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 陈建国，今年 55岁。
年轻时，我在一家国企工作，赶上了好时候，兢兢业业干了三十多年，终于在去年办了正式退休。
每月有一份还算体面的 退休金，在小城市里，生活虽谈不上富裕，但也算过得安稳。
我出生在 一个小县城，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我是家里 唯一的儿子，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
按照老一辈的观念，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理所当然要承担起养老的责任。
年轻时我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没想到，这个“责任”竟然会变成一场拉锯战。
父亲早年去世，母亲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
姐姐和妹妹都已经出嫁，成了别人家的人，只有我被母亲看作是“自家人”。
这些年，我在城里买了房，妻子早些年去世，女儿也已经成家立业，日子过得平静。
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于是去年我退休后，便想着回老家陪她，好好尽一尽做儿子的孝心。
可我 没想到，我这一回去，竟然会成为一场 意想不到的风波 的开始。
母亲对我回去很高兴，嘴上说着“终于可以享清福了”，可没过几天，她的态度就慢慢变了。
最让我 始料未及 的，是她 不断地劝我卖掉城里的房子，说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换成钱，回老家盖栋大房子，和她一起住得踏实。
一天三次，劝我卖房。 早上一起吃饭，她随口一句：“你把城里的房子卖了，拿钱回来，盖个大点的房子，咱们母子住一起，多好。”
中午吃饭时，她又叹气：“你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老这么跑来跑去，多折腾啊，不如卖了省心。”
晚上临睡前，她又念叨：“你都退休了，还留着城里房子干啥？要是以后生病了，不也得回老家来？早点卖了，别等着跌价。”
我起初没多想，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可 日复一日，她的语气越来越坚定，甚至带着些许 不耐烦，让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到底，母亲的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02
母亲的态度让我心里不安。我知道她一直希望我能回老家养老，陪着她安度晚年，但这种 反复劝说，让我不禁怀疑，她的真正目的可能并不只是想让我回来这么简单。
我的两个姐姐和妹妹虽然已经出嫁，但她们和母亲的关系，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
大姐 陈桂芬，嫁给了邻镇的一个工人，丈夫早年因病去世，儿子在外打工，平时生活拮据。二姐 陈桂兰，嫁得稍微好一些，丈夫在县城开了一家小店，勉强能维持生计。但妹妹 陈桂梅，却是母亲心头的痛。
妹妹年轻时嫁给了县城里的一个公务员，婚后几年生活稳定，母亲也曾为她骄傲。可没想到，妹夫在外有了外遇，妹妹忍无可忍，最后 离了婚，带着女儿回到老家。
她刚回来的时候，母亲对她是心疼的，甚至 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资助她，让她在县城租房子住。可时间一长，母亲开始觉得妹妹是个“累赘”，不仅要靠她接济，还时常和她争吵。
而最近，我听说妹妹的女儿考上了大学，可学费成了问题。于是，我渐渐明白了一件事：母亲想让我卖房，可能是想用这笔钱接济妹妹。
我小时候，其实已经感受到母亲对我的期待和姐妹们的不一样。
她常说：“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支撑！”
可这份期待，更多的是一种 无形的压力。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两个姐姐早早辍学，妹妹因为成绩好，母亲才咬牙供她读完高中。而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母亲拼尽全力也要让我上大学。
可我始终觉得，母亲对我的“好”，是带着 目的性 的，她希望我以后能回报这个家，回报她这个母亲。
这次回来，我看着母亲每天对妹妹嘘寒问暖，却对我提出卖房的要求 咄咄逼人，心里一阵发凉。
难道，我在母亲眼里，只是一个能提供经济支持的“提款机”吗？
一天，我在村口碰到了小时候的玩伴 老王。
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到我便拉着我去喝茶。
“建国，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别卖房子。”
我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老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你妈这几年啊，偏心得厉害。你妹妹离婚回来后，家里头的存款几乎都被她拿去贴补了，最近还听说，你大姐二姐也来找她要钱……你要是把房子卖了，钱很可能是留不住的。”
我心里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辈子的积蓄，岂不是都要填进这个无底洞？
更让我寒心的是，母亲对我从来没有直言不讳地提过这些，她只是不断地劝我卖房，却从未告诉我 她真正的打算。
03
我最终做了一个决定——回城。
那天早晨，母亲又一次提起卖房的事，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她：“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卖房？”
母亲被我问得愣了一下，随即避开了我的目光，含糊地说：“你一个人住城里房子也没用，卖了回来不好吗？”
我苦笑了一声，“妈，你是想帮妹妹吧？”
母亲的表情微微一变，沉默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桂梅日子不好过，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帮她呢？”
我点点头，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我最终告诉母亲：“妈，我不会卖房子的。我可以帮妹妹，但不会拿自己一辈子的积蓄去填这个窟窿。”
母亲的脸色 一下子沉了下来，她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冷血？她可是你亲妹妹！”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妈，我不是冷血，我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那天晚上，我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早，回到了城里。
回到城里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 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母亲可能会埋怨我，姐姐和妹妹也许会觉得我无情。
但我已经55岁了，人生已经走过了一大半，我不想再被道德绑架，也不想把自己一辈子的积蓄，填补别人的人生。
或许，我仍然会定期回去看母亲，尽到作为儿子的责任。
但有些事情，我不会再妥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