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家丁，咱们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就是那些古代给高官大户人家守家护院的仆人。这些人啊，形象一般不咋地，大家爱用些贬义词，像什么走狗、狗腿子、看门狗，还有狗仗人势之类的，来形容他们，毕竟他们可不太招人待见。
不过，要是你对明史有所了解，那肯定清楚，家丁这个词儿还有另外一层完全不同的意思。
那支部队，算是明朝最后的精锐之师了。
这么说其实不对头。讲真，“家丁”这玩意儿，大明军事部队的正儿八经名单里压根儿就没提过。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家丁”，不过是明末那些将军们的私人手下。他们的活儿可不是守着家门那么简单，而是跟着主子到战场上拼命。
这些战场上的家丁，他们的装备、待遇、吃的还有训练，都比正经的明军好太多。所以，他们打起仗来更拼命，也更厉害。有这么个说法，“明军要是钱给够，也能很厉害”，但其实，就算明军将士钱给足、饭吃饱，一般情况下也打不过这些虽然不算正规军但特别能打的家丁。
为啥这么说呢？其实，“家丁”可不是一般的军队，说他们是古代的精英部队，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另外，家丁这种东西可不是明朝独有的。要聊起这支队伍的由来，那历史可长了去了，明朝更不是它的最后舞台。
【01】
我记得有这么个玩笑话，说要是给诸葛亮送上五千吨方便面，那他北伐会不会就一帆风顺了呢？
说实话，诸葛亮北伐那会儿，蜀汉全国人口连一百万都不到，顶天了也就只能凑出十万左右的兵马（还得留些壮劳力在家种地，还有做军需、搞运输）。再减去守老家和路上重要地方的人马，他手头还能有多少兵跟司马懿硬碰硬呢？
你得明白，曹魏的人口快赶上蜀汉的五倍了，而且他们霸占了当时最有钱有粮的地方，财富和资源的产量比蜀汉多得多。所以，除非天上掉馅饼，蜀汉的北伐简直就是一场没希望的远征——除非真的开挂，给每个蜀军战士都配上一把高级武器。
要是诸葛亮那时候能弄来一堆方便面，说不定他还真能搞出点让人刮目相看的事儿来呢。
方便面这种快餐，因为里面蛋白质、维生素和矿物质这些人体需要的东西太少，又加上油多热量高，所以大家都觉得它不健康。但要是搁在古代，这说法可就不对了。古人可不会有这样的看法。
1975年12月，考古专家在湖北云梦县睡虎地那边的一个秦墓里，挖出了1155片竹简，这些竹简上的字加起来有4万多呢。特别的是，其中有3片竹简上，还写了秦朝《传食律》的一些规定。
《传食律》这部法律，说的就是在驿站里，得按照官员的级别来给他们提供饭菜。西汉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跟秦朝不一样，但实际上，它还是把秦朝的那一套规矩，几乎都照搬了过来，《传食律》也包括在内。所以，我们只要看看这几片竹简，就能明白从战国末年一直到汉朝末年，这五百多年里，秦汉两朝那些中小官员的伙食标准是啥样的了。
这三片竹简上写的内容是这样的：
没达到上造级别的小官和没爵位的官佐、史，还有卜官、史官、驾车的、寺人、府里的小吏，都发一斗糙米，配上点蔬菜羹，盐给二十二分之二升。
不到谋人这个级别的人，会发给他们一斗糙米，半升酱，还有一些蔬菜汤和草料，每样都是半石的分量。宦官呢，他们的待遇跟不更这个级别差不多。
御史出差的随从人员，每天给精米半斗，还有四分之一升的酱料，配上蔬菜，蔬菜里头有韭菜。那些有爵位的人，从士大夫级别以上的，就按照他们的爵位给吃的。跟着使者一块儿去的随从，每天给糙米半斗；仆人给的更少，只有不到半斗糙米。”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那些中小官儿们，每顿饭就是吃点韭菜、葵菜啥的煮的汤，再加点酱啊、豆豉啥的调调味儿，主食就是糙米饭，那米磨得可不怎么细。再往下说，那些小佐吏，连菜都没有，就光吃糙米饭，蘸点酱和豆豉往下咽。到了那些当官的随从，像是弛刑士啊、奴仆啥的，连酱料都没得蘸，只能干巴巴地吃那更次的糙米饭。你说那糙米得多糙？简直就是半米半糠，里面沙子、小石子啥的特别多，想吃这个，你得有铁齿铜牙，外加一个铁打的胃，不然吃出问题来，可没人管你。
不更和上造，在秦汉的二十等爵制里，分别是第四和第二的爵位，这些爵位只有军队里的顶尖老兵才能拿到。这种在任何朝代军队里都被视为宝贝的人，才有资格享用那种一点油星都见不着的水煮青菜——说实话，吃得还不如现在牢里的犯人。你想想看，要是突然让他们吃上那种高油高盐、调料满满的方便面，会是个啥场面？
说白了，答案很明显，那就是士气会大涨，紧接着战斗力也会直线上升。
《传食律》那可是老黄历了，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事儿了。社会一直在往前发展，生产力也提高了不少，那古代军队的吃饭问题，是不是也跟着改善了呢？
