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9日，一款名为Walker S的人形机器人手持锣锤与优必选创始人周剑一起，在港交所大厅敲响了开市锣，国内「人形机器人第一股」就此诞生。上市首日，优必选市值达373亿港元。两个多月后，优必选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3月5日至7日，优必选连续三日市值猛涨800多亿，一度突破1200亿港元。此后虽有回落，但市值如今仍然在900亿港元左右。

成为「人形机器人第一股」的背后，是优必选创始人、嘉宾派第3季校友、“机器人爸爸”周剑长达12年的坚持。早在2012年，周剑就拿出所有积蓄，选择了当时国内少有人关注的人形机器人赛道创业。但创业过程并不容易，因为研发成本太高，周剑一度经历了卖房卖车并四处借钱给员工发工资的至暗时刻。好在随后，转机终于到来，就在2013年周剑卖掉自己最后一套房子的时候，当年年底，优必选拿到了第一笔投资，此后优必选又经历多轮融资，最终走到上市。

为了让人形机器人适用于更多场景，以更灵活的状态与人互动，优必选逐步进行迭代，从2012年研发小型人形机器人Alpha，到2018年开发出第一代大型人形机器人Walker，实现中国双足机器人行走能力的突破，再到2023年研发工业人形机器人Walker S,目前Walker系列人形机器人已经经历了5次迭代。此外，优必选机器人也曾四次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为歌手伴舞或表演“群舞”，这也让优必选的机器人为大众所熟知。

作为全球人形机器人行业的极少数市场参与者之一，优必选还率先实现了人形机器人的商业化。基于人形机器人全栈式技术，优必选形成了人工智能教育、智慧物流、智慧康养、商用服务和消费级机器人五大板块业务。截止目前，优必选已服务全球50多个国家和地区，拥有900多家企业客户，并已售出超70万台机器人。

不过，尽管优必选已“率先实现商业化”，但人形机器人的商业化之路仍然充满挑战。现阶段，人形机器人只占其营收版图中的很小一部分，优必选仍未实现盈亏平衡。作为一项需要长期投入的前沿技术，纵观整个人形机器人行业，大规模场景应用和商业化仍旧需要很长一段路，盈利仍然是当前面对的主要问题。

关于技术创新和商业化，优必选是如何平衡的？背后又有哪些战略考量和规划？2024年3月17日，嘉宾派・深圳站访学走进优必选，优必选董事会主席、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嘉宾派第3季校友周剑为企业家学员们带来了《技术与模式创新》的授课。在课堂上，嘉宾商学创办人吴婷校长与周剑进行了对谈，围绕创业、管理、技术创新及商业化等进行了深入的交流，现场企业家同学被这场对话深深感动。以下为对谈内容精编版，enjoy~

吴婷：我记得上一次我采访周剑是在6、7年前，那天我听你说了很多创业中的至暗时刻和不为人理解的心路历程。在公司一度要断血的时候，你抵押了自己的房产给员工发工资。今天我们首先要向优必选和“机器人爸爸”的企业家精神致敬，从无人区探索到今天，成为“人形机器人第一股”，并且前段时间冲到了千亿市值。

周剑最早是在德国机械生产商迈克威力公司工作，后来创业想做人形机器人，从2008年就开始研发伺服驱动器，光研究机器人的“关节”就花了近五年时间，于2012年正式成立优必选公司，如今人形机器人这个漫长的产业周期终于等来最好的时刻，我想问下，你是怎么看待和预判这个产业周期呢？

周剑：其实我之前创业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产业周期，我是先做小的Alpha机器人，从小机器人的关节做起，做出来后，然后我们又做大一点的关节，大一点高一点的人形机器人，当时的确算是做的比较早的，在当时国内可能提服务机器人的概念都不太多，更别说做人形机器人。我一直强调一句话，就是“不要以今天技术的局限，阻止你对未来的投入”。

