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考古Archaeology》杂志出版的2025年第1期评选出2024年世界十大考古发现,以下为入选项目的详细介绍。
01
秘鲁莫切女王的诞生
加冕女王壁画——秘鲁帕纳马卡
帕纳马卡遗址是莫切人的纪念性中心。莫切人在大约公元350年至850年间控制着秘鲁北部的沿海河谷,2024年7月在遗址中,考古学家首次发现了为莫切女王设计的王座厅。
由帕纳马卡考古景观项目的考古学家杰西卡·奥尔蒂斯·泽瓦洛斯(Jessica Ortiz Zevallos)、哥伦比亚大学的丽莎·特雷弗(Lisa Trever)和丹佛自然与科学博物馆的米歇尔·昆斯(Michele Koons) 领导的团队在一座巨大的柱状大厅中,发现了保存完好的壁画,这些壁画以鲜艳的蓝色、红色和黄色绘制四个场景,突出表现了一位有权势的女性。其中一幅壁画描绘了这位女性正在接待一队来访者,另一幅壁画描绘了她坐在王座上。
遗址内壁画
比这些画作更令人惊叹的是,这里有一个土坯制王座的实物,王座的靠背因长期被倚靠而受到侵蚀。考古队在王座表面发现了绿石玉珠、细线,甚至一根人的头发。
研究人员指出座椅在公元7世纪被当地统治者使用,所有证据表明,这位统治者是一位女性。在莫切文化中,有权势的女性通常被称为女祭司。而这次发现的王座主人显然是一位拥有政治权力的人。这让研究人员重新思考莫切世界的性别角色观念,并指出莫切人的社会可能比之前认为的更加复杂。因为此前从未在帕纳马尔卡或古代秘鲁的其他地方见过王后的王座厅。
遗址内的壁画
02
埃及发现大型墓葬群
埃及阿斯旺陵墓
从2019年起,米兰大学的埃及古物学家帕特里齐亚·皮亚琴蒂尼在埃及南部繁荣的古代边境城市阿斯旺附近的一处遗址开展考古工作。她花了五年时间才真正了解到该遗址的重要性。
在第一次挖掘中,皮亚琴蒂尼的团队与埃及旅游和文物部合作,注意到尼罗河畔的一座小山上有几座在古代遭到劫掠的坟墓。仔细观察后,皮亚琴蒂尼发现黄沙中的黑土泥块应该是泥砖碎块。之后考古队在此处发现一座巨大的坟墓,里面埋葬了包括46具男性、女性和儿童的遗骸,时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二世纪至公元二世纪,还有小雕像和彩绘盒等文物,彩绘盒用来包裹木乃伊,由石膏和亚麻布制作。
彩绘盒
墓穴中发现的小雕像
直到 2024年,人们才清楚这座墓地在埃及是独一无二的。埃及的墓葬通常建造两到三层的阶梯式墓葬,以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容纳许多墓葬,而阿斯旺墓地的建造者却将其建造了不少于10层。这座墓地包含400多座墓葬,埋葬了数千人的遗骸。考古团队分析指出上层墓穴是为富人保留的,包括公元前二世纪的埃及军队首领,而在2024年发现的下层墓穴则用于埋葬中产阶级和地位稍低的人。
考古队最终确定这个古墓群占地超过25英亩。皮亚琴蒂尼说:“我们知道阿斯旺希腊罗马时期的人一定被埋葬在某个地方,但我们之前不知道埋在哪里,现在我们知道了。”
03
俄罗斯图瓦发现斯基泰人起源的新证据
