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自己亲身经历。
以前,我是部队一个小单位的头,部队是提供一日三餐的,并且,这伙食费每人每天还不少;同时,义务兵满四年会择优套改成军士,这是一个跃升,很多人想套改的,因为有工资了。

为了让大家都能吃得好,单位专门找了一个人培养:送他到厨师学校培训、到大酒店实习,让他成为好的厨师。培训花的钱是单位的,不少;找人托关系是我,很多的人情。
找的这个小伙子是个农村孩子,没什么文化,家里对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多干几年,套改为士官,这样复员回老家政府安排工作。这小伙子也是一心想多干几年的。
为了让这个人安心学会,我告诉他:不用担心套改的事,学好本事就行。小伙子学的非常专心努力,成绩真不错,还在比赛中得奖,成为等级厨师。
结果,这家伙服役期一到,居然来个大反转,说啥也不留转士官,说也不要政府安排工作了。也不能强制留人啊,没法子,只能让他回老家了。这件事被别的单位笑话好几年。
大家都知道的,那时候,一个好的厨师在大饭店,工资很高的;这小伙子恐怕已经有外面的大饭店给他承诺了。他要离开单位,出去挣钱。他“涮”了单位一把,也罢单位领导“涮”了一把。

为什么说这件事呢?因为最近闹得挺欢的刀郎与他的徒弟的事,和这件事差不多性质:费尽心思培养,以为培养出来可以发挥作用,人家走了。
我被那小子涮了一把,刀郎被他的徒弟涮了一把。总结原因,是因为这些“涮”别人的人,实际上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
但凡一个人有点文化,也知道“人”立于天地之间,要忌讳“做人没有格局,做事没有方法”。
做人没有格局,比较多的表现是利欲熏心,什么好处都想要,什么便宜都想得。没有格局的人,最后要么把自己搞得无路可走,要么把自己搞进监狱。
做事没有方法,比较多的表现是遇到事情手足无措,看事情没有眼光。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没文化,不读书或者读书少。
知识不仅仅是书上的,还有来自社会的。所以,不能以学历看一个人的水平。很多良心的东西,是书里得不到的,要家庭的“家教”、个人的“本性”。

那小子没文化我是知道的,毕竟是我的兵,太清楚了。记得他是某省一个偏僻山区的,家里穷得一逼,一入伍就想当炊事兵;也会讨好人,把班长、司务长溜得团团转。
别看我是个单位小头头,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的,所以,到培养谁的时候,当然严重依赖司务长和炊事班长的推荐。这不是给自己推卸责任,真是如此。
这小子走后,我臭骂了司务长和炊事班长一顿;这两个老小子被骂得灰头土脸,心里可能把那小子恨死了。
刀郎徒弟没文化,其实这更是确凿的。因为网上有一些欢乐的小视频,据说是刀郎徒弟写的歌:一个是数螃蟹脚的;一个是到处乱走的。

先说说“螃蟹几只脚”这个歌,她们唱的时候,“脚”的发音是“觉”,这不就是南方的歌谣吗?一般穿开裆裤小孩子唱的歌:
一只青蛙几只眼啊,几个嘴巴几腿?一只青蛙两只眼啊,一个嘴巴四条腿呀。噗通一声跳下水呀。二只······;三只······
至于那个到处乱走的歌,听了半天不知道啥意思,没听懂。如果深入听一下,就是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人要出去玩,但又不知道到哪玩。
这个歌手以前唱刀郎的歌,“我的楼兰、西海情歌”等等,唱得真不错;而那些歌曲调优美动听、歌词意境深远。现在怎么唱这种歌呢?
于是就有解释说:因为她明年不能唱刀郎那几首非常著名的歌了,被逼得没办法,最近疯狂出新歌。刀郎为什么不让学生再唱自己以前的作品呢?

刀郎为什么不让学生再唱自己以前的作品呢?实际上,谁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最根本的问题是:刀郎最困难的时候,这个学生离开了;离开后,这个学生还用刀郎的这几首歌无所不用其极的捞钱。
2004年:刀郎大火大热;从那一年开始,他的唱片年年销量第一,都是几百万张的销量;同是大陆歌手,其他人的销量加在一起都没有他的零头。
这么一个自带天量流量的乐坛新星出现,各路晚会、电视节目、活动等等,都邀请他,因为他的出现必然带来大量的人观看。但他又不愿意出席这样的活动,所以得到一个“神秘歌手”的外号。
而对于刀郎的打压,也是从2004年开始的。事情开始于张艺谋导演邀请刀郎出席电影《十面埋伏》的首发仪式,刀郎的粉丝居然把发行式的体育场坐满了,创下当年文艺界活动的奇迹。

