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51年7月,朝鲜战场便进入到了边打边谈的阶段,然而美国人当时在战场上并没有取得优势,因此在谈判阶段,美国人便决心利用朝鲜北部发生四十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给志愿军带来运输困难之际,发动空中绞杀战。
时任“联合国军”总司令的李奇微还对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说:
“我们要用一根绳子把敌人勒死,这根绳子就是我们的空中力量。”
不过,美军的“空中绞杀计划”并没有取得成功,志愿军很快就想出了应对办法,到抗美援朝战争后期,志愿军的后勤状况已经极大的改善,我军战事甚至能够在防空洞内包饺子。
相反的是,范弗里特很快就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据洪学智将军回忆:
“谈判谈到战俘问题时,接替李奇微任第8集团军司令的范弗里特提出,他有个儿子是个美军中校飞行员,一天夜晚曾驾驶一架B一26飞机到我方物开里轰炸,被我方打下来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让我们帮他找儿子。”
我方接到这一消息后,高度重视,并派出专门的调查人员调查,但自始至终也没有找到范弗里特的儿子。
一一开始,有关范弗里特儿子在朝鲜战场上被志愿军击落的记载很多,但因为没有查到有关方面的记载,本人一度误以为是个谣传。
不过,这件事在各方面都有记载。
《四十军在朝鲜》书中也提到了这件事:
“板门店谈判期间,范佛里特通过他方的代表,请求我方寻找他儿子的下落。这一要求,得到有关方面的重视,经多方调查,证实在同一时间,确有B26轰炸机被我高炮团击落,但未发现飞行员跳伞逃生。志愿军判断,由于B26轰炸机被击落时带有大量燃油,同时炸弹也没有投下,因此很可能小范佛里特和轰炸机同归于尽并尸骨无存。”
另外根据网友提供的线索称,《陆军第一一九师战史》中也提到了这件事。值得一提的是,119师隶属于40军。
从1951年7月开始,美军为了在谈判桌上争取有利条件,因此出动空军力量封锁我中朝联军后勤运输,妄图使我军陷入无弹无粮的境地,被迫后撤。
为了应对美军的空中绞杀,作为总管后勤的是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志愿军后方勤务司令部于1951年5月19日),也想了很多的办法。
当时,志愿军往前线运输物资主要靠铁路运输与汽车运输,特别是汽车运输,因为经常遭受敌机轰炸,物资运抵前线的往往十不存一为了避免挨炸,汽车兵只好白天休息,夜间行动,有时连车灯也不敢开,但这样做风险也很大,稍有不留意,就会发生车毁人亡的惨剧,运输任务也难以完成。
更为关键的是,汽车一旦开起来,因为汽车马达的声音很大,车里的司机和副驾驶听不到敌机的声音,也摸不准敌机袭击,有时即便是冒险开灯运输,但敌机来袭时往往来不及躲避。
后来志愿军后勤一分部和三分部的战士们想出来一个办法,他们派出一部分哨兵,在一些交叉路口的制高点上站岗放哨,一旦听到敌机的声音,马上鸣枪报警,正在开车的司机听到枪声,立即就近躲避或者熄灭车灯。
这样一小小的妙招,竟然使得后勤运输的效率大大提高。
彭老总后来听说此事后,下令在全军推广这一办法。
二当时,四十军的汽车兵不仅参与了这个方法的试验,而且还通过实践完善了这一方法。
因为当时敌机夜间出动轰炸我军后勤运输,还通过投掷照明弹的方式,这就使得我军即便是侦知了敌机动向,也很难躲开,针对这种情况,四十军的汽车兵采取了三招:
“一是当照明弹恰巧投在汽车上方时,即使敌机盘旋搜索,汽车也不能停留,必须加速通过。不然就要被动挨打,遭受损失;二是当照明弹投在汽车后方时汽车则无须理会,借着光亮加速前进;三是当照明弹投在汽车前方,而且投掷数量大,照射时间长,汽车则应转换方向绕路前进,或者隐蔽防空,以免遭受损失。然而任务紧急或者情况复杂时,则必须与敌机斗智斗勇,硬往前冲。”
当然,仅仅只是被动的应对,仍然充满了变数。
洪学智主管后勤期间,把原来单一兵种的后勤组建为诸兵种联合后勤,组织航空兵以及防空部队加入到后勤保障体系中。
当时,四十军各师也都组建了高射炮营,全力投入保卫运输线和后勤兵站的斗争。
1952年4月4日3点,负责保卫沙里院火车站的志愿军40军119师炮团9连高炮三班发现了一架敌机从西北方向飞过来。
当时,三班把发现的情况立即上报,排长王兴民立即命令三班进入战斗准备,并亲自坐在了瞄准手的位置上,当敌机飞近时,王兴民注意到,这是一架B-26轰炸机。
