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神舟七号呼叫地面,舱内仪表报警,轨道舱疑似起火,请立即核查"!在执行中国首次太空出舱任务的关键时刻,航天员景海鹏向指挥中心发出的这声急促呼叫,让整个飞控大厅瞬间凝固。这些为国出征的勇士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惊心动魄的太空险情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生死考验? 【消息源自:《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办公室2008年度任务报告》(内部文件);航天员科研训练中心《神舟七号乘组训练纪实》(2019年解密档案);翟志刚专访《太空中的那一撬》(《航天员》杂志2018年第3期)】 翟志刚的右手食指在舱门密封圈上摩挲第三圈时,手套纤维与金属摩擦发出细微的"吱吱"声。这个在训练舱里重复过368次的动作,此刻在距离地球343公里的轨道上突然变得陌生——神舟七号的舱门像被焊死般纹丝不动。 "老刘,压力表读数多少?"翟志刚的声音透过舱内电台传来,带着金属腔特有的冷感。刘伯明扫了眼仪表盘:"96千帕,正常值。"监控席上的景海鹏突然插话:"注意舱温!"红色数字正在26℃和27℃之间跳动,比预案高出5度。三人头盔面罩上渐渐蒙起薄雾,像突然被扔进桑拿房的潜水员。 这是2008年9月27日上午9时15分,北京飞控中心大屏前坐着200多位专家。总设计师周建平的保温杯在桌角冒着热气,杯壁上"奥运纪念"的字样还带着崭新光泽。三个月前汶川地震的阴霾还没散尽,此刻全世界的镜头都对准了这场太空独舞。 "用备用撬棍试试。"刘伯明从工具包里抽出那根45厘米长的钛合金杆,翟志刚接过来时突然笑了:"这玩意儿在地面训练可从没用过。"他们当然不知道,此刻莫斯科郊外的航天城里,几位俄罗斯专家正盯着直播画面摇头——当年联盟11号飞船就是因舱门故障酿成惨剧。 当撬棍卡进第3个齿轮槽时,翟志刚听到"咔嗒"一声异响。"有戏!"他右腿蹬住舱壁借力,航天服关节处的仿生纤维立刻绷紧。地面训练时教练总说"使七分力留三分",但现在他全身肌肉都在叫嚣着使出十二分力气。压力警报突然尖啸起来,舱内气压从96骤降到82千帕。 "要不要停?"景海鹏的手指悬在应急按钮上方。翟志刚的视线穿过面罩上的雾气,看见刘伯明冲他竖起三根手指——这是他们在地面模拟时约定的暗号,意思是"还能扛三十秒"。撬棍在舱门缝隙里弯出15度弧线时,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40厘米宽的逃生通道终于打开。 翟志刚飘出舱门的瞬间,太阳翼反射的强光像探照灯直射面罩。他下意识去摸安全绳,突然听见舱内传来景海鹏的咒骂:"见鬼!火灾警报!"后来才知道是传感器被太空辐射干扰产生的误报,但当时翟志刚脑子里闪过的是美国阿波罗1号测试时的那场大火。 "继续出舱!"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时,翟志刚自己都惊讶于声音的平静。当他终于完全置身太空,看见地球弧线在面罩上投下蓝光,突然想起入选航天员前在东北老家的那个冬夜——他躺在雪地里看银河,鼻尖冻得发红,却固执地认为星星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 展开国旗的动作比训练时慢了8秒,因为航天服手套在低温下变得僵硬。那面4.2平方米的五星红旗在真空里静止得像块铁板,但通过摄像机传回地球时,每个中国人都觉得它在猎猎作响。翟志刚不知道,此刻甘肃酒泉的发射场上,有个工程师正盯着大屏抹眼泪——他参与设计的舱门阻尼器差点酿成大祸。 回到轨道舱时已是10点29分,比原计划超时12分钟。翟志刚摘下头盔才发现内衬全湿透了,汗水在失重环境下凝成珍珠大的水珠飘在空中。刘伯明递来吸水棉时说了句大实话:"老翟,刚才你那撬棍要是再使点劲,咱仨现在就该变流星了。" 三个月后的任务总结会上,专家们盯着那段舱门变形录像反复播放。0.5毫米的密封条误差在图纸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太空却差点改写历史。如今走进航天城的训练馆,还能看见那根救命的撬棍被装在玻璃柜里,旁边标签上写着:"2008.9.27,中国太空第一步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