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亭回忆6:过了春节,我便去了延安,在陕甘宁边区党委工作

航语的过去 2025-04-02 02:24:40

在北方局学习

我和王集桐出了“训导院”后,由山西工委派的一个同志陪同到了太原市成城中学住下了。学校门口挂着八路军办事处的牌子,其实,这里也是中共北方局的驻地,不过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此时山西党的活动有公开的和秘密的两个部分,公开的活动大都以牺牲救国同盟会名义出现,各县均派牺盟特派员,这些特派员大都是中共县委书记,由于山西党尚未公开,仍处于秘密状态,一切活动均以群众的面目出现。我们在党的小型训练班学习的同志,是准备出去后做党的工作。

北方局办的这个党训班规模很小,学员不过有王集桐、王孝慈、李波、张衡宇和我共七八个人,时间约星期。我和王集桐住在成城中学一间平房里。第二天,训练班就在我们住的房子里开课了。当天下午,张友清同志陪同彭真同志来到我们房间,友清同志介绍彭真说:“这是中央特派员,来给你们讲课。”

他没介绍姓名,由于地下秘密工作纪律的关系,我们也不好问是谁,但也猜出不是一般的人物来给我们讲课。彭真同志身穿白布大衫,文质彬彬,面带笑容,给参加学习的李波打了个招呼,就给我们讲起课来。

彭真同志讲课很自然随便,讲问题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他从1935年党的“八一宣言”发表讲起,到反蒋抗日、逼蒋抗日、联蒋抗日,整个过程都讲得非常详细,等于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党的路线策略转变的课,我们听后很受教育,顿开茅塞,了解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对革命前途充满了信心。他讲完后,便和我们一起讨论。在讨论中,我们对联蒋抗日不理解,有抵触情绪。大家认为,建立抗日民族统战线,团结各阶层人士抵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是应该的,但联蒋则不可了,蒋介石这个大流氓反复无常,背叛革命,屠杀工农大众,杀害了我们多少同志,与他合作怎么能对得起死难烈士?他会真的抗日吗?我们再也不能上当受骗了。有的同志讲到蒋的罪行时,异常愤慨,言辞激烈。

彭真同志针对我们的思想问题,讲了第二次国共合作的意义。他说,目前日本帝国主义猖狂入侵中国,中华民族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险,如果全国人民不团结起来共同抗日,国家灭亡了,国共两党也就同时毁灭了。为了抗日大局,全国人民要求我们和蒋介石合作,这是关系到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因此我们忍辱负重,不计前嫌,顾全大局,服从国家民族利益,和蒋介石结成统一战线共同抗日。国民党亲日派和托派竭力破坏国共合作,破坏统一战线,反对我们团结抗日,我们如果不采取国共合作政策,只顾一党利益而不顾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岂不中了他们的奸计了吗!彭真同志讲了许多道理,讲得很好,很深刻。他表示以后还要再来讲几次。

彭真同志走后,大家问李波同志讲课的是谁?李说:“他就是有名的傅懋恭同志啊!”(彭真同志原名傅懋恭)大家听说是他,都惊喜异常:“傅懋恭同志还活在世上真是党的大幸!”

傅懋恭这个名字在山西党内外影响很大,他在被捕后曾领导关押在天津国民党第三监狱的政治犯开展斗争,在敌人的淫威面前,坚贞不屈,深得同志们的敬仰。

彭真同志第二次来讲课,正是8月盛暑,由于大家已和彭真同志有过接触,彼此见面都感到非常亲切,大家非要彭真同志请客买西瓜吃。彭真同志满口应允,说:“可以,但我只能从我生活费中拿一元钱。”

我们几个人也拿了点钱,大家饱吃了一顿西瓜,兴致盎然,听彭真同志继续讲课。彭真同志还是讲形势和任务,讲得更深刻了一些,同时回答了同志们提出的问题。大家提出的主要问题是革命的前途问题,国共合作共同抗击日寇,中国将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局面,蒋介石和国民党反动派对共产党会不会像大革命时期那样,过了河拆桥。北伐期间我党领导工人攻占上海之后,蒋介石就叛变了革命,向共产党和革命人民开了刀。而我党在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影响下,一味迁就退让,使革命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这次和蒋合作,定要接受这个历史教训,不要再上当了。彭真同志对此作了很好的解答。他说,血的教训,教育了我们。革命的问题,关键是领导权问题。

