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原本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的完美家庭,阿凡怎么也想不明白命运怎会如此不公。如今儿子多处器官受损,女儿又住在医院,好好的一个家还没住上几天,平常的大部分日子里阿凡都是和儿子女儿在医院渡过的。
“孩子那么小,不要再折磨他们了,有什么你冲我来还不行吗,他们还没上幼儿园呢啊!”阿凡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被两座大山压得毫无喘息之力的她,除了一点怨气,更多时候毫无头绪的崩溃。
作为一位90后妈妈,阿凡的育儿之道要远比婆婆更为精细,自从做了妈妈之后,阿凡就一改了原本家里懒散拖拉的风气,平日里除了安心照顾儿子,家里的里里外外阿凡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母性是地球上最耀眼的暖阳,初为人母的阿凡从心里就觉得该给儿子一个温暖又舒适的家,在阿凡的精心照顾下,儿子不仅阳光帅气,也要比邻里其他的孩子更加懂事听话。
时间过得很快,女儿马上也要来到这个温馨的小家。女儿出生时因为产程过长,差点要了阿凡半条命。五天之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抱着诺诺回了家。
阿凡打心眼里喜欢闺女,诺诺被阿凡打扮的可爱又漂亮,虽然看孩子是个又苦又累的活,可每天白天睁眼醒来,看见女儿可爱的小模样,阿凡的心里就像抹了蜜的一样幸福。
三翻六坐八爬这是老一辈人总结出来的规律,诺诺在三个月时眼睛才刚刚学会追视,平日里阿凡在给女儿洗澡时发现女儿四肢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婆婆还夸奖诺诺四肢有劲儿,阿凡虽然心里泛起了嘀咕。
可看着女儿精神状态都挺好,考虑到每个孩子的发育快慢不一样,阿凡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半年了诺诺还不会自主翻身,阿凡心里没了底,抱着女儿来到儿科检查,诺诺被诊断为听力障碍、运动障碍等多种疾病。
看着冰冷的诊断单,阿凡一下子傻了眼。“大夫,我女儿是听不见吗,以后也不能走路了吗?”看着哪里都好好的可爱女儿,阿凡心底里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以后得做耳蜗手术,听能听得见,走路现在不好说。”
听完医生的话,阿凡的心像被刀子扎了一样的疼,总感觉有口气在胸口压着,却怎么也喘不上来,那天阿凡一天没吃饭,回到家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阿凡心里急得不行,“诺诺到现在都听不见,听不见更是不会说话,咋办啊?”那段时间阿凡总是肿着眼,由于一直哭,奶水也掉下去不少,只能兑着奶粉混合喂养。屋漏偏逢连夜雨,诺诺的病只能等大一点才能做进一步打算,就在这个时候,诺诺哥哥又出了事,如果不尽快做心脏手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家里也没啥积蓄,夫妻俩办了好几张信用卡才给儿子做上了心脏动脉手术。儿子从手术室推进病房的那一刻,阿凡掀开被子,刚缝合上的刀口还混着碘伏的黄液,豆大的汗珠顺着儿子的小脑袋瓜阴湿了针头。
阿凡不敢看,转过头去趴在丈夫身边,“我们做错啥啦?要让孩子遭这么大的罪。”全家人的心情都跌入了谷底,先是女儿确诊怪症,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儿子又做了大手术,病房里气氛凝重,空气宁静的可怕,仿佛掉根针都能清楚的听见。
阿凡说:“当时家里的钱都给大宝做手术了,还欠了四五万,但我和她爸不想让女儿一辈子都过着残疾人的日子,孩子两岁多一点就给她做了耳蜗手术。”那时诺诺手术麻药劲刚过就疼的哇哇哭,因为不会喊爸爸妈妈,她只能啊啊的叫着。阿凡一直喊着女儿的名字,诺诺似乎是听懂了妈妈的呼唤,过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阿凡激动的哭了,直到女儿睡着,阿凡还小声的嘀咕着,生怕女儿过会儿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宝贝不怕,妈妈在呢,妈妈就在旁边呢”。
女儿出了院,儿子要在家静养恢复,阿凡辞掉了工作全天在家照顾两个孩子。直到有医生建议阿凡要尽早给诺诺做康复训练,阿凡才把儿子留在了老家,自己带着女儿来到省城康复。
“凡是来到这里的就没有三月半年回家的,你们要做好长期准备,一旦做上了,就最好别中途出院,那样之前的就白做了。”医生说。只要是能让诺诺能正常走路,别说一年半年,三五年阿凡都可以坚持。可现实是残酷的,一节课要一百多,没有几个家庭可以长期坚持下去。
“妈妈,我们要回家了吗”女儿无心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了阿凡愧疚的心。丈夫的工资连之前的信用卡每月还完信用卡,剩下的那些还不够女儿一个礼拜的康复费用,平日里全是靠阿凡像娘家的亲戚借来的。
借来一部分阿凡就带着女儿在医院治,借不来阿凡也不想回去,就和女儿在出租房里等。“诺诺,妈妈一定要让你站起来,但是你要答应妈妈,训练的时候不准偷懒,上机器的时候不要害怕”。
阿凡想过各种招,为了多方面凑钱,阿凡还发起过水滴筹,可大家对这类病认识不足,发起一次有时还不到一千块。
阿凡为女儿的治疗费每天都急得焦头烂额时,老家又传来消息,儿子的双肺又需要手术治疗,挂断电话,阿凡再也控制不住,儿子这时患病无疑是压到阿凡的最后一颗稻草。“怎么办啊?难道两个孩子都没希望了吗?”阿凡已经负债几十万,崩溃到边缘的她早已孤立无援,两个孩子求助的眼神时刻在戳着阿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