说到底，他还是那个老样子，没啥变化。
比如说那个“醋布”，其实就是把麻布丢进醋里煮一煮，然后晒干，有的还得撒点盐腌一下。打仗的时候，每个唐军士兵都会分到一块。煮小米粥或者熬面糊汤时，把这块醋布往锅里一丢，一顿饭就这么解决了。听说这东西放久了，那味道就像放了至少半个月的臭脚味一样……可就这么个让人反胃的东西，在很多时候却是盛唐那些战无不胜的大军唯一的下饭菜和调味品。要是现在拿方便面来换它，你说会咋样呢？
那士气肯定会涨到爆，战斗力也会猛得不行。只要李大帝一句话，这群勇猛无比的战士们，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冲到天边去。
更糟糕的是，从秦朝汉朝一直到隋朝唐朝，军队里主要吃的都是粟，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小米。可问题是，这小米的热量真的不高——就像之前提到的《传食律》里头说的，就连地位最低的奴婢，每顿饭也得给少半斗粟米，大概得有2斤重，看上去量是不小，感觉都能把人吃撑了。但实际上呢，就算给的是纯纯的小米，一点糠和沙子都没有，光吃这个也不行啊，饿得太快了。特别是对于那些干重体力活的人来说，就吃这么点东西，能饿死都不奇怪。
秦汉时期，有个习惯就是把俘虏、罪犯或者商人变成奴兵，让他们上战场去当最前线的“炮灰”。
唐朝往后，大米和面粉就慢慢顶替了小米，成了咱们餐桌上的主角。军营里头，军粮也换了新花样，像面片汤、炊饼（就是咱们现在说的馒头）这些味道还不错的食物开始流行。更有趣的是，那时候还出现了方便携带的快餐——拿两宋来说吧，那时候做了好多肉糜饼，是用肉泥做的，还有杂饼，是用蔬菜做的。做饭的时候，把这些饼掰碎了，跟米面、盐巴、酱料混在一起，煮成一锅糊糊，这就是那时候士兵们最喜欢的“大餐”。
但这东西对军队来说，花销确实大，只有富裕的两宋时期才供得起。到了明朝，穷得叮当响，哪还能天天吃肉吃菜啊。所以，南方军队就想了个办法，把大米煮熟晒干，打仗时饿了用热水一泡就能吃，简单说就是水泡饭。而在北方的军队呢，因为产小麦，主食就换成了炒面——就像志愿军当年吃的那种。看来，把炒面当军粮这事儿，得有快600年的历史了。
清朝那时候，这东西可是常用来做军粮的。就像阿桂，他去打甘肃回部叛乱时，不小心被叛军给围了，全军连水都没得喝。后来他跟大Boss乾隆皇帝弘历汇报情况时，还抱怨了一番呢，他吐槽的就是那炒面。
“要是三天没水喝，就算有炒面摆在眼前，也咽不下去。”（《钦定兰州纪略》里这么说的）
你说，就算是直接啃方便面，那感觉是不是也比吃那容易噎人的炒面要好得多，美味不止一点点？
【02】
聊了这么久军粮的事儿，其实一直没离题。明朝那会儿，几百万大军最头疼的就是吃饭问题。说明军要是军饷不足，战斗力就不行，这可不是瞎扯，而是真事儿。
在明朝，当兵的可以说是最惨的一群人，基本上没谁比他们更苦了。对他们来讲，能拿到足额军饷简直是奢望，只要能把肚子填饱个一半，不至于被饿死，那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别以为只有在明末那个乱糟糟的时代才有这种事。从朱元璋建立明朝开始，这种在各朝各代都让人震惊不已的怪事，在明军里就已经很常见了：
平阳守卫的千户彭友文，带着五百士兵出去建城，结果粮食只够吃俩月。有点积蓄的士兵，勉强能凑合活下去。但那些没钱的士兵，既不敢违法去抢别人的，又没法子，只能饿着肚子干活。结果，这一百来个没钱的士兵，硬是给饿死了。（《御制大诰·武臣》）
但那时候老朱还在世，至少还能稳住大局。就像平阳那事儿一出，朱元璋火大了，直接下令给彭友文一根长矛，让他跟一百个士兵对着干，结果嘛，用脚指头想想都能明白。
但问题是，大明朝就那么一个朱元璋。他要是没了，谁还会去管那些小兵的死活？要知道，大明朝的士兵人数可足足有近300万呢，别说饿死个百八十人，就算一下子没了成千上万，恐怕也不会引起太大的。
说实话，明朝士兵过得那么惨，主要还是因为朱元璋。
在明朝以前，各朝代的兵役制度主要就是征兵和募兵两种。征兵制，说起来就像是大家伙儿平时种地，战时拿起枪杆子上战场，但其实这背后可没那么简单。
想想汉唐那些朝代，它们养的常备军可不多，大部分士兵啊，平时都是在地里忙活的农民，有空了就练练武，要打仗了才集合起来上战场，说白了，就是一群能拿起武器的庄稼汉。但话说回来，难道随便从田埂上拉两个农民过来，就能变成威震四方的汉军或唐兵，出去打天下、显威风？
那当然不行啦。在征兵的时候，不管是汉军还是唐兵，他们都是没有工资拿的，就是纯粹的“免费劳动力”。不仅如此，被叫去当兵的人可不是啥都不带就直接去军营的，他们还得自己花钱买弓箭、衣服、粮食这些必需品。就拿唐朝来说吧，那时候府兵去打仗，得自己准备横刀、吃的，还有“随身七样东西”，就是衣服、被子、钱物、日常用品、弓箭、马鞍和马具、兵器这些。除了那些重的武器、强弩还有盔甲这些不让老百姓私藏的东西外，其他的都得他们自己花钱买。到了军营，还有人专门查看你带的东西全不全，要是少了啥，那可就得挨打了，具体打多少下，是十板还是一百板，我记不清了。
