独一份儿的异姓臣子家族,除了宗室和外藩贵族,他们家愣是有了‘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还有‘不入八分镇国公’这一连串的显赫爵位。

铜牌记荣耀,桥头盼庆时。刻壁留古文,碑上载辉煌。看那星空远,明此丝线长。古器载功绩,金石传万世。——《富察氏家谱.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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