其实机器人赛道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而且大部分公司还是纯硬件思维。我认为纯硬件思维对行业的长远发展来看不太好，到最后会很卷。如果机器人没有具身智能或者多模态大模型加持的话，可能未来它的确没有太多交互场景的需求。在这种情况之下，纯拼硬件只是个时间门槛，没有所谓特定的护城河。

在移动时代，我们手机不可能回到家，跳起来跟我说“嗨，欢迎James（周剑英文名）回家”，这个不太可能做得到，一般是我们主动跟手机去交互。那我们认为机器人就应该主动跟人交互，这个是我觉得机器人时代比较重要的一个定义。

所以机器人时代，交互的方式也在发生变化。在PC端，我们用键盘、鼠标交互，在智能手机时代，也都是主要用手在交互，那我认为未来可能更多是用自然语言交互，就像我们现在和吴婷校长在一起交流，不太可能打字，效率太低了。所以被动交互到主动交互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从以前的手变成我们的嘴巴去讲话，这种方式发生变化，才是我认为定义机器人的逻辑。

机器人如果是以这个逻辑去定义的话，相当于它就是一个具备像移动智能手机一样的生态逻辑，背后形成“硬件+软件+服务+运营”的生态的可能性，对用户画像明确的定义比手机碎片化的定义更加完整，生态变得更大。

刚才我讲的那些行业，包括工厂的AGV物流机器人，它只要把东西送到这里，我把东西拿下来，不需要太多交互，它就永远形不成真正对人类用户有这么一个反馈数据的生态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之下，这类机器人我称之为是自动化设备在民用领域的一个衍生，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未来的机器人。

说回到我们人形机器人这个赛道，刚才我讲了一句话，就是“不要以今天技术的局限，阻止你对未来的投入”。最早我记得很多人说，周剑你做什么人形机器人，尤其在那个年代，四足的、八足的、轮式都那么好用，你去搞人形机器人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研发的过程死去活来的，没必要。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很多科幻电影，像《西部世界》《机械姬》《太空旅客》等，早就定义了其实人类是有情感诉求的，不单纯只是需要一个工具属性的机器人在我身边服务，我当时就觉得人形机器人有未来。

但是那时候，人工智能还非常不成熟。大家都知道算力、算法、数据，但是还没有达到我们今天这样的程度，所以这也导致了很多第一批敢做人形机器的创业公司，包括一些大的巨头都失败了，或者说难以为继。这个东西我觉得也能理解，可能走的太早也容易死在沙滩上，像我们也差点死在沙滩上。

其实我们可能都不止一次快死在沙滩上了，我不止一次去抵押房子，虽然中间也做了很多次融资，但这个行业烧钱烧得的确太疯狂了。那个时候对创业也没有太多敬畏心，觉得钱来了就用，全球招募人才，加快发展，最后公司的确难以为继。这就是因为赛道不成熟。

我在一个商学院读书的时候，写了一篇论文，是关于一个AI独角兽在AI时代还未真正来临的时候，你的商业模式应该怎么做。我提出不能all in在一个方向。其实大家看到有些公司all in在一个方向，往往结果也不是那么好，因为这个赛道有太多不确定性，尤其是在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我们就像在一个黑暗的沙漠里行军，如果连星星月亮的方位都看不清楚，这时候我不得不把主力部队，分成很多小股部队探索，直到我看到那个确定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正的水源。而且这个绿洲的水源足够支撑我这个估值规模的公司能够走下去。如果它只是一个小的绿洲，小的一个水源也不能够支撑。

吴婷：你觉得哪些方向最有可能看到水源？你看到产业里最有可能率先跑出来的那个场景是什么？

周剑：我们是2018年、2019年正式推出人工智能教育解决方案，我觉得教育算是一个To B、To C、To G模式都有机会的场景。第二个赛道是康养，康养还在发展初期，投入也很大，但我们去年跟日本的美邸集团合作成立了一个公司，美邸是日本认知症照顾最顶尖的机构，双方合作就是为了把优必选的AI和机器人技术，融合到美邸的照顾理念和经验当中去。因为他们在日本实在找不到一个有全栈式的产品解决方案，日本比较多单点的技术公司或者产品公司，并且也没有太多资本层面的支持，所以这两个赛道我觉得未来都有可能会形成一定的，我刚刚讲的“硬件+软件+服务+运营”的一个生态或者护城河的可能性。

