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的武侠评书中,故事里的书胆多数是一代豪杰或后起之秀,在江湖上往往是成名的侠客。书胆虽然是武林高手,却始终无法走出后辈新锐难以超越老前辈的套路“怪圈”。
就拿《雍正剑侠图》这部堪称武侠百科全书的故事来说吧,书胆童林虽然开创了无极门成为一代宗师,但是到了后套剑侠图里武功可以完全碾压童林的老前辈非常多,尤其是这部书中最初八大门派里的前三代的高手,剑魔、剑圣、剑仙等级的绝代高手就有上百位之多。
书中最初的八大派支分别是龙门派、南海派、少林派、三清教、清真教、天门山、云台山、五岳派,另外还有关外门户的高手以及隐迹江湖的世外高人。在前套剑侠图中的武林二圣张明志和赵明真,其实是龙门派的第三代小徒,这两位还有一位大师兄,他就是金腮罗汉一尘僧袁大化,而袁大化便是书胆童林的亲师祖。
一
童林在江湖上得到“震八方紫面昆仑侠”这个响亮的名号,主要凭借当年在江西卧虎山学艺时练就的三手绝活,第一手绝艺就是他的看家本事八卦柳叶棉丝磨身掌,第二手绝艺是他兵器上的八法神钺,第三手绝艺是以八卦步法转大树的轻功。从童林所学武功的套路上讲,他的武功以道家武学为主,其主要原因就是童林的太师祖是武当剑客朱天然(道号虚空)。
凭借这三手绝艺成名的童林,他有高超的轻功做到了进可攻退可守。童林先后掌打法禅僧名震江湖,又双钺分双剑名扬天下,可以说露足了脸。可随着童林遇到的武林高手越来越厉害,童林的武功也就显得相形见绌了。童林蜜蜂岭二次学艺,再后来与未婚妻奇剑坤元子学了阴招八仙剑,童林的武功量级便从侠客逐渐升级为剑客,从这时起童林便很少使用他惯用的子午鸡爪鸳鸯钺了。
童林开宗立派后几乎放弃了鸳鸯钺这件兵器,因为这时候童林的武功已经大成,与敌人比斗时童林基本都是凭借一双肉掌,只有遇到非常棘手的对手时,才会使用宝剑秋风落叶扫(有的版本是湛卢剑)。童林后来放弃继续使用鸳鸯钺,其实并不仅仅是他的八法神钺不如他的剑法厉害。
二
在三鱼看来,童林不愿再用鸳鸯钺并不是心血来潮或喜新厌旧,其原因就是这件兵器可以掠对方的兵器,钺在构造上来看本身就可以克制很多兵器,在与实力相当的对手比斗时无疑就占了便宜。在闯江湖打名号时用这种兵器无可厚非,可是当童林成为一代宗师级的人物时,他再用这种讨便宜的兵器就显得跌份儿了,故此童林到了后期基本上就舍钺用剑了。童林到了开宗立派时几乎连宝剑都不用了,而是凭借一双肉掌叱咤武林。
对于武林高手而言,当武功到了一定火候时,基本上就不屑再用兵器了,因为他们的内功练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做到指力如矛立掌如刀,不用兵器更能脱离招法上的束缚而攻守更加灵活。在很多武侠评书中,一流高手之间比斗时,被对方的指头尖扫到一下都可能会受重伤。故此,当童林的武功到达炉火纯青时,他自然就不屑继续使用鸳鸯钺了。
三
在前套剑侠图中,武林二圣的张明志和赵明真在擒震古侠董乾这样的一流高手时也没用兵器,但是当遇到吕婉娘或袁大化这样量级的高手时,他俩就不得不使用三环套月这种特殊的兵器。其实,三环套月在兵器上来讲比童林的子午鸡爪鸳鸯钺更讨巧,可是张明志赵明真贵为武圣人,他俩却一直珍藏着这种兵器以备不时之需,由此也可以看出张赵二武圣有点不太“自信”,而这种不“自信”来自于他们所学武功上的缺陷。
袁大化是张赵二人的大师兄,当年张赵有私心对大师兄袁大化产生了误会,从而没有把师父的绝顶内功“三部大气”学全。他们的师父朱天然忙于武当派的事而没时间继续传授张赵武功,袁大化就代替师父向张赵两位传授武艺。张赵却有了“私心”直接把袁大化气下山,袁大化只把自己所学到的两部大气以秘籍的方式留给张赵二位师弟,袁大化负气之下独自下山闯荡江湖去了,这才收了董乾、姜天达、张鸿鈞、董瑞为徒,这四位就是后来的大清四大名剑。
四
多年以后,袁大化又和师父朱天然学全了三部大气,而张赵二位凭借两部大气和手中三环套月的绝招也早就下山闯荡江湖去了,张赵的武功已经罕逢敌手,很快他俩就被江湖人推为武林的二圣,张赵也对大师兄袁大化有点不服不忿,所以袁大化也就无心把最后一部大气的内功心法传授给张赵。
袁大化凭借三部大气的内功和道家武学叱咤武林,按说他应该以道家高手形象出现,可他偏偏以佛门的僧人形象走跳江湖,这大概是不愿与张赵为伍的原因吧,因为张赵已经成为道家二圣。
袁大化已经到了不用兵器胜于有兵器的地步了,而张明志和赵明真留着三环套月也主要是防着大师兄袁大化的。袁大化比张赵二圣武功高在内功造诣上,而张赵只好用兵器上的优势来补足内功上的劣势。
在武侠评书中,当武功到了巅峰的程度,招数上基本已经分不出高低,因为此时的境界都已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在对决时会演变成内功的比拼,其次是轻功的高低,最后才是招数上的精妙度。招数再妙速度不足也会失招,速度再快内功不足也难以伤到顶级高手。譬如《白眉大侠》里的百步神拳无影掌可以隔空打人,攻击速度可以说快到了极致,但是打一般的剑客还可以,如果对方内功练到了化境,无影掌根本就打不动对方。
一般来说内功对武功的整体影响也是最大的,很多武林高手年轻时很厉害,上了岁数武功就大不如从前了,这就是因为上了岁数内功不足导致劲道减弱,比如《白眉大侠》里的南侠展昭和《连环套》里的蒋伯芳都是很好的例子。在后套剑侠图里,顶级高手的高低基本就是看内功的深浅,赫连洞彩的出场艺压群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