在西伯利亚一个偏远地区发现揭示了斯基泰人曾经不为人知的起源证据,即斯基泰人的起源地在比以前设想的更遥远的东方。斯基泰人以游牧战士而闻名,他们以马为中心的文化在公元前900年至公元前200年间横跨欧亚草原和东欧蓬勃发展。公元前五世纪的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描述了斯基泰人在王室葬礼后举行的一种仪式。在仪式中,被称之为“幽灵骑士”的人和马都被献祭并放置在统治者的墓冢之上。
“唐努格1号”(Tunnug 1)大冢位置
在西伯利亚南部图瓦共和国的一处遗址进行挖掘时,马克斯·普朗克地质人类学研究所的吉诺·卡斯帕里(Gino Caspari)、俄罗斯科学院的蒂穆尔·萨迪科夫(Timur Sadykov)和杰戈尔·布洛钦(Jegor Blochin)等考古学家团队在公元前9世纪晚期被称为 “唐努格1号”(Tunnug 1)的大冢上发掘出了零星的人类和动物遗骸。考古团队确定这些遗骸属于多个人和18匹马,并指出这些遗骸是为了纪念埋葬在里面的一位高等级墓主人而献祭的。根据卡斯帕里说,这一场景与希罗多德描述的仪式完全相符。
项目团队很幸运地找到了斯基泰文化的证据,包括马具、武器和描绘动物的文物,因为目前已知的类似于唐努格1号大冢的遗迹很少,而且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很难找到。重要的不仅仅是马的存在,斯基泰文化在蒙古地区开创了在丧葬仪式中广泛使用驯化马匹和为死者建造巨型纪念建筑的先河。此外发现还揭示了马匹被广泛使用后,思想是如何传播的,像西伯利亚南部这样的地方现在虽然十分偏远,但这一发现提醒我们,史前时期的情况未必如此。
04
波罗的海海底发现猎人所建的石墙
2021年,一艘科考船上的科学家注意到德国波罗的海沿岸有一段被淹没的石头,最新研究表示,这可能是欧洲已知最古老的人造巨型建筑:石器时代猎人为帮助捕捉猎物而建造的石墙。
石墙位于波罗的海海底,距离德国海岸约六英里,深达21.3米,绵延近1公里。这堵墙高达1米,由1600多块石头组成,其中绝大多数都很小,可以由一个人搬运和砌筑。
罗斯托克大学考古学家马塞尔·布拉特莫勒认为石墙是人造的,冰川沉积物或其他陆地运动等自然事件无法解释这种结构的存在,应该是猎人建造了石墙,用来引导和诱捕驯鹿,因为驯鹿往往沿着笔直的地形地貌移动,例如悬崖边或溪流。
波罗的海墙的三维模型
直到8500年前,该地区被淹没时,这堵墙与湖泊或沼泽的北边几乎平行。这使得研究人员提出,大型有蹄类动物被赶进墙与湖泊之间的狭窄空间,在那里,埋伏的猎人很容易将它们猎杀。据认为,该建筑至少可以追溯到1万年前的中石器时代,当时该地区唯一的大型有蹄类动物欧亚驯鹿,随着森林逐渐覆盖率的增加而北迁。
石墙似乎是在该地区出现农业和永久定居点的数千年前修建的。因此,修建它的人一定是上一个冰河时代结束后在该地区游荡的狩猎采集者。据布拉德莫勒说,人们对这些人知之甚少,但这座建筑的存在表明狩猎采集者群体之间存在联系。这一发现表明在波罗的海深处可能还会发现更多遗迹,此前人们认为那里的人类活动证据要么没有被保存下来,要么被埋在厚厚的沉积物之下。
05
意大利庞贝古城
发现奥古斯都时期英雄之墓
意大利庞贝古城的修拉墓
