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以秦家之势助我未婚夫登基,可他却忘恩负义,屠杀我秦家满门。
原来,年少相知相许不过是他利用我上位的手段。
重生后,面对他的纠缠,我转身投入二殿下的怀抱。
与二殿下一夜风流后,未婚夫气的发抖,红着眼问我:“秦禾枝,他到底哪里比的上我?”
我不禁嗤笑,附在他耳边轻语“至少,那方面比你行一百倍……”
一.
初冬,天空被乌云遮蔽,雷声轰鸣,小雨淅淅沥沥。
我刚出寝宫,便被未婚夫炎桦一把抓住。
看到我脖颈间的红痕,他的眼里燃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修长而单薄的身子也不断发抖。
‘‘枝枝,你明明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为何要退婚,为何还要和我的皇兄风流……’’
我哼笑一声,微眯起瞳孔。“就凭,二殿下那方面如猛虎,比你行一百倍!’’
咬牙迎上眼前年少欢喜之人的灼灼目光,我只剩滔天的恨意。
想必是话语激了他,他用双手狠狠地扣住我的肩,让我无法动弹,与之前“柔弱不能自理”的他判若两人。
我早该知道,他装柔弱是为了让我怜惜,好让我带着秦家势力毫无保留地贡献给他。
可这一次,我必定要折断他日益膨大的羽翼,将他踩入泥潭。
我微微抬眸,对上他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神。
炎桦,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二.
关于前世最后的记忆,是我被炎桦扔到军营里,被万兵糟蹋的军妓。
到军营的第二天,我的丫鬟六月便一头撞死在了粗壮的木桩上,鲜血顺着她的脑袋汩汩冒出,脏臭的军营里很快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我衣衫褴褛,蜷缩在木草之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眼看着六月血淋淋的尸体被拖走,我无声呐喊,任由几双手撕扯我最后的衣衫。
这无数的煎熬,仿佛度日如年。
我再也哭不出来了,眼泪早已流干,只能任由士兵们的蹂虐。
等快要到第四个人时,我被人一把揪住头发,押到了武场。
“呵,孤还以为你会为了贞洁而自尽呢……”台上衣裳华贵的男人一脸失望,眼神充满着鄙夷。
不,女子的贞洁从不在衣裙之下。
我蠕动着双唇,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被折磨了许久的我,早已失了嗓音……
一旁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捂着嘴偷笑,如战斗般发出高昂的声音:“陛下,阿姐她默认了……
果然,军妓就是贱!”
秦诗诗再也不装了,从前的她就是一朵小白花,楚楚可怜,惹人喜爱。
而如今秦家家破人亡,她却转头与自己的杀父仇人欢好。
新皇炎桦炽热的目光转移到女人的脸上,宠溺般的碰了一下她的鼻头。
……
这场闹剧终于是要结束了。
许是秦诗诗看倦了,她吵吵闹闹着要回宫了,去采那山茶花花瓣作羹。
可我分明记得,那山茶花树是十年前炎桦亲手为我而种,曾经他的父皇说这树碍眼,要让人砍了去,可炎桦死活不让,用身子护住了树。
如今,树长大了,却成了秦诗诗的
我闭上眼,等待着砍头令下……
三.
思绪拉了回来,我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回到秦府后,年过半百的父亲亲切地拉起我的手,语重心长道:
‘‘枝枝啊,你想好了吗?真要嫁给冷面王二殿下?’’
我扯了扯嘴角,向父亲点头,眼神多了一丝坚定。
我别无他法,但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秦府的宁净。
我赶忙跑到了院中,目睹了我的丫鬟六月被人扇巴掌。打人者正是二小姐秦诗诗的贴身丫鬟。
秦诗诗身着素衣,披着一头散发,一副娇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快要倒下去。
前世,她在秦家被灭,我被打入大牢之时,可是对我使出了所有折磨人的手段。
那段时间,我吃过臭水沟里的死老鼠,啃食过墙角的泥土。
我渴望活下去,逆风翻盘,将秦诗诗和炎桦打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好啊!一向温婉善良的秦家二小姐竟然会挑唆丫鬟打人……’’
听到我的鼓掌声,打人的丫鬟停下了手上动作。
“阿姐……’’
秦诗诗浅浅一笑,向我躬身行礼。我能看到她的脸上闪过诡谲的奸笑。
我们目光交汇,气氛紧绷的像一根箭上的弓箭,随时准备释放出死亡的力量。
一想到前世种种,我的后槽牙咯咯响。
忍无可忍……我抬手对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秦诗诗也应声倒地。
“哟,这就倒了?秦诗诗,你那么会演,怎不去唱戏?”
