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奇缘

志怪细细谈 2025-04-12 18:02:43

许朝楫是长洲人,住在东城。他相貌堂堂,风度不凡,精通音律。虽然住在乡野之地,却有着文人雅士的气质。

弘治辛酉年,许朝楫才十九岁。舅舅张某是个有钱人,邀请他帮忙打理生意,于是他就住在了当铺大堂东边的厢房里。这一年的七夕节,明亮的月亮高挂天空,亮得如同白昼一般。许朝楫就吹起箫来打发时间。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他打算睡觉了,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紧接着房门自己就打开了。一只脖子上挂着金铃的狗走进屋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又出去了。许朝楫正感到惊讶,就听到院子里有轻声说话的声音。十几个年轻女子提着梅花灯走了进来,分成两排站着。最后面跟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年纪大概十八九岁,戴着华丽的霞冠,身上佩着凤形的饰物,穿着薄纱做的长袍,长长的袖子随风飘动,就像画里的宫廷装扮一样。那些随从的女子把灯笼里的红蜡烛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屋子里一下子就亮得像白天一样。许朝楫害怕得浑身发抖,那位美丽的女子掀开他的被子,轻轻地抚摸了他一下,然后就默默地离开了。屋子里的蜡烛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许朝楫一整天都惶恐不安。到了第三天晚上,许朝楫正要睡觉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香味,心里就怀疑是不是那个美女又要来了?正猜疑着,一群侍女簇拥着那位美女又过来了。还没看到有人动手,屋子里就已经摆好了酒席,精致的桌椅也都安置好了。美女面向南方坐着,光彩照人。侍女把许朝楫叫过来,他只好穿上衣服起身。美女让他坐在自己右边,侍女捧着玉杯给他敬酒,酒的味道醇厚浓烈,桌上的菜肴和水果都是人世间看不到的。

美女对他说:“你不要怀疑,我不会给你带来灾祸的。我和你有前世的缘分,虽然不能给你带来很大的好处,但是可以让你不缺钱花,美味的食物也不会缺少,这世上的东西,只要是你想要的,都不难得到,只是担心你福气浅薄,承受不了。” 说完,她亲昵地靠近许朝楫,亲自劝他喝酒,说话温柔,笑容甜美。许朝楫只是连连答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吃完饭,美女说:“前几天晚上听到你吹箫,知道你是个高雅的人,我也稍微懂一点音律,想向你请教一下。” 她看了一眼侍女,侍女就拿出一支洞箫,许朝楫吹奏了一曲。然后,美女也吹了一曲,音调清脆悠扬,不是世间人能够模仿的。吹完后,美女环顾了一下四周就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美女又过来了,喝酒的时候,侍女说:“夜深了。” 就铺好了被褥,催促他们休息。美女低下头害羞地笑了,过了好久,才拉着许朝楫的手去睡觉。床上的用品都换成了奢华精致的东西。许朝楫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就想:我假装掉到地上看看她会怎么办。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地上马上就铺上了锦绣地毯。两人同床共枕,许朝楫感觉就像进入了仙境一样,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敢说一句话。清晨,美女先起床梳妆打扮,她对许朝楫说:“我们能相聚在一起很不容易,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让那些世俗的人知道。只要你心里想着我,我就会来。只是我还是担心你感情不坚定。” 说完就离开了,许朝楫心里觉得空落落的。白天的时候,大家都闻到他身上有香气,觉得很奇怪。从那以后,只要许朝楫心里想着那个美女,就会有奇怪的香味飘起来,美女也会马上出现。

美女经常和他谈论天上的事情,说的话奇妙非凡,都是许朝楫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许朝楫好几次都想问她住在哪里,但是每次见面,都被美女的气质所震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他把想问的话写在了一张纸上。美女看到后,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有了我这样的好伴侣,应该知足了,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呢?” 她偶尔也会提到:“我从九江来,听说苏杭一带有很多名胜古迹,所以就暂时在这里停留,这世上到处都可以是我的家。” 美女虽然性格温柔,但是对下人很严厉,侍女们伺候她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即使是伺候许朝楫,也不敢有一点懈怠。

有一次,一个侍女给许朝楫端水稍微晚了一点,美女就扯着她的耳朵让她跪在地上道歉。许朝楫心里想要什么东西,往往心里刚一想,东西就到了。有一天,他看到路边的桔子,想吃桔子。美女就在晚上给他带来了。当铺里丢了东西,她也能找回来。要是有人欺负许朝楫,那个人不是无缘无故地晕倒,就是因为别的事情被打骂。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外面的人渐渐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但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有人劝许朝楫要远离这些妖邪的东西。美女对许朝楫说:“不要听那些糊涂人的话,哪有像我这样的妖怪呢?” 她又经常告诫许朝楫:“千万不要跟外人说起这件事。” 时间长了,许朝楫忍不住了,就跟别人说起了这件事。很快,这件事就传得很远了。许朝楫的母亲知道后,把他找回家,还到处托人给他说媒。

有一天晚上,美女来了,她说:“你果然有了外心,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就走了,不管许朝楫怎么想念她,她都不再出现。

到了十一月,许朝楫在梦里看到四个小卒来召唤他。他们走过萧家巷,站在土地庙外面,一个小卒喊了土地神。出来一个戴着方巾、穿着白袍的老人。他们一起往前走,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几百棵高大的树木,把天空都遮住了。他们过了三道门,来到堂下。有几十级台阶,台阶下面有一只仙鹤单腿站着在睡觉。有人跑进去禀报说:“那个薄情郎来了!” 屋子里有人在弹琵琶,逗鹦鹉,唱歌的人多得数不清,他们都从窗户缝里往外看。也有一些曾经跟着美女见过许朝楫的人,有的跟他打招呼,有的笑着责备他。老人带着许朝楫走进屋里,看到美女坐在帘子后面的大火炉旁边,亲自拿着火钳夹火炭。她不时地长叹一声说:“我说他没有福气,果然是这样!” 又抽抽搭搭地哭着说:“本来希望能和他长相厮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过了一会儿,美女卷起帘子走了出来,说:“你这个负心的人,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见到我,你不觉得惭愧吗?” 旁边的人说:“夫人别伤心,像这样无情的人,杀了他就是了。” 于是就有小卒过来,用大棍子打许朝楫,打到八十下的时候,许朝楫喊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念在我们同床共枕的情分上,饶了我吧!我吹过的那支洞箫还在,你不要这么无情啊!” 美女让小卒停手,说:“真想杀了你,但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上,饶了你吧!” 她挥了挥手,让老人把许朝楫带出去。

许朝楫从梦中醒来,两条腿疼得厉害,不能起身。过了五六天,美女又出现了,又责备了他一番,最后说:“是你没有福气,不是我的错。” 从那以后,她就彻底消失了。许朝楫伤好以后,按照梦里走过的老路去找,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始终不知道那个美女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Ai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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