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统认知里，通货膨胀被视为财富的“掠夺者”。然而，当下的经济局势却发生了逆转，如今，价格过低正悄然吞噬着人们的财富。国家统计局最新公布的2月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同比下降0.7%，创下近10年来的新低。这一冰冷数字的背后，是一个不容乐观的现实：我们依旧深陷通缩的泥沼，局势尚未得到扭转。令人诧异的是，此次CPI为负的消息公布后，中国资本市场并未如预期般大幅下跌。相反，在面对美国资本市场暴跌的利空影响下，走出了低开高走的独立行情。那么，这一次究竟有何不同？
通缩螺旋：物价与消费的恶性循环通缩，这个曾经只在经济教科书里出现的概念，如今已真切地在消费市场中上演。从日常生活中的猪肉，到电子产品中的手机，再到大宗消费品汽车和家电，价格战此起彼伏。但诡异的是，物价越下跌，老百姓反而越发谨慎，不敢轻易消费。这种现象在经济学中被称为“通缩螺旋”。物价下跌使得消费者预期价格会进一步降低，从而减少当前消费。消费的减少直接导致企业产品滞销，利润下滑。为降低成本，企业不得不采取裁员、降薪等措施，这又进一步削弱了人们的消费能力，进而促使物价继续下跌，形成一个难以打破的恶性循环。
回溯历史，1990年房地产泡沫破裂后的日本，就深受通缩之苦。1999年至2012年间，日本的核心CPI近10年处于负值。为应对通缩，日本央行将利率降至零，甚至推出负利率政策，但仍难以扭转局面。
数据显示，日本家庭储蓄率从1991年的15%上升至2000年的25%，消费意愿持续低迷。究其根源，此前日本房地产和股市的过度繁荣让居民背负了沉重的债务。泡沫破裂后，企业利润受损，员工收入减少，未来充满不确定性，民众只能紧紧捂住钱包。反映在资产价格上，日本股市自1990年后持续多年下跌。尽管90年代末曾有企稳迹象，但亚洲金融危机、美国互联网泡沫破裂、美国次贷危机等全球性经济事件接连冲击，使得日本资产价格下跌周期大幅延长。
通缩下的市场百态与消费者困境通缩对老百姓的影响直观地体现在日常生活中。当市场需求逐渐见顶，各行各业竞争愈发激烈。以智能手机市场为例，IDC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智能手机出货量约2.7亿台，同比下降5%。为在竞争中占据优势，某手机品牌去年推出的旗舰机型，起初定价5000元左右，仅三个月后，为应对竞争对手便降价1000元。这不仅让首批购买的用户遭受千元损失，还严重损害了消费者对品牌的信任。
这种单纯依靠价格竞争的模式，使得越来越多消费者选择持币观望。同时，价格战对供应链要求极高，一些缺乏强大供应链的企业为降低成本，不惜偷工减料，进一步削弱了消费者对企业的信任，导致消费数据持续恶化。这也正是雷军及其品牌在当下备受欢迎的原因，其展现出的实力与底线赢得了消费者的认可。
在大宗消费领域，通缩的影响更为显著。美国2008年次贷危机后，市场上新房不断推出，但房价却随着市场恶化一路走低，许多在2007年前后购房的消费者沦为“接盘侠”。国内汽车市场同样如此，2023年新能源汽车爆发激烈价格战，部分企业推出7万元的低价车型，将价格战推向高潮。当时有段子调侃，一位司机两年前花十几万买的车，跑两年滴滴后，购车款减去盈利，正好等于当前同款新车价格。
据中国汽车工业协会数据，2023年全国汽车销量同比下降2.3%，尽管新能源汽车销量同比增长37.9%，但仍未能完全抵消传统燃油车的萎缩。消费者虽期望价格降低，但从宏观经济角度看，价格持续下降并非好事。价格的大幅波动降低了消费者对市场的信心，最终影响个人收入。
政策发力与科技赋能：冲破通缩阴霾的希望之光回顾2024年，在与通缩的斗争中，四季度出现了转机。政府积极出台一系列促进经济的政策，力求改善CPI。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对楼市、股市予以兜底，鉴于当前经济环境，实现暴涨并不现实，但稳定市场至关重要。同时，政府对改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极为迫切，报告提及必要时将降准降息。然而，降息决策并非易事。美联储过往经验表明，降息虽能刺激经济复苏，但当前形势复杂，过度降息可能加剧资产泡沫，推高金融风险，且在外界降息放缓的情况下，还需谨慎控制利差。
对比国际经验，日本在CPI连续多年负增长后，即便实施零利率甚至负利率政策，仍未能短期内摆脱通缩困境，可见单纯量化宽松效果有限。而美国在次贷危机后，美联储实施三轮量化宽松，大规模购买国债和MBS，并通过财政刺激计划向居民发放现金补贴，成功避免通缩螺旋，经济于2010年恢复增长。
步入2025年，2月CPI数据再度为负，但与一年前相比，诸多情况已发生改变。2024年“924政策”成为关键转折点，从该政策出台到后续一系列财政会议，政府清晰传递出稳定经济的政策信号。房地产债务和地方债务问题逐步进入展期和降本阶段，为经济稳定奠定基础。在居民端，去年下半年政策在各领域加大消费补贴力度，税收优惠、新能源汽车消费补贴以及智能家居、3C等领域的补贴政策纷纷落地。
更为重要的是，今年年后，中国市场AI科技革命进程加速，成为资本市场上涨的重要驱动力。资本市场虽不一定是经济的即时晴雨表，但却是信心的关键压舱石。2025年2月CPI再次走负时，市场在叠加美国资本市场暴跌利空的情况下，依然低开高走，彰显了资本对中国未来的信心。2023年，科技革命的曙光尚未明朗，人们对如何走出通缩困境感到迷茫。
如今，AI科技革命展现出提升企业利润、改善社会效率的潜力，为经济走出困境带来希望。通缩固然棘手，但也警示我们，经济增长需依靠消费与科技创新协同发力。历史上，诸多地区经历通缩后实现经济转型，成功迈向新一轮经济上行周期。当下，以人工智能为首的科技正成为中国未来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尽管当前数据仍显悲观，但只要人们对未来充满希望，就有冲破通缩阴霾的可能，而这份希望，正是当下中国资本市场的重要支撑。
文本来源@老丁是个生意人的视频内容
霸谈天下
央行本来就要降息防水，CPI下降直接递了一个枕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