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我爹宿敌的儿子,意外意外。
我和他同时醒来,对视一眼。
“睡了?”我问他。
“睡了。”他答道。
我叫安雅,跟白墨在醉生梦死中稀里糊涂去了民政局,醒来时还躺在一张床上,床头柜上两个红色小本格外醒目。
我只知道,我爹要杀人了。
我佯装淡定,内心已是焦躁不安。白墨暴露在被子外的胸膛和皮肤被我看了个遍,我赶紧下床,进了浴室,将冷水拍在自己脸上。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头疼,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我跟白墨在酒吧撞了个正着,还有我男朋友,哦不,应该是前男友,和他新泡的妞。
昨天下午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发了一个酒吧地址给我,刚进去就意识到自己被绿了。
我一杯酒浇在他们脸上,却不成想那妞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来不及躲闪,不过她的手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墨擒住。
“这年头,小三儿都这么嚣张?”
白墨身后跟着两个保镖,那俩早跑得不见踪影。
好歹也失了恋,怎么着也得喝几杯。我喝,他看,最后两人一起喝,喝到了民政局,喝到了我家里。
我跟白墨,其实没什么交集。无非就是从小住在同一个小区,上着同样的学校,毕业了也在同一栋大楼工作。
仅此而已。
我们的父亲都是有名的律师,只不过两个人是死对头。我爸对我从小的叮嘱就是一定不能输给白墨,我没输过,其实也没赢。
从小到大的每一场考试,我们分数都差不多,两个人你追我赶,第一和第二轮番换着当,最后以相同的成绩考进同一所大学的法学系,出国深造一年,再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回到祖国,进入各自爹地打下的江山。
所以严格来讲,我们也是死对头,没怎么说过话,没结下过仇的那种。
镜子里,白墨站在我身后,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回头直视他的眼睛。
“都是成年人了,玩玩可以,别当真。”不过说实话,我没拿感情当过儿戏,现在说的话也是逞强罢了。
白墨把手随意搭在洗手台上,低头说:“没想当真,可是小红本盖了戳。你也是学法的,应该知道。”
“结了可以离。”
“怎么着?这么快就要准备二婚?”白墨笑笑。
我耸肩,道:“反正也没打算再结。”
“你可以,我不可以。我怎么跟以后的妻子解释这个刚结就离的举动?”
“实话实说呗,喝大了,一时冲动。”
“几杯酒就乱了分寸,你不觉得这会让我们名誉受损吗?”
“不愧是白大律师,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嘛。”我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抓住我的手,道:“半年,然后我们再去办手续。”
“凭什么听你的?”
我甩开他的手往出走,却被他挡住去路。
“凭你在我脖子上留下的这个红印,”白墨在我耳边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公开你睡了我这件事。安大律师不仅官司打得好,还经验丰富,阅人无数。”
“你……”
“嗯?”白墨挑眉。
“半年就半年,不能公开,和平共处。”我妥协。
“合作愉快。”
“我要洗澡了。”我推他出去。
他手臂撑着门框,笑道:“看自己合法的妻子不可以吗?”
“如果你再犯浑,我不介意故意伤人。”我瞪着他。
“您慢洗。”白墨关上了门。
我上了锁,躺在浴池里思考人生。我就这么跟一个陌生的仇敌上了床,结了婚。我才谈过一次恋爱,刚牵过手就以失败告终。
想想白墨脖子上的红印我就一个激灵,我昨晚都干了什么啊?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没什么痕迹后松了一口气,还好白墨不是个什么有着特殊癖好的变态。
推开浴室的门,饭香扑面而来。
“来吃早饭。”
“这是你做的?”我问。
“不然是你家的田螺姑娘吗?”
“做这么多?”
“昨晚累坏了,需要好好补补。”
我白了他一眼。
现在是早上八点,我和我父亲宿敌的儿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餐。一切发展得太快,刺激的还在后面。
“安安?”敲门声伴随着我的名字一起传来。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我亲爱的哥哥安颂要带我去郊外兜风的事。
“遭了,我哥今天来,你快去卧室。”我拽着白墨就往卧室走。
白墨纹丝不动,笑道:“这不是我大舅子嘛,有什么好躲的?”
“白墨,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继续拽他。
“求我。”白墨一脸傲娇。
“做梦。”
下一秒,我就被白墨拽向门口,他伸手就要去开门。
我小声道:“哎哎哎,我求你,我求你还不成吗?”
白墨心满意足地松开我,转身去了卧室。
这该死的白墨。
“哥,你这么早就来了!”我倚在门框上,假装轻松。
我哥换了鞋,一路走进来。
“我刚听见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
“你听错了吧?我家哪儿有别人?”我笑着调侃,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你不是谈了男朋友?”
“昨天刚分手。”我无奈道。
“所以又带回来一个?”我哥揉了揉我的脑袋,眼神到处瞟,像是在寻找什么线索。
“哥你想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桌子上有两套餐具,眼看就要暴露,谁知道白墨这小子挺靠谱,把自己的餐具一起带走了。
“这么丰盛的早餐!”我哥坐下,“怪了,我记得你不太会做饭啊……”
“不会才要学嘛。”
“味道还不错。”
“你先吃,我回屋换个衣服。”我冲进卧室,看到白墨正靠在我的床上看手机。
阳光洒进来,有种慵懒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帅。以前没怎么注意他,一心只想着不能输给他,没想到这货还有点姿色。
“这么怕你哥啊。”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怕我爹。他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得把我腿打断!”
“哪件事?”他问。
“明知故问。”
“是跟我睡了还是跟我领证?”白墨笑笑。
“性质一样恶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没有,除了你妈差点成了我妈,你爸差点毁了我爸公司,没有其他的了。”
我们两家的故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主要还是父辈恩怨,从上学时就开始斗,到现在也互不相让。
“我是说,我们两个没什么恩怨吧。”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我撇撇嘴。
白墨突然离我很近,道:“我身材这么好,你又不亏。”
“我身材也不差好吗?”我向后退了一步。
“嗯,”白墨似乎回想了一下,接着说,“是不差,手感不错。”
“流氓。”我低语。
“这可你自己说的,”白墨一步一步逼近,“脸这么红,不会是第一次吧?”
“你才第一次,你全家都第一次!”我才不能让白墨抓住什么把柄,就把矛头指向了他。
“我确实第一次,所以还是我吃亏。”
“骗鬼呢。”我哼了一声,才不相信白墨是个洁身自好的优质青年。
谁知道白墨会错了意,故意问我:“听起来昨晚我让安律师还算满意?”