此外，我们面向C端的消费级机器人增长也是比较快的。我们去年推出了割草机器人、泳池机器人，泳池机器人不光是清扫泳池底部、侧面，还有水面同时清扫，包括对外解决水下通信基站的问题。这些产品还是C端硬件的逻辑，和人没有太多的交互，就跟我们的家电、洗衣机、冰箱是一个道理。

当然最重要的生态还是我们的人形机器人，但人形机器人也看场景，比如工厂制造相对来讲，其实也没有太多交互，但它会需要对工厂整个产线的理解和反馈。在家庭端，人形机器人的交互就会多很多。所以其实看同样一款产品，放在不同的场景应用也不是一样的。

嘉宾派学员参观优必选展厅

吴婷：我特别欣赏和认可周剑的一点是，他从来不强硬地自圆其说。记得7年前我采访他的时候他就说，我们就是两条腿走路，首先要想着如何活下来，然后要想着我原来的梦想该怎么慢慢实现，包括今天做了这么多人形之外的其他机器人产品，也不避讳，就是要在现实中活下来，去做探索。

我在2017年提出产业共同体，这次学习的主题也是产业共同体，那么产业首先要有链主企业。优必选已经是这个行业的第一名，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对这个产业是负有一些责任和使命的。你觉得优必选到现在，在产业生态当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周剑：其实我们也不能算是遥遥领先，因为这个行业，很多机器人公司做的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因为这个行业是一个长链条的，它不是单纯的我秀一下人形机器人步态，然后上下楼梯，或者说在一些不同地面的行走就可以了，它还是一个比较综合性的行业。

这个行业，其实像特斯拉已经长年在中国不断寻源，找一些未来的供应商。这个行业的春风还是特斯拉在AI Day发布人形机器人Optimus带出来的。但在这个过程中的确是因为链条长，所以优必选有一定的优势，最主要的一个优势就是我们已经跟这些供应商打了很多年交道了，我们对供应商信息掌握比较多，因为供应链是硬件制造一个很重要的坑，这个坑是任何一个创业公司绕不开的。

此外，我从来不认为今天的人形机器人技术能够放到一个汽车的总装线，就能去装配，去搬东西，一定是需要一个总体的解决方案，所以我们和国内一家上市公司天奇成立了合资公司，他们是给特斯拉、比亚迪等汽车厂商提供总装线方案的解决公司。我们的人形机器人会成为整个解决方案当中的一个环节。

举个例子，当时我们在想，汽车从头顶过，你要打螺丝，那这个机器人不能太矮，如果用四足机器狗打螺丝，那要做得比较高，要做大一点，最后可能要做成一匹马，四足马也不是很合适，还是人比较合适，因为它所有的生产线是按照工人，也就是我们说的人体工程学来设计的。所以最关键一点就是我们得理解客户的诉求、需求、场景，还是蛮复杂的，因此我们找到了上下游供应商的一种合作方式去介入到里面，这是我们很大的一个优势。

目前，我觉得优必选是链主企业还不敢说，但是我们的确在人形机器人方面探索的比较多。像工厂的人形机器人，未来很多人都能做出来，肯定不只是优必选一家企业，也肯定不是特斯拉一家企业，很多企业都能做，因为供应链在那里，你找供应商都能做出来硬件架构。只是有些硬件架构，可能不太适合很多场景，但是我觉得只要是硬件，假以时日很多企业都能做出来。

硬件都不是问题，我觉得关键是现在规模量不够，它的数据不够。其实大家可以想象到，中国未来可能有50家、100家公司在制造人形机器人，但主要看谁先占住这个生态，就像苹果在智能手机领域建立的生态一样。