大革命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我们放弃了领导权,政权和军队都掌握在蒋介石、汪精卫他们手里,而我们却不注意独立自主地发展自己。即使有条件发展自己的力量来制约他们时,我们却采取了压制政策,例如两湖的农民运动,搞得轰轰烈烈,而我们却怕过火引起国共分裂,从而丧失了自己的领导地位,于是蒋汪反动派利用了我们的弱点,窃取了大革命的胜利果实。这笔帐我们党永远记着,再也不能做这种傻事了。我们和蒋介石合作,一面抗日,一面独立自主地发展自己。对国民党既要合作,又要警惕,又团结又斗争。同时,我们要加强党内教育,提高群众的政治觉悟,巩固革命阵营里的团结,防止蒋介石和国民党反动派阴谋破坏。彭真同志的讲课,对我们教育启发很大,大家对党的路线、策略表示竭诚拥护,开始考虑如何抗日的问题了。

彭真同志第三次来,主要是给我们个别谈话,准备分配工作。当时有一个考虑,拟派我到冀南工作。恰巧这时,我接到我父亲来电,非要我回家探亲不可,否则要断绝父子关系。我请示彭真同志如何处理,他说:“现在是统一战线的环境嘛,要注意和家庭搞好关系,可以回去看看。”

同时,我向彭真同志讲了友清转郭洪涛要我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的意见,彭真同志表示,等探亲回来后再定。

转赴延安

经组织批准,我从太原回府谷探亲。路过保德县时,八路军一二O师已开到晋西北,并派出工作团到保德开展抗日宣传活动,得到当地党组织的密切配合。当时保德县党组织的负责人是马林同志(即赵秉彝),他的公开身份是“牺盟会”特派员。

一二O师的工作团和牺盟会特派员都可参加国民党县政府的会议,共商抗日大计。由于保德与府谷仅隔一条黄河,马林同志知道我回家探亲,便邀我到保德帮他做些工作,正好我在家也觉得没事干,便去帮助马林同志开展了一些抗日活动。还有一位同志赵宋儒同志(即张民由),早些时亦从“训导院”出院回到家乡,经我介绍,由马林同志分配他到山西河曲县工作。由于我的工作分配未定,我与马林同志配合工作又相当默契,因此马林希望我能留在晋西北工作,如果我同意,他便报告晋西北工委。这时,陕北神府特委统战部长刘文蔚同志以十八集团军参谋的名义,到府谷县交涉释放红军在押人员事宜。我们几年没见面了,此次老战友突然相见,分外高兴。我们谈起时局,他告诉我,他刚从太原办了公文回来,日军已经逼近太原,太原一片混乱,正准备撤退,再回太原已经不可能了,劝我到延安去。同时,我也看到八路军绥(德)米(脂)葭(县)吴(堡)清(涧)五县警备旅出的布告,署名是司令员陈奇涵、政治委员郭洪涛,知道郭洪涛已到了绥德,考虑到太原即将失守,加之郭曾要我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的意见,便和刘商议还是先到郭洪涛同志处,与党组织接上关系再说。于是,我便和刘文蔚一起到了绥德,见到了郭洪涛同志,并向他汇报了出狱受训、回家探亲的情况。郭洪涛说:你可留在陕北工作,由我通知山西党组织。

绥(德)米(脂)葭(县)吴(堡)清(涧)五县是国民党统治区,专员何绍南很反动,但有八路军警备旅驻防,他不敢乱说乱动。警备旅有三个团,分布在各县,旅政治部主任是张际春同志。党在这个地区设立了特委,郭洪涛任特委书记,组织部长是马明芳,宣传部长是刘澜涛。郭洪涛征求我的意见,要我到榆林工作,他说:特委准备成立榆林市委,由龚逢春任书记,要我担任宣传部长。我当时思想上很想去延安学习,因为几年的狱中生活,使我对时局的变化和党的路线、政策、策略都了解得太少,为了更好地工作,很需要学习。但又想,郭洪涛代表组织征求我的意见,现在这里又很需要人,我不好拒绝,便表示同意。于是,我参加了特委召开的研究榆林工作的会议。刘澜涛同志刚从榆林回来,介绍了榆林的情况,大家进行了讨论,郭洪涛最后作了总结,大意是:要筹备建立榆林市委,同时要在榆林设立八路军办事处,市委书记拟由龚逢春担任并兼办事处主任。给我的任务是,先到榆林联系一些关系,做一些准备工作,等龚到来再建立市委。特委组织部给我介绍了一些在榆林的关系,刘文蔚把榆林老同志李文正叫到绥德,安排我到榆林后住在李文正家。李文正是位工人,榆林人,也是大革命时期的老党员,从事工运工作。我们到绥德路过榆林时,曾见到过他,他表示愿出来工作。这样,我就以八路军的身份和李文正一同到榆林,住到他家里。

不料,我们刚刚住下,国民党八十四师的人就来查户口,估计可能暴露了。他们搜出了我的护照和枪支,便问我:“你是八路军,为什么不住客店,而住在私人家里?”