我想踹他,却脚下一滑,头向衣柜撞去。关键时刻,我的头被他用手护住,但是由于惯性,他和我都撞在了衣柜上。准确的说,他隔着我,我的头隔着他的手,一起撞在了衣柜上。
这动静可就大了去了,我哥推门而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白墨的背影和我重叠在一起,似乎正在衣柜前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你们这是……”我哥目瞪口呆。
我一把推开了白墨,道:“哥,你听我解释……”
“白墨?”我哥看清了白墨的脸,皱起眉头。
“我们结婚了。”白墨先我一步,把小红本拍在我哥手中。
“这是个意外,有名无实。”我迅速抽回了安颂手里的结婚证。
我哥突然怔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蓝色方形小包装袋安静地躺在我的垃圾桶里。
酒后记得做措施,还随身揣着这东西,不愧是他。可是为什么不销毁证据啊!
“你大爷!”我哥震怒,挥拳就要朝白墨砸过去。
白墨握住安颂的手腕,道:“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是别动武的好。”
我忙上去把我哥拉开。
“安雅,三分钟内,给我一个解释。”
“我被前男友绿了,白墨陪我喝了点酒,醒来就这样了。你能先替我瞒着爸吗?”我央求道。
“我根本就不想趟这个浑水。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什么都不知道。”安颂转身就往门外走。
“谢谢哥。”
“别了,你还是留着这点精神想想怎么跟爸解释吧。”他关上门。
“你满意了?”我看着白墨。
“要不是我,你都要被撞傻了。”
“我谢谢你。”
“不客气。”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
“新婚燕尔,慢慢磨合。”
“磨合你大爷!”我吼道。
白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道:“我不跟你贫,我得回事务所了。”
“慢走不送,没事别来烦我。”
“我们不用住在一起吗?”
“请你摆正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夫人,”白墨从我手里拿走其中一个小红本,道,“把结婚证撕了也没用,这点不用我提醒你吧。”
“你答应我不公开的,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不介意诉讼离婚。”我把双手环在胸前,气势不能输。
“再见。”
溜得可真快。
我哥已经彻底离我而去了,我只好打电话给沈笑笑,我的好闺蜜。
我们约在楼下咖啡厅见面。
“你这大清早的,我妆都没化。”沈笑笑一屁股坐我对面,抱怨道。
“笑笑,我结婚了。”我开门见山。
“什么?”沈笑笑一脸迷惑。
“结婚对象是白墨。”我继续坦白。
“安雅你睡懵了还是做噩梦受刺激了?”沈笑笑赶紧坐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没烧啊……”
我把我记得的事全部讲了一遍,换来了沈笑笑的无情嘲笑。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对不起,你这剧情太魔幻了。”沈笑笑摇摇头,感叹道。
“现在我必须得小心谨慎,你也得帮我!不然我爹一定会杀了我。”
“不过你这边情况这样,白墨应该也不敢太放肆,毕竟他爹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你说得对。他要是敢害我,我就鱼死网破,看谁先发生家庭血案!”我攥拳,敲了一下桌子。
12.29更新
“我怎么感觉……你这边会先发生呢?”沈笑笑低头,指了指我手机的来电显示。
我打了个冷战,按了接听键。
“爸?”
“安雅,来事务所一趟。”电话那头是我爸一如既往的严肃。
“好,我马上去,”我挂了电话,“笑笑,我酒还没醒,你得捎我一段。”
“我今天没开车……”
我刚拿出手机准备约车,就被一个声音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司机一会儿过来,一起?”白墨一屁股坐在我们对面。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我皱眉。
“等我司机过来,顺便喝杯咖啡清醒一下,”白墨看了眼手机,“车来了,走吧。”
“你你你……不准欺负安安!”沈笑笑护在我身前。
白墨若有所指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跟她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我想起他脖子上那一块红紫的印记,一下子红了脸。
“我也去!”好在沈笑笑没懂其中的意思,而是跟我们一起走到车前。
“没问题。”白墨拉开副驾驶的门,“不过你得坐前面。”
“我要跟安安一起。”沈笑笑抱住我的胳膊不撒手。
白墨也毫不退让,道:“我要跟我夫人一起。”
说罢,他把我塞进后座,坐在了我旁边。
“笑笑,算了,你回去吧,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沈笑笑对着白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车子启动,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抱怨道:“以前觉得你挺高冷一人,没想到这么厚脸皮。”
“对自家人不必客气。”
“谁是你自家人!”
白墨突然靠近,道:“昨天晚上可不是这张臭脸。”
“你再敢提昨天晚上的事,我就……”
“就怎样?”白墨将上半身靠过来,离我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
我已经抵着车门,没有半点移动的余地。
司机突然转弯,我向后仰去。白墨将手垫在我脑后,避免了一次头部撞击,不过我整个人也在他怀中了。
“总这么不小心,哪天撞傻了,婚也离不了了,”白墨在我耳边说道,顺便拍了拍我的头,“就算不想离婚,也不用往我怀里钻。”
“我没被撞傻,也得被你逼疯。”我推开他。
下了车,我快步走向电梯,我可不想被别人看到我跟他一起出现,尤其是我爹。谁承想他一个箭步迈进来,按了楼层。
“你别跟我坐一个电梯。”我按着开门键,让他下去。
白墨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道:“我倒是不介意。”
我瞪了他一眼,下了电梯,怒火中看着电梯门合上。
以前没发现这货是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斯文败类代言人!
白墨家的百盛律所和我们家的凝安律所一楼之隔,我爸当年花了大价钱才租到了顶楼的位置,一定要高他们一层。
其实真没必要,风景更好罢了,完全不用多花这个钱。
“爸,怎么了?”我敲门,进了我爸的办公室。
我爸抬头,合上钢笔,道:“我要出趟国,爷爷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
“出什么事了吗?”我有点担心。
我爷爷是个商人,年纪大了就把公司交给我大伯打理,和奶奶一起去国外养老了。不过,他们在国外也在做一些投资。
“一个收购的案子,我去帮忙,所以这一个月你得多盯着点这里。”
“知道了,爸。”
“怎么脸色这么差?”我爸走过来。
我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别总熬夜,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嗯,那我先出去了。”
刚出门,就被新来的实习生、我爸派给我的助理麦子撞了个正着。
“安雅姐,有个客户要见您。”
“什么案子?”
