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接上回
在法医说明情况之后,专案组经过充分讨论形成了以下的一致意见:
第一,从作案方式同是在食物中下同一种毒药这一点来看,案犯应是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案犯在短短七天内接连下手,连害两命,可见此人对掏家有着深仇大恨,不排除再次下手的可能。
第二,陶祖远年仅八岁,心智并不成熟,案犯还有可能以食品作为诱饵轻而易举达到作案目的的话,可陶祖娟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一个十四岁的中学生,生理心理上来说已经十分成熟了,如果是陌生人递交的食物,陶祖娟是不会吃陌生人递来的食物,就此推断,案犯应该是跟陶家比较熟悉的人。
第三,从两个被害人在中毒区域基本就在其住宅区域附近,案犯也应该就在陶家附近居住或者的活动。
第四,案犯应该跟陶家人比较熟悉,会制作糯米团子和芝麻馅儿,因为会制作糯米团子的本地人很少,案犯可能是居住在天津的南方人。

在基本上圈定嫌疑人的范围之后,专案组决定从调查陶祖远当天离开学校后的行踪开始入手。专案组开始分别对陶祖远就读小学的老师、同学以及陶家的街坊邻居、从学校到陶家的沿途居民等进行缜密调查。在调查完毕之后,专案组对调查的情况进行汇总分析,对学校师生调查结果得知,陶祖远的班主任杨老师告诉刑警,当日上午十点半全校统一放学,陶祖远在学校很正常,并没有吃任何东西。
接着,警方又开始对和陶祖远一起放学并开始游玩的五个同学进行调查,经了解,这五个小朋友平时放学后总是和陶祖远一起回家,但这一天陶祖远没和他们一路走到底,因为前几天他家里来了许多客人来吊唁她的姐姐。

陶祖远还和同学炫耀,来的客人当中有几位很喜欢他,给了他一些零用钱,总共加起来据说有十多元,可大都给母亲收去保管了,只给他留了几毛零钱。放学后他跟同学一起走了一程,走半道就分开了,他自己说,他要去李家胡同口的小人书摊上买印花纸。
警方就此推断,致使陶祖远其中毒时间应该就在从放学到回家的这段时间里。明陶祖远和同学分手后应该是食过一个糯米团子,可糯米团子市面上并无出售,即使有售他也没有粮票,光有钞票是无法购买的,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糯米团子是有人故意给他吃的。而警察也在陶家发现了陶祖远购买的印花纸,这张印花纸还保存着。在征得家属同意,警方将该印花纸拿了回来。

汇总的情况显示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在次日,专案组将重点放在陶祖远分手后单独活动那段时间的情况,专职警察还画了一张草图,于是让专案组警察划出了范围,每人一段进行分工,再次进行一次细致地进行调查。
其中一个警察专门去李家胡同口找摆摊儿的摊主高老头。可当日上午九点都未见摊主前来出摊儿。经打听得知,高老头五十多岁,一般来说,高老头儿每天总是早早就出摊儿了,因为他必须赶在学校上课铃响之前至少半个小时做早市生意,有学生前来还上一天租借的小人儿书或者租借新看中的小人儿书,还会购买玩具和文具等,但今天没有出摊绝对是个例外。

当时周围摆摊的对于高老头儿家住何处,经历、家庭成员什么的都是一概不知。他在李家胡同口摆摊儿这么久,胡同里外的那些居民人人都知道他,每天出出进进打招呼的不在少数,驻步租书、买玩具文具的也每天都有,互相之间总要闲聊几句,难免有人会问长问短。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高老头儿竟然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信息,要知道当时可没有什么个人隐私之说。
警方认定陶祖远肯定与高老头儿有过直接接触,可通过警方的户籍查看,高老头的信息也不多,在这种情况下,专案组只好一边打听高老头儿的住址一边等候,指望他到下午或者明天就出摊儿了。

在对陶家周围邻居调查时,一位居民说昨天中午看见过陶祖远,当时他得不慌不忙,一手拿着一张印花纸,另一手拿着一个黑乎乎饭团子,已经吃了一半,这个居民所看到的,证实了法医所说的“进食了黑芝麻馅儿糯米团子”的判断,那这个糯米团子是不是高老头儿给的的呢?
当天,高老头儿没有出摊儿,可单从这小老头儿在李家胡同口摆摊儿五个年头儿,竟然不曾向人们泄露过自己哪怕一丁点儿的信息,这种做法有违常情,说明此人即使跟本案无关,也可能有历史问题。第二天,也就是2月6日,高老头儿仍未出摊儿,专案组于是开始调查高老头,应该说,要查找这样一个老头并不是一个问题。

在此之前获得的信息表明,高老头儿所设的小人儿书摊上的连环画品种较多,新书头天出版,最多隔一两天他的摊头上就已经有了,再就是,市面上每隔一段时间推出来的各种新玩具、文具,他也能及时摆出来。这里面涉及一个进货渠道问题。当时所有商品都是由政府掌握的统一渠道供货,于是专案组决定沿着这条线调查。
经过警察的调查得知。高老头的连环画是从新华书店直接以市场销售价购买的,新华书店营业部的工作人员表示,这个老头儿每次一买就是十本以上,但老头儿并未留下姓名、地址等信息,而玩具、文具当时由国营企业批发部统一进货,价格也是严格按照国家划定的几类地区统一定价,而当时从批发部拿货得凭营业执照。因此在批发部有着详细身份证明,高老头,叫高淳清,五十二岁,当时居住在天津市河西区徽州道大圣堂。

在这种情况下,警方直接来到高老头的家中,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在其家中发现,高淳清腿上打着石膏,卧床不起。这也是高老头连续两天不曾出摊的原因。高淳清表示,他是2月4日傍晚骨折的,当日晚上,他收摊儿回家途中,脚下踩着了一块由马路低凹处的冰,滑了一跤,于是就有了右侧股骨胫骨折。医院的病历卡也记载,高淳清是2月4日傍晚骨折的,医生估计这种骨伤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才能下地。
当警察问及2月4日午前是否有一个七八岁上下的儿童前往小人儿书摊买印花纸,他点头说有这事儿。当警察又问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高淳清道:“那天我的摊儿上来过十几个小顾客买印花纸,但只有这个小男孩儿买了一整张,所以我印象深刻。”

我是清水空流,历史的守望者。期待你的关注和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