2024年7月,庞贝古城发现一座华丽的陵墓,很可能属于一位在罗马皇帝奥古斯都(公元前27年-公元14年在位)麾下在西班牙前线服役的高级士兵。这位士兵退役后回到那不勒斯湾,并获得了在公共土地上建造纪念碑的承诺,这是一项巨大的荣誉。那不勒斯费德里科二世大学的古典学家玛丽亚·基娅拉·斯卡帕蒂奇奥(Maria Chiara Scappaticcio) 说:“获得公共墓葬纪念碑并不常见。这一殊荣代表了庞贝古城对该人杰出成就的正式认可。”
考古人员在遗址现场
考古工作者在地下约9米处发现一个半圆形建筑群,被称为贵族条凳墓(Schola Tombs),迄今为止发现8个这样的陵墓。这些陵墓类似于石凳,两端雕刻有狮子的脚,仅用于存放最杰出的庞贝人的骨灰瓮。
意大利庞贝古城的奥特里戈内斯铭文
长椅靠背上刻有铭文,表明该墓是按照市议会的命令献给一个名叫 Numerius Agrestinus Equitius Pulcher 的人的。铭文列出了 Numerius 获得的职位,包括军事保民官、陆军工程兵长官和庞贝城的最高民选职位——二把手。
遗址现场
然而,考古学家对 Numerius 的另一个职位感到惊讶,那就是奥特里戈内斯长官,这是一个之前未知的职位。奥特里戈内斯是来自西班牙坎塔布里亚地区的凯尔特伊比利亚部落,在坎塔布里亚战争(公元前29-19年)期间被奥古斯都征服。学者们认为,Numerius 是一位重要的军事领袖,负责在战争期间或战后监督坎塔布里亚。研究人员认为,此次发现的墓葬铭文最终证明有一位长官监督坎塔布里亚,虽然由于铭文简短,关于其角色的许多信息尚不确定,但它证实了墓主人在西班牙担任过一个重要的奥古斯都职务,这一发现揭示了罗马省级行政管理中一个未被充分研究的方面。
06
危地马拉发现玛雅玉面具
玉面具
乔奇基坦(Chochkitam)位于危地马拉东北部茂密的热带雨林中,靠近伯利兹和墨西哥边境,这座鲜为人知的城市上一次被考古学家发现还是在大约100年前。2024年,杜兰大学的考古学家弗朗西斯科·埃斯特拉达·贝利(Francisco Estrada-Belli)重返该遗址,发现了一座小型金字塔。这座金字塔曾多次被盗掘,但就在他们到达的最后一层下面几英尺处,埃斯特拉达-贝利发现了一个坍塌的墓室,里面堆满了瓦砾。在这个棺形的墓室里,发掘出了一具玛雅统治者的部分骨架、一个残缺不全的玉石面具和刻有玛雅图像的人骨。在墓室外,他们发现了一块残破的石碑。
皇家石碑,乔奇基坦,危地马拉
为了复原这个六英寸高的面具,团队重新组装了33块最初来自300多公里外莫塔瓜河谷(Motagua River Valley)的玉石碎片、用于做眼睛的珍珠母碎片,以及一个用红宝石色软骨贝壳做成的嘴巴。研究小组确认了属于不同个体的两根股骨,很可能是已故统治者的父亲和祖父,它们被雕刻成祖先崇拜的形式。在一块骨饰上,研究人员发现了统治者身着服饰、头戴头饰的详细图像,头饰上还刻有他的名字—伊扎姆·科卡伊·巴赫拉姆(Itzam Kokaj Bahlam)。统治者手持一个与墓葬中发现的面具相似的面具,腰带上有他名字的一部分Bahlam,这是一个以前未知的王朝的称号。腰带上挂着刻有神灵和祖先名字的面具。王室石碑上刻有统治者的父亲穆瓦安-巴赫拉姆(Muwaan Bahlam)的形象,很可能被用作陵墓的墓石。根据墓室中发现的器物和统治者遗骸的放射性碳测年,团队将墓葬年代定为公元230年至350年之间,是乔奇吉塔姆早期的未知新王朝。
骨头显示出尺子的图像
07
巴拿马发现黄金萨满像
巴拿马纳塔区科克莱酋长的埋葬
