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日日纳妾喜事不断,每一位妾室都与我同名,唤:绾绾

玖月情感说 2024-03-11 15:27:38

世人皆知我宁安伯府少夫人,寡言淡泊,柔软可欺。

婚后第七年,膝下无子,还被幽禁城外佛堂,日日诵经。

夫君日日纳妾,喜事不断。

可他们忘了,当初是他跪了七天七夜我才嫁的。

1

我正跪在佛堂前诵经,身后走来一小侍女,朝我行礼道:“少夫人,少爷今日又纳了一妾,是花楼里的头牌,名唤……绾绾。”

我动作一顿,抽出一张废纸,“是哪个字?你且写下来。”

那小侍女跪着咬牙向我磕头,“奴婢……不敢冒犯少夫人名讳,少夫人恕罪。”

我轻轻点头,将那叠抄好的经书置于烛火之上。

一个身份卑微的乐姬用的花名,定不能与夫人的名字冲撞的。

小侍女都知道的东西,那头牌不懂,魏十牧会不懂?

他分明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这样的,他可以找到无数个,走了一个林玉绾,他能找回更多“绾绾”来。

我无奈地笑笑,这么多年了,魏十牧还这样。

曾经铺天盖地的爱意,似乎都成了他的耻辱,让他想不顾一切地洗去。

“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我放下佛珠,遥遥向佛像一拜,“小女林玉绾烦请诸位千万保佑宁安伯。”

“小女福薄,不能亲伴左右,还望见谅。”

一道身影行至我身侧,声音低沉。

“想不到,当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女将军,如今也会求神拜佛?是为了魏十牧?”

我笑笑,温声开口,“此处不得无理。”

“宋薄,你也当为安宁伯燃一炷香的。”

清俊的少年于是不再说话,学着我的样子上了三炷香。

我们都知道,如今的佛像之下,曾是宁安伯破碎的石象。

就在这时,刚退出去的侍女突然快步跑回来,“少夫人,少爷今日纳的那位来了!”

话音未落,身着蓝裙的姑娘款步走来,行礼间媚态横生。

“夫人,绾绾自知,进门后要先给夫人敬茶,只是十牧他缠我缠得紧……”

“这不,我刚一脱身就来拜见夫人,夫人勿怪。”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眼底尽是挑衅的意味。

我点点头,伸手从旁边抽了三支香,递给绾绾,“这里离宁安伯府远,快了也要半天的车程,你既来了,便为宁安伯祈道福再走罢。”

她柔软的腰肢终于晃不动了,一双美目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并不理会,自顾自问道:“宁安伯如今身体如何了?”

绾绾咬牙切齿,抢过香扔在地上,“你知道为何魏十牧从来不选你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宁安伯的妻!”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轻笑。

倒也算不上错,我肯嫁魏十牧,本就是因为宁安伯。

2

我叫林玉绾,父亲在朝中任个芝麻官,请不起教我礼仪的老师,我就凭着想象笨拙地行礼。

父亲也没见过什么名门闺秀,只能看着我的动作叹口气,“算了算了,玩去吧。”

我的一切都中规中矩——除了我家的那颗杏树。

它是父亲与母亲大婚那天在墙角种下的,我七岁那年,它长得如山一般高大。

我爬上最粗的枝干,俯瞰整座长安城,看父亲入宫的马车摇摇晃晃,驶过繁华,没入宫墙。

我困得快要睡着,身下的树干突然晃了晃。

长相精致的小男孩费力地拽着泛青的果子,眼见不成,急得张嘴就啃,小脸马上皱成一团。

我看着都酸。

小男孩无声挣扎了半天,不经意间瞥到了我,喊着果子呆呆地站住了。

“你是树灵吗?”

我往前爬了爬,“什么?”

他急红了脸,松开果子吼道:“树灵!就是树的保护神!就因为我咬了一口树,你就来惩罚我了对不对?”

“我只咬了一口!还没咬下来,你轻点打好不好!”

我一句话都没插上,他已经委屈得蹲在地上抱头抽泣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我实在好奇,又往前爬上两步,猛地掉了下去——“啊!”

我径直落入一个怀抱。

宁安伯——那时还只是魏临将军,面色比我们两个都要白,满嘴胡言乱语,“对不起对不起啊老天爷老天奶,我昨晚睡前不该说我喜欢天降,真是要了老命了。”

他低头又看见满地乱爬,手里还不忘捏着杏的儿子,脸又气绿了,“魏十牧!你小心拽伤了树灵!”

