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浙江有一条叫苕溪的河流。传说,苕溪住着一位美丽的女水神,她喜欢窃走人们的宝物。每当商旅们经过苕溪时,携带的奇珍异宝都会莫名消失。忽然有一天,商人们发现他们路过苕溪时,身上的财宝竟然完好无损。于是,他们便开始猜测原因。主流的看法是女水神作恶多端,被上天给惩治了;有些深受其害的人则乘机调侃,女水神嫁给男神仙了,跟着情人跑了。
其实,女水神确实嫁人了,并且跟着情人跑了。只是,迎娶女水神的人是个凡间男子。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女水神是被这个凡间男子给“赢”走的。
哪个凡间男子能“赢”走女水神呢?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呢?且看下文一一道来。
诗曰: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湖畔的一艘泊船里,一位中年男子正兴致勃勃地赏看着洞庭夜色,湖面如镜,秋水长天,令他心旷神怡。
他叫王友直,是山东临淄人,性格大方豪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三教九流都精通,其中最擅长的是赌博。他纵横赌场,鲜有败绩,被人成为“赌神”。靠着举世无双的赌技,十年间他积累了数百万两家产,成了山东有名的大富翁。
人到中年以后,看到无数人因赌博倾家荡产,王友直深感赌博害人,决定金盘洗手。此后,他携带者巨款在全国遨游,每到一个地方总是扶危济困,很多的贫苦百姓都得到过他的帮助,人们送给他一个外号:及时雨。
半个月前,他乘船经过洞庭湖,被秀丽的景色所吸引,便在洞庭湖上畅游,尽情观赏着美景。
这天,王友直像往常一样观看洞庭胜景,直至三更才解衣就寝。在半睡半醒之际,一阵清脆的掷骰声伴随着欢乐的吆喝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令他心头一痒:“已经五年没玩了,真想再小摸一把。”
王友直正想起身察看,两个容貌秀丽的婢女突然闯进船舱,对着王友直行了几个大礼,道:“我家君长深夜无聊,听闻先生神技,想邀先生至府上共破寂寥。”
王友直道:“承蒙你家主人邀请,只是在下已弃赌多年……”
两位婢女见王友直婉拒,立即采取措施,两人挽着他的胳膊,扶着他便走。王友直用力挣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两个弱女子的束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三人走了不多久,王友直便感觉自己不是在地面上行走。自己脚下滑软如脂,更奇怪的是,耳边还传来阵阵汹汹的波涛之声,他心里十分惊讶。许久之后,三人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王友直看了看脚下,发现自己重新踩回了陆地,心下才稍安。
王友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高大巍峨,美轮美奂的大宅子前,那掷骰声和吆喝声就是从这座宅子发出的。两个婢女进去通报,不久之后,四个衣着高贵华丽,长相威武的人走出来迎接王友直,说道:听说先生被人称为‘赌神’,我们想和先生相聚一晚,同享欢乐,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眼前四人的装扮,王友直只在神像画里见过,他心知他们不是人,但他天性豪放,丝毫不惧,心中思忖道:“我这一生只和人赌过,今天能和非人类赌博,实乃人生幸事,不应该错过。更何况,这次赌博并不害人。”
王友直跟着他们进门,他观看宅子,只觉华美富丽,不可名状。众人喝过茶后,王友直问他们是谁。其中一人答道:“说出来先生不要害怕,我是洞庭龙君,其余三位分别是鄱阳龙君,太湖龙君和巢湖龙君。今天他们来拜见我,我们兴致大发,便纵情豪赌。我们听说先生在洞庭湖,便想请先生加入我们的赌局。”
王友直说了几句感谢厚爱的话后,便欣然允诺。于是他们便纵情赌起来。
王友直虽然弃赌多年,但宝刀未老,四位龙君即使是神仙也不是他的对手。四位龙君手上的筹码不断被王友直夺走,仅仅过了一个时辰,王友直便赢下了十五万两银子。
见自己竟然比不过一届凡夫俗子,太湖龙君感觉面子被丟尽了,他要玩一把大的,赢回自己的财宝。作为神仙,太湖龙君决不能让凡人看不起,他对左右侍从喝道:“给我拿玉钩来。”
侍从们拿来一个盒子,太湖龙君当着王友直的面打开,一道白光立即绽放而出。王友直定睛一看,只见那玉钩长近寸许,通体雪白,形如倒垂之莲。王友直知道眼前的为稀世珍宝,心中十分想得到它。
四位龙君笑着对王友直道:“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们便以此物为赌注,一决雌雄,怎么样?”王友直自信地笑道:“好。”