因此，在北魏那会儿，也是征兵制度，木兰想要代替老爸去当兵，得先忙活着“到东边市集买匹好马，西边挑个马鞍和垫子，南边再搞个缰绳，北边还得买条长鞭”。这不就是因为怕还没走到军营，半路上就被人给收拾了嘛？
要能成为汉军或者唐兵的一员，那绝对不会是穷苦出身的人，起码也得是个有点小资产的地主或者富农才行。不然的话，你连军营的大门都迈不进去，早就在门外被揍得屁股开花了。
说实话，那时候的皇宫里头也直白说了，征兵就是挑家境好的，说白了就是“嫌贫爱富”：
挑人的时候，要是钱财差不多，就选身体强壮的；要是力气差不多，就选家里富裕的；要是钱财和力气都差不多，那就先挑家里人多丁壮的。所以说啊，注解里讲“‘不平’就是说，放着富裕的不选，偏选贫穷的；放着强壮的不挑，偏要挑弱的；还有家里人多丁壮的不要，非要选人少体弱的。”（《唐律疏议·卷十六·擅兴律第二百二十七条目》）
对于那些自己掏钱去当兵的人，朝廷通常会给他们一些好处，比如封个官爵，赏几个奴婢，再白送点土地，还减免税收和劳役。其实，对这些本来就不缺钱的士兵来说，更重要的动力是他们自己和家人的利益跟朝廷绑在一块儿。为国打仗，其实就是为自己和家人打，那他们当然会拼尽全力了，对吧？
说白了，就是有了稳定财产的人，心里才踏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啥那么棒的兵役制度后来就没了呢？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土地被大户人家给占了。基本上，每个王朝安稳久了，官员们就容易变坏，那些有权有势的家族就趁机抢地，这样一来，那些靠自家小块地过活的农民就过不下去了。结果呢，朝廷最能依靠的士兵来源，他们的心也就不跟朝廷一条心了，都跑了。这样一来，征兵制度自然就垮了。
因此，西汉完了之后到东汉，还有中唐以后，就改用募兵制来顶替征兵制了。
募兵制呢，就是让士兵把当兵当成全职工作，靠这个来养家糊口，说白了就是专业打仗的人。跟汉唐那时候的民兵比起来，这些职业军人看起来似乎更厉害、更能打，但至少在古时候，情况可不一定是这样。
在征兵制度下，那些有家室有产业的正经人家，通常不会把当兵当做唯一的出路。去当兵拿饷的，大都是些没工作的闲人、地痞无赖或者失去土地的流浪者，这些人被叫做“不良人”。这些人嘛，要么就是没什么牵挂、负担或者顾虑，所以也就没什么荣誉感、忠心还有责任心。他们的军纪很差，破坏性比建设性还强，特别是容易反叛。社会越乱，他们就越想趁机捞点好处，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呢。
要么就是大家普遍害怕打仗，珍惜自己的生命。毕竟在募兵制下，士兵们是靠军饷来维持生计的，大多数被招募来的人都是靠这点钱来养活家人。要是上了战场豁出命去，结果没了，那家里的老婆孩子、老人可怎么办呀？
初唐那会儿，唐军可是厉害得很，打遍天下没对手。但到了中唐，改成募兵制后，战斗力就像坐滑梯一样，嗖嗖往下滑，对外头的人几乎是谁都能欺负两下，倒是窝里斗挺在行。再到两宋，因为崇文抑武的政策，简直就是挨了记重拳，直接变成了温顺的绵羊。那时候，他们就剩下一项“本事”了，干啥啥不成，吃啥啥光。
【03】
朱元璋琢磨了半天历史之后，觉得征兵制还是挺靠谱的。不过，征兵制虽好，要求可不低，得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政策都跟上，这成本可不小。老朱这人吧，挺节俭的，不愿意花太多钱。于是，他琢磨了下征兵制和募兵制，改来改去，最后弄出了个不伦不类的军户制。
军户制啊，其实就是照着元朝那会儿军民分开管理的老法子来的。朱元璋起兵那会儿的老兵，还有收编过来的军队和其他被硬拉来当兵的人，连带着他们的家人，都被编进了军户，归卫所管着，还得跟着军队一起种地、守卫边疆。在军户里头，那些干活的壮小伙儿叫正军，剩下的就是余丁了。要是正军里头有人老了、弱了，或者病死啥的，那就得余丁顶上，继续干。
军队里也搞起了自给自足，让士兵们自己种粮养活自己。说起明军的屯田规模，那简直是惊人：
军屯这事归卫所管，在边疆地区呢，三成人负责守城，七成人负责种田。到了内地，就是两成人守城，八成人种田。每个军人能分到五十亩地算作一份，还给他们耕牛、农具，教他们怎么种树、种田，还免了他们的田赋，再派官员去鼓励他们好好劳作，对那些欺负百姓的官吏就严惩不贷。一开始每亩地只收一斗税。到了三十五年，规定了新的收税标准：军田每一份，得交十二石正粮，存到屯仓里，军人们可以自己支取，剩下的粮食就作为本卫所官军的俸禄粮了。