麦子小声道:“客户出轨被发现了,要离婚。”
“出轨的案子我不接,找个实习生去做。”我看了眼她递给我的资料,又塞回到她手中。
“他点名要您当他律师。”
我冷笑,道:“我可不干这缺德的事儿。”
正说着,那客户就来了。
“哎哟,安小姐,久仰大名。”他握了握我的手。
“王先生,不好意思,我最近实在忙不过来,”我露出倍感歉意的表情,“这样吧,我推荐您一个特别厉害的律师,白墨,就在楼下的百盛律所,离婚官司打得特别好,我都甘拜下风。”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我递给他的名片。
缺德的事扔给白墨,完美。
客户刚走,麦子就问道:“安雅姐,您干嘛把这么高回报的案子便宜了百盛啊?”
“咱们少接这种案子,多积点德。”
“可是安律师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发火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
今天发生太多事,我只能不停工作,暂时放空自己。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突然听到麦子的声音。
“先生,安律师需要提前预约,您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打开。
“你这助理怎么谁都拦?”白墨走进来。
麦子看我们认识,便关上门离开了。
“你来干吗?”我走过去,充满警惕。还好我老爹去机场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来感谢你啊,都知道帮我介绍客户了。”
“不客气。”我笑了一下,这哪是感谢,分明是问罪。
“都知道我是打经济官司的,你偏偏推这么一个案子给我,什么居心?”
“让你提前熟悉一下离婚流程,你要是违约,我就诉讼,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
“安律师。”白墨将手背放在我腰上,猛地向前一带,我跟他咫尺之隔。
“松开我,这是公司,你不怕丢人我还嫌弃你呢!”
“你的意思是外面不行,家里就可以?”白墨轻笑,在我耳边吹了口气。
“白墨!”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挣扎了一下。
“那我晚上去找你。”白墨松开我,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安雅,”我爸的合伙人走进来,“白律师也在,这么巧?”
“我刚巧有个案子跟她请教,已经谈好了,你们聊。”白墨迈着长腿走出去。
“高叔叔。”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高叔叔笑道:“百盛的人来向我们请教,这话我可得传出去。”
“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有什么事吗?”
“我从国外挖过来一个人才,就是刚毕业没什么经验,要不你带带他?”高叔叔把他的简历递给我。
高寒锡,M大金融法律双学位,精通五种语言,不过没有照片,还有点神秘的感觉。
“我哪儿有这个本事。”其实我也初入行,不过运气好,之前一个热度很高离婚案砸到我头上,一战成名。
“他是我侄子,交给你我放心。”
“那我就跟他相互学习吧,刚好我经济方面是短板,也想补补呢。”
“行,我让麦子去带他熟悉环境了,一会儿就过来报道。”
“好,那高叔叔慢走。”我送他到门口。
茶水间的咖啡机又坏了,我该跟后勤那边说说换咖啡机的事了。
我拍了一下咖啡机,死马当作活马医。
一个人走过来,三两下就让它开始正常运转。
“这是你的杯子吧?”他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杯子。
我点点头。
他接着咖啡,留给我一个侧影。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下颌线柔和却又不失棱角,应该是个混血儿。
我没见过他,这么一个大帅哥要是见过我一定有印象的。
“您好,我是新来的律师,高寒锡。”
高寒锡,高叔叔的侄子。
“您好,我是安雅。”
“安律师好,以后请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相互学习吧,”我笑笑,“以后不用叫我安律师,他们都叫我安雅姐。”
“您看起来并没有比我大,可以直接叫您安雅吗?”
“我就当是夸我了,那以后也别用‘您’这个字眼了,感觉要拒人千里之外似的。”
“好。”他点点头。
“哦对了,纯属好奇,你是……”
“我是中德混血,”他解释道,“大家一般都会问这个。”
“有空教教我德语。”我笑道。
“你对语言感兴趣?”
“兴趣而已,没你会得多。”
高寒锡笑着说:“有学费吗?”
“这下我相信你是学金融的了。”
“一顿饭就可以。”
白墨突然打电话给我,我对高寒锡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我走到窗边。
“怎么了?”
“下班了吗?我在停车场,一起回家。”电话那边传来白墨的声音。
“白墨,你懂不懂什么叫假结婚?”我问他。
“法律又不认假结婚。”
“那你就在停车场待着吧!”
挂了电话,我走到高寒锡面前,道:“走吧,晚上请你吃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
“餐厅离这里不远,要不我们走过去吧?”我提议,我才不想在停车场又碰见白墨。
“你介意坐我的车去吗?”
当高寒锡骑着一辆特别帅气的黑色摩托车停在我面前时,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把头盔递给我,道:“别害怕,我很稳的。”
我跨坐上去,戴好头盔。
“抓紧。”高寒锡隔着我的袖子,抓了我的手腕放在他衣角,然后发动了车子。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上一次骑摩托还是刚成年的时候,缠着我哥非要骑他的摩托,还没骑出去十米就摔了,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选了一家西餐厅,高寒锡刚刚回国,应该不太吃得惯中餐。
我们聊了很多,从饮食讲到了成长经历。高寒锡很会吃,也很会品酒。他母亲似乎是一个什么贵族,从他的谈吐和动作就能看出来了,让人很舒服。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我们便也打算离开。
“您好,买单。”我招了招手。
服务生说:“您先生已经付过了的。”
“我先生?”我瞬间以为白墨在这里。
高寒锡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先生。”
原来是他打着去洗手间的借口抢先结了账。
“说好我请你的。”
“下次你来吧。”高寒锡笑笑。
“那下次你一定不可以再提前付钱了。”
“好。”
高寒锡送我回公司楼下取车,骑着摩托一路把我护送回了家,却执意不肯进门喝口水。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我关上门。
回去翻了两个以前的案子我就有些困了,正准备上床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白墨,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白墨,你能不能别给我打电话了!”
“是安雅安小姐吗?这位先生在我们酒吧喝多了,您是他最近通话的第一个联系人,方便来接他一下吗?”
我大概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不然才不会大半夜开车去离我家那么远的酒吧接他回家。
白墨可真沉。
我跟酒吧的保安一起把白墨放到副驾驶上。
“喂,你家在哪儿?”我问他。
白墨哼了两下,然后不作声了。
我晃了晃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喊道:“别装死,你给我起来!”