我回答说:“我们是朋友,我明天就要上路回府谷,住一个晚上就走了。”

但他们不由分说,把我和李文正带走了。李文正被带到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被带到榆林“肃反委员会”,受到盘查。第二天,国民党第二十一集团军副司令邓宝珊的副官唐x(名字忘记了)来见我,表示歉意,以八路军相待,归还了我的枪支、护照,并安排我住在客店。他说,邓宝珊要见见我。我想,我已经是公开了身份的八路军,不好拒绝,何况邓宝珊是老同盟会员,大革命时期就与我党有统战关系,听人说邓宝珊是军阀中的智囊,颇有些见地。

我见到邓宝珊后,邓表现得很客气,对我被拘留一事再次表示歉意。接着,他就侃侃而谈:“我驻防榆林是客军,人枪也不多,人家(指八十四师)看不起我们,有些事我也作不了主。八路军是抗战的,我们是友军,要搞好关系。当我军开往榆林路过三边(即陕北安边、定边、靖边三县)时,遭到贵部高岗地方武装的袭击,我的部下要还击,被我制止了,我对部下说这些地方武装不代表毛主席,别胡来。”

他又讲到抗战形势,说,估计苏联要出兵的,只要苏联出兵,打败日本不成问题云云。

我也简单地讲了几句,重申了共产党八路军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友党友军团结合作,打败日军的决心和打算,并告诉他,我此次来榆林,是要回府谷探亲等等。我和邓宝珊交谈了约一个小时,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邓宝珊要我见一见八十四师师长高双成。高双成是一个地头蛇、地方实力派,看来邓在榆林不愉快。高双成见了我倒很客气,还要我在榆林多住几天。我说家中挂念,不能在此久留,即告辞了。在这期间,我抓紧时间与一些关系接上了头,还介绍了一些学生到延安受训。后来接到特委的信,要我迅速离开榆林,我即起程回到府谷。回想到这一段经历,深感自己工作经验不足,失误之处主要是秘密工作和公开工作没有严格区分开,开始做秘密工作,就不该带八路军护照和枪支;既公开了八路军身份,就不该再搞秘密工作,影响地下党的安全。这是一个教训。

1938年初,根据特委指示,我离开榆林回到家乡——府谷县。过了春节,便去了延安,在陕甘宁边区党委工作。

当时郭洪涛同志已调任该边区党委书记,我被分配到组织部调查统计科任科长。

延安的生活非常艰苦,我们从白区去的同志身上都还有一些钱,就把钱拿出来当“主席”请客。当时延安兴当“主席”,所谓“主席”就是当主人请客,往往是有钱的同志当“主席”,请大家到饭馆吃饭,改善一下生活。延安的饭馆大都是乔面馆,请客也就是吃乔面。我带的钱没几天就吃完了,就得让别人当“主席”请客。当时我还有一个优越条件,就是马玉章在延安县当国民党的县长,我在山西革命互济会任党团书记时,马是宣传委员,后来他给杨虎城办通讯社走时,我还送给了他一些钱做路费,我们关系不错。我和刘文蔚议论:马玉章当了国民党县长不知变了没有?又想,玉章是老共产党员,不会变的,而且是西安事变后由杜斌丞让他到延安当的县长。于是,我和刘文蔚便一块去找马玉章。

玉章见到我们非常高兴,多年不见了,我们互诉了离别后的一些情况,又问起他一个月挣多少钱,他说200多块现大洋。我们说,看到布告知道你当了国民党的县长,还有点怀疑,但我们相信你不会变的。我们是老朋友,说老实话,我们来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帮助我们改善一下生活,每个星期请我们吃顿饭。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有一次我们去吃饭的时候,我党负责搞保卫工作的许建国来找马玉章,两人出去单独谈话,许走后他又来陪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马玉章和我们党有单线联系。我后来去山东时穿的卡其布衣服,还是马玉章给钱做的。解放后,玉章到中央财经委当办公厅主任,“文化大革命”中挨整时,周总理保护了他。

“文化大革命”期间,我到山东路过西安,曾在他家做客,他把他的孩子召集起来,介绍我和他的关系,请我吃了顿饭。当时街面上买不到鸡,他就把家里养的老母鸡杀了招待我。周总理逝世时,他去排队参加悼念活动,心脏病犯了而病故。这是一个很好的同志。

