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5月29日,毛主席与周总理最后一次握手
毛主席与周总理两位伟人,从1926年在广州相识,到1976年相继逝世,风雨同舟五十年,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他们互为手足,互信互助,其感情之真挚,是语言表达不了的。正因为这样,才有了这张为人们所熟知的最后一次握手的珍贵照片。
1974年5月29日晚,月明星稀,和风轻拂,杨柳轻扬,水波荡漾。中南海的中海湖西畔,一栋房屋在夜空中闪耀着橘黄色的灯光。那是毛主席的菊香书屋,他要在这天晚上会见马来西亚总理拉扎克。
也许是身体状况有所好转,或者是气候带给人的温暖舒适,主席那天晚上情绪格外好,与客人谈天说地,收放自如,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会谈结束后,主席又高兴地与客人合影,又与陪同客人前来的邓小平、乔冠华等人合了影,好不热闹。
拍完照,杜修贤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一转身,发现周总理还站在门旁没有走,似乎在等待什么。
1972年,周总理主动提出与工作人员合影,左为杜修贤
杜修贤觉得很奇怪:总理今天怎么有些反常呢?
总理事情非常多,绝不会浪费一分一秒。他与主席风雨同舟几十年,两人之间早已没有了普通人的那种客套。总理往往是谈完事起身就走,经常让记者连抓拍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今天总理是怎么回事?会见完外宾不但没有走,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充满了期待。刚才会谈结束后大家告别握手,总理并没有参加,但他为什么不走呢?
杜修贤心里充满疑惑。他决定再等一等,看总理要做什么。
杜修贤靠到了门边,陪总理默默等待着。
这时,主席像往常一样把客人送到书房门口,微笑着挥手告别。一转脸,主席发现了站在门旁的总理。二人目光相遇的一刹那,主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代之以低垂的眼帘和满面愁容。
主席情绪变化之迅速,让杜修贤很惊讶,他在主席身边好几年,很少见到这种状况。杜修贤迅速端起相机,将镜头对准了两位伟人……
镜头下,主席苍老的身躯依然是那么高大,浅灰色的中山装朴素而庄重。主席头部稍稍低着,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向后面,眼睑低垂,脸上布满病容和愁容,以及不加掩饰的自然与真诚。
再看总理。
摄影灯光从后面射来,总理仿佛处在光环的笼罩之下。黝黑浓密的眉毛,尽显刚毅。两个曾经传达了无尽的乐观和笑意的“酒窝”,已被岁月销蚀成两道深深的沟纹,却依然显露出执着的善意。总理目光坚定,神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伤感,让人能感觉出他对主席的不舍。
目光相遇的那一刻,两位伟人谁都没有说话。总理看着已携手近半个世纪的主席,缓缓伸出了手。主席也把手伸了过去……
两双曾经引领中国革命走向胜利,如今还掌握着中国命运的巨手,再次握在了一起,为人们留下了这神圣、庄严而又沉重的一幕。
杜修贤眼疾手快,迅速按下快门,将这难忘的一幕定格在自己的脑海中和亿万中国人民的记忆里。
但他哪里又能想到,这竟然是共和国第一位总理和中国共产党的伟大领袖最后一次在镜头下握手道别。
虽然当年12月23号总理抱病飞去长沙与主席再次会晤,但并没有带记者同去,也再没有留下他们握手的照片。
因此对总理来说,这次握手是告别,更有一种永别的意味。
1966年国庆,主席与总理在天安门城楼上
总理于1972年被确诊膀胱癌,1974年癌症继续恶化——从3月上旬开始,每天便血100多毫升;膀胱里淤积了大量血液和凝结的血块,严重堵塞了尿道内口,让总理排尿非常困难。
总理每次小便时都非常痛苦,要通过晃动身体、扭腰、跳动等办法,让堵塞在尿道内口的血块移开或随尿液被挤出来。当一些小血块随尿液排出来时,总理往往已精疲力竭,大汗淋漓。
每次小便,总理都累到虚脱,要到沙发上躺一会儿,以便积蓄力量准备下一场“战斗”。
这种情景让工作人员触目惊心,心痛不已,却又毫无办法。
总理在完成与主席的最后一次握手后,于1974年6月1日住进了解放军305医院,在那里度过了他生命中最后的1323天。
1974年9月30日,总理抱病主持国庆25周年招待会
从1974年6月1日起直到1976年1月8日逝世,总理总共做了大小手术13次,平均每40天就要做一次手术。
病成这样,总理却没办法听从医嘱,担负着连健康人都难以承受的繁重工作。当工作人员和老帅们劝他保重身体时,他总是说:我只有8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总理深知自己病情的严重程度,因此在得知自己6月1日要去做手术后,决定利用5月29日这天接待外宾的机会,同主席作最后告别。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位自己尊敬和热爱了一生的革命战友。
对总理的病情和心情,主席又何尝不知,这才有了主席变脸的那一瞬间——从接待客人的欢畅,转为对总理的担忧。
主席感情不会轻易外露,也无须对总理虚假客套,却把忧伤和牵挂全都写在了脸上。毕竟主席自己身体也不好,而这位一日不可或缺的忠诚伙伴也即将面临着生死考验,让他如何不担忧?
两位伟人没说一句话,但在两双巨手握住的一刹那,已胜过千言万语!
总理与主席合作了50年,无论是先同后异,还是先异后同,两位伟人都如老子说的那样“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形成一种和而不同的关系,成为朋友、同事之间相知相交的典范。
天佑中华,幸得这些伟人,才有了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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