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短篇）
我穿成街边乞讨的乞丐。
天道找上我。
我立刻喊“妈妈”攀关系。
天道说，祂错选了主角，要我解决带金手指的主角，就让我当主角。
我觉得可以干一把大的，问了主角的金手指。
天道说，是永不背叛的十万死士。
据说，那位主角已经推翻龙朝，现在应该叫前朝，连前朝的太子贝勒都被主角尝了个滋味，又统统杀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主角！
在反复确认天道杀不了我后，我扭头拿天道妈妈当“投名状”，加入主角队伍。
打不过，就加入。
我看重利益，天道妈妈画的饼，我吃不下，还有性命之忧。
但跟着主角，我吃香的，喝辣的。
1
我鼻青脸肿蜷缩在布满尘土的角落里。
因为一个馒头。
我刚和别的乞丐打了一架。
我下手黑，扣眼珠子，攥着石头砸脑袋。
可那个乞丐不要命。
我攥着石头砸那乞丐脑袋，可那家伙却只顾着死命把馒头往喉咙里塞，把馒头塞完就一溜烟跑了。
【我是天道。】
我以为幻听，眨了眨眼睛。
【我是天道。】
不是幻听。
我的脑袋里确确实实传来了声音。
我兴奋和天道相认：
“天道妈妈，我是穿越者，您总算来了！”
“刚刚有个混蛋抢我馒头，天道妈妈，你能帮我抢……唔，让那个乞丐拉肚子，呕吐之类的，把吃进去的馒头吐出来吗？”
天道：【那个乞丐已经被你打得头破血流，还瞎了一只眼睛。】
我立刻意识到，天道目睹了我和乞丐抢馒头的过程。
连忙扒开头发，露出脸上青肿：
“天道妈妈，我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就是那乞丐打的。”
“而且馒头是我乞讨到的。”
“是那个乞丐不劳而获，要抢我的馒头。”
“天道妈妈，你为什么不同情我，反而同情那个坏蛋。”
越说越委屈，我的声音哽咽起来。
我抹起脸上的眼泪。
2
【别哭了，肚子还饿的话，去旁边的巷子里。】
【曾经有两颗胡萝卜种子遗落在这里，它们和杂草一起生长，挖开表土，你可以收获两根胡萝卜。】
【在这个巷子里，还散落着人类曾经遗失的三枚铜钱，我会标出位置。】
我眼睛一亮：“谢谢天道妈妈！”
胡萝卜可以填饱我的肚子。
但更重要的是三枚铜钱，这代表了天道妈妈的态度。
我被抢走了馒头。
而三文钱刚好可以买一个肉包。
天道妈妈是在安慰我。
虽然我没了馒头吃，但我可以拿钱买肉包。
一文钱一个素包。
三文钱一个肉包。
我手里拿着两个肉包，吃的满嘴流油。
刚才我去买包子。
卖包子的还怀疑我偷钱，说我手脚不干净。
哼！
我不偷钱。
但我偷肉包子。
原本三文钱只能买一个肉包子，但我又顺手牵羊了一个。
天道看到了：【你偷了一个肉包子。】
我当作听不到，干净利落消灭掉两个肉包。
吃饱喝足。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舒适靠在了墙角：“天道妈妈，你来找我什么事？”
天道卡壳了一下。
【我选错了世界主角。】
【你挺不错的。】
【如果你解决掉带金手指的主角，我让你当世界主角。】
我疑惑：“天道妈妈，世界主角有几个？”
【一个！】
只有一个世界主角，这怎么可能选错？
无非是中途不满意了。
我对天道突然不满意世界主角的原因，不感兴趣。
但能抱上天道的大腿，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随意点点头：
“天道妈妈，你把世界主角的名字告诉我吧！”
3
【商九天】
我掏了掏耳朵：
“重名吗？”
“我怎么听到了最近横空出世的那位的名字！”
龙朝统治这片土地已有许久。
它的最初统治者曾与天下百姓，建立契约——非陇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这个契约让天下百姓形成龙朝才是正统王朝的认知，也给那些想要反叛的异姓王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更让龙朝的江山亘古绵延。
可这一切都被商九天打破了。
一个大一统的鼎盛王朝被推翻，龙朝不可战胜的神话更是付之一炬。
鼎鼎大名的商九天。
就连我这个乞丐都听过。
天道告诉我，世界主角就是商九天。
祂要我解决商九天。
我乐了。
我是个乞丐，不是龙朝帝王。
再者，龙朝帝王又怎样？
还不是要在商九天跟前强颜欢笑。