我想到此,不禁笑出了声。

那是我第一次见魏家父子,甚至大胆地上手拽拽魏临的官帽,兴奋地咯咯笑。

就在此时,场上出现了一个面色更惨白的的男人——我那刚下朝的爹。

他刚爬上树捞我,看见魏临,吓得直接从树上跌了下来,魏临愤怒地伸手,把我爹也捞起来。

我爹手忙脚乱地行了一礼,抬头眼巴巴瞅着魏临怀里的我,两只手搓搓,“魏将军……”

魏临的脸没能逃脱我的魔爪,摆不出一点威严,无奈地笑一声,“林侍郎,这就是你姑娘?”

宋薄看我笑得东倒西歪,“又想到第一次见魏将军的时候了?”

“对啊,你不知道,魏十牧那时候就在地上乱爬,还上去啃了我爹的鞋一口,魏将军都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绾绾插不上话,气得一跺脚走了。

她上了华丽的轿子,摇摇晃晃往京城去了。

我想她一定会经过那条繁华的街道。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闻见青果苦涩的味道。

魏十牧也会跨上高墙,摘给她闻吗?

“春天又到了。”

3

京城来春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就停在不远处。

几人扶着皇帝下了撵,魏十牧就站在人群中,名叫绾绾的头牌轻靠着他,魏十牧低下头,笑着说了些什么,逗得绾绾羞红了脸,直往他怀里钻。

我心中不免仍有些叹惋,魏十牧小时候,可是到处叫唤着要娶我为妻。

他说这是他从画本子里看来的,伤了仙子,就得对仙子负责。

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泪眼汪汪地,“仙子真是大好人,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要安慰于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仙子的。”

他朝我行了一礼,标准干练,我鬼使神差地不再反驳。

从那天起,我们每日都趁父亲上朝之时,顺着杏树悄悄翻越那堵高墙,魏临心力交瘁,给我俩开了个狗洞,义正言辞“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两个以后只准通过这个洞交流!”

我歪着脑袋问:“魏将军,这也是礼仪吗?”

魏临一愣,挠挠头,命人将高墙削了又削,“叔叔瞎说的,小孩子,高高兴兴的就好。”

我于是放下揣着的手,兴奋地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我和魏叔叔在一起就高兴!”

魏临摸摸我的脑袋,抱起我轻松翻过那堵墙,“那叔叔带你玩点更高兴的!”

我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好像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他带我进了军营,亲手给我削了各式各样的木质兵器,看我玩得不亦乐乎,又指指架子上有两个我长的铁具,“等绾绾不会伤到自己了,叔叔给你玩那个好不好?”

后来啊,我长得越来越高,高得不用爬上树,就能看见墙那边的魏十牧。

魏十牧将长刀耍得生风,魏将军明明是满意的,但却总在叹息。

我几步越过矮墙,折一枝条迎上魏十牧的长刀。

魏将军眼睛一亮,大喊一声,“好!”

看我们过了几招后,身上的哀愁却更重了。

我不安地扔了杏枝,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魏十牧顺手接过,扒了上面的青果就往嘴里送,酸得原地嗷嗷乱叫。

每年他都少不了这么一遭,非要不信邪地尝上一个,一边嗷嗷叫,一边嘴硬,“明年肯定会甜的,就没有我魏十牧养不熟的果子。”

我看着魏将军皱起的眉,“是我的武功退步了吗?”

魏将军要像以前那拍我的头,却被我躲开了。

他笑,“绾绾长大了。”

“也没什么,陛下念我征战有功,决定封我为宁安侯。”

“到时候啊,这堵墙可又得建起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颗没有高墙阻拦的杏树张牙舞爪地生长着,“就算要建墙,砍掉些枝丫,还是能留着的。”

魏将军晃了神,不知在想什么,喃喃笑道:“是啊,若能砍了足够的枝,总还是能留着的。”

“就是这杏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甜起来了。”

他踹一脚地上打滚的魏十牧,朝我挥挥手。

高墙建起来了,隔着一堵墙,我听见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青杏垂到我脸颊,翻墙过来的魏十牧挑了几块糕点,一一摆在我面前。

“这都是御赐的点心,没吃过吧?”

连盘边的暗纹都颇有讲究。

我闷闷地看他,“你以后是不是就成魏少爷了?”

魏十牧拔了青果,戳戳我的脑门,“瞎说什么,我爹成了宁安侯,我可还是魏十牧!”

然后酸得龇牙咧嘴。

我有些恍惚,已经忘了多久没看到魏十牧那样生动的表情了。

人群中的魏少爷若有所感,我在他投来视线前关上了佛堂的门。

看着面目祥和的佛,我叹口气,“小女着相了,也千万请您保佑魏十牧。”

4

宋薄端了杯茶,大大咧咧坐下嘲笑我。

门突然被推开了。

魏十牧身上挂着绾绾姑娘,亲昵地走进来。

他并不看我,直直越过我,抽出三支香。

我到嘴边的话就这么憋了回去。

绾绾娇看到这一幕,笑着朝我作揖,“姐姐呀,少爷非要带我一起来春猎,我一个妾室,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合适,正巧姐姐也在这里,便来问问。”

她美目流转,“姐姐不会在意吧?”

