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大校翟仲禹回忆34:抗美援朝中,我军侦察兵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玫瑰有溢 2024-09-25 06:11:56

火线之鹰·张兰亭

战争,是军事力量的对撞,也是智者的较量。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我军侦察兵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三四一团侦通连于1945年12月在吉林省双河镇诞生,时称东北挺进纵队二支队侦通队。三个排分别是侦察排、电话排、通信排。1948年9月在长春外围龙家堡整训改编,增编工兵排,改称侦通工队。

1950年赴朝作战前,部队整训改编,减编工兵排,增编一部15瓦电台,连队改称侦通队。由于完成任务出色,曾被军授予"英雄部队"称号,志愿军总部给予该队记二等功。著名的侦察英雄、特等功臣、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级战士荣誉勋章获得者张兰亭,当时任该队队长。战斗英雄张鹏弟、赵月玉也是这个连队的。

张兰亭被誉为"火线上的鹰"。他是山东省利津县人,1925年生,1945年9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46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50年10月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历任班长、排长、连长、侦察队长。

还是从出国第一执行任务说起吧,那是部队在深浦沟一带同敌人发生了遭遇战。这突如其来的战斗,割断了师和团的联系。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团首长把侦察排长张兰亭同志找去,命令他说:"你马上派一个组,去师联络,师的位置离此大约15里路,限你30分钟到达师驻地。"团首长看了一下表,交给他一封信,再三叮嘱说:"去师的道上可能遇上敌人。要派棒些的侦察员才行。"

"请首长放心,定能完成任务!"张兰亭充满信心地说。

侦察排刚刚执行任务回来。不久之前,他们迂回到敌后,同敌人激战了一场,救出了5辆被截的弹药车,现在还没有得到休息。

这时,已经过半夜了。六班第一小组接受了这个任务,马上轻装出发了。他们明白战时的通信联络是怎样重要,他们也明白这是出国后头一次执行艰巨任务,应当怎样去完成。30分钟要走15里地是够紧张的,他们一口气跑了十来里。

忽然前面响起枪声,他们顺着山根望去,模模糊糊地看到有敌人在活动。他们提高了警觉,继续前进。在公路上,几次同三五成群的敌人散兵遭遇,他们没有吃亏,还机智地抓了两个俘虏。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同敌人散兵纠缠了,当他们又发现一股敌人向他们迎面走来时,他们决定涉水过河到对岸去,不料害怕迂回的敌人,却被他们吓跑了。他们便沿公路继续前进。这时侦察排长和另外4名同志也跑步跟了上来。

在预定的时间,一小组到达了指定地点。然而,他们找遍了这山沟的每个房子,也找不到一个自己部队的人。这时,天色已经发亮,四面仍在响着枪声,疯狂的飞机,又在低空盘旋了,最后,终于在山上找到了指挥所,完成了通信任务,保证了战斗的胜利。

张兰亭有一句常给战士们讲的"名言":

"...对我们侦察员来说,想办法抓住'活口',比打死敌人还重要。在敌人阵地上活动,一定要大胆沉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机行事、随机应变;还要善于抓住敌人的弱点……"

1951年元旦,我志愿军己突破麦克阿瑟吹嘘的生命防线﹣-"三八线"向汉城挺进。

晚上,侦察员们奉命插进溃逃的敌人中间,把敌人拖住,给主力造成歼灭敌人的条件。敌人坐着汽车逃跑,而他们顺一条小公路用两腿追赶。当快到西线议政府以北的水落山时,张兰亭突然停下了。原来公路上有一道屋脊式的铁丝网。铁丝网横过公路,沿着两侧陡削的山岭蜿蜒而上,卡断了这条交通要道。

张兰亭往两头看了一看,山上灰朦朦的,找不出头尾。他又在铁丝网前端详了一阵,用脚踩踩铁丝,铁丝缠得很结实,跨不过,没法绕,又没有破坏铁丝网的器材,真是个难题。

东边不远的地方传来隆隆的炮声和敌机的轰炸声。张兰亭抬头望望,山顶上静寂无声。他判断,山顶上可能有敌人,可是他们决不会想到我们来得这样快,现在要想一个办法,不惊动山顶上的敌人,又能弄开铁丝网。他猛地对身边的侦察员说:

"把爆破筒拿来!"

侦察员把爆破筒拿来,准备爆破。张兰亭挥动右手悄悄地说:

"别忙!"

侦察员看见排长在思索,观察,就问:

"从山上绕过去吗?"

"不!"他指着山头说:"山高路窄,我们过去是没有问题,后面大部队从山上绕过去,那敌人早就跑啦。敌人架铁丝网,就是防我们追得紧啊,"

"那怎么办呢?"

"炸,趁敌机投弹时炸!"

