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一手好医术，却从不行医。
他只卖一种东西。
这东西只要女人吃了，就能绝子。
村里人都争相购买，给自家女人吃。
只要女人吃了，就能变成青楼老鸨眼中的香饽饽
村里人因此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可当闺蜜小兰来买时，我却拦住了爹。
1
我爹是个大夫。
一手好医术。
我爹从不行医。
但他有一样好东西，只要女人吃了，就能绝子。
而且，只要吃了，女人就会变得更漂亮。
因此，十里八乡来了很多人，他们都想求一枚药丸。
就算要价一百两银子，他们也舍得。
因为药丸能让他们赚更多的银子。
只要女人吃了，就能变成青楼老鸨眼中的香饽饽，男人花重金也会争着买。
更重要的是，只要给女人服用了药丸，她们就能卖一个好价钱。
“玉英，你知道吗？我爹娘要去买你爹的药丸了！以后，我就可以去青楼当花魁了！”
我的好友小兰蹦蹦跳跳，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
我忍不住拉住她：“小兰，青楼有什么好的？”
小兰眨巴着大眼睛：“你不懂，我爹说了，只要我好好听话，等我及笄之后，他就给我买一枚药丸吃。”
“到时候，他就会给我买很多好看的首饰衣服，还会给我买好吃的。”
“玉英，你不知道，我都没吃过冰糖葫芦呢。”
说着，她舔了舔嘴巴，眼里都是向往。
我心里酸酸的。
小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玩了很多年。
可我知道，只要小兰吃了药丸，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家，我找到爹：“爹，你能不能不要把药丸卖给小兰的爹娘？”
爹正在捣药，闻言抬头看我一眼：“为何？”
我想起书上的话：“青楼女子都是要接客的，一接客就会生很多病，以前的书里都说，青楼女子都是苦命的人，经常病死，或者被折磨死。”
“爹，我们不要把药丸卖给他们好不好？”
“他们想要银子，我可以帮他们赚，我们不要赚这个银子，好不好？”
我拉着爹爹的衣袖，轻轻摇晃着。
爹盯着我，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答应的时候，他突然端起药碗，将药倒进了药炉。
我吓一跳，赶紧扑过去：“爹，你在做什么？”
“这药是已经卖出去的吗？”
爹摇了摇头：“这药没收银子。”
“真的吗？”我松口气，“那我们不给小兰好不好？”
爹还是摇头：“药已经做出来了。”
我呆住讪讪地说道：“爹，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医术，为什么不能去帮助别人呢？”
“你帮助别人的时候，也能赚到银子的。”
爹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傻丫头，你的好心未必有好报。”
“爹知道你是好孩子，但这件事，你就当自己不知道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
2
第二天，小兰的父母就来了。
他们带着小兰一起来的。
“李大夫，我们想买一颗绝子药丸。”
爹给小兰把脉。
然后摇了摇头：“小兰的体质与药丸相克。”
小兰的父亲不信：“不可能，你重新把脉看看。”
爹轻飘飘看他一眼：“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小兰母亲眼珠子一转：“李大夫，我们小兰还小，不着急服用药丸。”
“这样，你先给我们留一颗，等过两年，我们再给孩子服用。”
爹冷笑一声：“你们信不过我？”
“信不过的话，那就算了。”
“你们走吧。”
小兰父母有些着急。
他们还想说什么，爹已经起身送客。
见状，他们只好作罢。
等他们走了，爹回头看我一眼：“满意了？”
耶！，我冲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爹，你真好！”
我高兴坏了，飞奔着跑出去。
还没到小兰家门口，就听见打骂声。
“贱丫头，还敢躲！”
“让你吃白食，打死你！”
“你跟你那个死鬼老娘一样没用，只知道吃白饭！”
“老子打死你！”
伴随着打骂声，还有小兰的哭声。
我吓一跳。
小兰挨打了？
我加快脚步跑过去。
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小兰被打得满地打滚。
她不住在地上磕头：“爹，求求你了，别打了。”
“爹，我愿意在家里干活，我什么活都愿意干，我再也不敢了。”
小兰母亲抱着手站在一旁，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小兰父亲打累了，扭头去揍小兰母亲。
“臭婆娘，都是你惯出来的毛病。”
“吃吃吃，就知道吃！”
“打死你！”
我吓坏了。
赶紧往家跑。
回到家，我大口大口喘气。
爹走过来：“玉英，你怎么了？”
我喘了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爹，小兰挨打了。”
爹轻哼一声：“是吗？”
他一点都不意外。
我有些奇怪：“爹，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傻孩子，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不太明白。
但我没有再问。
3
过了几天，小兰来找我。
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玉英，我爹娘说，要把我嫁给隔壁村的王瘸子。”
我吓了一跳：“为什么？”
小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们说，王瘸子能给我爹二十两银子。”