这看上去是不是既合理又挺划算的？老朱对此可是相当得意，他曾吹牛说：“咱在京城养了百万大军，愣是没让百姓出一粒米。”（《同异录·卷上》）另外，他生怕老百姓占他便宜，还特地下了命令：“老百姓别想冒充官兵家属来逃差役。”（《大明会典·卷一百五十四·军政第一》）
不过呢，就像朱元璋的好多“新点子”那样，军户制只是“表面光鲜”，实际上却把大明朝的运势和明军的打仗能力给拖进了无底深渊。
为啥呢？你想啊，要是把军队里七成多的人都派去种地了，那谁来干打仗守边这些正经活儿？这不就得大肆扩招士兵嘛。结果到了永乐年间，大明朝的士兵人数嗖嗖涨到了280万，这是个啥概念？就连那个以士兵多得出名的北宋，在仁宗那会儿也才140万，都已经够让人惊叹的了，直接把朝廷的钱袋子给掏空了，逼得王安石不得不搞变法来维持。可大明朝呢，直接把北宋这记录给翻了个倍。更离奇的是，在这么多士兵里头，真正专心打仗的从没超过70万。特别是明初的皇帝，动不动就派几十万大军出去干仗，搞得全国上下，特别是边防，兵力紧张得要命。明明有近300万大军，却还是不够用，这种既奇怪又真实的事儿，也就大明朝能见到了。
再来说说，给每个军户分了50亩地，还不用服劳役，再送耕牛和农具，听起来真是不错，可关键问题是怎么实现呢？其实啊，从两宋以后，人口越来越多，想搞均田制已经没那个条件了，说白了就是地不够分了。所以老朱当时说的那50亩地，其实就是空头承诺，后来没办法，自己打了自己脸，又改成每人分20亩。但即便如此，大部分军户其实连20亩地都拿不到——地都没分够，军队怎么自给自足，军户又咋过日子呢？
另外，军户本该享有的免劳役政策，其实并没真正到位，从宣德年间开始，这负担反而越来越重，比民户还要重不少。
更别说那个朱元璋不知是咋想的余粮缴纳制度，简直是军户的噩梦啊！按明朝的规定，普通民户种地交的田税才三十税一，真的挺少。但轮到军户，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分到50亩地，得交12石“余粮”给军队。按当时一亩地产1.5石粮食来算，这不就是6.25税一了吗？后来地少了，变成20亩，可“余粮”才降到6石，税率反而涨到五税一了。
哎，这税率也太狠了吧，五分之一的田税啊！就连历史上那些最坏、最压榨百姓的暴君，都没敢这么往老百姓口袋里掏。更别提对当兵的下手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军心搅乱，让叛乱遍地开花嘛？他咋就不担心呢？
说实话，那些倒霉的军户都被关在军营里头，家人还成了人质，哪敢轻易造反啊。但话说回来，军户也是血肉之躯，哪有真愿意饿着肚子也要上交公粮的道理。所以从洪武年间开始，一直到明朝灭亡，军屯该交的“余粮”就没凑齐过，而且缺口还越来越大。为了不让军户们都饿死，朝廷也顾不了那么多什么“养百万大军，绝不占用百姓一粒米”的老规矩了，只好拿国家的钱来补贴。
但这些补贴真能落到军户手里，让他们吃得饱吗？说实话，不太可能。中间还有军官这层“二道贩子”等着捞油水呢。
说起来，征兵制那会儿，士兵们平日里都是种地的农民，只有打起仗来才会被召集起来，由皇上临时派的将领带着上战场。战场上，将领一句话就能决定士兵是生是死，是荣是辱。但仗一打完，大家伙儿就各奔东西，回家找自个儿的亲人去了，平时也没啥上下级关系。那要是这个时候，有将领想学赵匡胤那套，来个黄袍加身，你说会咋样呢？
士兵们铁定会一拥而上，把这个笨蛋给剁了或者绑了送到京城领赏。大家本来就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各有各的家庭和营生，当兵打仗不过是兼职罢了，谁有空跟你在这儿瞎折腾？
因此在征兵制度下，那些带兵的大将想要造反成功，机会可以说是小得可怜。
募兵制可就大不一样了。募来的兵啊，基本上就是一辈子当兵了。军官的一句话，就能左右他们全家老小的命运，包括生死和荣辱。更糟糕的是，这些军官的位置往往是家族代代相传的。这样一来，士兵们当然得对军官百依百顺。他们原本该忠于皇帝、朝廷的忠心，慢慢地就转移到了将领身上。
募兵制一上台，府兵制就下了台，结果唐朝到处都是藩镇自己管自己。到了五代，武将抢皇位就像吃饭睡觉那样，家常便饭一样频繁，这事儿就是这么发生的。
宋朝用了个办法，就是重视文化、压制武力，这样一来，武将们就不太会起兵造反了。但结果呢，这些武将没了大志向，全都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了。而他们赚钱的对象，也就只能是手下的士兵了。
说起来，宋明两代的武将啊，大多数都是贪的，就连那些打仗打得响当当、被叫做名将的，也大都一个样，没啥例外的。
比如说在明朝时候，军官们有个挺常见的捞钱手段，那就是使劲儿压榨军户，逼得他们要么逃跑，要么就直接被害了。这样一来，他们就能趁机占了军户的地，还通过瞒着不报人数空缺，把军户该拿的粮食和饷银都揣自己腰包里了。