就连年轻的太子贝勒们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一个个被商九天挑挑拣拣。
龙朝尊严直接被她踩在脚底下。
碾来碾去。
4
我好奇：
“天道妈妈，你到底给了那位什么金手指？”
“那操作真是666！太猛了！”
【永不背叛的十万死士。】
我竖起大拇指：
“您真大方！”
武功高强的死士和普通士兵，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古代的大型战役中。
有三成士兵不溃逃，已经是不错的军队。
有五成士兵尽心冲锋，就是非常优秀的军队。
而那位手中。
是永不背叛，不死不休的十万兵力。
这简直就是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一座巨型的绞肉机。
若是我在现代，有这个金手指，我就去菲洲和种东闯闯，也能找片地，弄个王当当。
可惜，我穿到了古代，还成了个小乞丐。
“天道妈妈，我这个预备主角，有没有什么金手指？”
【你成了世界主角，我才能给你金手指。】
“没有金手指？”
我变了脸，懒洋洋靠在墙角里，“天道妈妈，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小乞丐，对上那位，我不行。”
“您不会让我去送死吧？”
【商九天不会杀你。】
你说不杀就不杀，你又不是那位。
我心里嘀咕，翻了个身，连眼皮都没抬。
5
我不想去找商九天，天道就让我乞讨不到食物。
无奈之下。
我只能踏上了找商九天的路。
地面上生出天道规划的路线，就连我的吃喝，也被天道包了。
【土墙下有个老鼠洞，里面有很多食物。】
【在你前方飞行的乌鸦很渴，跟着它，你能找到水源。】
……
在路上，我听说商九天将龙朝皇室杀了个一干二净。为了斩草除根，她连婴儿都不放过。
一个听着便让人心悸的人物。
我偏偏还要凑上去。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后悔了：
“天道妈妈，如果我不解决商九天，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但你每次乞讨都不会成功。】
我一个乞丐，却乞讨不成功，每日喝西北风来填饱肚子吗？
【前方有野猪，重新规划路线，绕路走。】
“野猪？”
我眼睛亮了，“天道妈妈，我想吃野猪肉。”
【快走！】天道催促。
“天道妈妈，要我一个乞丐去解决商九天就是去送死，我临死前想吃顿好的都不行吗？”
我想从天道身上榨出点油水。
【有规则制约我，我不能杀生，野猪朝你的方向来了，快跑！】
什么？
野猪肉哪里有自己小命重要。
我埋头狂奔，跑到天道指定的安全地方才敢停下。
擦了把额头冷汗。
这天道也太没用了，连一头野猪都对付不了，就会威胁我这个乞丐。
我平复着呼吸，意识到：天道同样杀不了我。
泼天的富贵在向我招手。
6
历经千辛万苦。
我来到了龙朝，哦不，应该是前朝的都城。
在天道的规划路线下，我绕过层层守卫，到了商九天的寝宫。
深夜的寝宫自然是睡觉的地方。
床边的金丝帷幔一道道垂落。
但我不敢上前。
万一睡觉的商九天将我当成刺客，一剑刺死，我不就白白冤死了。
“怎么不上前？”
耳边的声音仿若惊雷，“啊”，我发出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聒噪！”
那道声音中的不耐烦和杀意，让我立刻仿佛掐住脖子的鸡一样，成了哑巴。
烛火亮起。
我匆匆瞥了眼那位睥睨天下的女子，便熟练的五体投地：
“姐姐大名如雷贯耳，我、我特来投奔，还带了投名状。”
商九天看清我的容貌愣了一瞬。
她在听到我顶着这幅容貌喊“姐姐”的时候，更是恍惚了许久。
商九天沉默。
我以为她是在等我自己将底牌交代干净，暗骂了句“老狐狸”。
“陛下，有一个自称‘天道’的家伙找上我。”
“说让我解决您。”
“您可是我的榜样，天下的明君，我对您的忠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怎么可能伤害您呢。”
“但我拿‘天道’没办法，只能冒着生命危险，将‘天道’的存在告知给陛下。”
“为此，我百死不足惜。”
恍恍惚惚的天道：【你——】
我心里对天道说：
“别怪我。”
“你也知道陛下心狠手辣，若跟陛下作对，我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想落得跟龙朝皇室一样的下场。”