"炸就冒火光,敌人会发觉的。"

"不用担心。你看东边不也有火光吗?我们趁敌人的炸弹、炮弹爆炸的机会,也来凑个热闹!"

说干就干,公路上就闪起一团火光,铁丝网被炸开了一个缺口。

炸开铁丝网后,张兰亭判断前面一定有敌人,战斗很快就会打响,于是就派出尖兵组,迅速插过两山的夹口,在公路上飞步前进。不一会,前面出现一个黑糊糊的村子,那村子紧靠在山脚下,右面是陡峭的沟坎,公路顺着沟坎绕过村子向南伸去。

尖兵组悄悄地摸到村口,见前面有一个黑影一晃,估计是敌人的哨兵,就准备扑上去抓活的,但相隔只有几步远时,敌人哨兵发现了,开了一枪,转身就跑,尖兵组跟着他追了上去。

哨兵没有抓住,枪声一定会惊醒敌人,现在必须勇猛地打进去,趁敌人混乱时,把敌人消灭掉,时间是这样紧迫,不能犹豫!张兰亭和侦察参谋曹殿真商量了一下,立刻命令:

"五班插进村子东面,截住往东逃窜的敌人;六班控制村子北面,阻击山上敌人的增援;四班跟我向村子里猛打猛插。"

敌人拚命向村里逃去,尖兵组紧跟在后面撵着,眼看他快跑进一个院子,尖兵组开枪将他打倒了。张兰亭紧跟着尖兵组跑到这个院子门口,见院子门前停着两辆吉普车,还有几根电线从里面架出来。

"这是个指挥部,同志们,先敲掉敌人的脑袋!"张兰亭脖子一歪,举着驳壳枪喊道。尖兵组应声冲进院子,把手榴弹一个个扔进屋子里。

原来村子里住的是美军十九联队的一个大队的指挥所。他们奉命在议政府以北水落山一带布防,企图挡住志愿军强大的攻势,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志愿军凭着两条腿,会走得这样快,当他们从酣睡中惊醒时,手榴弹已经在炕上开了花。张兰亭带着四班连续打了两个院子。当他们冲到第三个院子时,敌人象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有的提着裤子,哈着腰,在门洞里东一窜、西一窜,不知往那里跑;有的趴在车底下,贴在房角上,胡乱地射击。侦察员又朝门洞里扔去几个手榴弹,没炸死的喊叫起来。

山顶上的敌人听到村里响枪,才知道遭到了志愿军的袭击。于是,再也顾不得封锁公路,把轻、重机枪调过头来,向村子里猛扫。泄光弹象一条条火龙似地飞进村子,打得墙上灰土飞扬,石头上火星四溅。

这时,村里的敌人全骚动了,没命地向东突围。正好五班堵住了村口。刹那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魏奎山带着伤和敌人扭打着,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张朋弟用枪托将一个敌人的脑袋砸碎,反身又拖住一个鬼子在雪地上翻滚。

正在紧张肉搏的时刻,张兰亭顶着弹雨,带着四班从西边压过来,他高声喊着:

"不让敌人跑掉,同志们,抓活的!"

侦察员把敌人团团围住,无路可逃的美国鬼子顿时慌作一团,在侦察员面前举起了颤抖的双手。张兰亭一数,前前后后俘虏了14个。

当天色黎明,后续部队赶上来时,村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张兰亭立即将敌人的情况报告首长,并配合后续部队肃清了山上一个营的敌人。

在汉江南岸的阻击战中,张兰亭已升任为师侦察队副队长。2月14日晚上,张兰亭奉命带一个班插入敌后,侦察广州里东南梧野所的情况。张兰亭接受了任务,心里就琢磨着:敌人白天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连续向我进攻,晚上回去休息,必然疲劳,而且他们还可能认为我们不敢出击,这是完成任务的有利条件,但是怎么插进去呢?要是从正面过去,只有三里路远,翻过山就到了,可是山上是敌人的阵地,一定插不过去。对!走汉城到利川的大公路,绕过了敌人的警戒线,大模大样地往内插,敌人决不至于发觉。于是,他就带着一个班出发了。

他们大摇大摆地在公路上朝东南走了三、四里路,眼前就是向西南拐去的大公路,公路两边的山上就是敌人的阵地。张兰亭带着侦察员悄悄地顺着公朝前去。周围十分荒凉,,西北风吹得树叶簌簌地响。

他们转弯抹角地走了十多里后,发现公路右边有个黑糊糊的村子。张兰亭顺公路摸到村子南头,在村外布置好警戒,带着尖兵组返过头来,进村搜索。

村里静寂无声。他摸进第一个院子,轻轻地拉开房门,屋子里有股潮湿霉腐的气味,炕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眉头一皱,心里暗暗纳闷:怎么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呢?他刚出院子朝西一拐,就看见地上一堆白花花的东西,摸起来一看,啊!是罐头盒。他用手巾捂着手电筒往地上一照,满地撒着鸡毛,他用手拨拉了两下,又拿起一个罐头盒嗅了嗅,寻思着:今天这里一定住过敌人。难道已经走了吗?情况是这样令人难解。这两天的情况是:白天敌人攻击越来越激烈了,坦克、大炮比以前增多了,飞机投炸弹、扔汽油弹的次数更多了,看样子敌人正在增加兵力,准备新的进攻……这里不会没有敌人啊!