不过根据资料显示,当时猛扑沙里院火车站的并不仅仅只有这一架敌机,而是美军第三轰炸机联队第13中队。美军轰炸机中队是在前一夜由群山基地起飞的,之所以选在夜间起飞,主要是为了规避志愿军的米格歼击机。
高炮三班发现这架飞机的时候,还不在我军高炮射程范围内,也许是因为担心被我防空火力击中,这架飞机飞得很高,
如果说这架飞机一直飞在这个高度,那么它将安然无恙的飞走。
可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兴民就兴奋起来,因为这架敌机在抵近时降低了高度,大概率上,这架敌机并没有意识到,他从出现那一刻就被我军高炮锁定。
就在敌机飞到了我高炮射程范围内后,王兴民下令开火。
一连八发炮弹打出去,这架B-26轰炸机当即被命中,跌跌撞撞的掉了下来。
根据志愿军观测,这架飞机当时被我军密集的高炮至少命中了八次,飞机在空中就被打的起火爆炸。
事后,志愿军派出了战士搜寻这架飞机,但这架飞机已经被打成一片残骸,碎片零散的掉在很大的一片区域,至于驾驶这架飞机的人则一个也没有找到,全部失踪。
估计这架敌机上的飞行员应该全部死于飞机的殉爆中。
不过,高炮三班虽然击落了敌机一架,但在整个119师来看,还算不得一个特别显赫的功绩。根据《陆军一一九师师史》记载,40军119师冷枪冷炮运动中,炮团高射炮营在四天时间里就击落了敌机7架,击伤9架。
事实上,一直到朝鲜停战谈判,范弗里特提出请求,志愿军才知道,那时击落的敌机是范弗里特的儿子小范弗里特。
三应该指出的是,在朝鲜战争期间,不少美军高级将领的子嗣都在美军中服役,这其中包括任美3师15团少校的艾森豪威尔的儿子。
不过,与我军习惯不一样,这些美军高级将领的儿子一般保护的都非常好,基本上也不太可能在一线。
相比之下,小范弗里特就要勇的多。
小范弗里特是范弗里特的独生子,据说他小时候成绩不太好,但是得益于父亲的关系,后来得以免试进入西点军校,尽管成绩依旧难登大雅之堂,但小范弗里特身体素质不错,后来被美国空军选中。
应该指出的是,小范弗里特驾驶水平一般,所以在美军中也并不突出,但得益于有个出名的父亲,所以很多光环也就无形中加到他身上。
一次,小范弗里特乘坐直升机执行任务,结果飞机失事一头栽到了江中,小范弗里特身体素质好,又会游泳,在完成自救的同时他还把飞行员从江里拖了出来。
这件事情被美国记者一塑造,小范弗里特一下子就成了英雄,他自然也渴望,像父辈一样建功立业。
朝鲜战争爆发后,任美军空军中尉的小范弗里特也来到了朝鲜战场。
小范弗里特在到朝鲜战场上,还给家里的母亲写了封信:
“亲爱的妈妈,我希望这封信不会被你的眼泪打湿。我父亲正在为人类没有恐惧的生活权利而战斗。我加入他的战斗也是很自然的。请不要为我祈祷,而是为我在B-26轰炸机上的机组人员祈祷。他们有年轻的妻子或女友,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安全返回”
应该指出的是,小范弗里特所驾驶的轰炸机B-26相比于B-29是一款比较容易飞的机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视作是对小范弗里特的一种保护,因为驾驶这一类的机型不需要执行太过艰难的任务。
可小范弗里特自己却不想这么庸碌,他强烈要求执行轰炸任务,借此实现建功立业的想法。
小范弗里特后来确实执行过几次算是不太危险的任务,尽管不是很满意,但总算是上过战场。
1952年3月,就在小范弗里特执行那次死亡任务16天前,他还专门带着机组八名小伙伴专门到第八集团军司令部,为范弗里特庆祝60岁生日。
可范弗里特自己也没想到,这会是他见到自己儿子的最后一面。
小范弗里特执行任务失踪后,美军曾专门派出人员寻找,但始终也没有找到。
据韩国中央日报报道,范弗里特在儿子失踪以后,曾出席美第二军团创建仪式,尽管在全程都没有表现出悲伤的表情,但还是被记者捕捉到了一幕,他小声的对身边的人说:
“昨天,我儿子离开群山飞行基地前往朝鲜进行炮击……听说现在失踪了……”
范弗里特没有说完这句话,他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
后来,范弗里特叫停了美军搜寻儿子下落,也不再故意提及此事。
据资料记载,范弗里特的夫人在儿子失踪后,曾几次借口看望丈夫的名义到朝鲜战场上,想着能够找到自己儿子,哪怕是遗骸。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实现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