据说历史资料上显示，大明开国才70年，也就是1438年那会儿，逃跑的军户就已经攒到了163万人（《水东日记·卷二十二·府卫官旗军人数》），说白了，就是登记在册的大明官兵跑掉了一大半还多。再瞅瞅嘉靖年间绍兴府志里写的，绍兴那四个卫所，绍兴卫缺的人都快到八成了，临山卫缺了近七成，三江卫更惨，缺了近九成，沥海卫也是缺了七成多。这啥概念呢？就说绍兴城吧，名义上有五千守军，可真要打起来，能凑出一千人都不容易。更糟糕的是，那些身强体壮或者聪明的军户早就自己找出路去了，剩下的几乎都是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残的残，你还指望他们能去打仗？
因此在史书上，咱们常能看到明军成千上万，结果一碰到几十甚至几百倭寇就立马垮掉的事儿，这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你想啊，在给朝廷的报告里，指挥使哪个不是吹自己有一万多人？难道他们还会傻到承认自己其实就一两千人，还全是老弱病残？就这一两千人，很多还是病歪歪的，遇到那些精神抖擞的倭寇，能不立马被打散吗？
【04】
但说到底，军队的本质就是打仗的。特别是那些在北方边境，天天跟蒙古、满洲这些厉害对手对着干的明军，要是他们也跟绍兴四卫似的，随便克扣军饷、中饱私囊，那简直就是往火坑里跳，自己找死。
可要是他们一点儿也不贪心，那活着还有啥奔头呢？只不过，贪心也得有个度，得稍微收敛点儿。比如说，名义上说的是有一万兵马，但实际上，好歹也得凑个三五千人嘛。毕竟这种军事要塞，御史、太监这些人老是来来回回地巡查，不管怎样，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的。
但想着让那些普遍吃得不好，装备也差的明军，去跟凶猛的蒙古人或满洲人硬碰硬，那简直是异想天开。既然官方的军队不靠谱，那私人的武装，也就是家丁，就这么出现了。
没错，私兵这东西可不是明朝独创的，它其实从募兵制开始流行那会儿，就跟着一块儿冒出来了，算是个副产品：
家丁这东西啊，得从唐朝末年的藩镇说起，就像田承嗣的魏府那些勇猛的牙兵，吕用之的莫邪都，还有杨行密的黑云都，以及杨师厚的银枪效节都，那时候家丁就开始兴旺起来了。等到沙陀人把健壮的小伙子都收为义子，家丁制度就达到了顶峰。（《万历野获编·补遗卷三·家丁》）
为啥募兵制下，将领们都喜欢养自己的私兵呢？说白了，这也是没辙的事儿。想想也是，在那种制度下，将领们可能觉得养点私兵心里才踏实。毕竟，谁不想手里有点自己的人马，用起来也方便嘛。这也算是他们应对环境的一种策略吧。
说到底，军队名义上还是归皇帝和朝廷管的，将领嘛，就像是管事的职业经理人，对士兵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所以，制度上有漏洞，想让他们大公无私，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贪点啥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话说回来，当兵这行当真是与众不同，随时都可能得上战场拼命。就算将领们对建功立业没啥兴趣，那总得考虑保住自己的小命吧？所以，手里握着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就成了大家共同的念头。
不过，就算将领们个个清廉不贪，只靠朝廷拨的那点粮饷，想把手下的士兵都训练成精兵强将，大多时候都是白日做梦。更何况，要让所有将领都不贪，那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嘛，“先让部分士兵变厉害”，就成了将领们心照不宣的决定。
打从中唐那时候起，几乎所有将领都想法子捞钱。他们有的插手民事，收税敛财；有的买地置业，搞买卖、贸易，甚至走私。不过，最常用的手段还是吃空饷、克扣军饷。这些都是他们拼命攒钱的路子。
这些搜刮到的钱财，不光是给自己花，主要还是用来养活手下的兵。但要是用自己的钱给皇帝或朝廷养兵，那多不划算啊，所以，私人的军队就这么出现了。就像唐朝的牙兵、宋朝的选锋军，还有明朝的家丁，大多都是这样来的。
其实，将领们的志向和投入，决定了他们的私兵各有各的样子。有的将领心怀国家，志向高远，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花在军队上，这才有了像种家军、岳家军、戚家军、俞家军这些历史上响当当的勇猛部队。没错，说到底，这些部队也算是私兵的一种。要不怎么解释呢，为啥那些军队的“老大”一死，原本战无不胜的他们，要么立马垮了，要么就直接消失了？
好多将领都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这是啥意思呢？就是说，别整出那么多精兵，几万甚至十几万，到时候皇帝老儿该天天防着你了，说不定哪天脑袋就没了。那么多钱留着自己享受多好啊，何必费劲巴拉地训练军队，最后还不落好呢？所以，花点钱练个三五千精兵就足够了，既能关键时刻保住性命，运气好的话，还能立下大功呢。