商九天回过神来：
“天道的事朕知道了，还是继续喊我姐姐吧！”
这次愣怔的成了我。
回过神来的我，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试探性喊道：
“姐姐？”
“嗯。”
商九天淡淡应了一声，“朕认你当干妹妹，封你个王爷当当！”
天啊！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想问问天道怎么回事，但天道自闭，不理我了。
我朝商九天笑得一脸谄媚，连连点头。
“我要！”
“我要！”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姐姐我真真得好喜欢，……”
那天，我成了新朝唯一的一位王爷。
7
我还有了王爷府。
前朝那一箱箱的奇珍异宝被那位送入我府中。
我高兴又害怕。
攀附权势，我得到了荣华富贵。
可我不觉得，外界关于商九天心狠手辣，狂妄至极的传言是空穴来风。
前世，我只是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孤儿。
但我懂得，
利益至上，下手要狠，认错要无辜。
在孤儿院里。
院长妈妈即便知道我的真面目，仍然会不忍心，然后多给我两口好吃的。
她总是无奈说我是个小无赖。
后来，我死了。
死在别人的车下。
那辆黑车本来没有撞死我，但又返回来对我进行了二次，三次碾压。
我知道那辆车为什么这么做。
我记忆力很好。
有一个老师曾说过，如果被车撞了，尽量往路旁爬。
要不然那些车主可能会选择将你撞死。
因为车主将人撞残，不仅需要赔付高昂的治疗费，营养费之类，还可能需要负责残疾人的后半生。
但若是撞死，只需要赔付一次性的钱。
我知道那辆黑车的意图，费力扒在斑马线上。
因为老师还说过。
斑马线上，车主全责，可以赔付更多的钱。
8
我想不明白，商九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想问天道。
可天道根本不愿意告诉我。
“不愿意告诉我就算喽！”
我抬手从箱子里捧出一块鹅蛋大小的珍贵红宝石，“天道，你说我大老远将你送到世界主角身旁，你要不要给我点跑腿费？”
天道气的声音发颤：【你无耻！】
“不！天道！”
“世界主角是你选的！”
“你明明知道我和心狠手辣的世界主角作对，我会死，但你还是强迫我来新朝的都城。”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与我无关。”
我丝毫不嫌弃沉重，打开一箱箱珠宝。
边欣赏边继续忽悠天道：
“而且，我可是在帮你。”
“你现在可以亲自感化世界主角。”
“只是可惜，你不懂我的苦心，还忽视我一路长途跋涉的艰辛。”
天道沉默。
我心里美滋滋。
没想到，我一个乞丐也能当上王爷。
在新朝。
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天道幽幽叹了口气：【我隐约察觉到，世界主角会让世界血流成河，如今世界主角嗜杀成性，已初露端倪，你难道要助纣为虐。】
我不以为然：
“可我只是一个乞丐，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商九天。”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死了，你能给我复活吗？”
我问天道。
天道沉默给了我答案。
“不能复活，也没有金手指，你还是别在这忽悠我了。”
【你冥顽不灵。】
9
商九天对我很好。
如流水的赏赐，还愿意让我蹭军功。
眼下新朝刚建，战乱还未完全平息，正是上战场蹭军功的大好时机。
但我第一次上战场，没有经验，站位靠前。
而领兵将领本就看不惯我来蹭军功，根本没有提醒我。
战争打响。
周围瞬间乱作一团。
我惊慌失措，大喊：“我先跑，你们垫后！”
好不容易狼狈逃出战场，我也成了军营里的笑料。
灰头土脸班师回朝。
朝臣们弹劾我。
我低着头，立在朝堂之上，生怕商九天不喜我，废了我的王爷之位。
毕竟，我的表现确实胆小无耻。
没想到商九天护着我：
“领兵的将领下去领板子，若是下次再护不好顺王，那就不是几板子的事了。”
她还分出了三千死士保护我。
朝臣们看出，商九天对我的态度不同，一个个也不敢吱声了。
商九天对我很好。
也是因为她，我从一个低贱的小乞丐，一跃成为尊贵的王爷。