白墨头靠在车窗上,眼睛都不睁一下。
“行,白墨,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我是不知道他家住哪儿,但是他父母家我还是很清楚的。
12.31更新
“小雅?”门打开,白墨的妈妈一脸震惊。
虽然我爸和他爸不对付,但是两家表面关系还是在的。
“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了。”
白墨的妈妈跟我一起把白墨扶到沙发上。
“怎么喝这么多啊?”
“我也不知道,是酒吧的人给我打电话,我接到他就给送过来了。”
“哎呀,这大半夜的,还麻烦你跑一趟。”
“没关系的阿姨,我就是听说白墨感情不太顺,女朋友没谈多久就分手了,您多劝劝他,别让他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我已经能想象到明天白墨妈妈劝他的神情,想笑却忍住了。
“老白!快过来扶一下你儿子!”阿姨朝里面喊了一声。
“那阿姨,我就先走了。”再不走我就要笑出声了。
“谢谢小雅,路上开车慢点。”
这么晚,我也不想回去了,反正我父母家就在楼下。
“妈!惊不惊喜?”我开了门,冲进屋子里。
我妈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她起身走过来。
“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我想您了嘛,再说了,我爸又不在,您一个人多无聊。”
“吃饭没?”我妈打开冰箱,
“半夜不吃东西,我减肥。”
“我给你去放洗澡水,洗了赶紧睡觉。”
“谢谢妈!”
第二天一早,我刚出门,就被白墨堵在了楼栋口。
白墨一步一步逼近,道:“感情不顺?女朋友谈了没多久就分手?”
“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我装傻。
“安雅,你再跑到我家里胡说八道,我不介意也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我爸出国了,我妈也舍不得骂我,您还是省省吧,”我歪着头,“再说了,我半夜把你从酒吧捞回来已经够仁慈了好吗?一句谢谢都没有。”
“那我晚上请你吃饭?”
“大可不必。”
“你看,我想谢谢你,你又不领情。”
“你离我远一点,就是最大的谢礼。”
“你那么讨厌我,理由呢?”
“没理由。”理由,我也不知道。
白墨突然说:“哦对了,明天陪我去一下B市。”
“干嘛?”
“朋友婚礼,我不想一个人去。”
“白大律师还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伴。”我调侃道。
其实白墨条件不差的,论学识和经验,或者长相和身材,现在应该也有不少追求者。记得当初上学的时候,他的情书就没断过;当然,我的也没断过。这一点同样不能输给他。
“我可不给你留证据,不能婚内出轨不是吗?”白墨低头看着我。
“倒是挺谨慎,”我哼了一声,“不过我才没那闲心威胁你。”
“我们可以交换条件。”
“行,你给我立个字据,上面就写‘白墨欠安雅一个人情,愿意做任何事来补偿’,当然,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成交。”白墨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沓便签纸,写好后撕下来一张递给我。
“安雅。”突然有人叫我。
我回头,看到高寒锡从对面的楼走过来。
白墨眯了眯眼,道;“这位是……”
“他是我同事,高寒锡。”我介绍道。
“您好。”高寒锡朝白墨挥了挥手。
白墨说:“您好,我是安雅的……”
“朋友。”我抢先一步说。
白墨也没争辩,点了点头,道:“嗯,我是白墨。”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问高寒锡。
“我暂住在我叔叔家。”
我才想起来,高叔叔也住这栋楼。
“需要我送你去公司吗?”高寒锡问。
“不用了,我司机到了,”白墨轻拍了一下我后背,“刚不是说要让我捎你一下吗?”
白墨的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又不能“出尔反尔”,尽管我本来想自己开车去来着,坐高寒锡的摩托车都比上了白墨的贼船强。
“好,那一会儿公司见。”高寒锡冲我笑笑。
“嗯,路上小心。”我叮嘱道。
上了车,白墨盯着我。我本来想无视他的,却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儿吗?”我终于忍不住了,扭头问他。
“你对他怎么那么温柔?”
“我只对温柔的人温柔。”
“你意思我很凶吗?”
“自己悟。”
“我昨天看到你了,”白墨补充道,“在摩托车上抱着他。”
“白墨你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我那叫抱的话,你现在对我可都构成骚扰了啊。”
“放我鸽子赴别人的约,你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看你这张冷漠脸和跟帅哥吃饭之间做选择,正常人当然都会选择后者。”
“他很帅吗?”白墨皱眉。
“很帅,非常帅,帅到爆炸。”
“我得提醒你,你现在是白太太。”
“不,你是安先生才对。”
白墨勾唇一笑,道:“都一样,知道就好。”
我本想扳回一局,却掉进了他的陷阱。玩不过玩不过,再玩下去就被他玩死了。
其实对白墨,我没有特别排斥。要是换个人敢像他之前那样搂我或拍我头,我大概会一巴掌扇过去。
下午六点,高寒锡来找我,我还闷头埋在案子里。
“你还不下班吗?”高寒锡问我。
我苦笑道:“我今晚想住在办公室了。”
“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吃了吧,就当减肥了。”
“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高寒锡走到我身边,“走,去吃饭,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可别想赖账。”
“好,那走吧。”我笑笑
电梯才下了一层就停住,白墨走进来。
我没理他,但是高寒锡跟他打了招呼。
“白律师。”
“你是……”白墨一脸迷茫。
“早上见过的,我是高寒锡。”
白墨道:“抱歉,我对不重要的人和事记忆力很差。”
这个人说话太讨厌了,我赶紧对高寒锡说:“他就是脑子不好,还给自己找借口。”
“没关系的。”高寒锡摇摇头。
“你们这是要下班了吗?”白墨问。
“我们去吃晚饭,白律师要不要一起?”
我就纳了闷了,高寒锡看起来情商挺高的,怎么这么爱添乱?
“他可忙了。”我想及时制止这个死亡饭局的形成。
白墨点点头,道:“好啊,我今晚正好有空。”
“我们要去吃湘菜,你也要去?”我知道白墨不能吃辣,所以故意说给他听,让他自觉退出。
“我可以啊,”白墨点点头,“坐我车去吧。”
这货疯了。
三个人坐在车上一点都不方便说话,刚进饭店,我就给给了白墨一个眼神。
“我去趟洗手间。”我说。
他也心领神会。
避开了高寒锡,我问道:“你又吃不了辣的,跟着我们来干什么?”