比如说李成梁和吴三桂，他们手下的辽东铁骑和关宁铁骑，虽说被叫做明末北方边军的两大精锐，但其实跟大明正规军没啥大关系。说白了，那就是李家和吴家的私人部队，也就是家丁。李成梁在辽东守了30多年，据说打了十多次大胜仗，武功之盛，两百年来无人能及，这是《明史》里写的。只要有李成梁在辽东，努尔哈赤连大气都不敢喘。为啥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满洲人被辽东铁骑给吓破了胆，要知道那铁骑满打满算才三五千人呢。
可后来啊，李成梁和李如松这对父子相继离世，辽东铁骑也就跟其他私人军队一样，慢慢解散了。打那以后，吴家的关宁铁骑就成了大明朝在辽东地区的主要依靠。
关宁铁骑到底有多关键呢？说白了，只要吴三桂稳得住，关宁铁骑就没啥大问题，那满洲军队想要过山海关，门儿都没有。你不信？去瞅瞅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历史，看他们怎么被挡在门外的。
其实，找崇祯皇帝朱由检问问也行，他对吴家的家丁那可是赞不绝口。为啥这么说呢？想当年崇祯三年，就是1630年那会儿，吴襄，也就是吴三桂的老爹，当着辽东总兵呢，出门遇上事儿了，被好几百凶猛的满洲人给围了。他手下的兵打得差不多了，眼瞅着就要被活捉或者干掉了。可奇怪的是，旁边守着的宁远军上万人呢，愣是没一个敢出城帮忙的，守城的头儿还下令关城门，生怕敌人偷袭。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吴三桂带着二十几个家丁，愣是冲开城门，杀进敌阵，把他老爹给救回来了。
从这就能看出家丁们的勇猛，给朱由检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所以到了甲申国难那会儿，大明这位最后的皇帝，眼看就要玩完了，还是把最后的活命希望放在了家丁们的身上：
文炳和永固一起去见皇帝，那时候外城已经被攻破了。皇帝问：“你俩带来的家丁，能不能在巷子里打巷战？”文炳回答说，人数太少，打不过敌人。皇帝一听，愣住了。（《明史·卷三百·列传第一百八十八》）
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难怪朱由检老是战败，原来他啥都不懂嘛——就知道自家的手下能打，却压根不清楚人家为啥这么厉害。
【05】
为啥家丁们战斗力那么强呢？如果我说是因为他们吃得好，可能听起来有点随便，但其实也挺接近真相的。不然的话，我一开始为啥要花那么多时间去讲古代军队的伙食呢？
其实，吴襄早就跟朱由检清清楚楚地说过这里面的门道了：
明帝问：“你父子俩手下有多少兵马？”襄磕头回答：“臣罪该万死，按册子上是八万，实际上只有三万。”明帝又问：“这三万人都是勇猛善战的吗？”襄说：“要是三万人都是勇士，哪能等到现在还没成就大事？我的兵马里，能用的不过三千人罢了！”明帝疑惑：“三千人怎么抵挡得了敌人百万大军？”襄解释：“这三千人可不是普通的兵，他们都是我襄的儿子、侄儿们。自从我受国家恩惠以来，我吃的是粗粮，而他们喝的是美酒，吃的是肥羊；我穿的是粗布衣服，而他们穿的是丝绸华服。所以他们才会为我拼命。”（《小腆纪传·卷三》）
说白了，就是价格和质量成正比，便宜的东西往往质量不行，好东西又不便宜。朱家皇帝啊，从朱元璋那会儿起就特抠门，一直抠到朱由检这一代。他们老想着既要这个又要那个，结果呢，别说那些勇猛善斗的家丁了，就连最后朱由检在景山上吊时，身边也就只有个王承恩陪着。
说实话，吴襄和吴三桂如果仅靠那3000个忠心且勇敢的家丁，是没法一直守住山海关直到明朝灭亡的。他们真正靠的，其实是号称有8万，但实际上只有3万的那些大明正规军，虽然这些人战斗力不算强，但正是他们顶住了满洲人的进攻。
那家丁现在还有啥用处呢？当然有，而且用处可大了。
咱们平时生活里，肯定都碰见过那种“托儿”。就是那种，商家卖的东西质量不行价格还高，正常情况下根本没人愿意买。但这时候，突然冒出几个人，在那跟围观的人讲得天花乱坠，说这东西有多棒、多难得，效果怎么怎么神奇，然后他们还抢着买。你说，那些围观的人会不会就跟着买了？
那当然会，而且这种情况还不少呢，这都是因为咱们人类作为社会性动物，有着那种奇妙的从众心理。甭管我们觉得自己有多冷静、多理智，总有些时候会头脑一发热，就做出些傻事来，好像谁都无法避免似的。
特别是在战场上，那种让人心跳加速、紧张刺激的环境，特别当99%的大明士兵都不识字，习惯跟着别人走的时候。
所以，一旦遇上大军团之间的战略大战，家丁们最关键的任务就成了“打气筒”——他们凭借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去唤醒那些大多数已经麻木了的士兵的斗志。