他们又重新赌起来,只是这次幸运之神不再光顾王友直了,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输了,四位龙君将所输掉的钱重新赢了回来。
一向乐观旷达的王友直此时脸上勃然变色,自己生平还未有遭遇过如此重大的失败,他要挽回自己的面子!只听他奋然说道:“我船上还有三万两银子,我们再赌一把,赢了玉钩归我,输了这三万两就给诸位龙君当礼物,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四位嗜赌的龙君不肯见好就收,答应了王友直的请求。四位龙君掷完后,王友直将六颗骰子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掷出去。五颗骰子都是赤色,另一颗还在盘中旋转。王友直大喝一声,那颗骰子停了下来,果然还是赤色。六子皆赤,王友直胜出。
王友直心中大喜,伸手拿住玉钩向四位龙君道:“谢谢诸位赏赐。”说完,便起身告辞。四位龙君见宝物被王友直赢走,皆大惊失色,但又不能违背诺言,只能让王友直携宝离去。
那两位婢女送王友直离开水府,嘱咐道:“先生手中拿的是至宝,如果将来经过苕溪,恐怕会被玉镜夫人给抢走。先生一定要小心保管。”王友直将她们的话牢记在心。
四位龙君望着王友直远去的背影,不胜感叹。洞庭龙君道:“王先生真是人间的奇男子。”鄱阳龙君道:“王先生是位有仙缘之人啊。”太湖龙君道:“依我看,王先生还有一段奇遇。”
王友直返回到船中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感觉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一场梦。当他看到自己手上握着的玉钩时,才确定自己昨晚所遇非虚。
当晚,王友直在船上细细地观看着玉钩。这时,月光流进船舱,透过玉钩,在船上投放出一个绝代佳人的芳容。王友直看着眼前的佳人幻影,只觉艳丽动人,举世无双。王友直看得痴了,自己潇洒半生,未曾遇到能让自己心动的女子,而眼前玉钩的一道残影,竟能令他想入非非。此时王友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生非此等美人不娶。
发现玉钩的秘密之后,王友直便爱不释手,每到晚上总是独自一人在月光下欣赏着玉钩中美人的芳容。两个月后,王友直到达浙江,将要渡过苕溪,他想起两位婢女的嘱托,就将玉钩小心地藏起来,以防不测。到了夜晚,月上中天,王友直想将玉钩拿出来,欣赏美人,谁知,那玉钩竟不翼而飞了!
王友直气愤不已,便向船家了解情况。船家道:“前面有个女水神祠,我们不知道那位女水神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每当有行人携带着宝物经过时,宝物都会被这位女水神给摄走。”
了解到自己珍爱的玉钩竟是被神仙给抢走,王友直心中更是愤怒,他带着满腔火气,赶到水神祠堂。那祠堂不大,但美轮美奂,非常齐整。祠堂前立着一块碑,碑上的文字大部分都看不清了,只有玉镜两字清晰可辨,王友直才知两位婢女所言非虚。
王友直气冲冲地推门进去,正想发泄情绪,可当他一眼看到祠堂的女神像时,心中的怒火便莫名地熄了下去。那女神像头戴翡翠,衣着云霓,容貌十分妖冶。王友直生平所见的女子中,以玉钩女子最为漂亮。可眼前的女水神,仅仅只是一尊雕像,就比玉钩女子更加艳丽,若是真人的话,估计还要美上几倍。
王友直看得心跳加速。许久以后,才勉强平复心神。心中想到:“能见着这美丽的女水神一面,玉钩可以不要了,便是去死,也值了。”
他在祠堂前来回踱步,思考计策。半晌后,他来到神像前先是恭敬地敬了一个大礼,然后便大声数落道:“作为镇守苕溪的神仙,你应该守护行人,惩罚劫匪。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厚颜无耻,堂堂神仙,竟然沦落成为盗匪,真是不知羞耻!你这个小偷,偷了我的东西,我不会和你善罢甘休。我不是小气的人,如果你和我赌一把,赌赢了,玉钩归你,我马上走。如果你这个小偷硬是要霸占玉钩,不理会我的请求,我就禀告上天,毁掉你的塑像,烧掉你的庙宇。只有这样才能惩罚你的偷盗之罪。我说到说到,希望你别不识好歹。”
说完,他便留宿在祠堂里,不久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王友直在梦中和玉镜夫人鸳鸯双栖蝶双飞,忽然感觉有人踢他,并说道:“夫人非常愤怒,要将你绳之以法,赶紧给我起来。”
王友直微微睁开眼,只见一个十余岁的漂亮婢女笑着站在他身前,便起身整理好衣服,说道:“在下正想去拜见夫人,追查真正的盗匪,哪会真睡呢?还请姑娘带我去见夫人。”
婢女带着他前行,两人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的中间放着一卷垂帘,玉镜夫人就坐在帘后。十余位穿着紫衣的女官神态森严地立在阶下,看见王友直便斥责道:“偷玉钩的贼人到了!”王友直毫不示弱,回敬道:“谁说是我偷的?”
