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时期,北周武帝宇文邕灭掉北齐后不久,就因病去世,太子宇文赟即位,被称为宣帝。他册立杨丽华为皇后,杨皇后是柱国随公杨坚的大女儿。
第二年(公元579年)正月初一,周宣帝在露门接受朝拜,颁诏大赦,改元大成。他设置了四位辅官:越王宇文盛为大前疑,蜀公尉迟迥为大右弼,申公李穆为大左辅,随公杨坚为大后丞。
然后大摆戏台,庆贺了好几天还一直不撤。有几名大臣上奏劝谏,周宣帝非但不听,反而刻意让戏子们夜以继日地唱戏。
同时,周宣帝又广纳美女,增筑宫阙,大兴徭役,穷奢极欲。天天沉迷于游玩宴会,有时一连十几天都不上朝,群臣有事陈请,全由宦官代为上奏。
同年,周宣帝因为耽恋酒色,不愿起早视朝,竟将帝位传给了年仅七岁的太子宇文衍,并把太子的名字改为宇文阐,太子是皇妃朱满月所生。
周宣帝自称天元皇帝,改大成元年为大象元年,称东宫为正阳宫,过起了纵情行乐的生活。
各位王公大臣不敢违忤,但还是上奏说宇文阐年幼,重大事情还应该周宣帝定夺,周宣帝这才勉强同意群臣的奏请。
周宣帝有五个受宠的后妃:第一个是皇后杨丽华,第二个是皇妃朱满月,第三个是开府元晟的女儿元贵妃,第四个是大将军陈山提的女儿陈德妃,第五个是郧州总管司马消难的女儿,被封为正阳宫皇后。
这时,漠北的突厥佗钵可汗突然派使者请求和亲。周宣帝慷慨允诺,特意封赵王宇文招的女儿为千金公主,将她嫁给突厥佗钵可汗。
北周与突厥和亲,北方已安定,周宣帝便想入侵南方以示天威。于是,任命上柱国韦孝宽为行军元帅,让他与杞国公宇文亮、郕国公梁士彦一同出兵讨伐陈朝。
韦孝宽进取寿阳,宇文亮攻取黄城,梁士彦攻克广陵。陈朝的吏民望风退走,江北一带,陆续落入北周的手里。
北周打了胜仗,周宣帝格外高兴,于是在大象二年正月,举行宫中大庆,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奉命带着自己的妻室入朝庆贺。周宣帝见杞国公宇文亮的儿媳尉迟氏,长得容貌秀丽,玉骨冰姿,顿时垂涎三尺。
在宴会上,周宣帝暗嘱宫女将尉迟氏灌醉,然后扶到寝宫休息。散席之后,周宣帝来到寝宫,如愿以偿霸占了她,而且一连留住尉迟氏十几天不让回家。
宇文亮料到儿媳已经被皇帝轻薄,等儿媳回来后,他便让儿子西阳公宇文温详细盘问。尉迟氏被迫如实相告,宇文温当然悔恨,宇文亮也觉得懊恼。
宇文亮当晚拥兵入京,准备废黜周宣帝。没想到,反而被禁军杀死,将他的首级送给周宣帝。
周宣帝当即令禁军抄没宇文亮的府邸,杀死了宇文亮的儿子宇文温、宇文明,然后又将宇文温的妻子尉迟氏带回宫中,并封为贵妃。
且说皇后杨丽华性情柔婉,与其他后妃相处得也很融洽。只是周宣帝因好色过度,精力锐退,情绪混乱,喜怒无常,经常对后妃们施以杖刑的折磨。
杨皇后与周宣帝是结发夫妻,免不了婉言相劝。没想到,狂怒的周宣帝竟当场让人用棍杖打了杨皇后二十余下。还扬言要灭了她的全家,并逼令她自杀。
杨坚得到消息非常气愤,他让妻子独孤氏赶到宫中,向周宣帝磕头谢罪,直到磕破了头,周宣帝才将杨皇后放回了家。