两军交战，全靠将领勇猛。将领要是勇猛，士兵们也会跟着士气大振。但将领的勇猛可不是光靠他一个人，还得有身边那些忠诚勇猛的心腹帮手，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气势如虹，勇往直前。将领一往前冲，士兵们也会鼓起勇气，争先恐后地跟上。这就是为什么将领们身边都要有那么些家丁和亲兵，他们太重要了。（《廿二史札记·卷三十四·明史》）
战斗打得最火热、最胶着的时候，家丁这支精兵强将就变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力量。
万历二十一年，也就是1593年那会儿，李如松带着军队打下了平壤，接着就追着日军打。没多久，两边就在碧蹄馆，就是现在的韩国京畿道碧蹄洞那儿，干了一仗。明军的前头部队，由查大受带着，结果被日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日军人数还是他们的十倍，情况那叫一个危急。
这时候，李如松手下有足足4万大军，但他只派了两千骑兵去帮忙。为啥呢？因为这两千人都是他特别信任，而且打架超厉害的李家家丁。
事实证明，一旦家丁出手，那效果就是杠杠的。
那时候，日军三万多人把查大受带领的三千明朝正规军给团团围住了，形势对明朝军队非常不利，他们眼看就要被日军全部消灭。但幸运的是，后来有两千家丁及时赶到战场。这些家丁打起仗来不要命，攻势特别凶猛，结果让日军的头头宇喜多秀家误以为明军的主力来了，吓得他赶紧让日军全军撤退，跑去汉城死守。这一仗，就是著名的碧蹄馆大捷。
打完仗后，宇喜多秀家跟丰臣秀吉说了为啥他们输了，他说他们撞上了明军的“十万大军骑马冲杀”，没办法只能撤退。
老李家那两千家丁，之所以能顶得上十万铁骑，不光是因为他们多年来一直舍得花钱，用好酒好菜养着，更重要的是选人的眼光独到。
说白了，明朝末年的家丁，大多既不是明朝的士兵，更不是纯粹的明朝百姓，他们更像是“投降的外族人”。
啥是降夷呢？说白了，就像蒙古人、女真人，还有那些倭寇啊，这些外族人或者是在边疆被胡化了的汉人，他们因为打了败仗、犯了事儿、破了产啥的，没了家没了业，成了无依无靠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就变成了明朝边疆那些将领们最喜欢招揽的人了。
降夷啊，就是住在山北靠近辽阳的那群人。他们住在咱们中国外边，再往外就是大清的地界了。因为夹在两个国家中间，辽东那边的人都叫他们夹道之人。最近呢，大清朝步步紧逼，他们没办法，只好投靠咱们中国，也就成了降夷。这些人啊，都是能拉弓射箭、习惯打仗的勇士，跟着大寿将军，吃着朝廷的粮饷，给咱们出了不少力呢。（《明季北略·卷十八·崇祯十五年壬午》）
早在嘉靖那时候，边疆的将领们就流行招降那些异族人来当自己的家丁，这事儿闹得挺大，连兵部尚书王崇古都忍不住跟隆庆皇帝朱载坖抱怨，说边境上招降那些真正的异族人当家丁去冲锋陷阵，这事儿已经干了很久了（《皇明经世文编·卷三百十七·确议封贡事宜疏》）。所以你看那些有名的将领，比如满桂、尤世威、刘綎（这家伙还招过倭寇当家丁呢）、尤继先他们，手下都有好几百甚至上千的降夷家丁。李成梁父子靠的辽东铁骑，基本都是蒙古人和女真人。吴襄父子那关宁铁骑呢，大多是建州女真灭掉的其他女真、蒙古部落的残余，他们跟努尔哈赤、皇太极那是有血海深仇，所以打起仗来特别拼命。
辽地的人打小就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对东边那帮敌人的套路了如指掌。每次他们来侵犯，辽地的人脸上一点惧意都没有。只要给他们配上坚固的盔甲、锋利的刀剑和强壮的马匹，他们都抢着冲上前杀敌，想给祖辈父辈出那口恶气。就说宁锦那几次大战获胜，一大半功劳都得算在辽地那些冲锋陷阵的勇士头上，这明摆着的事儿嘛。（《明熹宗实录·卷八十四》）
就拿崇祯二年，也就是1629年那次己巳之变来说吧，皇太极带着军队绕过了松锦防线，直接冲进了关内，还差点把北京给围了。还好有袁崇焕和祖大寿，他们带着关宁铁骑从老远的地方赶回来救急，在永定门那儿连着打了好几场硬仗，这才算是把满洲兵给打退了。
可这支保卫皇城的英雄部队，最后到底遭遇了什么？根据历史资料，关宁军在京城外守了半个月，却老是被城上的士兵和老百姓骂，说他们是叛徒。更糟糕的是，京营的士兵从城楼上扔砖头，砸死了关宁军3人，还有6人被选锋队出城砍死。那些晚上巡逻的小队，也经常被打劫或被杀。关宁军气得不行，最后直接就不顾一切地离开京城，要回辽东去，连祖大寿都劝不住。还好，威望很高的孙承宗来了个“月夜追关宁”，才让局势没彻底失控——要知道，那时候京城里能打的就只有关宁军了，如果他们真跑了，大明王朝可就真
为啥京城的百姓和士兵不太喜欢关宁军呢？主要是这支队伍里很多人都是“投降的外族人”。你看，他们的长相、说话方式、穿衣打扮，还有那些习惯，都跟外面正在烧杀抢掠的后金军挺像的。这样一来，那些只敢躲在城墙后面动动嘴皮子或者瞎帮忙的京城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把一肚子火撒到了这些正在保护他们的辽东战士身上。