他又悄悄地走进另一个院子,拉开房门,一股汗味迎面扑来,他用电筒一照,男男女女挤在一个不到三丈长的炕上。他站在门旁寻思:嗯!有敌人,一定有!平时哪有这么多老百姓挤在一起,准是房子被敌人占了。可是,敌人究竟有多少,在哪一个院子里呢?转身还没走到院子门口,侦察员刘志清正急忙跑来,他指着西面的那个院子紧张地说:

"那边门口放着大皮靴,可能有鬼子在屋里睡觉。"

张兰亭一听发现房门前有大皮靴,不用说准有敌人了。他小声地命令:"走!快带我去!"说着,就提着驳壳枪跟着刘志清向西边走去。

院门是树条编的,树条门关着,他从门缝往里一瞧,可不是吗,一堆高统皮靴摆在南屋门外,看得可清楚呢!

刘志清伸手去推门,张兰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悄悄地说:

"别忙,不要惊动了敌人。"他弯下腰去,托着门轻轻地移动,树条门上突然响起了轻微的铃铛声,他赶紧在门上摸着,把铃铛捂住,原来这是牛脖子上的铃铛,敌人却用来看门了。

他站在南屋檐下,一看北屋,觉得腹背受敌,地形不利,还是先看看北屋,要是北屋没有敌人,收拾南屋的敌人就有办法了。他朝刘志清打了个手势,叫刘志清到南屋门口警戒,自己便蹑足走到北屋房门边,他轻轻拉开房门,里面象有母猪喘气似地呼噜呼噜声,可是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他摁亮手电筒,啊,14个美军挤满了一炕。张兰亭正准备先逮一个活的,然后再用手榴弹收拾他们,不料炕西头一个敌人猛然惊醒,一翻身拿起卡宾枪就要打。

情况万分紧张,生死之间仅在一秒之差。张兰亭抬手一枪,那敌人应声倒下,炕上的敌人都惊醒了。想让这炕上的敌人举手投降是不可能了。张兰亭左手摁亮手电筒,右手举起驳壳枪从外往里,"当!当!当!当"地给敌人一个个"点了名"。

张兰亭打倒了最后一个,使劲一推门,往左边跨一大步,闪过南屋的房门,抓着刘志清的胳膊,悄悄地跑出院门,朝村外奔去。

这一串枪声,使全村的敌人从梦中惊醒,村子里失去了刚才的宁静。慌乱的敌人连侦察员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一直盲目地乱放着枪壮胆。

张兰亭向侦察科长汇报了梧野所驻有英国帮凶军后,立刻又接受了捕捉俘虏新的任务。他心想:晚上在敌人窝里掏了一下,天明敌人一定会有小部队搜索巡逻,于是他决定在天亮前在敌阵地前伏击敌人。

天快亮时,侦察员们反穿着棉衣,隐蔽在西山上的草丛和矮树林里。西山紧靠着寺山,是敌人阵地前面的小山包,西山的山脚下有一条公路,那里正是敌人经常活动的地方。

山上薄雾弥漫,象披着一层乳白色的薄纱。南山上有十来个人影顺着公路向西山走来,前面一伙是4个,后面50多公尺的地方还有7、8个,看样子是敌人的搜索班。

张兰亭看见敌人一步步走近,就对趴在身边的二班长说:

"你带一个组爬下山去,埋伏在公路拐弯的地方。"他又将手摊开,做了个手势说:"把网张开,让鱼自己钻进来!一定要捉活的。"

"是!我们一定抓活的。"二班长微微点头说。

"你准备怎样抓呢?"