“可是我嫁过去，一辈子都毁了呀。”
我想了想：“要不，我去跟我爹说说，让我爹把药丸卖给你？”
小兰眼睛一亮：“可以吗？”
我赶紧去找爹。
爹正在捣药。
我跑过去：“爹，小兰想吃药丸，你能不能给她一颗呀？”
爹瞪我一眼：“不能。”
我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爹，求求你了，就给小兰一颗吧。”
爹放下手里的药杵：“玉英，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顿住。
上次的事情，是我错怪了爹。
可小兰没有做错事。
我只是想帮她。
“爹，小兰是我的好朋友，你就帮她一次嘛。”
爹看着我，沉默片刻，突然说道：“玉英，你要记住，并不是所有的好意都能换来感激。”
“你做再多，人家也不会感激你。”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付出善意。”
我还是不懂。
但爹不肯答应，我只好去找小兰。
小兰得知结果，哭了一场。
没多久，她就嫁给了王瘸子。
两个月后，小兰上吊自尽了。
我得到消息，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小兰浑身是血，一直追着我喊：“玉英，你为什么不救我？”
“玉英，是你把我害死的！”
我吓醒了。
爹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我的背：“玉英别怕，你并没有做错。”
“做错的是小兰的父母。”
他把我抱在怀里：“玉英，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想知道原因，跟着爹一起去了小兰家。
小兰家变了样子。
原本破破烂烂的土房子不见了，变成了漂亮的大瓦房。
院子里养了几头猪，还有一群鸡鸭鹅。
“这些都是王瘸子给的聘礼。”
爹解释道：“王瘸子虽然腿不好，但他家里有钱。”
“小兰的父母并不在意女儿过得如何，他们在意的，只有银子。”
“对他们来说，只要把小兰卖出去，就有银子拿。”
“不管是卖给青楼，还是嫁给王瘸子，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似懂非懂。
爹摸了摸我的脑袋：“玉英，你救不了小兰。”
“这世上还有很多小兰这样的人。”
“你救不过来。”
“所以，以后不要做这种无谓的好事。”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爹，我知道了。”
4
六年时间一晃而过。
在我的刻苦学习之下，我终于能把药典倒背如流。
不仅如此，我还能自己炮制一些草药。
爹对我的进境很满意。
除了绝子丸，其他的药，我都有机会炮制。
我在实践中掌握医术。
一开始，我对拿不准的病症，还是习惯性地去找爹。
爹告诉我：“玉英，你要学会自己处理。”
“就算你叫我来，我也只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得自己学会判断。”
我深吸一口气，学着爹的样子，根据病人的情况，开方抓药。
刚开始，我遇到很多困难。
有时候，我甚至会拿不准该用什么药。
这时候，爹鼓励我：“玉英，大胆用药。”
“没关系的，哪怕医错了也没关系。”
“错了，才能吸取教训。”
在他的鼓励下，我慢慢掌握了医术。
刚开始，我只给村里人看病。
后来，爹允许我为所有人看病。
不过，他有个条件。
我不收诊金。
刚开始，村里人觉得不好意思，不肯让我看病。
“李大夫，这怎么好意思？”
“我们都拿银子来找你看病，你却不收钱，这怎么行？”
“李大夫，你还是收下吧。”
爹摆摆手：“不用。”
“我给玉英练手呢。”
“就当你们行行好，帮我带带徒弟。”
村里人也爽快：“行！”
“既然李大夫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客气。”
“以后我们经常来找玉英看病。”
就这样，我认识了各种各样的病症，也积累了很多经验。
在我的帮助下，村里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红火。
村里人把地都荒了，没有人再愿意种地。
周边的村子都在笑话我们村。
“那个村，把地都荒了，都去卖女儿了。”
村里人的名声越来越差。
愿意把女儿嫁到村里的家庭越来越少。
有的家庭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村，选择搬离村庄。
每到这种时候，爹就会去送行。
他会嘱咐对方：“你们搬走之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新家的位置。”
“免得被人打扰。”
“还有，你们得了银子，一定要小心藏好。”
“千万不要被周围的邻居看到了，否则他们会取笑你们的。”
“他们赚不到银子，会眼红你们的。”
“你们一定要藏好，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不然他们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他说得很认真，对方很感动。
“谢谢李大夫。”
“我们会记得的。”
那些人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爹每次送行回来，身上都带着血腥气。
我很害怕。
我觉得，他一定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很想问清楚，可我不敢。
有一天，爹从外面回来，胳膊上缺了一大块肉。
我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爹，你到底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