“对我这么上心啊,还知道我不吃什么。”白墨笑笑。
“谁管你?你要是吃坏了可别找我。”
“我要是吃坏了你得照顾我。”
“凭什么?”我皱眉。
“你是安先生才对,你是安先生才对……”白墨把我早上的话录了音,放给我听,然后补充道,“你都已经承认我的身份了。”
“你居然录音!”我伸手去抢他的手机。
白墨把手机装好,道:“我这叫收集证据。”
“你学的那点东西全都用来对付我了。”
“你得对我的第一次负责啊,还是说,安律师之前那五六七八个都被你用完就丢掉了?”
“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哪儿来的五六七八个?怎么叫用完丢掉了?”
他转身,道:“该回去了,不然你的小同事要着急了。”
白墨全程没有吃一口带辣椒的菜,多半是在跟高寒锡聊天。
何必呢?
吃过饭,白墨的司机送我们回家时,我才知道高寒锡搬来了我住的小区,就在我家对门。
三人一起上楼,开门。
高寒锡问我们:“要去我家坐坐吗?”
“不用了,我跟安律师还有个案子要谈。”说罢,白墨一把把我塞进了我家。
“什么案子?”
“关于安雅小姐的感情案件,”白墨一本正经,“有、海、王。”
“什么海王?”我皱眉。
“高寒锡。”
“他跟你可不一样,懂得晚上不随随便便进异性家门。”
“他第一顿抢先付了钱,才有你们这第二顿。骑摩托车,可以拉进距离。不进你的家门,那叫欲擒故纵。搬到你家对面,根本就没怀好心。千万别陷得太深。”白墨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我撇撇嘴,道:“那也比你趁火打劫的好。”
“我貌似才是被你打劫的人吧。”白墨一手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
“你……”
“我怎么了?不然我打劫你一回,让你有把柄抓?”他靠近。
我瞪着他,道:“你再敢乱来,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哦对,上次买的一盒还没用完,应该就在床头柜。”白墨说着,走到我卧室门口。
我拦住他,道:“你意识挺清醒啊,喝醉了还认识民政局,还知道买那种东西。”
“真不是我买的,你自己看手机消费记录。”
“你那天真喝多了?”我表示怀疑。他的记忆和行为完全没有一个醉酒人应有的样子。
“我是喝多了,但没断片儿,依稀记得你热情又奔放,给我推倒了。”
“你快一米九的人,好意思说我推倒你?”
“你家要是有监控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自证清白。”
我家还……真有监控,不过只在客厅有,我居然忘了这茬儿。
“不会真有吧?”白墨问。
“有也不会给你看!”
“不会是怕了吧?”
“谁怕你!看就看!”好吧,我承认他的激将法很管用。
我拿出电脑,把时间倒回三天前,晚上七点左右,我和白墨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两人都是摇摇晃晃的,白墨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
我们把东西扔在地上,坐沙发上开始聊天。快进,快进……突然,我扑到白墨身上,然后,亲了上去!
我飞快把电脑合上。
“怎么不看了?”
“你管我?”我转过头去,不看他。
“耳朵怎么红成这样了?”
“你离我远点。”
“自己造成的后果自己要学会承担。”
“你没错吗?你要不配合,我俩能那啥吗!”
白墨耸肩,道:“所以我现在才在你面前啊,换了别人早跑了。”
“你真是长了张好嘴!”我哼了一声。
“哎,这一点你有发言权,不然你也不会主动亲上来。”
无赖。
“出去。”我指着门口。
“安先生今晚就睡这儿了。”说罢,白墨脱了西装外套,直接躺在我床上。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关了卧室门,跑到沙发上去。
浴室很快传来水声,他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人在床上,身边是白墨。
“啊!”我受到了惊吓,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了?”白墨揉了揉眼睛,看着我,似乎还没睡醒。
“这是怎么回事?”
白墨解释道:“你昨天从沙发上掉下来那么大动静都没醒,我怕你再掉下来就给你抱床上了。”
“那你也不能跟我睡一起啊!”
“沙发太小了,”白墨凑过来,“都是睡过的人了,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我推开他下了床,不想跟他争辩。
“别忘了,今天陪我去B市,飞机还有两小时,我们得在中午之前赶过去。”
“知道了。”
B市离这里不远,一个小时就落地。
白墨的朋友貌似是个挺有钱的富二代,不然也不会安排一辆这么高档的商务车来机场接我们。
“把这个戴上。”白墨在车上掏出一枚戒指,想戴在我手上。
我拿了戒指,道:“停,我自己来,你给我戴算什么事儿啊。”
“你今天乖一点,我以后任你差遣。”
“求我。”我还记着仇呢,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求你。”白墨倒是没犹豫,只不过是在我耳边小声说的。
“行吧,看在你苦苦哀求我的份儿上,我就勉强让你当一回安先生。”
婚礼上,新娘的手捧花落到我手中。大家起哄,白墨也顺势把我揽在怀中。
在那种氛围下,我突然觉得有一个婚礼真好。结婚证什么的,非常苍白无力。
婚礼后就是一个狂欢派对,都是爱玩的年轻人,就一直玩到了晚上。因为太晚,白墨的朋友给大家都订好了房间。
我们走到前台,报了名字。
“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
我接过,道:“一间房?”
“还有其他房间吗?”白墨问。
前台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们酒店今天已经订满了。”
白墨很自觉,在我洗澡的时候出了门。
我洗漱过后,发了消息让他回来,没半分钟就听见了敲门声。
“这么快?”
白墨解释道:“一直在门口。”
“啊?”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白墨,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我有点被白墨的举动感动了。
“才发现?”白墨笑笑。
“你可别得意忘形。”
“是你一开始把我当敌人,我对你可从来没有恶意。”
我咬了一下嘴唇,道:“那我……勉强把你当做朋友相处吧。”
“勉强?”
“有问题吗?”
“没有。”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白墨洗过澡,自己抱了被子到沙发上躺下,没有再说话。
我们想赶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回去,结果遇到晚点,中午才回到家。
“不请我上去喝杯茶?”白墨靠着车门,看着我,
“家里没有茶。”
“水也行,”白墨直接往电梯走,“你别告诉我你家里连水都没有。”
真拿他没办法。
开了门,一股饭香扑面而来,抬眼就看到了我哥。
“哥?你怎么进来的?”我一脸懵,他没我家钥匙啊。
我哥看到白墨站在我身后,问道:“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你俩住一起了?”