我们先把前面两个放过去,然后开枪打倒后面的两个,敌人慌乱时猛扑过去,逮住前面的两个。……不过,副队长,后面还有一伙敌人可不好治他们。"

"你们去吧,那帮家伙由我们来对付。我们用火力压制他们,不让他们抬头!"张兰亭胸有成竹地接着又说,"就这么办吧!要沉着,不仅要抓住,而且要抓得妙,不让敌人还击一枪。"

当二班长向山下爬去时,张兰亭又再三叮咛他要沉着,并约定以机枪枪响为信号。

敌人在公路上越走越近了,这真是一伙送到网里来的大肥鱼。侦察员们静静地伏在地上,有时嚼嚼嘴边的枯草,抑制一阵阵难忍的咳嗽,谁都知道,要是咳嗽一声,不仅会抓不住敌人,反而会被敌人发觉,遭到敌人炮火的袭击。

张兰亭趴在轻机枪旁边,仰起头来凝视着敌人,棉帽上伪装的松枝微微地抖动。轻机枪的射手将枪口对准敌人的身影轻轻地移动,山林静悄悄的,每个人心上象搭着一支待发的箭。

这伙敌人走到离西山50公尺远的地方,与寺山的敌人联络了一阵,返身往回走了。

"糟糕!"张兰亭眨着眼,情不自禁地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快送到网里的肥鱼溜走了,真使张兰亭又气又急。但他仍耐着性子,仰起头看这伙敌人。敌人还在和山上联络。

"再不开火,敌人会跑掉的!"机枪手碰碰张兰亭的胳膊小声地说。

"吃不到羊肉惹一身膻就不合算了。看样子敌人还不一定走,张着网等着吧!"

敌人向山上叽哩哇啦喊了一阵,真的回头走过来了。眼看前面四个敌人走过捕俘组面前拐弯往西走了,后面的一伙也渐渐走近,侦察员们紧张地望着张兰亭,突然,张兰亭猛地一挥手。

轻机枪开火了,打倒了后面的一伙敌人。就在同时,捕俘组的自动步枪也叫起来了,二班侦察员孙玉林跳起来向敌人猛扑过去……

抓到了俘虏,又消灭了敌人,这一仗打的又很漂亮。

在一个长着密林的山坡上,师侦察科长正阅读上级司令部拍来的一份急电;"……迅速组织捕俘,查明美三师,英二十九旅的行踪…."

这时,张兰亭同他的侦察员们正押着两名英二十九旅的士兵向侦察科长走来,侦察科长蓦地站起来,掩不住的喜悦从心底刷地飞上眉梢。

"好!同志们,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报告!……"

"不用报告了,我要先询问俘虏。至于你们……唔,先到掩蔽部暖和暖和吧!"

侦察员们看见科长高兴的样子,才猛然想起肚子有点饿了。

山那边,敌人的炮火却还在盲目地轰击刚才侦察员们设伏的山坡

.....…

张兰亭仅是侦察兵的一个代表。一个时代的亮点,是由那个时代代表人物用特殊的业绩为"燃料"点燃的生命之光。在代表人物身后,是无数默默工作、战斗的人们,他们的奉献使时代更为辉煌。

战争这架机器一经开动,只有整体运转起来,才能够驾驭战争,取得胜利。为此,无论机关、连队,前方、后方,还是政治工作和军事工作中都要合谐统一在一个轴线上,以保障战斗的胜利。如果说侦察兵作用在朝鲜战场上日益突出出来的话,其它兵种的作用都同等重要,在指挥部里,每当我拿起电话,与前沿指挥员通话时,不知有多少战士为保障线路通常而流血牺牲。

就在张兰亭在水落山捣毁敌十九联队大队指挥所那天的拂晓,部队在水落山打响了。部队都没有到达指定的位置,便投入战斗了。九班接受了前沿指挥所连接团部电话的任务。电话员阎广林、苏玉发背着一部电话机和两拐线出发了。这时三十来架飞机不断俯冲扫射,敌人的炮火封锁着每一条要道的山沟。苏玉发说:"这怎么找到师指挥所?"阎广林告诉他说:"这关系整个战斗,一定要找到。"他俩冒着危险克服了困难,终于把线架通了。但是,刚讲了几句话,电线就被炸断了。九班赵月玉接受了查线任务,冒着炮火出发了。这条线完全处在敌人的炮火下,一处接好,另一处又被炸断了。赵月玉趁着排炮的空隙,肚皮紧贴在雪地上向炸断的线头爬去,用牙当钳子,用冻僵的手缠接电线。接好一处,再接一处,他就在这激烈的炮火下,几十架飞机低空扫射下,爬在雪地上工作了一天整,一共查了9次线,接好23处断头。

在洗月里战斗时,团指挥所一夜挪了6次,七班同志保证了指挥所到那,线架到那。

在抗美援朝这个英雄辈出的岁月,一走进战场,工作、战斗在各个岗位上的人,为了一个目标形成一种合力,向着胜利各司其职,大展英姿,丰富着一一四师的荣誉史册,现在,让我们走进几位非战斗员的生活空间,去体悟他们的英雄行为的内涵吧。

二、炊事班长"老卢头"

白雪覆盖着汉江北岸的山山岭岭。在陵内里阵地上,抢修工事的锹镐响成一片,激战了一夜的三四二团六连的同志们忍受着饥寒整修工事,准备迎接美伪军更大规模的进攻。锹镐撞击在冻得象石头般坚硬的阵地上,刨一下一个白点。寒风透过战士们褴褛的棉衣,冻得人直打嗦哆。又饥又渴的战士们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时向山下张望着:"要是这时候能喝上一口热汤多好啁!"

