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拉上窗帘

航空公司和飞机厂商谁更厉害？这是个有趣的话题。究竟是航司靠厂商赚钱？还是厂商赚航司的钱呢？它们俩究竟谁会听谁的？或者用中国人最熟悉的表达方式：它俩到底，谁官大？

从表面上看，全球两大飞机厂商非常风光。空客和波音是家喻户晓的公司，就算北京卖豆汁的老太太也知道它们的名字。而全球航空公司多如牛毛，老太太不见得知道阿联酋卡塔尔或者国泰航空，也不会关心它们的空姐漂不漂亮。

图：国泰空姐漂亮吗？摄：拉上窗帘

但实际上，大型航司往往可以左右厂商的战略。业内最著名的案例，是德国汉莎公司不遗余力地支持波音737-100，并提出737-200加长方案，促成了这款经典飞机的成功，帮助波音公司长期占据“头号厂商”的位置，一举成名——不过有趣的是汉莎公司后来放弃了737，十年前就全部扔光光，直到现在也一架都没有。

波音公司从客户意见中受益，在过去几十年里非常重视客户意见。例如瑞安航空想要更多的座椅，它便专门为瑞安打造了737-8-200。这款飞机很受欢迎，最终也许能售出超过1000架。而波音公司“自行”决定延长的型号，却大多以失败告终，比如757-300和767-400，订单都极少。

图：不调查航司需求，会死得很惨 网络图片

在决定研发或量产之前询问航司意见，是飞机厂商常用套路。决定订购新机型的航司被称为“启动用户”，享受优惠的价格和特别贴心的服务。例如印尼狮航启动了737-900，全日空启动了787，波罗的海航空启动了A220，都受益匪浅。从这个角度上说，在一些情况下，航司的“官”比厂商还大。

大型航空公司的订单可以决定厂商或生产线的命运，就连俄罗斯也是如此。如果罗刹航空不订购SSJ-100，这款飞机就很难活下去。SSJ-100的质量不好，没有外国公司愿意购买，唯一较大的一笔外销搞死了墨西哥Interjet公司，口碑坏了。还有大家都知道的空客A380，当阿联酋航空说不再订购的时候，空客公司无奈地关闭了生产线，上百亿研发资金化为云烟。

图：阿联酋不买A380时，生产线就关了 摄：拉上窗帘

好的产品可以让航空公司日进斗金，不好的产品可以让航空公司倾家荡产。阿联酋航空是全球最赚钱的航司之一，2023年赚了51亿美元。其它公司难以驾驭的A380在它手里成了赚钱利器，不服都不行。所以阿联酋航空CEO说话极其有份量，空客和波音都“吃不了兜着走”。

阿联酋航空的CEO叫做“蒂姆·克拉克”，是个性情中人，作者此前曾说过他想“造波音的反”。克拉克最近又批评波音了，他说777-X一再延期不能忍受，阿联酋航空因此无法退役老旧飞机，只能对约200架大型客机进行翻新，相关账单要“放在波音门口（put at Boeing’s door）”。

对待阿联酋航空这样惹不起的“大刺头”，波音和空客一般都积极赔偿。波音和空客的赔偿相对公道，如果属于自身原因的话，一般都会按照合同赔偿，无论航司大小。这也许说明航司比厂商还“厉害”——至于有些国营航司不积极，不去追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图：合作共赢成为佳话 网络图片

但这不意味航司块头更大，一些量化指标可以对比公司规模。比如达美航空有300多亿美元，远高于巴航工业的几十亿美元；然而空客和波音的体量更大，它俩市值都在1000亿美元以上，是人类所有航司都无法比拟的……

说回到航司和厂商谁更厉害？“谁官大”这个问题上，其实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航司与厂商之间没有权力约束关系，更像是合作共赢。航司如果不提意见，厂商造不出好的产品；只有产品质量不断提升，两家才能都从中受益。至于说有些厂商自顾自地搞产品，然后依靠行政命令推销，那肯定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