可天道却说，商九天未来会成为一个嗜血残暴的人。
说实话。
做小乞丐的时候，我想过现代的人人平等。
但当我成为王爷，那种心思就淡了很多。
而且因为我的干姐姐是天下的王，我是王爷，所以要是我真死在了战场上，那些人都得掉脑袋，为我陪葬。
军营中，人人都知道了我的那句名言。
但我一向脸皮厚，又有商九天为我撑腰。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我还是在各大战场游走，当我的吉祥物，再蹭一波军功。
10
而天道还是没有放弃劝说我。
祂让我见众生疾苦。
战场上厮杀的士兵每日都在死去。
但祂让我看那万里之外，士兵的家人得知噩耗后的恸哭。
眼中带着期盼的农民，在大灾后，变得绝望。
丈夫死去，被宗族逼着自杀的妻子，孤零零的悬挂在房梁上。
还有那些为了躲避战争而背井离乡的人们……
我愣愣盯着。
因为我也曾是一个小乞丐啊。
【从我能够感知到的零星画面中，未来远比这些凄惨。】
【解决掉商九天，将一切灾难扼杀在摇篮中。】
天道的话，让我眼中的动容褪去。
我和天道的交谈一次次不欢而散，但天道却是固执的又一次次劝说我。
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
11
商九天的宴会，我带着一对漂亮的双胞胎男孩儿参加。
大哥温和柔顺。
小弟更显活泼。
他们相同的一点就是面容姣好。
当初，我就是看两人容貌相似，好奇多看了两眼。
商九天便将下面献上来的两个美人给了我。
宴会上。
一向温和柔顺的大哥，露出一手可握的腰身。
顶起挺翘的臀部。
分开又长又直的腿，柔顺倚靠在桌上。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投向上方。
大男孩在勾引商九天。
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纷纷用同情的眼神看我。
不过，大男孩的姿态确实拿捏的到位，让人看着便心生掌控欲。
尤其是商九天这种上位者，恐怕根本忍不住。
活泼小弟见状，也起了心思。
他放宽了衣带，衣着更加露骨，学着他大哥的模样勾引商九天。
毕竟，商九天的地位比我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众人更加同情我。
后院的两个都吃里爬外。
而我低头喝酒，不发一言。
“陛下，我想给您献舞！”活泼小弟主动争取。
大哥也起身柔顺道：“我想和弟弟一起为陛下献舞。”
弟弟狠狠瞪了大哥一眼。
“跳吧！”众人看不清商九天眼底的神色。
大哥跳舞到了商九天的怀里，柔柔顺顺蜷缩着。
小弟衣衫半开，倚靠在商九天的大腿上。
商九天没有拒绝。
而我仿佛眼瞎了一样，低头喝酒，当作什么也看不到。
众人同情的眼神，变得敬佩。
怪不得顺王能得陛下喜爱，这种程度都没有一点脾气。
然而。
“扑哧”一声。
原本柔柔顺顺蜷缩在商九天怀中的大哥，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线。
活泼小弟惊恐异常，发出尖叫。
“你发布皇令，祸乱天下，不得好死，不得……”
大哥眼神怨毒，没了气息。
商九天都不曾瞧他一眼，淡淡对我说：“以后这种被挑唆的叛徒，别往我这里带，你自己解决干净！”
我讪讪笑了下，点头称“是”。
这人毕竟是商九天赏赐给我的，我可不敢轻易处理。
小弟连忙下跪求饶：“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绕我一命，绕我一命，……”
“拖下去，一并解决了！”
商九天不耐烦，只觉得此人聒噪。
12
商九天最近确实发布了一些皇令。
天下也跟着动荡。
强制女人参军，引起怨声载道。
在招收到足够的女兵后，发布杀男二胎皇策，即家庭单位内只能有一个男婴或者没有，如果超出一个男婴，全家斩首。
商九天想要借这个皇令，建立女人在数量上的压倒性优势，从而改变女人的地位。
并且她还想将活着的男人分门别类进种精库，红楼，苦力库。
现在天下想要杀商九天的人，数不胜数。
宴会结束，我回了顺王府。
【商九天会让天下血流成河，你为什么就不肯帮我？】
气急败坏的天道拿话刺我，【难道你们灭族之灾的时候，你也是这种态度！】
我变了脸色。
“死天道！”
【你、你、你竟然敢骂我，我可是天道。】
“死天道！我呸！”
【你竟然也会生气。】
【既然如此。】
【灭族之灾和血流成河都是天下人的灾难，那你为何不肯站在我这一边？】
