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北京电影学院排练厅里,25岁的张龄心攥着剧本的手微微发抖。导演扈耀之的斥责声在空旷的场地回荡:“情绪不对!重来!”在场工作人员屏息凝神,看着这位素来以严格著称的导演,竟对女友也毫不留情。
1997年的北电校园,留着齐耳短发的上海姑娘张佳蓓,总爱抢占台词课第一排座位。同学们窃窃私语:“她怎么敢直面‘扈大刀’?”传闻中这位台词老师严厉得近乎苛刻,可没人知道,少女眼底跳动的不仅是求知欲——每次扈耀之转身板书,她都会迅速在笔记本画下他的侧影。
这份隐秘情愫持续了整整四年。毕业典礼当天,张龄心攥着蓝带面包师证书冲进教师办公室:“老师,我现在有面包做的底气了,可以做你女朋友吗?”扈耀之推了推眼镜,把教案往桌上一拍:“等你演满20个角色再说。”
21世纪最初十年,剧组大巴载着张龄心辗转各地。她在《永不瞑目》里演吸毒少女,在《水墨青春》扮苗族姑娘,每次杀青都会给扈耀之寄明信片。最特别的那张写着:“第19个角色完成,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2015年东京塔顶,38岁的张龄心倚着栏杆眺望夜景。扈耀之突然掏出枚易拉罐拉环:“要不把这个婚结了吧?我怕下次剧组有人给你送玫瑰。”她愣了三秒,抢过拉环戴在无名指:“先说好,我可不改姓扈。”
《父母爱情》剧组庆功宴上,刚生完孩子三个月的张龄心躲在洗手间挤母乳。制片人推门撞见,尴尬得连连道歉。她却笑道:“正好帮我把保温袋拿来,这可是我家导演特制的。”
2018年拍摄《骨语》期间,她独创“碎片化背词法”——把剧本贴在婴儿推车上,趁孩子睡觉时揣摩角色。有场验尸戏需要连续站立八小时,收工后她直奔医院,抱着高烧的儿子整夜未眠。
2023年《梦中那片海》片场,42岁的张龄心边给年轻演员示范走位,边用蓝牙耳机跟儿子视频:“妈妈下班就检查你数学作业。”监视器后的扈耀之突然举着喇叭喊:“张老师,你儿子说第三题选C!”
如今她的化妆台上,蓝带面包师证书、最佳新人奖杯与婴儿润肤霜并排而立。被问及人生转折是否后悔时,她转动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早已替换了当年的易拉罐拉环,笑道:“我的人生剧本,每一章都是自己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