我皱皱眉,拉上她褪到肩膀的衣服,遮住大片雪白的肌肤。

“才刚开春,也不怕着凉?若是染了疾,还怎么为少爷孕育子嗣?”

魏十牧突然发了火,一把拽过绾绾,皱着眉看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绾绾喜欢如何便如何。”

“至于你……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说过,我给你时间,至于之后何去何从,林小姐请便吧。”

魏十牧一甩袖子,拖着绾绾往外走。

绾绾吃痛惊呼一声,被他拽得跌跌撞撞,还不忘回头看我,“姐姐,十牧他性子直,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他都是为了你好,你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呀。”

“你以前是侍郎之女,可如今不过是一介罪臣之!”

她话没说完,我一巴掌已经扇上她的脸。

“魏十牧,若你不能管好你的人,那就送来给我,我帮你教教她,什么是礼仪,什么是尊卑!”

魏十牧面色不太好看,“绾绾……”

“魏十牧!如今你还分得清你到底在喊谁的名字吗?你喊这个名字时,会想起宁安侯吗?会想起曾经得那些年吗?”

“亦或……仅仅只是与一介乐姬的耳鬓厮磨?”

“我觉得恶心。”

魏十牧看着我的表情,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两步,“绾……林玉绾。”

绾绾拽住了他的胳膊。

魏十牧眼神顿时清明起来,他搂过绾绾的肩,替她整理刚拽乱的衣襟。

女孩害羞时青涩的模样,像极了我家的杏树苦涩的果。

魏十牧抱歉地看我一眼,“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你若执意,就住在这佛堂吧。”

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了。

我默默地数他离开的脚步,二十五。

只二十五步,他就拐了弯,被丛丛灌木挡住了身影。

我有些恍惚地抬头,问将自己阴在黑暗中的宋薄,“我今年……该是多大了?”

他声音有些许沙哑,“二十五,小姐。”

5

春猎的号子一天一天地吹,箭矢划破长空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耳侧。

我站起又坐下,摸了摸壁上挂的弓。

宋薄看着我,“你若想去,我偷偷带你去便是。”

我摇摇头。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正式用弓,就是在战场上。”

我偷偷跟着魏临上了很多次战场。

他若发现得早,就会遣人把我押送回去,一旦他失误了,我就混在魏十牧身边。

但那次宁安侯失误了,他为了鼓舞士气冲到阵前,敌方却只冲着他而来。

情急之下,我以脚蹬弓拉到最满——刺向他心口的匕首歪了。

他顾不上拔掉匕首,解决了身前的人,冲过来捞走我。

“你怎么又来了!”

我也来了气,“你都要死了!”

进了军营,宁安侯面色发白,将胸口的匕首拔出来,甩在地上,指着刀把,“你看看那是什么!”

我不服气地要说什么,却见到了一枚暗纹。

我曾在装御赐糕点的盘子上见过。

魏临有些费力地蹲下来看我,“你不来这一遭,我就该自觉地死在战场上,给十牧拼一个封来。”

“你为他征战多年,他为何杀你?”

魏临有些无奈地看我,“他怕我拥兵自重。”

我咬着唇,“那你为何非得死?”

魏临叹口气,“因为我还没有实际的兵权。”我问:“那是不是只要有实权,你就不用死了?”

魏临摸摸我的头,“小孩子,高高兴兴的就好了,问那么多。”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魏十牧带着浑身的血冲进帐中,抗走魏临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班师回朝后,魏十牧日日跪在我府前,诉说对我的爱意。

彼时我父亲刚任兵部尚书。

他在府前跪了七日,我就求了父亲七日。

我笑着看沈薄,“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用弓,也是我用得最好的一次。”

我抱住双腿,“宋薄啊,我不是为了宁安伯嫁给魏十牧的吗?”

宋薄轻轻擦拭着我的眼泪,“我本就无意权势,若你愿意,哪里我都陪你去得。”

我突然抓起那张弓,在一片模糊中,对准那尊金像。

0 阅读:4301
评论列表
  • 2024-05-29 00:55

    爱的是他爹?被迫嫁他儿子?然后两个都死了?最后选择了前太子?

    嘉嘉 回复:
    好像是。看不明白
  • 2024-10-09 16:01

    总感觉好乱。

    用户72xxx78 回复:
    感觉是ai文,逻辑不通,故作高深,19块钱一个月的uc看来要关掉了[抠鼻]
    可爱到膨胀 回复: 用户72xxx78
    我也该关了 纯纯浪费钱。

玖月情感说

简介: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