2024年3月在巴拿马中部的埃尔卡诺考古公园,考古学家发掘出一座有1250年历史的古墓,墓中埋葬着一名身披金饰、面朝下埋葬的男子遗骸,旁边还有许多金像、八块金胸甲或胸甲,以及用鹿骨制成的管子。
埃尔卡诺墓地建于公元8至11世纪之间,由科克莱人修建于巴拿马格兰德河岸边。考古学家兼项目负责人朱莉娅·梅奥最初认为这些管子是笛子,但经过仔细检查,她确定它们是所谓的治疗管,科克莱人很可能在仪式中用它们吸入和呼出燃烧药草产生的烟雾。这些管子和金币(包括铃铛和一尊描绘长着蝙蝠耳朵和鼻子的异界生物的小型金像)的存在表明,这名男子是科克莱酋长,很可能是萨满或巫医。萨满通常被视为治疗者,帮助人们克服身体、情感或精神疾病。通过舞蹈、音乐、重复的声音或冥想,萨满进入恍惚状态,与灵魂交流,获得幻象或获取知识。
古墓中的黄金物品
研究者认为这座墓地被用来祭拜科克莱祖先,并通过公共仪式使统治家族的权力合法化。胸饰表面刻有神话生物的图案,包括具有蝙蝠、蝴蝶、鱼、鲨鱼、鳄鱼和鸟类特征的混合动物。这些混合动物代表着易变性和来世的过渡。研究员梅赛德斯·几内亚认为,科克莱人选择的动物可以栖息在多种元素中——土、气、水和火——或者拥有与萨满教相关的能力,比如变身、飞行或夜视。金胸饰上浮雕的图案代表了他们的神向萨满显现的方式。
带有混合野兽的金胸甲(左)和带有蝙蝠耳朵和鼻子的金雕像(右)
考古人员在遗址现场
08
澳大利亚发现冰河时代的土著仪式遗存
澳大利亚克洛格斯洞穴的微型火塘
研究人员发现,在澳大利亚克洛格斯洞穴出土的一对看似不起眼的木棍,在1万多年前被用来施展咒语,而这种咒语是世界上持续时间最长的仪式的核心。20世纪70年代首次对该洞穴进行挖掘,考古学家确信从大约2.3万年前开始,土著猎人曾断断续续地在此居住。
但当地的古奈-库尔奈(Gunai-Kurnai)人从未接受过将该洞穴解释为临时住所的说法,他们认为自己的祖先将其作为神圣的隐居地,供被称为 “穆拉-穆隆(mulla-mullung )”的巫师和巫女举行仪式之用,而不仅仅是一个住所。近年来,GunaiKurnai 长老们要求考古学家重返克洛格斯洞穴并与他们合作,根据他们的传统知识进行新的挖掘。由古奈库尔奈长老拉塞尔·穆利特 (Russell Mullett) 和莫纳什大学考古学家布鲁诺·戴维 (Bruno David) 领导的团队在洞穴深处发现了两个微型火塘,每个火塘中都放置着略微燃烧的修剪过的木棍,上面覆盖着动物脂肪——这是可追溯到至少12,000年前的仪式实践的证据。
澳大利亚克洛格斯洞穴的微型火塘
19世纪的记录指出,为了治愈或诅咒某人,古奈库尔奈族的穆拉-穆隆巫师,会将一根涂有袋鼠脂肪的棍子斜着插入一个小火塘里。然后他们会一直吟唱目标人物的名字,直到棍子倒下,咒语就会生效。对洞穴中两个微型火塘中的棍子和木炭进行放射性碳测年表明,一个火塘是在大约12,000年前使用的,另一个是在大约10,000年前使用的。火塘和木棍的排列与古奈-库尔奈仪式的民族志描述完全吻合,这表明 穆拉-穆隆将该仪式的知识传承了大约500代,使其成为已知唯一一种在现代仍未改变的冰河时代仪式。
对木棍进行的放射性碳测年图示
澳大利亚克洛格斯洞的 Russell Mullett
09
巴西索萨盆地恐龙谷发现岩画
巴西塞罗特杜莱特雷罗兽脚类恐龙足迹