“灭族之灾又怎样，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富贵。”
我嗤笑。
【你明明知道，历史有它运行的轨迹，商九天不会成功，她只会徒增杀孽。】
天道的话，让我沉默了。
历史上每一场小小的变革都要经历腥风血雨，更何况，商九天想要颠覆的是这天下。
每一个超越历史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些人大多被认为是疯子，是应该被推翻，被处死的存在。
天道不解：【能灭族之灾面前，爆发出那样的团结。】
【你是那些人的后人。】
【我以为你会帮我。】
“那你可找错人了！”
我眼神闪了闪，伸了个懒腰，“想让我跟商九天作对，别讲那些空泛的大道理，要么你拿出足够的利益，要么拿我想要的东西交换。”
13
我和天道达成了合作。
因为它给了我想要的东西。
而我是个遵守诺言的人。
当下，就找了商九天。
“姐姐，我担心你。”
我想要劝她做个明君便好，是非对错可以让后人评说。
可商九天笑了：
“朕死后，怎能任人评说！”
商九天说她是天下的王。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商九天说她要掌控后人的评说，只有后世的掌权者也是女人，才会尊崇和敬畏她。
而想要达成这一目的。
只能改变社会结构。
这个过程需要鲜血和杀戮颠覆。
“姐姐，可是会死掉很多女兵，她们也是女人。”
商九天反问我。
“自古的女兵少吗？”
商九天说，但她才可以给这些女兵无上的荣耀，让她们成为新朝正大光明的守护者。
还有应得的爵位和官职。
我皱眉实话实说：“可是人一死什么都没了，没有人想死。”
“但朕能让她们死前吃顿饱饭，况且一切由不得她们。”
商九天见我还想劝。
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她摆摆手：“不必再说，你不觉得那弃婴塔改成弃男婴塔刚刚合适吗？”
“你且看着，我会成功！”
我头一次被商九天赶了出来。
“天道，我已经照你所说的劝姐姐，可是姐姐不听。”
我懒洋洋耸了耸肩。
原本我还想继续劝说。
但商九天已经怀疑我了，她还问我，是不是被天道说动了。
场面一度僵住。
还好，最后我圆了过去。
商九天太霸道了，她的想法，我无法改变。
只能解决她。
14
我与天道利益一致，也就站在了商九天的对立面。
原本她用来保护我的三千死士，此时也成了监督我的眼线。
我想联合朝臣。
可朝堂被商九天把控的如同铁桶一般。
那些朝臣，在商九天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能指望内部，那就只能寻求外部击破。
我想到了西土国。
也只有那个超级大国可以与新朝碰一碰了。
天道警告我：【你们在我眼中没有，可西土国在新朝眼里可是异族，我隐约看到新朝被异族屠戮的画面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解决商九天？”
天道沉默。
我不以为意：“解决掉商九天，这不就是你找上我的目的，只要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便好。”
【不。】
【我让你解决商九天是为了阻止商九天的杀戮。】
【但引来西土国，会造成另一场杀戮。】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皱眉：
“天道，你闹什么别扭？”
“别忘了，我们已经定下了契约，你即便身为天道也会受到制约。”
然而，天道没有再回应我，仿佛消失了一样。
15
我是个行动派，躲开三千死士，离开了顺王府。
还离开了京城。
我还是最初的身份——一个小乞丐。
一路沿街乞讨，到了新朝边境。
西土国的人会在另一边接应我。
可我等了很久。
西土国的人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
“别等了！”
商九天如鬼魅一般出现，我的心重重沉了下去，“西土国的人，已经被朕的死士处理掉了！”
我被带回了新朝京都。
这次，我被关押在了大牢里。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天道出卖了我。
在我还没抵达新朝边境的时候。
天道就给商九天传信，说我勾结西土国，想要覆灭新朝。
我气急败坏。