杨皇后的父亲杨坚位居大后丞,他打定主意废黜周宣帝,同时,他权势很大,也引起周宣帝的猜忌。周宣帝打算除掉杨坚,便想出了一个杀死杨坚的借口。
原来周宣帝有四个美丽的宠妃,一天,他让四个宠妃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他的身旁,然后派人传唤杨坚。
他对左右的侍卫说: “杨坚进来时如果脸色有变化,你们就立即把他杀掉。”不料,杨坚进入殿后,目不斜视,神情自若。周宣帝没有抓到把柄,只好放了他。
公元580年仲夏,周宣帝宇文赟因身患重病,咽喉疼痛说不出话来而病逝,时年二十二岁。
小御正刘昉、内使郑译等人商议后决定让杨坚辅政。杨坚辅政后,为故主宣帝宇文赟发丧,然后将其子静帝宇文阐迎入天台。
宇文赟有六个皇弟,二弟汉王宇文赞,杨坚推举他为右大丞相,表面上对他很是尊崇,却始终不给他实权。杨坚自封为左大丞相,百官因畏惮权势而听命于杨坚。
杨坚见朝内局势已控制,便担心起京外的五位藩王(宇文赟的五个叔叔),为了防止他们造反,杨坚当即召他们入朝。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腾王宇文逌五人收到宇文赟的死讯,陆续赶回关中。
杨坚将太子宇文阐的正阳宫改为丞相府,封郑贲为丞相府宿卫,郑译为丞相府长史,刘昉为司马。还有御正下大夫李德林,内史大夫高颎,都被他笼络。
国内外安定无事,于是执掌内外朝政的杨坚萌生了篡位的野心。当时,让杨坚最忌惮的便是相州总管蜀国公尉迟迥(他是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妻弟),因此杨坚宣诏尉迟迥入都,准备加害他。
尉迟迥见了诏书,猜测杨坚想谋逆篡位,所以不肯应诏,还号召部众讨伐杨坚。
杨坚当即任命韦孝宽为元帅,带领梁士彦、元谐、宇文忻、宇文述、崔弘度、杨素、李询七位总管,调集关中的将士前去攻打尉迟迥。
韦孝宽刚启程,雍州牧毕刺王宇文贤(周明帝宇文毓的长子)便与赵王宇文招等五位王爷密谋,打算除掉杨坚。
然而阴谋被杨坚察觉,当即诬陷宇文贤谋反之罪,捕杀了宇文贤以及他的三个儿子。
只因外乱刚刚兴起,杨坚不便对五位王爷下手,佯装不知宇文贤事件的内情,任命秦王宇文贽(宇文赟的弟弟)为大冢宰,杞公宇文椿(宇文赟的堂兄)为大司徒,暂时安定人心,然后调兵征粮,全力平定外乱。
却说尉迟迥讨伐杨坚,遣使招纳并州刺史李穆,李穆不从,还向杨坚表示诚意,支持杨坚取得帝位。杨坚大为欢喜,命令韦孝宽锐意进击尉迟迥。
而此时,郧州总管荥阳公司马消难(幼主宇文阐的皇后司马氏之父),随即举兵响应尉迟迥。杨坚忙命柱国王谊为行军元帅,攻打司马消难。
再说,毕刺王宇文贤被杀后,赵王宇文招越发不安,他邀请杨坚到府上饮酒,想趁机杀了杨坚。杨坚带领大将军元胄及随从来到宇文招的府上。杨坚与元胄被请入室内,而随从则被阻留在外厢。
杨坚落座,元胄站在他的旁边。酒喝到半醉的时候,宇文招突然抽出佩刀切开西瓜,一手拿刀,一手拿着西瓜让杨坚吃。
元胄唯恐宇文招趁机行刺,就走到杨坚座前道:“相府有事,不便久留,请丞相速归。”宇文招气得呵斥道:“我刚与丞相畅谈,你想干什么?”