他话还没说完,帘后的玉镜夫人便说道:“阁下未免太无赖了吧,这玉钩在我宫中珍藏多年了,水神们都知道这件事。几个月前,它突然不见,难道它真的是不翼而飞吗?好在它被你带到苕溪,我便将它取回。你这个无知凡人,我不追究你的盗窃之罪,就不错了,可你竟敢出言不逊,侮辱于我,我绝不轻饶!”
王友直心中不服,据理力争,道:这玉钩是我用一船的财宝从四位龙君那里赢来的!四位龙君可以为我作证。你说玉钩是你的,可以马上找个神仙过来替你作证。依我看,夫人才是真正的无赖!”
帘内的玉镜夫人听了半晌不语,许久之后才叹道:“看来,不如你所言,你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你想赌一局,而我也向来好赌,不如就一赌定胜负吧?”
王友直见玉镜夫人上钩,笑道:多谢夫人屈尊,但是用什么当赌注呢?”玉镜夫人淡淡道:“我赢了玉钩归我,我输了玉钩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友直听闻此语,脸上闪现不开心的神色,说道:“玉钩本来就是我的。夫人你霸占不还,还觉得有理了?我赢了仅仅是拿回了我应得东西,夫人你却连什么损失都没有。夫人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吗?这赌局非常不公平。”
帘内的玉镜夫人沉吟良久,说道:“好,我数百年未遇敌手,随你开什么条件,就以其作为和玉钩等值的赌注好了。”
王友直见玉镜夫人如此说,心中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先前的盛气消失不见,口中低声细语道:“一言唐突,还请夫人不要见怪,我阅人很多了,从来没见过夫人这么美丽的,如果我侥幸胜了,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贮金屋以藏玉人。”
左右女官见王友直如此露骨地向玉镜夫人表白,便大声娇叱道:“无耻凡人,简直无礼!”王友直言笑自若,丝毫不惧。
帘内的玉镜夫人说道:“我数百年未遇敌手,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不会有意外的。王友直,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这怎么赌,得由我说了算。”王友直对自己的赌技十分自信,高兴地答应了。
玉镜夫人命人卷帘,将王友直带进来,叫他坐在自己对面。王友直直勾勾地看着玉镜夫人真正的面容,果然比祠堂的泥胎更加娇艳,心中高兴万分。
玉镜夫人将玉钩置于桌上,命令侍女拿来两枚骰子,说道:“一点是月,四点是星,三次都要掷出星和月才能算赢。你屡次侮辱我,你若输了,非但玉钩不能还你,我还要治你无礼之罪。”
王友直脸色平淡如水,他请玉镜夫人先投掷。玉镜夫人纤纤玉手拿起骰子,手与白玉盆的颜色互相交映。玉镜夫人将骰子随手掷出,骰子摇荡,划然有声。诸位婢女和女官在旁大声呐喊助威,两颗骰子停下,分别是是一点和四点。王友直仍痴痴靠着玉镜夫人,认为这次只是偶然,丝毫不将这次的结果放在心上。
玉镜夫人再次将骰子掷出,还是一点和四点。王友直此时开始紧张,脸上出现几滴汗水,看着王友直紧张的样子,玉镜夫人嫣然一笑,她第三次掷出骰子。
两枚骰子在白玉盘里不停地旋转。许久之后,一枚停了下来,是一点;另一枚还旋而未停,玉镜夫人娇喝道:“四!”王友直看准时机,也大呼道:“六!”伴随着王友直的喝声,那枚骰子停了下来,如王友直所言,是六点。
玉镜夫人此时香汗微出,见自己第三次有月无星,娇羞得无以自主,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骰子交给王友直。王友直心知这是自己一生最重要的赌局,他不敢怠慢,尽展平生所学。
王友直头两掷都掷出了一四点,玉镜夫人见状,也开始紧张起来。王友直第三次掷出骰子,许久之后,一枚骰子停了下来,是四点。另一枚骰子还在旋转,玉镜夫人看准时机,娇喝道:“二!”王友直则回复道:“我和夫人合二为一。”说完,骰子停了下来,果然是一点。
王友直见自己赢了,鼓掌大笑道:“星将从月,看来我和夫人之间真有夙缘。”说完,便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玉镜夫人身边,和她并排坐下。玉镜夫人此时腼腆得不知如何是好,沉吟良久,只能承认既定事实,她对婢女和女官叹道:“我因为一时贪念,堕落红尘色界,如今已是无可奈何了,我已经不配留在这里当水神了。我现在就跟王郎走,你们应马上向天帝禀告,让他委派其他神明来主管苕溪的事务,不要让我这五百年来的成果荒废掉。”玉镜夫人话说完,便挽着王友直的手同行,她的侍女和女官们都涕泣涟涟。
两人才走出数步,玉镜夫人便对王友直说道:“王郎,妾身若和你一同现身的话,恐怕会让旁人生疑。你速速回到船边,在渡口那里会有一个圆如镜,白如玉的石头,那便是我。王郎你将他带回去,放到床头,等到夜深人静时,妾身就会来陪你。王郎,妾身不会食言的!”