【我只是想要阻止你去接触西土国。】
我气笑了：“所以你就把我送到大牢里，是吗？”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商九天很厉害。】
【她可以关住你。】
“天道，我们两个才是同盟，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烦躁抓了两把头发。
16
商九天最讨厌背叛者。
我以为她会杀了我，但她仅仅是将我关了起来。
我更好奇商九天对我特别的原因，但天道的嘴很严，根本不告诉我。
整日待在宽敞的牢房中，好吃好喝，我都快要发霉了。
突然听到商九天中毒要死了。
我猛地坐起。
“天道，只要商九天死，你就得必须履行对我的诺言，对不对？”
【嗯。】
我高兴，但心头又有点怪怪的。
商九天对我很好。
比院长妈妈对我还要好。
我问天道：
“天道，你知道是谁给商九天下的毒吗？”
“等商九天死了。”
“你履行对我的契约。”
“然后我就替商九天报仇。”
可天道不愿意告诉我。
不过，等我出了牢房，完全可以自己查。
17
可惜，商九天没死。
她挺了过来。
天道的声音惊慌：【未来的零星画面中，她更加残暴了，甚至连西土国也牵扯了进来。】
【战乱扩大了。】
【怎么会这样？】
【看来，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我从牢房里消失，出现在了身体恢复中的商九天面前。
【商九天。】
我听到天道在喊“商九天”。
【她不是你真正的妹妹，你真正的妹妹在现代。】
【如果你自杀，放弃十万死士。】
【再与我签订契约。】
【我就让你的灵魂，前往另一个时空。】
我听到了天道的话，也骤然明白了商九天对我好的原因。
原来，她以为我是她的妹妹。
怪不得商九天喜欢让我喊她姐姐，还总是看着我的脸出神。
估计，我和商九天的妹妹长得也很像。
有点难受。
心脏闷闷的。
商九天眯起眼：“天道，之前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你真正的妹妹。】
只是误导了一下而已。
后面的话，天道没敢说出来。
“哦。”
商九天表情淡淡，抽出了床头的长剑，“既然不是我真正的妹妹，那她不只一次背叛我，我要杀了她，天道你没有什么想法吧！”
感受到商九天眼底切实的杀意。
我白了脸，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商九天，与我签订契约，你就可以前往另一个时空，和你真正的妹妹团聚。】
商九天抬起剑，指着我：
“如果不杀了她，我便不签订契约。”
“天道。”
“现在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
【商九天你。】
18
“可以。”
我答应下来。
其实，我早就应该死在了黑车底，只是侥幸多活一世。
只要商九天死了。
天道与我定下的契约就必须履行。
要知道原本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新朝内，没有对付商九天的力量。
外部的西土国，天道又不让我联系。
想要杀死商九天，让天道履行契约，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但眼下，商九天愿意自杀。
只要我死。
原来头颅掉落，人还有意识。
我模模糊糊看到，另外一个人影将剑横在脖子上，血红的颜色喷出。
我的意识渐渐消散。
19
天道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提取出商九天沉睡的灵魂。
天道用力量将她送往真正妹妹所在的时空，力量的大量消耗，让天道的身形慢慢溃散。
祂原本不想用这个办法，但最终却不得不用。
送走了商九天，极其虚弱的天道看向了我。
祂还要履行和我的契约。
商九天死，祂便要替新朝的女人改造身体，让女人的力量从根本上强大。
这是我想要的。
我和天道说起，现代的一句戏言 “邻居屯粮我屯木仓，邻居就是我粮仓”。
但这说的不就是女人吗？
我希望握着木仓的是女人。
天道的力量改造着女人，但祂太虚弱了，力量有点不够。
为了完成契约。
从男人的体力和智商上吸收了点。
反正都是人。
最后，天道也成了一抹虚弱的意识陷入近乎永恒的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