“怎么可能住一起!”我反驳。
我哥说:“妈知道你今天从外地回来,怕你太累,就拉着我过来给你做饭。”
“妈来了?”我这才想起来我昨天跟我妈说我要出差。
谎言必定带来严重后果,这下我真的懂了。
“小雅回来了吗?”我妈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等我想做出反应时,已经来不及了。
“妈……”我有些尴尬。
“这是白墨吧?”我妈笑眯眯地走过来。
“阿姨好。”白墨颔首。
“你们怎么……”
我妈还没问完,我哥就替我打了圆场。
“妈,白墨是来找我的。”
“嗯,刚在门口碰巧见到。”我也赶紧补充道。
我妈招招手,道:“来都来了,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我妈说,她可不管那俩老头子一天到晚争来斗去的,我们是小辈,还是要互相照顾。
我们三人没敢多说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
我爸提前半月回来,爷爷那边的收购似乎挺顺利。
我和我哥买了些吃的一起回去,到了才发现高寒锡也在。因为是他开车去机场接的我爸,我爸就让他留在家里吃饭了。
“小高,有女朋友了吗?”饭桌上,我爸突然问道。
“还没有。”高寒锡回答。
我爸放下筷子,道:“我们安雅也是单身,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爸,怎么又扯上我了?”我想终结这个话题。
我妈打趣道:“你看你哥,虽然每次带回来的人都不一样,但好歹也努力了。”
“妈,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我哥突然被拉出来说,有点不满。
“你也不给你妹妹传授点经验。”
“哼,她还用我传授……”我哥冷笑。
“哥,这个好吃,快吃。”我赶紧给他夹了菜,希望堵住他的嘴。
吃过饭,我送高寒锡出去,他却带我去了楼顶,云层被夕阳一层一层涂抹了色彩,还泛着些粉色。
“安雅,要不……我们试试吧?”高寒锡问。
我料到了,刚遇见他的时候甚至还憧憬过,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我只想逃避。
“寒锡,从法律层面上来说,我现在已婚。”我说。
“你……结婚了?”
“那天喝多了,就……”
“是和白律师吗?”他问。
我点点头,道:“是。他不想这件事成为黑历史,所以就一直拖着没离,也没公开,想等半年后再悄悄离掉。”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
“你不介意吗?我们那天喝多了,也不止领了证……”
“没关系,都是以前的事了。”
高寒锡伸手想摸我的脸,我躲开。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排斥和他的身体接触。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我问。
“嗯,我等你。”高寒锡收回手。
生理期推迟了两周,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夏天带着口罩去药店采购,买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才直奔主题拿了一支验孕棒匆匆结账。
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发了愁。
两条。
怎么就……怀孕了呢……
白墨推门而入,我有些慌乱,把手背在身后。
“你怎么了?”
“没什么……”
“脸色不太好,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没有……”
“安律师。”
我以为我爸来了,忙转过头去。
“这是什么?”白墨从我手里把验孕棒抢走。
“你还给我!”我去抢,但是已经晚了。
“两条杠,”白墨盯着我,“谁的?”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的?”
“不然呢?”
“不是做了措施?”他问。
我没好气地笑了一下,道:“你有没有生理常识?没有百分百的避孕你懂不懂?”
“这可真有意思……”
“你还有脸笑。”
“那我现在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用不着,我自己也能处理。”
“处理?你要打胎?”
“不然呢,我生下来你养吗?”
“你生我就养。”
“你……不跟你费口舌!”我想要离开。
白墨一把抓住我的手,道:“都有孩子了,我要对你负责任。”
“你放开我。”我挣扎。
白墨突然抱住我,道:“我们试试吧。”
他跟高寒锡说了同样的话。只是高寒锡是询问,白墨是陈述。
有人敲门,没等我应答便推开了门。我该锁门的。
白墨依旧抱着我,我背对着门,并不知道来人是谁。
白墨说:“现在不方便。”
我听到门被关上,反而也不慌乱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做了就做了,自己必须负责。
我缓缓推开白墨,道:“爱情不是和其它东西捆绑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重新认识我,不带偏见地看待我。”
“来得及吗?”我问,因为我们从小就带着父辈的执念。
白墨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上你了呢?”
“这么……突然吗?”我讶异。
“突然吗?已经很多年了,”白墨的眼神突然有点哀伤,“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过竞争对手,我只是想用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罢了。但是我发现我的策略错了,我必须得告诉你,我爱你。”
(未完待续
是我鲁莽了,法律知识短期确实补不上来,请大家只关注爱情线吧。以后我一定广泛阅读!补充知识!大家跨年愉快!)
1.15 虽迟但到的结局
“等等,你让我缓一下。”我叫停了他。
白墨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接着说:“我没想让你给我答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既定事实。我承认,之前拖着确实是想跟你有相处的机会,但是如果你现在明确拒绝我,我绝不会死缠烂打。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自己的感情。我,高寒锡,或者其他什么人,又或者你想自己一个人,你必须得做出选择。但是在这个做出选择之前,我希望你保留我追求你的权利。”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让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好吗?”白墨补充道。
“好。”我缓缓点头。
“走。”
“去哪儿?”我问。
“先去医院,”他俯身与我对视,“跟我对着干可以,但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做了检查,白墨陪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结果,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嗯,必须现在吗?好。”白墨挂断电话。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道:“你去忙吧,我自己等。”
“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两个人突然这么客气,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一会儿来接你。”
“真的不用了,你快去吧。”我推了推他。
白墨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临走前,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摊牌了之后,我们之间的相处似乎还不如之前吵来吵去来得轻松愉快。
我正愣神,就听到了高寒锡的声音。
“安雅?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来看一个朋友。”我站起来。
“你太不会撒谎了。”
“好吧,”我耸肩,“我来做检查。”
“身体出什么状况了吗?”高寒锡皱眉。
“没有,就是来确认一下我……”还没说完,我的话就被打断了。
护士走过来,将单子递给我:“17号,你的报告单,没怀孕。”
“可是验孕棒……”
“那东西也有不准的时候。”
“好的,麻烦您了。”
白墨似乎就没离开,径直朝我走来,想伸手把我从高寒锡身边拽开。
高寒锡挡住了白墨的手,道:“她没怀孕。”
“跟你有关系吗?”白墨问他。
“让她受伤害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高寒锡反问。
“这里是医院。”我提醒道,很怕他俩真的会打起来。
白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我说:“我在外面等你。”
我点点头,白墨迈着步子离开。
“寒锡,我们不合适。”我觉得我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
我跟高寒锡不可能,就算没有白墨,没有那些事,我跟他也不会有什么发展。我在他面前,一直是端着的,没有办法打开。这是第一点。
“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不要这么快拒绝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他伸手。
我躲开,解释道:“你看,我的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了。”
我对跟他的身体接触有着条件反射般的抵触。这是第二点。
关于这件事,我对白墨没有任何排斥。我的身体在替我做决定,当我的心没有办法看清我自己的时候。
“今天在办公室,我看到他抱着你的时候还有一丝侥幸,可能是我出现得太晚了。”高寒锡叹了口气。
原来是他,那个闯入者。
高寒锡陪我走出去,白墨倚着车门在医院门口等着。
我跟高寒锡挥手道别,走到白墨面前。
他开车门,我上了车。
我摘下戒指,递给他。
“你想好了?”他垂着头,没看我。
“想好什么啊,”我一把抓过他的手,把戒指放上去,“这回得你给我戴上。”
白墨愣住。
“你再把我晾这儿我可就反悔了。”我要抽手回来。
他捉住我的手,把戒指给我戴上。
车子启动。
“想去哪儿吃饭?”他问。
“我今天得回家,周五我们家开例会。”
“例会?”
