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之所以比肩晋唐,主要因其创立“尚意”思想,这种风格一别前人,顺应情感和思维走笔,不计工拙,尽显自然率真之风,特别是苏轼的作品,极具“尚意”风韵,所写《寒食帖》洒脱骏健、姿韵个性,笔笔情义深远,看后回味无穷,成为比肩《兰亭序》、《祭侄文稿》的存在,苏轼也位列“宋四家”之首。
当然苏轼如此显赫的成就,并非全都依靠“尚意”风格,其扎实的笔法基础,也是具备“汗马功劳”,他的弟弟苏辙记载:“幼好学,老而不倦,自言不及晋人,至唐褚、薛、颜、柳,仿佛近之”,苏过《书先公字后》也写道:“少年喜二王书,晚乃喜颜平原,故时有二家风气,俗子不知,妄谓学徐浩,陋矣”。
针对苏轼的学书经历,大部分典籍里面,皆说其字师法“二王”、柳公权、颜真卿、徐浩等人,练习严整的“唐楷”,夯实笔法规范和气力,之后领会“二王”和颜真卿作品,感受俊逸灵动的风姿,以及质朴古雅的意韵,晚年回归李北海,再次深化质感和肌理,这一套学习流程,十分透明顺势。
他的徒弟黄庭坚,跟随学书许久,亦是如此认为,曾说:“少时规摹徐会稽,笔圆而姿媚有余。中年喜临颜尚书真行,造次为之,便欲穷本。晚年乃喜李北海,其豪劲多似之”,然而实际多有偏差,苏轼中间偷学了一部“书法秘籍”,此作揭露了王羲之禁传秘法,为其领会传统,提供巨大帮助。
可是这件事情,后世鲜有人知,甚至黄庭坚也没有见过,此作就是王僧虔的《太子舍人帖》,王僧虔出身“琅玡王氏”,王羲之伯父王导的玄孙,继承家传笔法,其字醇和娴静,极尽文人风度,当时与“二王”并称为“三王”,宋徽宗看到他的法帖之后,也赞叹:“不但笔迹超过王献之,典雅的风度更胜一筹。”
因其显赫身份,以及精湛技艺,苏轼经常临习他的字帖,从而领会“二王”笔法,丰坊记述:“中年学颜鲁公,晚学王简穆,乃能入品”,董其昌亦云:“王僧虔遂踵其体,苏东坡亦习之”,其实乍一看此作,神貌与苏轼的字迹十分相似,包括苏轼《治平帖》,王穉登也题跋:“此书之迹全类僧虔”。
众所周知,苏轼的书法偏为肥扁,这幅《太子舍人帖》也是如此,线条雍容饱满,多用逆锋书写,笔势醇和峻拔,体势也险绝倾侧,质量和活力兼得,我们可以吸取苏轼的经验,若是临写名家作品,一直没有提升,不妨练习此作,尽快掌握传统的技法和风格,领会艺术妙趣,日后衔接魏晋、唐宋,也能更加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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