"快瞧,老卢头来了!"

在通往山顶的小道上,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战士,挑着用棉衣包着的两只饭桶,兴冲冲地向高地走来。他,就是六连炊事班卢长山同志。看到老卢来了,同志们锹镐挥舞得更猛了。老卢笑呵呵地揭开盖在桶上的棉衣,一只桶是热腾腾的辣子汤,一只桶是香喷喷的二米饭。"老班长,你可真是及时雨呀,炮火这么厉害,你这老伙头军可真不含糊。"二班副班长小杨边吃边调皮地说道。

其实,同志们都知道,老班长人朝以来,从鸭绿江打到汉江南,不论啥时候,他都能千方百计使同志们吃饱吃好。有时粮食缺乏,他宁愿自己挨饿,也要保证同志们吃饱喝足。他又总是冒着生命危险,穿过敌炮火网,把饭莱及时送到阵地上。所以全连同志都打心眼里佩服他,尊重他。都亲呢地称他"老卢头"。

小杨说完话,一伸舌头做个鬼脸,卢长山摸了摸脸上许久未刮过的黑胡茬,掏出他那一作长的小烟袋,慢悠悠地说:"放心吧,有我老卢头在,管保你那肚子不受委屈!"象往常一样,只要老卢头一上来,阵地上就象唱大戏一样热闹。老卢头望着大家吃得那样香甜,笑得更欢了。笑声未落,就听得阵地上"轰!轰!"响起了爆炸声。

战士们把饭碗一扔,纷纷向各自的岗位奔去。

"狗崽子又来了,连顿饭也不让吃个安生,看我老卢头怎么收拾你。"老卢头连忙把他那两只宝贝饭桶安置到安全地方,拿枪瞄准了敌人。别看卢长山是炊事班长,可他是打鬼子出身,枪法蛮准,打仗是把好手。他趴在重机枪射手老王的附近,一枪撩倒一个。一边打,嘴里还振振有词地骂着:"小鬼子,给你一个热饽饽:"老卢头正打得有兴趣,突然身旁的重机枪不响了。他扭头一看,老王的胸部受了伤,鲜血往下直淌。副射手一边望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老王包扎,这时,鬼子加快速度向山顶奔来。卢长山一看不好,把枪一扔,叫了声"快打!我来包扎。"副射手腾出手来,重机枪又怒吼起来,敌人成片地倒了下去。

卢长山把老王包扎好,扶上担架,正要转身去继续战斗,突然一颗冷弹飞来,打中了一个抬担架的同志。卢长山和另一个同志抬起老王就走。刚转过一个小山坡,就进了敌炮封锁区。这里,弹坑密布,弹片横飞,敌人密集的炮火组成一道交叉火网,妄图切断我阵地与后方的联系,炮弹像雨点似地落在他们的身前身后。刚走到火网中心,抬担架的另一位同志中弹牺牲了,卢长山的腿也负了伤。老卢头背起老王,一瘸一拐地向前冲去。终于越过封锁区,把老王送到了团包扎所。

就这样,卢长山从阵地上一口气抢救了6个伤员。当第六个伤员送到团包扎所后,他拖着伤腿又向阵地走去。刚在封锁区走了十几米,炮弹又像冰雹似的砸了下来。卢长山经过在敌火中的多次往返,已经摸到了敌人打炮的规律,他镇静地一会儿卧倒,一会儿跃进,很快到了封锁区边沿。突然,他发现两个伤员正在血泊中挣扎,被炸坏的担架在旁边扔着,他忙奔到跟前,掏出救急包,给一个伤员包扎好,另一个伤员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可是救急包已经用完了。老卢头连忙从自己的衬衣扯下两条布,裹在了伤员的伤口上,他一手挽着一个伤员,再次穿越火网,将他们送到团包扎所。