【06】
为啥明朝的将军们不直接招本族人当家丁，反而要用那不受欢迎的降夷呢？既然降夷在大家眼里都不咋受欢迎，那些明朝的将军们咋就不换个思路，招些自家人来当帮手呢？降夷既然这么招人烦，明朝的将军们为啥不试着招些同族的人来做家丁，而非得用他们呢？既然降夷不受重视，明朝将军们为啥不改弦更张，招募些本族勇士来充当家丁呢？
他们又不笨，肯定不会傻乎乎地吃亏上当。
跟降夷不同，汉人天生就懂得省吃俭用，过日子讲究的是成家立业。要是李成梁、吴襄他们招募了汉人，一开始从粗茶淡饭变成大鱼大肉，这些人肯定会感激涕零，卖命干活。但要是这种好日子过久了，他们心里头难免又开始想念那种有块地、有头牛，老婆孩子热乎乎的小日子。不过，要是他们有了家庭，有了老婆孩子需要照顾，上了战场还能像之前那样无牵无挂地拼命吗？
游牧民族天生自由散漫，总是过着随遇而安的生活。特别是当他们遭遇家庭破碎、亲人离散后，更是变得无拘无束，今朝有酒就今朝醉，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像李成梁、吴襄他们赏赐的银子，大多数都被这些游牧民换成了好酒好菜和美人相伴。钱花完了怎么办？那就再豁出去拼一次命呗。战死沙场就算了，能活下来那就是赚到了，何必想那么多呢？
根据《国榷》里的说法，李成梁给那些爱享受的家丁想了个挺妙的招儿——要是他们把军饷都花光了，李成梁可以先借钱给他们，等以后用战功或者战场上得到的东西来还。这样一来，家丁们能不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为他卖命吗？
这样一来，李成梁、吴襄他们只需花一两银子，降夷就能搞定的事情，如果换成汉人，就算花上十两银子也未必能行。要是你我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抉择呢？
明末那会儿，国防主要靠家丁来撑着，这到底算是个好现象还是坏事儿呢？咱们得琢磨琢磨，用家丁来保卫国家，这事儿利弊如何。明末那会儿，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头？其实就是说，明末的国防，很大程度上是依赖那些家丁的。但这么一来，是好还是坏呢？真挺让人纠结的。咱得客观看看，靠家丁维持国防，这种做法是福是祸？明末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咱们得实事求是地分析分析。
说真的，这事儿没法简单评判好坏，只能说挺让人无奈的。想想看，若是没有那些家丁，大明北疆的防线说不定早就垮了。虽说这些家丁算是奇兵，能暂时顶一阵，但长远来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其实，吴襄当年就是跟朱由检这么说的。朱由检一听吴襄手下家丁勇猛无比，心里头那个激动啊，琢磨着把他们调回京城，当御林军使唤。结果吴襄一句话，就像一盆凉水浇下来：“陛下，实话告诉您，咱国库空虚，养不起啊！”
明帝问：“得需要多少粮饷？”襄回答：“大概得百万。”明帝一听，惊讶地说：“怎么要这么多？”襄解释道：“其实百万都说少了。那三千人在外面，每人都有好几百亩的庄子田地，现在要他们丢下这些进关，到哪找地让他们屯田种粮？粮饷缺口至少十四个月，有啥办法能补上？再说关外还有六百万百姓，丢下他们可不是办法；要是都赶进来，又哪有地方安置？所以百万恐怕都不够。臣哪敢乱说啊！”明帝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内库里只有七万金子，加上金银器物什么的，也就二三十万。”于是下了个捐助的旨意，但大臣们意见不一，这事儿最后就没能实行。（《小腆纪传·卷三》）
就算朱由检的内库里藏着金山银山，有七百万或是更多到七千万金，那也白搭。咱们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明摆着，只要哪个朝代的军队一变成私人的，那可就全完蛋了。
最后再聊聊吃的这方面。从秦朝到清朝，好像除了两宋，其他朝代的军队吃得都不怎么样，跟喂猪的差不多。哪怕条件允许，将领们再正直不贪，也得想法子让手下吃得稍微好点，至少别饿着。到了要打大战的时候，才打开粮仓，让士兵们大吃一顿，过过瘾。
于是大家干劲十足，战斗力直线上升，这样一来，往往就能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奇迹。
这么说吧，李成梁、吴襄他们招安外族、养私人武装的事儿，其实也挺容易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