她一手捂着脸,跪倒在我的面前,低着头怯怯哭道。
“阿姐,我这是在替您教训您的丫鬟六月啊,她不知礼义廉耻,私通家丁,还准备盗取您的珠宝。”
“阿姐,妹妹何错之有,竟惹得您动手打人。”
我这妹妹还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你不过是个丫鬟生的女儿。你能打丫鬟,本小姐却不能打你了?”
秦诗诗吃了瘪,不敢吱声。
往昔,我从未亏待过她,尽管她的母亲害死了我的阿娘,我都未曾将过错转移到她的身上。
而如今,我看透了她,势必让她去给我的阿娘陪葬!
秦府里的丫鬟家丁,都被我这一壮举吓到了,发出唏嘘。
果然,人还是要硬气的好,镇得住局面。
我吸了吸发干的喉咙,眼神瞥向一旁跪得端端正正的六月,她低着头,默不作声。
“六月,你真的与这家丁私通了吗?”我问道。
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孩蠕动着唇,背脊一下子就柔弱地弯了下去:“小姐,对不起……”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心如刀割,整个人如坠冰窖,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曾经那个追着我要放风筝的小女孩长大啦,有自己的想法啦……我不怪她……”
我颤抖的手掀开了绣着枯枝的荷包,那是六月亲手为我绣制的。
“小姐,枯枝也有春天哦!”
仿佛和六月追玩打闹的场面还浮现在昨日。我拾起荷包里所有的银子,交到了六月的手里。她红了眼眶,一脸不可置信,木讷地眼神看向我,却又一次低下头去。
我将六月和她的心上之人一并送出了府,看着少男少女欢声离去的背影,我在心里暗暗起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心软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们,又怎么啦?’’
父亲步履蹒跚,眉头蹙起,急得直跺脚。
他费了很大力才将地上的秦诗诗拉起来,眼前的一幕使得我更恨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秦诗诗终究是个没有心的人。
前世,父亲在被炎桦一剑致命时扑倒在秦诗诗裙边,血迹染遍了她的衣裙。
父亲一声声的哀求,可她一声未吭。
那如修罗场般的画面,永远都会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四.
午膳后,秦府外,热闹非凡。
我正在想如何对付炎桦和秦诗诗这对狗男女时,二殿下炎棱鸣携着万箱银钱珠宝,堆满了秦府。
看来,他对我助他当上太子的计划是感兴趣的。
男人身着一色紫色玄服,双唇紧抿成线,倍显坚毅和执拗,他的脸庞线条分明,俊朗而英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凌厉之色。
秦府上下更唏嘘不已了,这不是只手遮天的炎棱铭吗?
但只有我知道,前世炎桦登基后,将他五马分尸。
原本,我对他是不抱有希望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愿意相信我的计谋,尊重我的想法。
炎棱鸣文武双全,掌握朝中重权,为人城府深沉,素来不近女色,对敌人来说,他仿佛是无懈可击,没有软肋的存在。
五。
第一次见炎棱鸣,还是我屁颠屁颠的跟在炎桦身后的幼年时期。
年仅十岁的炎棱鸣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母亲,他一边哭,一边用小小的双手扒开泥土,最后又心如死灰地覆盖……
众人皆知,年轻气盛的皇帝与爱人相守誓言,只娶了一个妻子,那就是炎棱鸣的母亲——曾经的皇后娘娘。
他们厮守十年,可这深宫红墙,有太多不为人知的险恶。
他的母亲被人安上了与侍卫私通的罪名,最后被皇帝赐白绫而死。
那天,龙撵路过已逝皇后娘娘的院外,尊贵的天子却也是神情淡然,不曾停驻。
如果没有意外,炎棱鸣将有灿烂的一生,当上太子,最后继承皇位。
可丧母之痛使他一蹶不振,成为被人踩在地上的烂泥。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瞬间的事。
六。
大婚之日,炎棱鸣身穿大红直缀婚服,腰间扎金丝纹带。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
此刻,我正静静坐着,等待着他来掀开我的红盖头。
我的内心如湖水般平静。
我有些庆幸。
幸好,这一次,我没有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炎桦。
吱嘎——
许是今夜风大,屋内的烛光摇曳着,窗外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所有鬼怪的传说,都在此刻想起,让人不寒而栗。
我掀开了盖头,瞥到了纸窗外的一道身影。
是他——炎桦。
“秦禾枝!” 身后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吓我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