“我爸定的,每周一聚。”
“那我送你过去,正好我也几天没回家了。”
车子在十字路口左转。我的人生,也向左转了。
白墨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晚上回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在这儿等你。”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笑什么?”白墨问我。
我解释道:“我觉得我们像特务接头。”
“那得定个接头暗号。”
“什么暗号?”
“你亲我一下。”白墨挑眉。
“想得美。”我转身要走。
白墨一把抱起我。
“哎,你干嘛呀?”我把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让他放我下来。
“否则我就直接这样给你送到家门口。”白墨的手部力量将我向前一带,我们之间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有车子开进来,好巧不巧,是我们家的车。
“白墨!我妈的车!”我拍拍他。
“好像来不及了。”白墨放我下来,一把把我搂进他怀中,我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我听到我妈在我身后说话。
“小墨?”
“阿姨好。”白墨打了招呼。
“这是……”
白墨摸了摸我的头,解释道:“我女朋友,喝多了,不好意思。”
“年轻人还是少喝点酒,”我妈说,“改天带着女朋友来我们家吃饭啊。”
“好的,阿姨。”
听见我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白墨松开了我。
真的好像做贼。
“你车上有衣服吗?”我问白墨。
“干什么?”
“我这身被我妈看到了啊。”
“倒是有一件短袖,但是你穿上……”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我无奈接过那件宽大的短袖钻进车里,“不许偷看哦!”
“我什么没看过啊,你不也看过我吗?”白墨笑笑。
虽是这么说,白墨却一直背对着我站在车外,倒是有点绅士风度。
我跟我哥在家门口碰见,让我庆幸自己没有跟白墨一起上楼。
饭桌上,我妈突然说:“老白他们家儿子把女朋友带回来了,咱们家安安还没动静。”
“那小子换女朋友了?”我哥挑眉,然后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啊?我跟他又不熟。”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哥眯着眼,道:“你今天怎么穿这样的衣服来?”
“不懂了吧,这叫BF风。”我嘚瑟了一下,掩饰我的慌乱。
“BF风是什么?”我妈问。
“差不多就是偷穿男朋友衣服的意思。”我解释道。
我哥偷笑,道:“那你偷穿了谁的衣服?”
“我自己买的不行吗?”我白了他一眼。
“我好像见过这件衣服,上次去你家的时候。”
“废话,我的衣服不在我家在哪儿?”我哼了一声。
我哥在我耳边道:“可是衣服好像穿在白墨身上,难道是我记错了?”
“哥,你要是不想失去你亲爱的妹妹,就先别说话了。”我耳语。
“明白。”我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吃过晚饭,爸妈简单叮嘱几句后,我和我哥准备撤离。
“晚上好。”白墨在电梯里。
“真巧。”我哥跟白墨打了招呼,又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地面。
“我今天没开车,你捎我一段呗。”我哥对我说。
“我也没开车。”我摇摇头。
“那打车走。”
“不顺路。”我想起要跟白墨一起回家,就拒绝了安颂。
我哥想了想,道:“不行,这么晚了我得给你送到家。”
“我送她就可以。”白墨突然开口。
“你送?你送我更不放心,”我哥愣了一下,“等等,你们今天一起回来的?”
“不光是今天,以后也要一起。”白墨拉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看来是打算凑合过了。”我哥无奈地摇摇头。
我解释道:“不是凑合。”
“考虑清楚了?”我哥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见家长?”安颂问了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
“你不就是家长嘛。”我冲安颂撒了撒娇。
“我可不掺合这事儿,我还想多活几年。”
“哥,我们是不是得把他们都约出来吃顿饭什么的?”我问。
我哥咽了口唾沫,道:“你得想清楚,这后果可不亚于核弹爆炸。”
“那怎么办嘛……”我叹了口气。
“放心,有我在。”白墨捏了捏我的手,对我笑了一下。
“行,我就不吃你们这狗粮了,我自己打车回家。”我哥说罢,转身离开。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
“挺晚的了,你要在这儿住下吗?”我问白墨,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太对。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不住算了。”我撇撇嘴,准备下车。
白墨探身过来,擒起我的下巴,道:“我又没说不住。”
“你老是来我家,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我打掉他的手,下了车。
“对我家很感兴趣?”白墨追上来。
“谁知道你家里有没有藏什么小妖精。”我哼了一声。
“我身边的妖精就你一个。”
“你才是妖精。”
“那去我家吧。”白墨牵起我的手。
“远不远啊?”我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进电梯按了我家楼下的一层。
钥匙转动,门打开。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我惊讶。
“是我先在这儿买的房子,你搬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暗恋我呢。”白墨笑笑。
“还暗恋,我当时想暗杀你还差不多。”
“想怎么杀我啊?”白墨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心脏处,“是从这儿下手吗?”