嘉宾派学员在优必选课堂

吴婷：其实整体还是一个整合的能力，既然硬件不是问题，那么问题来了：前两天我们看到新闻Figure（美国人形机器人公司）的人形机器人Figure 01用了OpenAI的技术，机器人的聪明已经让我们震撼，视频传播也很广。你怎么看待Optimus、Figure 01？我们中国的人形机器人的技术代差是怎样的？如果说人工智能是人形机器人最核心的关键领域，那么中美公司之间的差距是不是会越拉越大？

周剑：我们也看到Figure 01的视频，大家还是比较惊讶的，如果没有任何摆拍，没有任何预设的话，我觉得还是挺牛的，我们行业内也这么认为。的确，现在美国在大模型，包括AI这块还比较领先。我这两天也见了一些领导、同行，大家对这块其实也是比较焦虑的，压力比较大。

我不说技术层面，我只能说战略层面。我觉得中国在前沿的创新和投入上，的确下的功夫还是比较少的。举个例子，同样是做人形机器人，Figure成立不到两年，最近的一笔融资融了6.75亿美金，投入层面首先就差别很大。中国的人形机器人创业公司很难有这么大量的资金投入。在一个纯粹的领域，去像 OpenAI这种能够不计代价，有很多人的支持之下去研发前沿的技术，在中国是比较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甚至是遇不到的事情。

中国很多投资者首先想的是什么时候退出，但像我们的股东启明创投，十年都没问过我这个问题。这个我觉得是文化、投资理念等方面长期存在的差异，在中国要做一个硬科技的创业，尤其像这种几十亿美元的烧，然后没人责问你，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只有靠一些巨头或者国家队，然后想办法去做。

当然现在也在不断动态地发生变化，大家的投资理念开始发生变化，只是之前的这批创业者都是比较困难。现在在通用人工智能领域，中国出了一大批大模型公司，在没有在质的突破之下，我们迟早能赶得上美国，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也在跟大模型领域的一些巨头和初创公司在接触，可能未来也会有一些合作。

吴婷：你作为产业的龙头，你认为你在产业带动上有哪些责任和使命，并且在做哪些事情？包括整个产业的商业化爆发，你认为是在什么时间？很多人也比较关心相关概念股。

周剑：智能制造或将成为人形机器人首个大规模应用的领域。优必选希望与行业优秀合作伙伴一起推进人形机器人在汽车制造领域的落地应用，联合打造试点示范工位，共同推动面向工业场景的人形机器人规模化应用。目前，优必选人形机器人开始进入工厂做一些实训了，这个方面我们有一定领先优势。

第二个我们有一些很好的供应链合作伙伴，这也是我们的重要资源。

第三个就是优必选本身不造车，有机会向众多车企提供服务。

中国未来也不太可能引进几百万台、上千万台或者上亿台的外国人形机器人在工厂打工，在这个情况之下，我们国内一定会有自己的人形机器人站出来，这也是大家对这个产业的期望，希望能够有纯国产的人形机器人能够真正站出来跟美国一较高低。

吴婷：这是我们优必选大规模的商业化，那行业呢？

周剑：行业主要是三个方向，第一个就是工业制造领域，第二个是商业服务场景，第三个就是家庭陪护。优必选发力最早的是商业服务，现在发力的主要是工业制造领域，还有一个就是家庭端，我们也在做接入大模型的仿生人形机器人。我觉得这三个方向都有机会，优必选的布局也比较广，投入了重兵在做这个事情，今年我最大的OKR就是这个。

嘉宾派学员参观优必选展厅

吴婷：刚才周剑提到和很多车厂合作的事情，我觉得虽然我们优必选是一个工科基因非常强的公司，但在品牌和营销上也是一直高举高打，非常有办法的一个公司。从机器人四次登上春晚舞台、和苹果合作Jimu、和迪士尼合作（推出首款钢铁侠智能机器人）、和英国曼城俱乐部合作，和各种大IP联名的“玩耍”非常厉害。