元胄也厉声回道:“王爷你有什么企图?竟敢斥责壮士!“宇文招假笑道:”我没有什么恶意,让你这般猜疑。”于是斟酒给元胄,元胄一饮而尽,然后站立在杨坚的身侧护卫。
杨坚与宇文招饮了数杯,假装喝醉要到后阁呕吐。元胄搀扶他到后阁,耳语道:“事态异常,应该告辞速速离去。”杨坚思索着脱离的办法。
杨坚返回厅堂,重新落座。而元胄却格外留意,他忽然听到屏风后有铠甲兵器的磕碰声,就立即上前把杨坚扶起道:“相府事情多,丞相不应该留恋在这里了。”边说边扯着杨坚就走。
宇文招不禁着急起来,离开座位准备追回杨坚。元胄奋不顾身地挡在门口,阻止住宇文招。宇文招见元胄这般勇武,不敢抗衡,眼睁睁地看着杨坚逃脱。
杨坚回府后,立即诬陷宇文招与越王宇文盛谋逆,率领士兵围住两个王爷的府第,屠戮全家。
再说,北周行军元帅韦孝宽征讨尉迟迥,已率大军抵达武陟,与尉迟迥军仅隔一条沁水,刚巧水势暴涨,两军便相持不战。
杨坚得报,不禁着急,忙派内史郑议去做监军,郑议怕死,以老母年高有病为托词,不肯前去。杨坚又派司录高颎去做监军。高颎日夜兼程赶到军前,与韦孝宽商量一番,决定在沁水较浅的地方筑桥过军,一决胜负。
尉迟迥的长子尉迟惇,令十万大军稍稍后退,想等韦孝宽渡过一半时再攻击。韦孝宽乘势过桥,鸣鼓齐进。尉迟惇率兵上前堵截,都被杀退。
渡过沁水后,高颎又命毁去浮桥,自断归路,逼的将士们人人思进,奋勇杀敌。尉迟惇抵挡不住,逃回邺城。韦孝宽指挥各军直追到邺城下。
尉迟迥与次子尉迟祐带领十三万部众从城中杀出,尉迟迥的弟弟尉迟勤也率领五万人马由青州赶来救援兄长。韦孝宽酣战一场,见局势不利,只得后退。
这时,邺城的许多老百姓在城头观战,隋军行军总管宇文忻道:“事已至此,只能智破敌军了!”说着,命令兵士拉弓搭箭射向观战的百姓。百姓惊骇溃散,哗声如雷。
宇文忻立即大呼道:“贼兵败了!贼兵败了!将士们为什么不趁势立功呢?”众人一听,气势大振,再接再厉,杀入尉迟迥的阵中。尉迟迥支撑不住,急忙与两个儿子逃回城中。
韦孝宽把邺城团团围住,尉迟迥无奈拔剑自杀。他的弟弟尉迟勤与两个侄子尉迟惇、尉迟祐被抓获。韦孝宽派人将他们押到长安,杨坚赦免了尉迟勤,杀了尉迟两兄弟。
接着,关东的叛吏也被韦孝宽荡平。司马消难听说韦孝宽这么骁勇,尉迟迥又败亡,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投奔到陈朝。陈主陈顼命他为车骑将军,兼任司空。
韦孝宽班师后,被封为郧国公。杨坚因外患已平息,便封自己为大丞相,撤去左右丞相的官衔,随后又杀了五位王爷中的陈王宇文纯及他的儿子。
可郧国公韦孝宽回朝不久,便病故了,享年七十二岁。杨坚很是悲痛,追封他为太傅,赐谥号为襄。
等到高颎还朝,杨坚越发宠信他,让他取代刘昉为司马。而郑译不服从命令,虽然没有撤掉官职,但杨坚却暗告官吏,凡事不必向郑译禀报。郑译觉得自危,忙主动乞求解职。
再说周室的王爷,已被杨坚残害了三个,还剩两个:一个是代王宇文达,一个是滕王宇文逌。杨坚仍不肯放过他们,索性诬告他们通敌叛国,勒令二人自尽。
没过多久,杨坚便威胁周静帝宇文阐下诏,封自己为相国,并晋爵为随王。还逼周静帝加赐他九赐礼,随王妃独孤伽罗随即被册立为王后,世子杨勇为王太子。
大象三年(公元581年)二月,杨坚逼周静帝禅位,自己当了皇帝,建国号为隋,改元开皇。杨坚原本承袭父亲杨忠的封爵,号为随公,他却因“随”字中有一个“走”的部首,觉得不吉利,所以改为“隋”字。贬周静帝宇文阐为介公。
