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
某种程度上,这话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一样的。
你喜欢的美女,在梦里成了你女朋友,尽管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梦里那种感觉,却仍是很实在的,值得回味的。
苏轼《纪梦》里写道:
我归自南山,山翠犹在目。
心随白云去,梦绕山之麓。汝从何方来?笑齿粲如玉。
探怀出新诗,秀语夺山绿。
觉来已茫昧,但记说秋菊。
有如采樵人,入洞听琴筑。
归来写遗声,犹胜人间曲。
此诗苏轼自有注解,说是梦见与弟弟一起游南山,苏辙拿出数十首诗给自己品评,“梦中甚爱之”,醒来之后,只记得一句,“蟋蟀悲秋菊”。
后来又有,“十二月二十五日,大雪始晴。梦人以雪水烹小团茶,使美人歌以饮。余梦中为作《回文》诗,觉而记其一句云:乱点馀花唾碧衫。意用飞燕唾花故事也。乃续之,为二绝句云”。
当然,苏轼最为著名的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标题也是记梦。
只是,无论哪个梦,他或只记得一句,或只有小轩窗,正梳妆这样的零星细节。
相较而言,我倒觉得自己颇为奇特。
自从大二某日午睡做了个完整记得的梦后,一发不可收拾,从此无论是小憩,还是夜眠,做过的梦基本都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每次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纸笔,用半文半白的语言,将梦记下,有时甚至有五六个之多。
至于内容自然是天马行空,虚实相间。
既有与同学近在咫尺的玩乐,也有逝去亲朋邻里的远观;既有飘飘欲仙,也有沉沉将死。
反正,我已将做梦当成有些苍白的现实生活的丰富多彩的补充,一记就是二十年,乐此不疲。
有时还要翻翻当年的记载,看着那些急速写下的文字潦草,几十年前的空幻,竟又栩栩如生,仿佛便在昨日。
从这方面来讲,我是不是比苏轼厉害一点呢?
各位,你们的梦,也记得清吗?也会写到本子上,留存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