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隆年间的云南,那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地方。自雍正朝改土归流之后,马受贵一家便搬到了闹市居住,靠着售卖杂物维持生计。马受贵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平日里与邻里相处也颇为和睦。
他家隔壁住着一户姓戴的人家,户主戴里吉,起初两家关系倒也融洽,见面时总会寒暄几句。然而,这份和谐却被一场不伦之恋打破。
马受贵的邻居马元之妻姜氏,生得有几分姿色。不知何时起,戴里吉竟与姜氏勾搭在了一起。马受贵最先察觉到了他们的奸情,他觉得此事有悖伦理道德,便找到戴里吉,语重心长地说:“戴兄弟,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啊。人家马元老实本分,你怎能与他的妻子有染呢?赶紧断了这关系吧。”戴里吉却满不在乎地回应:“哼,关你何事?我乐意。”马受贵又劝了几次,可戴里吉依旧我行我素,两人的关系由此变得紧张起来。
时光流转,到了乾隆五十九年六月十八日的夜晚。这天夜里,马受贵心中烦闷,喝了点酒。他想起戴里吉和姜氏的丑事,越想越气,决定替马元出口气。他本想找马元一起去捉奸,可巧的是,在路上碰到了马元的族弟马尊。马受贵连忙拉住马尊,说道:“马尊兄弟,戴里吉那混蛋又在你哥家与姜氏鬼混呢。走,跟我一起去捉奸。”马尊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还得了!走,去教训教训他们。”
二更时分,夜色如墨。马受贵和马尊悄悄地摸到姜氏的卧房旁,蹲在窗根下偷听。不一会儿,屋里传来戴里吉的咳嗽声。马受贵给马尊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姜氏和戴里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姜氏惊慌失措,赶紧抓了一条单子裹住自己,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戴里吉则一下子被马受贵踹倒在地,额头磕破,鲜血直流。马受贵怒喝道:“戴里吉,你这无耻之徒!”戴里吉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嘴硬道:“你管得着吗?”马受贵转头对马尊说:“马尊,拿绳子把他绑了。”马尊刚要用草绳勒戴里吉的脖子,却被戴里吉一口咬在虎口处。马尊疼得大叫:“啊!你这混蛋!”
马受贵见状,怒不可遏,拿起草绳如给牲口上嚼子一般,将戴里吉的嘴巴勒住,再打个圈儿用绳子勒住其脖颈。戴里吉拼命反抗,与马受贵厮打起来。马受贵一边打一边骂:“让你胡作非为!”说着,用拳头猛击戴里吉的小腹。戴里吉被打得受不了,连忙求饶:“别打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马受贵担心闹出人命,便松开了他。
谁知戴里吉趁机一头撞开马受贵,刚跑到院中,便一头栽倒,抽搐几下之后就一命呜呼了。马受贵傻眼了,呆呆地看着戴里吉的尸体,喃喃道:“这……这可如何是好?”马尊也吓得不轻:“这可咋办呀?哥。”马受贵定了定神,说道:“不能让人发现,赶紧把尸体埋了。”于是,他逼迫姜氏一同将尸体抬到房后的灰堆处掩埋,还威胁她不准声张。
接下来的三天,戴家不见戴里吉人影,急得四处寻找。戴里吉的堂弟想起堂兄与姜氏的关系,便前往查问。姜氏起初因羞恐未声张,可戴里吉的堂弟不依不饶,不断追问。最后,姜氏实在扛不住了,哭着说:“我说,我说。戴里吉他……他死了。”接着,她将事情全盘托出,并带其堂弟到埋尸处。
戴家人得知真相后,愤怒不已,准备对马受贵施以私刑。马受贵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跑到官衙自首。官府经过一番审问查证后,证实马受贵所述属实。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道:“戴里吉行为不端,死有余辜。但马受贵打死人命也不能姑息。马受贵,判你流刑,发配到边远地区服劳役三年。马尊,念你是从犯,挨七十板子后当堂释放。姜氏不守妇道,挨板子,释放后交由马元处置。”至此,这桩捉奸致人死亡案宣告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