在边区党委,我一方面工作,一方面积极学习。那时延安的学习空气非常浓厚,同志们在一起都比理论水平,谁的理论水平高,谁就能得到大家的拥护;谁的理论水平低,就有自卑感,觉得必须好好学习。不懂的问题就去学,去请教。在那样的环境里,大家进步很快。学习分甲、乙、丙三班。甲班是中央领导同志,他们都是研究问题的。例如关于统一战线问题是战略问题还是策略问题,开始还有争论,最后请毛主席作结论。毛主席说,不要争论了,这个问题到实践中去解决吧。我们在乙班学习的就有人辅导了,王若飞同志给我们辅导政治经济学。中央领导同志经常给干部讲课、作报告,这样我们便有机会听到毛主席、刘少奇、陈云等领导同志的报告。毛主席在抗大作报告时,大家要求毛主席签名留念。毛主席不辞劳苦,欣然满足大家的要求。

我们第一次听少奇同志的报告是在陕北公学,当时李维汉同志是校长,他主持会议,介绍少奇同志是职工运动老战士、北方局书记。少奇同志身着便衣,头戴礼帽,给我们讲了《统一战线在华北》,讲得很好,大家很受启发。那时好多青年同志对少奇同志不了解,但看到李维汉对少奇很尊敬,就估计少奇同志了不起。后来还讲了一次《华北游击战争》,这次少奇同志就换上军装了,还跟着两个警卫员,大家对他也比较了解了,知道他是个很有威望的老同志,听他报告的人就更多了。陈云同志是中央组织部长,他在抗大给我们讲干部政策。他讲课有个特点,给他摆上讲桌,但他讲着讲着就到人群中去了,他讲课通俗生动,很有风趣,我们都很愿意听,也很受教育。

1938年春天,王明从苏联回国,延安开了一个欢迎会。我也参加了。会上,毛主席致欢迎词,对王明表示尊敬。当时王明是共产国际的代表,同他起回来的还有康生和曾山等人。王明和康生都在会上讲了话。王明在讲话时,鼓吹“抗日高于一切”“一切服从抗日”“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王明很擅长演讲,并用一些倒装句子来增强语气,很迎合一些知识分子的心理,有些知识分子比较崇拜他。王明一来,街上的标语也都写着“抗日高于一切”“一切服从抗日”“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这种说法对一些同志产生了影响,但更多的同志对此是不赞成的。后来毛主席批评了这种说法:如果一切服从、经过统一战线,那么,我党我军的发展还要服从、经过蒋介石、阎锡山吗?毛主席特别强调,要独立自主地开展游击战争,发展壮大人民力量。这对后来我党我军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

延安人才济济,全国优秀的知识分子如周扬、艾思奇、丁玲、吴黎平等,搞电影、戏剧的也很多,如陈波儿等。记得有次延安评剧院演京剧,中央政治局的同志都在前面坐下了,毛主席来晚了,就搬块砖头坐在了后面。前面的同志看毛主席来了,就请毛主席到前面坐,毛主席说:“这里就很好,不要动了吧。”

但大家还是请毛主席到前面就坐。正好美国人马海德唱《打渔杀家》,扮演肖桂英,他化装出来看毛主席坐在前面,就又跑回后台去,不好意思唱了。

在延安的这段生活虽然时间不长,但对我影响很大,特别是直接聆听了中央领导同志的讲话、报告,使我的理论水平有了长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38年4月,华北战场的抗日斗争形势发生很大变化,日本侵略军已经基本占领了山西、山东、河北等省,八路军的几支主力部队也深入敌后,多次打击日本侵略者,捷报不断传来。我们这些在后方工作的同志心里特别着急,眼看着全国各地到处燃起抗日的烈火,许多同志走上了前方,与敌人浴血奋战,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呢?大家心里憋着一股劲!

【高克亭(1911年7月1日—1998年3月17日),陕西府谷县城关镇人,192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历任太谷铭贤中学党支部书记,中共山西特委委员、交通员,共青团河北省委山西特派员,中共太谷县特支书记,山西省互救会中共党团书记。抗日战争时期,1938年任陕甘宁边区党委组织部调查统计科科长。同年10月调山东工作,历任中共苏鲁皖边区省委及山东分局组织部科长,鲁东南特委书记,中共滨海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治委员,鲁中区党委组织部长、城工部长,鲁中区党委副书记。解放战争时期,历任鲁中区党委第一副书记兼军区第一副政治委员,鲁中南区党委第一副书记兼军区副政治委员、书记兼军区政治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0年—1954年历任中共中央山东分局委员兼工委书记、省总工会主席、分局工业部长、山东分局副书记。1954年—1958年,任中共山东省委委员、山东省副省长。1958年10月—1978年,任青海省副省长、省委副书记、书记。1978年—1979年,任中共山东省委常委、省革委副主任。1979年后历任中共山东省委书记、省政协主席、省顾委主任,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主任、党史学会会长。1998年3月17日逝世。是中共八大代表,第三、六、七届全国人大代表。】

0 阅读:3
航语的过去

航语的过去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