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唐朝李世民起,便开启一个无奈却恶劣的先例:李世民于玄武门击杀当朝太子李建成,进而间接迫使皇帝李渊退位。此行径为后世唐朝的野心之辈提供了效仿思路:在大唐,只要篡位之举得手,便可宣称是借鉴太宗皇帝的做法。
因此,唐朝后续频繁出现因皇位之争引发的政变。以李世民当政时期为例,太子李承乾妄图效仿其父,借政变夺取皇位,迫使李世民退位。不过,李承乾的这一阴谋被李世民成功挫败。
本文聚焦的景龙政变,处于李显二度称帝之时,其情节与过往情形相仿:均为太子意图借政变谋得皇位。此次政变的发起者李重俊,实则也有难言之隐。毕竟若条件允许,他也期望安安稳稳做个太子,而非铤而走险行篡位之举。
毕竟,谋朝篡位之事,风险极高,几近九死一生。自己与曾祖父李世民相比,实无可比之处。要知道,李世民一生征战,历经无数磨砺,而自己却并未有这般的人生历练。
【1、捡漏太子】
众人皆知,李显生性懦弱。唐高宗李治离世后,依循旧例,应由太子李显即位。事实上,掌控朝政的武后对此亦无异议。然而,李显既为帝王却性格软弱,难免引得心怀不轨之人图谋不轨。像李显的妻子韦后,便生出这般心思。于是,韦后屡屡怂恿李显提拔她的娘家人,意图染指唐廷大权。
需明确,在李治统治时期,武后便已在朝堂上下苦心经营,发展了诸多势力。韦后之举,无异于从武后手中抢夺权力,由此,韦后与武后之间引发了激烈的权力博弈。韦后权力依托于李显,然而李显根基薄弱,因而很快便被武后废黜。几年后,武后更是干脆直接登基称帝,创立武周政权。
值得庆幸的是,于唐朝时期,李显身为被废之帝。然而进入武周阶段,他却摇身一变成为太子。故而在武后统治的后期,凭借张柬之等人的全力支持,李显得以承接武后的皇位,随后将国号重新改回为唐。
李重俊并非李显嫡长子,照理而言,李显登基称帝一事与李重俊关联有限。然而,武后在位时,李显嫡长子李重润因得罪权势人物不幸丧命。如此一来,待李显称帝后,李重俊机缘巧合成为了太子。
诚然,在李重俊之上,还有其二哥李重福。除去李重润,其余诸人皆非韦后亲生。故而,韦后将李重福视作致使李重润殒命的凶手之一。李显复位后,韦后便对李重福加以压制。
从韦后视角来看,李重俊本非太子的合适人选。然而,韦后亲子已离世,鉴于朝廷太子之位不可或缺,李重俊即便不被韦后青睐,最终还是登上了太子之位。
【2、安乐公主的野心】
尽管李重润离世,韦后痛失儿子,可她尚有女儿。因武后以女性之身登上皇位,韦后之女安乐公主遂心生别样念头。再者,安乐公主身为权臣武三思的儿媳,若她日后能荣登女皇之位,武三思便可借儿媳间接掌控天下。基于此,韦后与武三思此刻达成共识:务必促使李显册封安乐公主为女太子(皇太女)。
安乐公主旋即向父亲李显直言心中所想:李重俊乃庶出皇子,大唐既有女皇帝之先例,她身为嫡女,理当成为太女,将来登基为女帝。
此前提及,李显生性懦弱,其中便体现为易轻信他人。因而,李显对于是否应允女儿的请求,内心犹豫不决。于是,李显召集大臣共同商讨此事。会上,有大臣提出:倘若公主被立为太女,驸马又该如何安置?毕竟,武后是以太后之身登上皇位,这与安乐公主的情况存在着本质性差异。
李显认为大臣所言颇具道理,遂放弃册立安乐公主为太女。安乐公主为此迁怒于李重俊,对这位庶出的皇兄肆意羞辱。
【3、李重俊之死】
李重俊着实有些憋屈。然而他心里明白,就当前朝廷局势而言,即便自己持续隐忍,生命依旧难保。毕竟其父生性懦弱,朝堂之上,韦后家族与武氏一族皆力挺安乐公主称帝。倘若局势照此发展,安乐公主登基只是时间问题,而自己恐怕也会在她上位之际惨遭毒手。如此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
事实上,李重俊起初欲求偏安自保。然而,他清醒地察觉到,即便怀揣苟且求生之念,亦毫无希望实现,这才滋生出谋反之念。
景龙元年(公元707年)夏,李重俊联合数位拥护自己的将领,发动武装政变。李重俊觉得当务之急是肃清武氏残余势力,便派兵直捣武三思府邸,将武三思父子诛杀。随后,李重俊率领部分士兵欲攻打肃章门,意图掌控李显与韦后。
不久后,李重俊筹备带兵入宫之事便为李显夫妇获悉。生性懦弱的李显,面对这突发的兵变毫无帝王应有的担当,竟吓得浑身颤抖,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朕怎就如此倒霉?身为帝王,怎会遭遇这般诸多麻烦!”
见李显这般懦弱无用,韦后不禁怒从中来:“我早就提醒过你,那孽种绝非善类,万不可立其为太子,可你却执意不听。”
正当李显夫妇陷入近乎坐以待毙的困境之时,上官婉儿却展现出非凡的果敢。她即刻向禁军将领下达指令,同时安排李恪迅速整合可指挥的武装力量,全力抵御叛军。
安乐公主经上官婉儿一语点醒,旋即命令禁军将领,即刻守住玄武门,全力抵御叛军。同时,她又传令兵部,速派唐军前来平定叛乱。
随后,上官婉儿建言李显即刻登上玄武门城楼,以振奋禁军士气。
李重俊所率部队,实则受阻于玄武门。彼时,因李显身处城楼之上,叛军将领有所忌惮,未敢轻举妄动。
经上官婉儿建言,李显鼓足勇气向叛军高声质问:朝廷待你们不吝厚遇,缘何却追随太子举兵谋反?
叛军首领宣称,其本意并非谋反,实因武三思父子把持权力,对朝廷危害甚大。当下,武三思父子已遭诛杀。此刻,叛军首领提出,只要皇帝将上官婉儿交出,他即刻率军撤退。
正当李显与叛军将领进行沟通之际,兵部派遣的唐军及时赶到,旋即与叛军展开交锋。上官婉儿见状,遂向李显提议,对城下叛军喊话。于是,李显向城下叛军宣告,若能将叛军头目诛杀,参与叛乱者皆可不予追究。
李重俊察觉局势无可挽回,遂率寥寥随从仓皇出逃,未料竟被麾下士兵斩杀,首级被献于朝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李显亲儿子惨遭杀害后,他非但未显悲痛之色,反倒用李重俊的首级去祭奠武三思父子。
李显的昏庸之举,令诸多大臣心生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