品牌的叙事对一个科技消费品公司也是至关重要的。包括我们看到，最近优必选人形机器人在蔚来的产线上做测试，大家会认为，整个新能源汽车生产就要普及人形机器人了。讲故事的能力很重要，你是怎么样具备这样的能力的？你有什么建议给到在座的很多实体经济企业？

周剑：你讲到在苹果卖Jimu，和迪士尼合作发布IP机器人等，其实也是一些偶然机遇，我觉得2018年之前的优必选挺酷的，产品创意无穷，但做到后面被现实打败了，因为总做酷的东西不行，还要能实现大规模的商业化。

其实Jimu这款产品很不错，能在苹果全球门店售卖，产品创意本身比较酷。2016年第一次上春晚也是非常偶然，本来在深圳选了两家企业，他们觉得人形机器人比较有张力，在舞台上的表现比较好，能够让大家看到，像AI可能看不见摸不着，其实这些都是非常偶然的机会，一步步形成了大家看到的，优必选跟一些很大的IP合作。主要还是我们布局的比较早，因此所有的时代机遇一来，刚好就被我们遇到。

你准备好了，机遇来的时自然就轮到你，你没有准备好，可能再有机遇，也总是轮不到你。根本还是时代机遇来的时候，你自己有没有站立好、准备好。

我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像马斯克说的是一个算法世界，在算法这个层面里面，当你all in了，当你做了很多事情之后，突然有一天启动了，这个就是你的模式了。就像我每次抵押房子，我旁边人都劝我放弃，我觉得我还是要搏一搏。后来我想，如果我当时多买部车，多买套房，可能这个钱就不够了，公司可能已经倒在黎明之前了。

所以很多东西还是你提前准备好，你全力去做，这个算法会为你重新打开一扇门。人生可能就这样，我们看了很多类似的这种故事，你全部all in了，自然会有一扇门为你打开，但很多人都舍弃不掉自己最后的那一分钱或者最后那一套房子。当然，你做这些事之前，你要相信你的方向一定是对的。

优必选Walker系列人形机器人

吴婷：在国内的企业家中，你的举动算是个伟大的举动，刘庆峰（科大讯飞董事长）是你们优必选的股东，也是我们嘉宾的股东，他在行业看衰公司的时候大力增持，而唯一一次套现却是为了还上一次抵押房产增持的钱，可唯赌上身家创业，了无私心。这就是企业家精神。

我记得优必选敲锣那天是不到380亿，然后这么短的时间涨到了千亿，我就想起2018年采访你的时候，那时候优必选还是一个10亿美金的独角兽。

这个产业不容易，产业路线很长，你怎么看待商业成功这件事？你觉得什么样叫商业成功呢？

周剑：在商业上，优必选的人形机器人能够在B端、C端去落地，能够产生巨大的利润。今天优必选还是在亏损，我不在乎这个，我在乎的是我们未来的大成功，我不需要小成功。

嘉宾商学创办人吴婷与优必选董事会主席、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周剑

吴婷：我记得上一次采访，那会儿科幻美剧《西部世界》正在热播，你认为像西部世界这样的场景，在人类未来什么时候能实现？

周剑：5-10年，我们还做不到像《西部世界》里机器人的样子，但是在情感陪护层面，5-10年足矣。目前优必选也在这方面冲刺，希望给大家一个惊喜，尽快发布我们第一款情感陪护的人形机器人。我的想法还是一样，就是人形机器人前面有很多的挑战，但是我们相信随着技术的迭代，随着AI的不断发展，10-20年之后，年轻人可能就可以和机器人谈恋爱、拍拖了。

吴婷：情感机器人会不会影响中国人口的增长？

周剑：即使没有这个机器人，结婚率和生育率一样在下降，未来如果没有人愿意生育，人类可以研发人造子宫。我一直认为人造子宫未来是个大生意，可以解决人类衍生问题。

嘉宾派访学优必选合影

整编 | 韩哲

出品 | 嘉宾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