当他返回阵地时,太阳已快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给阵地洒下了一片暗红色。山头静悄悄的,到处散发着烧焦了草木烟味和扑鼻的火药味。同志们到哪里去了?卢长山一边纳闷,一边四处张望着。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叫:"老卢头!"顺声一望,原来是小杨,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小杨身旁,焦急地问道:"同志们都哪去了?"小杨双腿负了重伤,卧在弹坑里,身旁堆着一堆拧开盖的手榴弹。小杨望着老卢头悲愤的面孔,一字一顿地说"连队奉命转移了,我和几个同志打掩护,三排副他们几个都牺牲了。"说到这里,小杨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催着卢长山:"快下山吧,鬼子不知道咱们撤走了,天黑前还会进攻,你快走吧,我是不行了,我在这里跟鬼子拼了!""不!不能丢下你!"卢长山一边说,一边背起小杨就要下山。这时,伴随着炮击,鬼子发起了天黑前的最后一次进攻。卢长山愤怒地抓起小杨的冲锋枪,紧接着又把仅有的几颗手榴弹投向敌群。敌人趴在山坡上不动了,卢长山趁机背起小杨,迅速下山。到山下后,他回头看了看,敌人还没上来。这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第二天,老卢头又跟着连队转移到了新的阵地。晌午,战士们刚刚击退敌人的一次进攻,正在山后休息,突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快看,老卢头他……。"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老卢头正拖着两个饭桶艰难地向山上爬来。大家连忙把他接上阵地。"老卢,你伤在哪儿了?"大家关切地问着。老卢头用左手摸出了他的小烟袋,笑着对大家说:"没啥,右胳膊被狗崽子咬破了点皮,两天就好。喂,老刘帮个忙,把我这烟袋点着,"副指导员考虑到他昨天腿负了伤,今天胳膊又挂了彩,命令他下去休息,老卢头一听这话,急着就像个小孩子,向副指导员苦苦央求道;"我的腿能走,能行军,我还有两只手,可以做饭,可以打枪,我老卢头离不开大家,我……"说到这里老卢头有些生气了。

阵地周围依然是硝烟迷漫,炮火震耳,山岗上的老松树虽然被炮火打得叶落枝疏,但青松笔挺的躯干仍然在战火中倔强地屹立着。卢长山,这位两次荣立大功,获得军功章的老战士,迎着炮火,一瘸一拐地向阵地走去……

1951年7月,师授予卢长山同志"战斗英雄"称号。

三、火线上的理发员

张富纯同志三四一团六连的理发员。辽宁省人,出身于贫农家庭,父亲被国民党炮弹炸死。为了生存,他在店铺里学理发手艺,1948年秋,我军解放辽宁,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张富纯同志入伍后,经过两忆三查教育,他的阶级觉悟迅速提高,把党看成是他再生的父母,决心为贫苦大众的解放扛枪打仗。

德川战斗时,张富纯已是连续几天没睡觉了。一天夜里,他送完伤员,躺在生所那松软的稻草铺上,眼皮紧紧粘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他疲乏极了。可是,他怎么能在这儿躺下睡觉呢?战斗打得激烈,伤员急需救护,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想到这里,他挟起一付担架走出卫生所。正巧,司务长要往阵地上送饭,他帮助挑起饭挑子又回到了阵地。

阵地上硝烟弥漫,他撂下饭挑子,爬上阵地一看,一排战士陈正倒在堑壕里,身上的鲜血在寒夜中凝成了紫块。他连忙借着炮火爆炸时的闪光,掏出急救包,摸索着为陈正包扎了伤口。然后背在背上,往山下爬去。

夜,黑漆漆的,路上的积雪同泥土掺混在一起,象抹了一层油那么滑。张富纯背着伤员,在这陡峭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艰苦地行进着,接连摔了好几跤,衣服划破了,帽子不知道甩到那里去了,浑身象散了架一样的疼。然而,痛苦却并不在这里,而是伤员陈正的低声的呻吟,他小心翼翼重新背到背上,瞪大眼睛查看着路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有好几里山路他是用膝盖和手爬过来的。到卫生所时,他两个裤腿膝盖上磨出了窟窿,渗透着殷红的鲜血。

一次夜袭战斗,六连杀伤了大量敌人,撤出战斗时,一排奉令担任掩护,为了照顾掩护时可能出现的伤员,张富纯坚决要求留在一排。战斗异常激烈,敌人的几次反扑均被击退。一排长齐兆明胸部负了重伤。临撤出战斗前,排长吃力地喘着气,告诉身旁的张富纯:"任务已经完成了,给我留下一颗手榴弹,你们快走吧。"张富纯想,就是自己牺牲了,也不能丢下伤员!趁眼前敌人还未重新进攻,他急忙跑进村里,找来两根木杆、两个草袋,迅速绑成简易担架,和一排战士武佩生抬起排长,撤离阵地。这时天已放亮,被我击溃的敌人又重新向一排猛烈反扑,张富纯和小武抬着排长,刚跑出几步,就被敌人发现了,密集的子弹噗噗地向他们飞来,打得脚下的泥土飞扬,看来目标太大。他们立即跑到路基下,借用沟坎和路基的遮蔽继续跑。这时东面山上的敌人又发现了他们,子弹又向他们劈头盖脑地压了过来。要是继续这样行动下去,三个人都有被子弹射中的危险。排长叫住张富纯,用命令的口吻叫他们各自撤退,这样保存两个人是完全有把握的。张富纯用诚恳的目光望着排长说:

