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犯的新生之路(111):兄弟就是想图个活命

二哥雨二 2025-01-27 15:44:38

由于这两天雪后天气回暖,吃过午饭之后,众人便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可王伟杰不开口,大伙也只好强打着精神,坐了下来,等候着组长王伟杰的训话。就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两名解放军战士,说是区队长找王组长有事,要安排学习任务,王伟杰很兴奋地对副组长邹玉亭说了一句:“让大伙先稍事休息一下,好好考虑一下上午的言行是否恰当,是否站到了人民的立场上,下午我们再进行新的学习。”说完,便整理了一下服装,跟着两名解放军战士,走了。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便又投到了副组长邹玉亭的脸上,邹玉亭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王组长让我们休息,我们就休息,不过不能太放松了,和衣躺一下算了,不然的话,他回来了还要批评人。”众人苦笑两声,便靠在各自的被褥上,休息去了。

这里说几句题外话,为什么这样一群叱咤风云、个性十足的高级将领,进到战犯管理所之后,就这么老实,听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人物的话呢?如果有这种疑问的话,说明你没有住过监狱或者看守所这样带有强制性的地儿。其实,在这些地方,是分两层天地的,管理人员代表的是“天”,被管理人员就只能是“地”或者地上地下的灰尘了,这种状况,不以古今、中外、党派、国度而有太大的差异,否则就不叫某某阶级专政了。而在“地”的层面,还有一些分类,当然最厉害的人物便是罪犯或犯罪嫌疑人中间的头头了。在现在,一般看守所叫值班员,监狱叫大组长,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职务犯”,不过不是什么职务犯罪人员,而是有职务的犯人。我们这里暂且按老习惯称其为“号长”,号长的权力是极大的,睡一号铺,吃第一口饭,喝第一杯水,别的犯人的好东西,他可以先享受一下,他让你干啥你干啥,否则,他有权“矫正”你的言行,具体矫正手段,不属于我们的业务研究范围,也只能采取“此处省略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字”来表明一下了。

有人还会问,凭什么他们会当上号长啊,这就有几说几讲了,在万恶的旧社会,能当上号长的罪犯得有三个条件,一是里面的光棍大,是外面的家人用钱来垫脚、开路的,简单的说,就是从万恶旧社会里的旧警察、旧监狱管理人员那儿,用钱买来的;二是能挨、能打,自己杀出来的;三是为了方便管理,监狱管理人员一手指定的。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一个监室之内,关押的全部是自己的人,类似于在临涣集时,在外边的老大黄维,在里面还是能沉下脸面,熊一下他曾经的部下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新人的加入,外面的旧体制很快便会崩溃瓦解的,至于黄维此时的日子如何,我们不便多说。想一想,几年之后,小特务董益三、小组长王专员、老西梁培璜敢揍他这个兵团司令官,也正如他自己所言,龙行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可这背后,又能说明了什么呢?也只能说明,在监狱里面,同样是犯人,那也得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战犯是战争罪犯,有可能是原来的将军、大官、特务或者其他等等类型的人员,可被关进监狱之后,其行为所反映出来的,已经不完全是官场军界中原来的他们了,人的求生、求存、求过得比别人强点的原始欲望,更会暴露无遗了啊。更有人说,为了管理人员一个笑脸,罪犯们便会无所不用其极,你千万不要说这是瞎话,这肯定是一句大实话,放在高墙之内每一个角落里都树立得起来的大实话。不信,我们接着往下看。

王伟杰刚刚出了院门,脚步声渐渐远去,李学正急忙问了一句:“邹专员,你在东北任职,怎么跑到天津来自首了。”

邹玉亭吓得往门口看了看,连连摆着手说:“老李,叫老邹,叫老邹,这里哪儿还有什么邹专员啊?你们啊,把天津卫给丢了,共产党铺开了天罗地网,我能跑得了吗?再说了,东北也早已被人家占领了啊?咱一个小小的专员,又没有接到上峰向南京撤退的命令,而是让我们隐蔽下来,能隐蔽得了吗?我是听说,凡自首的情报人员,可以免除一死,才到他们的军管会自首的。好了,好了,我们这些人啊,命贱,比不得你们这些军队里的将领,说不定哪一天‘吧勾’一声,就完蛋了。老几位,以后说话有个红脸什么的,还请多担待些,兄弟也就是想表现表现,求个活命啊。”

邹玉亭说着,连连向他们拱手致意,众人点头,叹了口气,没有人再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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