史称杨坚为隋文帝,他随即任命高颎为尚书左仆射,兼任纳言一职;虞庆为内史监,兼任吏部尚书;李德林为内史令;元胃为左卫将军。册立独孤伽罗为皇后,长子杨勇为皇太子。
杨坚另封皇弟杨慧为滕王;杨爽为卫王。封二儿子杨广为晋王;三儿子杨俊为秦王;四儿子杨秀为越王;五儿子杨谅为汉王。
杨坚篡位后,他的女儿原皇太后杨丽华非常气愤,屡次与杨坚当面争执。杨坚也自觉惭愧,不与她见面,只是让妻子独孤皇后去抚慰,并改封女儿为乐平公主。
内史监虞庆劝杨坚彻底灭掉宇文氏,断绝后患。杨坚于是令宿卫各军,将周文帝宇文泰的子孙全部逮捕到狱中,勒令他们自杀。不久,又将介公宇文阐害死在宫中。
北周灭亡了,杨坚领悟到,正是宇文氏的孤弱才导致这样的下场。因此他特意将三个儿子杨广、杨秀、杨俊调任出去,为三个地方的行台尚书令。
杨坚还与南方的陈朝廷通好,休养生息。可陈朝廷并不感激,竟派老将军萧摩诃率兵入侵隋朝的边境。杨坚当即派兵讨伐陈朝军队,可这时却收到陈宣帝陈顼的讣告以及陈朝新主陈叔宝的请和信,杨坚于是便下诏班师回朝。
原来,陈朝廷在陈顼的丧葬之间,生出了一场内乱。陈顼的大儿子是太子陈叔宝,二儿子是始兴王陈叔陵,三儿子是豫章王陈叔英,四儿子是长沙王陈叔坚。
太建十四年春,陈顼忽然病倒,而且病情日益加重,陈叔宝忙入宫照顾父亲,陈叔陵、陈叔坚等人也入宫省视待疾。
过了几天,陈顼突然病发过世,宫中仓促准备丧事。陈叔陵却嘱咐身边的仆人去外面拿剑,而仆人取来的却是木剑,陈叔陵顿时大怒,一拳把仆人打倒。陈叔坚在旁瞧见,开始留意陈叔陵的举动。
第二天,给陈顼装殓时,陈叔宝伏地痛哭。可陈叔陵却找到一把药刀,走到陈叔宝的背后,照准颈项突然砍了下去,陈叔宝猛叫一声,晕倒在地。
这时,陈叔坚抢步上前,立刻用手卡住陈叔陵的喉管,一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刀,并扯下自己的衣袖,将陈叔陵捆在柱子上。
由于是药刀,刀刃太钝,所以陈叔宝并无大碍。陈叔坚急忙问陈叔宝:“是现在杀还是待会儿杀呢?”陈叔宝没有应答,而是走入内室。
陈叔坚还想追问,才移了几步,没想到陈叔陵却挣脱捆绑逃走了。
陈叔陵逃回到东府,急忙召集亲信,又释放了东城的囚犯,用重赏诱使他们充为士兵,并派人去新林征集部将。
部署已毕,陈叔陵披上盔甲,带着白布帽,登上城西门,号召兵民及各王将帅跟他起事,没想到竟无一人响应。只有其堂弟新安王陈伯固,带着自己的人马赴召。
再说,陈叔坚见陈叔陵逃脱,急忙向柳皇后请命。柳皇后征召右卫将军萧摩诃入见受命,率领马步军数百人攻打东府。
陈叔陵不觉惶急,自知不敌,就将王妃和爱妾七人全部投入井中,然后带着陈伯固连夜出逃。在逃亡的路上,被萧摩诃的部将追上所杀。
陈叔宝登上帝位后,被称为陈后主,他封陈叔坚为骠骑将军兼扬州刺史;萧摩诃为车骑将军兼南徐州刺史;江总为吏部尚书兼尚书仆射。可江总是个佞臣,常常引导陈叔宝纵酒近色,后庭欢宴时,作十分淫艳的诗章来助兴。
侍中毛喜是几朝的老臣,与陈叔坚共同主持军务。在一次宴会上,陈后主让毛喜赋诗,毛喜本想立即规诫陈后主,又怕惹得陈后主酒后发怒。于是,他便假装发病,扑倒在台阶上。
惊得陈后主忙让人送他回府休息,过了一会儿,陈后主酒也醒了,想起毛喜摔倒的细节,他对江总说:“我真后悔召来毛喜,他其实没有病,只不过想阻止我欢饮。此人如此奸诈,实属可恨。”
说完,便准备派人捉拿毛喜。还是中书舍人傅縡求情,说毛喜是先帝的重臣,不应该重罚,陈后主于是把毛喜召上殿来,贬为永嘉内史。