大约1.4亿年前,在白垩纪早期,恐龙在巴西东北部漫游,留下了化石足迹,这片地区因此得名“恐龙谷”。当地居民和研究人员至少在一个世纪前就知道 Serrote do Letreiro 遗址有兽脚类、蜥脚类和禽龙类恐龙的足迹。然而,到目前为止,学者们很少关注古代艺术家在9,000至3,000年前在同一砂岩露头上刻下的具有几何图案的岩画。在某些情况下,这些图案距离恐龙足迹只有几英寸。一支由巴西国家历史和艺术遗产研究所国家考古中心考古学家莱昂纳多·特罗亚诺领导的跨学科考古学家和古生物学家团队利用传统的实地调查方法和无人机摄影,在占地16,000平方英尺的区域内发现并记录了50多个此类岩画。
这些岩画的直径从不到一英寸到超过一英尺不等,包括由垂直线分隔的圆圈、类似星星和蛇形曲线的形状,以及看起来像动物足迹的独特三趾印记。在巴西东北部至少150个其他岩画遗址中也发现了类似的图案,尽管没有一个出现在恐龙足迹附近。特罗亚诺说,这表明,在整个地区创造艺术的史前人类有着共同的表达方式。“我们基本上只是从岩画记录中了解这些社会。他们四处迁徙,所以可以推断他们可能是狩猎采集者。”
尽管这些图案的含义仍不明确,但 Troiano 认为它们的放置位置并非随机的。“这个遗址非常重要,因为有物证证明土著人知道古生物记录。”
10
加拿大北极圈19世纪探险队
遗骸的DNA研究
加拿大威廉王岛挖掘现场
1845年5月,在约翰·富兰克林(John Franklin)船长的带领下,“埃里伯斯号”(HMS Erebus)和 “恐怖号”(HMS Terror)上的134名船员从英国出发,他们配备了充足的给养和最先进的装备,以帮助他们绘制一条从大西洋到太平洋、横跨北美洲顶端的海上航线,这条传说中的西北航道曾让欧洲探险家们苦苦寻觅了三个多世纪。然而,富兰克林探险队远未实现其雄心勃勃的目标,反而成为历史上最悲惨的北极探险活动,探险队全军覆没无一人幸存。将近两个世纪过去了,研究人员仍在发掘关于探险队最后恐怖场景的线索。
1848年4月25日,埃里伯斯号船长詹姆斯·菲茨杰姆斯(James Fitzjames)在加拿大北极地区威廉国王岛的胜利角附近写下了探险队的最后一份书面记录。菲茨杰姆斯报告说,“埃里伯斯号”和“恐怖号”已被冰雪困住并被遗弃,富兰克林已于前一年遇难,另有8 名军官和15名船员也已遇难,剩下的人计划第二天南下,菲茨杰姆斯现在是第二指挥官,由“恐怖号”船长弗朗西斯-克罗齐尔指挥,许多人没有走远。20世纪90年代初,考古学家在胜利角以南约50英里的威廉国王岛上的一处遗址发现了13具探险队员的遗骸。考古学家发现,其中四具遗骨上有切割的痕迹,表明他们的尸体已被同伴吃掉。
詹姆斯·菲茨詹姆斯上尉
2024年,滑铁卢大学考古学家道格拉斯·斯坦顿(Douglas Stenton)领导的研究小组首次确认了其中一名受害者的身份:菲茨詹姆斯。船长曾祖父的直系父系后裔的Y染色体上的标记与在岛上发现的带有多处刀痕的下颌骨上提取的Y染色体上的标记相吻合。斯坦顿指出,菲茨杰姆斯的军衔和地位似乎都不足以保护他免受这种侮辱。斯坦顿说:“很难想象这些人当时经历了什么,我认为原始的求生本能压倒了抑制力,不幸的是,这并没有挽救他们的生命。这只会延长他们的痛苦”。
下颌骨有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