玉镜夫人将玉钩交给王友直,用手敲了敲他的背部。王友直顿时醒来,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还躺在玉镜夫人的祠堂里。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他急忙奔回船边,在渡口认真地寻找,果然发现了那一块石头。王友直将它藏在怀中,登舟后就放在自己的枕头旁 。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王友直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觉。这时,一阵奇香传来,王友直侧身一看,佳人已经立在床榻前了。玉镜夫人用纤纤玉指掠了掠着秀发,娇羞地对王友直说:输掉身子的人来了!”王友直从床上跃起,将玉镜夫人紧紧抱在怀中。
此后,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王友直便和玉镜夫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两人因玉钩而结缘,王友直便向玉镜夫人问起玉钩的来历,玉镜夫人叹道:“王郎,玉钩是我的结义妹妹。天帝任命我为苕溪水神,任命她为霅溪水神。五年前的春天,她出去游玩,遇到了南海四太子,两人两情相悦,便结成眷属。那南海四太子龙性未驯,两人恩爱之时引起滔天洪波,淹死众多无辜性命。太湖龙君听说了这件事,便向天帝弹劾她。天帝大怒,便用雷火将她焚烧,使其现出原形。太湖龙君乘机将玉钩留下身边,日日赏玩。不久前听说玉钩归了郎君,我心中高兴万分,打算将她摄取过来,加以煅炼,让她重新化成人形。谁曾想,竟成就了我和郎君的姻缘。”
王友直听完,不胜感慨,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王友直带着美人畅游了一年后,思乡之情开始流露,便带着玉镜与玉钩返回家乡。即将到家时,玉镜夫人忽然说道:“王郎,妾身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只是不知这消息对王郎来说是好是坏。”
王友直道:“娘子,但说无妨。”
玉镜夫人道:“天帝寻觅神仙担任苕溪水神之位,可一年过来,竟没有找到适合担任此职务的神仙。天帝听说我下嫁于你,说你是个有仙缘之人,他又听说你一路扶危济困,更是对你赞不绝口。因此,他打算任命你接替我成为苕溪水神。王郎,你现在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王友直问道:“能当神仙,这听起来真不错。只是我这人生性喜爱自由,喜欢游山玩水。娘子,请问当水神很快活吗?”
玉镜夫人答道:“一个水神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主管的河里,每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出去游玩。”
王友直便道:“那这样看来,当水神也没什么意思,这是个坏消息。不过,我作为一个凡人,寿命有限,能陪伴娘子的时间至多只有几十年,当了一个受羁束的水神,可以一直陪着娘子了,这又是个好消息。”
说完,夫妻俩会心一笑。
人之将死,王友直感叹道:“上天对我真的太眷顾了,先是让我靠着赌博赢下了百万身家,再是让我从龙君手中赢下玉钩,后更是让我赢下了娘子你。只是天下间有余必有损,有增必有减。我靠着赌博得到了金钱和美人,可天下间有多少人因我赢了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呢?我这一生虽然幸运,但我的幸运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是建立在不义之上的。娘子,行将就木之际,我决定散尽大半家产,将钱财分给穷苦之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地死去。”
王友直到家后,立即散尽家财。不久后,王友直生了重病,临终之际,他吩咐家人们将玉镜与玉钩陪着他殉葬,家人们听从了他的话,将他和两件宝物葬在一起。
后记:两天后,王友直和玉镜夫人回到了苕溪水府,女官和侍女们纷纷向他们朝拜。旧地重游,王友直和玉镜夫人心中感慨万分。王友直对玉镜夫人说道:“娘子,你过去执掌苕溪时,经常窃走别人的奇珍异宝,这种做法只会有辱你的名声。依为夫看,今后断不可再行此事了。从今往后,我们夫妻俩要同心协力,共保一方平安。”
玉镜夫人娇羞地回应道:“是!”
改编自《萤窗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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