自从毛喜被调离京城后,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再没有人敢去劝谏陈后主,陈后主荒淫日甚。而沈皇后却端静寡欲,使得陈后主很不惬意,他便纳龚氏、孔氏二女,封她俩为良娣。
龚氏有个女婢叫张丽华,十岁时随龚氏一起入宫,侍奉陈后主。张丽华娇小玲珑,善解人意,很快便赢得了陈后主的欢心。
几年后,她更是以自己少女特有的娉婷袅娜,妖艳风流,惹得陈后主一刻也离不开她。不久,张丽华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叫陈深,陈后主格外宠爱他们母子。
陈后主后来册立张丽华为贵妃,龚、孔二人只是贵嫔,在贵妃之下。而沈皇后本来就性情恬淡,索性将后宫的事情都让给张贵妃主持,自己只挂个皇后的虚名,过着静阅图史、闲诵佛经的生活。
这个张贵妃,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聪明灵慧,博闻强记,起初她只是执掌后宫,后来竟干预起朝政了。
陈后主耽于酒色,很少视朝,百官有事要启奏,皆有宦官传递。陈后主常将张贵妃抱在膝上,与她一同批示。
张贵妃权势越来越大,内侍、太监、宫女们都极力巴结张贵妃,称赞她的德惠。使得她名声鹊起,陈后主更加宠爱她。
自此陈朝内外联结,表里为奸,后宫的亲属招摇犯法,只要张贵妃乞求,就可洗刷掉罪名。王公大臣,张贵妃看不顺眼的,只凭一句话,便会遭到陈后主的疏离排斥。
因此,江东小朝廷的奸佞们,有事都找张贵妃。陈后主又宠信奸佞,朝臣们都很反感。陈后主还大兴土木,建造园林,国库空虚。至此,文武懈体,上下离心,陈朝离覆亡不远了。
且说,突厥的部落佗钵可汗,他的妻子是北周赵王宇文招的女儿,被封为千金公主。当隋朝取代北周后,千金公主听说宗祀覆灭,十分伤心,于是恳求佗钵为北周复仇。
佗钵当下召集臣属,慷慨激昂地对他们说:“我是周室的亲戚,杨坚无故篡周,如果不为周室复仇,还有什么脸面见可贺敦呢?”(“可贺敦”是突厥对皇后的称呼。)
随即,佗钵可汗号召诸位可汗,带领四十万大军突然杀入长城,自兰州攻到周槃。隋朝行军总管达奚长儒,虽然只有两千屯兵,却毫不慌张,带着部众有节奏地边战边撤。
连续三天三夜,交战十几次,兵器皆损毁,兵士们就徒手相搏,战斗十分惨烈。双方都损伤了数千人。佗钵怕达奚长儒诱敌,才停止追击。达奚长儒负伤回到关中,被封为上柱国。
隋朝开皇三年,佗钵又一次骚扰隋朝北境。隋文帝杨坚决意出师,任命卫王杨爽为行军元帅,率同河间王杨弘及豆卢勣、高颎等人,分八路出塞向突厥进攻。
突厥节节败退,佗钵仓惶逃回部落,与千金公主商议向隋朝请降,千金公主只好勉强答应。佗钵当即派人去隋朝乞求归顺,隋文帝也不计较,应允与突厥通好。
隋文帝收服突厥后,又开始琢磨后梁。因梁主萧琮屡次发兵侵扰隋朝,皆被隋军打败。等隋军大兵压境,萧琮只得臣服。
杨坚征召萧琮入朝,江陵的父老乡亲来送萧琮上船时,都哭着说:“我们的国君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等萧琮离开江陵,隋朝廷特派武乡公崔弘度率兵前去接管江陵,还把江陵改为郡县,并派官吏去治理那里的居民,于是后梁灭亡。
欲知后续故事,请看下册《改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