"现在你是伤员,应该听从我的,只要有一线的希望,也要想法冲出去。"

张纯富他抬头望去,只见山上的敌人已经在向他们方向开始运动。看来敌人是准备抓活的,情况危急,没有别的办法,张富纯抓住衣襟,抹了一把汗,果断地喊道:"冲!"在弹雨中,他们一口气冲出了敌人的火网。来到包扎所放下伤员,张富纯才感觉到右脚钻心的痛,两个肩膀头象失去知觉似的,低下头一看,发观脚上的大头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脚被碎石和荆棘划破了,血和泥浆渗杂在一起,冻成了冰渣。张富纯看着这一切,摸了摸脑袋,反倒笑了。他事后逢人讲起这件事时说:"看来,子弹是不愿意啃我的。"

那还是在沙坪战斗中,拂晓,张富纯背着负伤的伤员,冒着敌机的滥炸,从阵地上撤下来,面前是一条还没有封冻的小河,他举目朝河的上游和下游望了望,没有任何可以渡河的东西。只是敌人的炮弹和炸弹在爆炸着,落在水里的炸起了十几米高的水柱。这里很危险,必须迅速渡过河,才能保证伤员的安全。想到这里,张富纯毫不犹豫,背着伤员跳进冰冷的水中。

开始河水只是没膝,后来,大半截身子浸没在寒冷刺骨的水里,等到了对岸,被凛烈的西北风一吹,裤筒结成了冰,硬梆梆地不听使唤,两腿沉重得象灌足了铅。但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带,不可久留。他背起伤员朝担架连驻地跑去。腿被磨破了,象刀子在割一样,痛得钻心。他横下一条心,就是爬,也要把伤员送到。可是,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当他到达目的地时担架连早已转移了。他又踏上了新的路程,寒冷和饥饿在侵袭着他,他踉跄地行走着,豆大的汗珠从太阳穴流到嘴角,再从嘴角流到颈下,滴在伤员的手上。就这样,仅仅五里路,他足足走了三个小时。到了团卫生所,他两眼一黑,同伤员一起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2月16日,六连随团已在三日谷以南地区连续战斗了四个昼夜,阵地上战斗异常激烈,弹药奇缺,张富纯等十几名同志接受了运输弹药的任务。这天晚上,他们趁夜幕的掩护,扛起弹药箱子出发。绕到阵地前沿,发现敌人用密集的炮火死死地封锁着前坡,探照灯和照明弹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这是敌人为截断我后方运输线而施展的伎俩,要通过前沿阵地,确实是很困难的。大家心急如焚,一时没有主意。张富纯却细心地观察着敌人炮火的规律以及前沿地形,他对同志们说:"你们暂时在这儿隐蔽休息,我先到前面去看看。"随即利用弹坑和洼地,借助敌人探照灯光,细心地探索着一条最安全的道路。他忽而匍匐前进,忽而跃身而起,很快通过了封锁线。半小时后,他又回来了,领着大家,沿着他探索出来的道路,顺利地通过了封锁线。

张纯富是在另外一场战斗中牺牲的。他生前为理发员,却只能在战斗间歇为同志们理发,战斗一打响,哪里需要他奔向哪里,出色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战斗任务,先后荣立战斗二等功、三等功各一次,工作二等功、三等功各一次。1951年7月师党委授予张富纯同志"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四、模范护理员周以文

在一一四师野战医院里,周以文同志能做到这点,他护理过多少重伤病员,从来没有一个不满意的,都非常感激他。有的伤员不会写文章,就画张图画贴起来,来表扬周以文同志。当他们出院或转院时,像突然失掉了什么似的,难过地哭起来。周以文同志常说:"为伤病员服务的观念,应建立在高度的阶级感情上,才能够善于体贴伤病员的痛苦。"

在他护理的病房里地上连一丝灰尘和痰沫都找不出来,壁上的挂包、水壶、牙具袋挂一般齐;顺墙根挂的一排毛巾的一般宽;洗的一样的雪白;炕前的鞋子像站队似的整齐;木柱上、窗台上的罐头盒内,插着一束束的鲜花,室内泛着浓浓的芳香气味。窗台上放着一面反光镜,使强烈的阳光映进里面。周以文明白,室内整洁,会使伤病员感到舒服的。在干芝洞,他一个人要护理三个病室,每天要照顾他们吃饭、喝水,工作很忙,但病室始终保持着整洁。伤病员常这样骄傲地说:"我们室内,有开不败的花朵,有充足的阳光,有新鲜的空气。在全野战所里,周以文的护理室,每次都被评为"模范护理室",他所领导的小组,也常被评为"模范小组"。