我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冲击着我的手掌神经。
我急着缩回手,却被他一拉就带进房间。
白墨将我抵在门上,门“咔哒”一声关上。
他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上次是你主动,这次换我来。”说罢,他触碰到我的唇,软软的,暖暖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气都没喘一口。
“傻瓜,不换气要憋坏的。”白墨在我耳边笑着说。
“哪儿有您经验丰富啊。”我抱怨道。
“我看上次你经验就挺丰富的。”
“你又提上次!”我想要推开他。
“那不提了,”白墨抱起我,“下次就提这次。”
“我可没允许你碰我。”
“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白墨把我放在床上,“盖了戳儿的,不怕你跑,晚安。”
然后他就离开了,我听到外面淅淅沥沥传来水声。
房间的衣柜里有他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为我准备的,我的尺寸,我的风格。
原来他早有打算,我却跟个傻瓜一样把他当竞争对手看。
过了几天,我们律所突然出现了一个我认为一定不会来的人。
白墨的爸爸。
“麦子,白律师怎么在我爸办公室?”我隔着办公室的玻璃看到我爸和白墨他爸坐在里面,问道。
“有个合作要谈吧。”
“他们合作?”我诧异。
“好像是的。”
我转身,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小心。”白墨轻轻扶住我的腰。
“什么情况?”我问。
白墨把我带到走廊的窗户前。
“我爸那边出了点问题,刚好你爸认识人,所以就帮了一把。”
“我爸,帮你爸?”我不敢相信。
白墨解释道:“貌似冰释前嫌了。”
“几十个年的恩怨就这么结束了?”
“听你这意思怎么还有点不乐意呢?”白墨眯眼看着我。
“我是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你们律所差点破产,听说是我爸找人背后帮了一把。”
“原来是相爱相杀……”我摇了摇头。
“所以明天把叔叔阿姨约出来吧,我们一起吃顿饭。”白墨想牵我的手。
我闪躲了一下,说:“这里是律所。”
“我想每天光明正大地接送你上下班,牵着你的手一起去吃饭,”白墨叹了口气,“要是还不官宣,那些男人的眼睛得长在你身上了。”
“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白大律师结了婚,单身美女的案子可就接不到咯。”
“接不到就得你养我了。”
“我是不会养你的。”
“精神喂养就够了。”
说着,白墨擒住我的下巴,在我嘴巴上亲了一口。他又抓了我的手,不过视线忽地移开看向我身后。
“爸。”他缓缓开口。
我转身,看到我爸和他爸站在一起。彼时,我和白墨的手还牵在一起。
“爸。”我想把我的手抽回来,却被白墨攥得紧紧的。
“你们这是……”我爸欲言又止。
“我们在一起了。”白墨倒是爽快。
“多久了?”白墨爸爸问。
白墨看了看我,道:“如果从领证那天算起,已经快一个月了。”
“领证?”我爸皱眉。
“婚礼我们会补办的。”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信息量太大,我想这俩老爷子得缓缓。
我哥接了两位妈妈到饭店包间。
“人齐了,说吧。”我爸喝了一口茶。
白墨站起来,说:“爸,妈,我和安雅一个月前就领证了。”
“什么证?”我妈似乎还在状况之外。
“结婚证呗。”我哥解释道。
“结婚证啊,”白墨妈妈这才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结婚?”
我妈倒是一脸“磕到了”的表情,道:“我早就发现了,一直等你们亲口告诉我。”
“早就发现了?”我有些惊讶。
“我女儿的身形我再认不出,我就白当这个妈了,”她又补充道,“那天,地下停车场。”
“您不反对?”我又问。
“这有什么好反对的,我就觉得你们两个孩子很般配。”我妈笑笑。
“我也觉得,”白墨爸爸看向我爸,“老安,你说呢?”
“孩子的事我不插手,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爸似乎还是有点生气。
不过生米煮成熟饭,两家没有人反对。而且通过这个饭局我才知道原来安家和白家也并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他妈根本不可能成为我妈,他爸也没害过我爸。
他爸和我爸不过嘴硬心软,怼来怼去,却仍讲义气。斗了一辈子,关系倒是越斗越好。
婚礼定在下月,我和白墨的房子也准备上下打通。
婚礼,新房,一样不落。
本来愉快的进度条,在见到我前男友的时候瞬间倒退。
我和他在咖啡店里遇见了,那时白墨在车里等我。
“安安?”
“好久不见。”尽管不想看见那张绿了我的脸,我还是得大大方方面对他。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被新女友甩了?”我冷哼一声。
“她哪有你好,我是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他靠近。
白墨突然出现,挡在我身前,道:“蒋先生,请跟我夫人保持距离。”
“夫人?”他皱眉。
“我结婚了。”我解释道。不过,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什么时候?”他又问。
白墨说:“跟你没关系。”
“是你劈腿在先吧,还反倒怪我。”他冷笑。
“以前觉得你只是个渣男,”我走到他面前,“我错了,你是个人渣。”
说罢,我挽着白墨离开。
上了车,我抱怨道:“我真是瞎了眼。”
“没瞎,斜视罢了。”
“嗯?”
白墨撇撇嘴,道:“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都没正眼瞧过我。”
“那这样算正眼瞧你了吗?”我双手捧着白墨的脸,用力一压,把他的脸压变形了。
白墨覆上我的手,道:“还不够。”
他松了手,把车开了出去。
“去哪儿啊?”我问他。
“回家,干正事。”白墨勾唇一笑。
这种笑容,一定不简单。
果然,这是一场持久战,以我靠着他精疲力尽而收场。
“我得告诉你件事儿。”白墨搂着我,垂眼看我。
“嗯?”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喝太多了,好像没成功。所以,现在才是我们的第一次。”
“你骗我!”我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
“这次可就不能反悔了。”
“怎么就不能反悔了?反正追我的人很多。”我嘚瑟了一下。
“但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不多了。”白墨补充道。
“我还是头一回听见这么夸自己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对了,我还得坦白一件事。”
“你还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我问。
“你前男友那事……”
“短信?”
“我发的。”
“保镖呢?”
“现雇的。”
“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开始预谋了……”
白墨摇摇头,道:“不,当初只是想看看心高气傲的安雅是怎么面对渣男的。”
“原来是想看我笑话来着。”
“你跟你前男友……”
“你说哪一个?”我故意问。
“还不止他一个?”
“你猜呀。”
“过来,老实交代。”白墨朝我勾勾手。
“怎么着,现在是你想反悔咯?”
白墨想了想,道:“从初中开始,你一共收到二十五封情书,有十二个人跟你当面表白,不过只在回国之后谈了一次恋爱,难不成你还会分身?”
“你调查我?”
“我记忆力好。”
“又开始了。”我背身过去躺下。
白墨从背后搂抱住我,在我耳边道:“但只对你的事印象深刻。”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