"病在伤员的身,疼在他的心。"他把伤员的痛苦,看做是他自己痛苦。每天他都保证伤病员吃上热饭,喝上热开水,重病号他一个个的耐心地喂,伤员吃完后,才上伙房吃点半热不冷的饭。夏天,每天除给重伤病员擦澡外,还抓紧时间坐在洞口洗衣服,有时洗着洗着,忽然屋内有点声音,他马上跑进去趴到伤员身边问道:"你那一块不舒服吗?""要解大小便吗?"在青村里,周以文负责护理12名重伤员,有断胳膊的,有断腿的,还有一个运输连的战士,面上胡茬遮去了半边脸,额上现出了几道又粗又深的皱纹,一望就知道是个四五十岁年纪的人。他往前线运弹药,翻车了,把肋骨压断四条,鲜血,常从口里吐出来。周以文每天早上趴在他的身边,帮助刷牙洗脸,晚上给他洗澡抹汗、剪指甲;开饭了,给打饭,打开水;解大小便,给接大小便……一举一动都使他感到十分亲切和温暖。有空了,他就趴在他们跟前,谈胜利消息,讲保尔、无脚飞将军的故事….

不久,这个压断肋骨的伤员的伤势好转了,所里要把他送到军医院,周以文帮他收拾行李,穿衣服。只见他两眼直视着小周,流下两行热泪。苍老的脸靠在周以文怀里。周以文愣住了,抚着他的伤处亲切的问道:"痛吗?"这种亲切的关怀,使他呜咽的更加厉害。"弟弟..你比我亲人还亲,我这一辈子忘不了你。"

394.8高地反击战之前,周以文被提升为护理班长。战斗打响了,所里要准备接收大批的伤员,在讨论军首长动员时,他向班里同志说:"为人民立功的时候到了,我们应该加倍努力,别放松这个机会。"大家立即动起来了,女同志日夜赶洗床垫,指头起了茧子;男同志用罐头盒改造饭碗、菜盆,手都磨起了血泡。关于接收伤员的一切问题,大家想的很周到,连上级没提到的盛稀饭的勺子也做了不少,防空洞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准备工作都超计划完成了。看起来,有的是些小问题,但伤员一多,也确实是些很重要的事情。

班里的老同志大都要抽走,只剩下两个人了。从卫训队补充了一批新同志,这是才从连队来的战士,连给伤员喂饭都不会,他对护士长说:"马上就要接收伤员了,新同志对护理工作一点门道也摸不清,应当马上实行包教保学,叫新同志学会护理工作。"他动员老同志要把新同志教会,他又把自己的护理工作经验讲给新同志听。7日早晨,他们开始接收伤员了。一天的工夫,他们护理的伤员由七人增加到三百多人。一个班护理不过来了。不是小张跑来说:"班长咱还不换班呢?"就是小刘跑来报告,"班长,没碗没筷子!"下班休息的同志还没倒下休息,又要起来护理新到的伤员,简直忙得透不过气来。他建议领导实行"包干制":两人负责三个护理室,护士们每天只能抓紧时间休息两个小时,他动员大伙说:"同志们!现在我们要学习伤员在阵地上不怕流血牺牲,死打硬拼的精神,把包干任务完成好!"

每当伤员送进护士室,周以文总是这样地叮咛护士们说;"伤员是从阵地上下来的,无论如何,首先得保证他们喝足开水,再照顾吃饭和休息;另外还要把胜利消息讲给他们听。"有一次,他给伤员送完被子,走进值班室来,小刘和吴明面对面盘坐在炕上,已经打起呼噜来了,他知道他俩已是几天几宿没休息了。他轻轻把他们放倒在炕上,盖上棉被和大衣。当他们天亮惊醒时,他已代替他们给伤员打了针,护士们虽然十分疲劳,但谁也不愿落后,有的女同志嘴上生了脓疮,还要求抬担架接伤员。周以文虽然眼熬得血红,但他始终咬牙把伤员背上山上的防空洞。他教育护士们说:"伤员的痛苦也就是我们的痛苦,为了和平幸福,他们贡献了鲜血,我们应尽一切的力量,减少他们的痛苦。"战斗结束后,护士长说:"周以文真是个好班长,我照顾不到的工作,他全做到了。"护士们说:"咱班长真是好样的,应当给他请功。"

【翟仲禹(1919年11月—2002年3月),原名翟家乐,曾用名翟友乐,山东济阳人。1936年参加革命,学生时期参加过"一二·九"学生运动。曾去前苏联伏罗希洛夫高等军事学院留学。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抗战时期曾在一一四师的前身东北军当过兵,当时是中共地下党员,历任指导员、团长、副师长、师长、第三兵团副参谋长、参谋长、旅大警备区参谋长、二十三军副军长、吉林省军区政委、沈阳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离休前的最后一个职务是沈阳军区后勤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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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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