据说,仪式结束后,就有音乐圈的大哥大直接到后台找刀郎,要刀郎到两个酒吧去唱一唱。如果他去了,那必然是轰动事件,这酒吧得赚翻了。
大哥大很厉害,刀郎拒绝了,还是在张艺谋导演的周旋下才离开北京,但是,各种针对刀郎的打击就来了:
音乐圈排挤他、他的演唱会开不了、媒体胡乱抹黑他、音乐界权威也出面说他的坏话等等。从2004年,到2014年,刀郎干啥都不顺。
刀郎是个音乐人,这开演唱会都不让,拿什么吃饭?所以,刀郎就开始退居幕后,与其他人一起搞起了“文化公司”,实际上就是推出新人,赚点钱。
刀郎自己都被打压,搞的文化传播公司也找不到重量级的“签约歌手”;于是,只好找一些天生一副好嗓子的人来培养,培养出来了就是自己的“签约歌手”。

这就有了刀郎所谓的徒弟们,吃住在刀郎家里,十年磨一剑,终成大器。实际上,刀郎的徒弟在刀郎的指导下、宣传下,加上本来就很好的天赋,到2013年就已经很有名气了。
这种名气一方面得益于刀郎的公司大力宣传;一方面来自于刀郎的庞大粉丝群体,因为刀郎被打压,但他的粉丝却更加粉他,不离不弃的那种,他们把对刀郎的情感全部倾注在他的学生身上。
2014年,刀郎在香港举行了个人最后一场演唱会,流泪离开音乐圈;但刀郎的公司还在,公司的签约艺人、刀郎的学生还在,想来这就是另一种隐退吧。
但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学生闹着要“解约”;从爆出来的说明来看,当时是“双方友好协商解约”,实际上就是“签约未到期解约”。这不就是背叛吗?
这个学生其实不太聪明,如果聪明就不会解约。真的讲起来,这种背叛行为是十分不明智的,也是不聪明的。就拿我当时遇到的那伙计来说,他离开后,前面几年得到了一些利益,但年纪轻轻就定型,后来发展的路没有了。

而刀郎的这个学生,更加不聪明。因为她本来就是靠“高音”出名的,也是靠刀郎的歌出名的。靠“高音”出名的歌手,年纪稍大,嗓子稍差,就会失去市场。
实际上,这个女孩现在总唱口水歌,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说明两个问题:没有合适她的歌了;她的嗓子也不行了,毕竟岁数在那。
她如果聪明,就应该在老师最困难的时候,跟着老师继续学,与老师荣辱与共。要是这样,现在刀郎这么火,成为音乐界第一现象级别人物,她也就是第二了。
而她唱的歌,都是刀郎根据她的嗓音特点写的,可以一直用,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现在搞得不能用了。实际上,刀郎让她用了十年,已经很厚道了。
中国有句老话“不羡一时有,但愿天天进”,意思就是:一下子暴富不算有钱人,天天有点钱进账才算有钱人。如果她是个聪明人,当时就不应该贪图一点小利。

当然,这仅仅是揣测,我们也没法判断当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也许是她受外界诱惑、身边人影响;也许是公司的另一种安排。
受外界诱惑、受别人影响,这就是她对老师的背叛,应该受到指责;要是公司是这么安排的,她当时接受了,也不应该,说明她不聪明。
当时刀郎已经退出演艺圈,公司这么安排重量级签约艺人退出,是不可想象的,除非公司不想干了才会这样,否则没道理把唯一的“摇钱树”砍倒。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谁会干这样的事?当然不是“我”。所以,主动解约是不会的;非要找个原因,那就是:都是那月亮惹的祸。
为什么我们反感这种背叛?因为文化传统。实际上,刀郎的公司也没把这个事过度宣传,仅仅发了个说明。为什么不宣传呢?因为这件事她是合法的,符合“合同法”。

这就像我当年遇到的事一样,人家要走,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义务尽到了,可以合法选择去留。至于说培养等等,那是你单方面行为,也没有说必须怎么样。
也就是说,在法律层面,人家没问题。但在道德层面,那就各说各话了,不牵涉法律。我们讨厌这样的人,憎恨这种不道德的现象,因为我们文化中有“不恕恶,不负恩”。
我们对自己的朋友关爱,有“让他三尺又何妨”的情怀;我们对别人的帮助和恩情,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传统。
那么,和这些东西相反的,就是我们不赞成的、抨击的,甚至是舆论挞伐、行动抵制。
现在,刀郎又火了起来,这个“徒弟”好像被舆论狠狠的打击,就是源自文化:她没有文化,社会有文化。

刀郎的《颠倒歌》很有意思,好像在解释什么,又好像是在讽刺什么。
把一只鳖扔进黄色的便盆,它会自觉高贵;
骑一头驴参加宫廷的舞会;它能自比王妃。
阳光照不亮夜里的鬼,六畜难懂人间味。
它以为总是它以为,扁桃肿得比脑肥。当一条狗叼着骨头趴下,会看见它的尾巴;
当踩扁一只螃蟹再看它,就发现一只王八。
这世间众生多么的繁杂,话也瞎来心也瞎。
路也滑来人也滑,一不小心就踩粑粑。
采薜荔呀水呀来呀,树梢搴那芙蓉花;苞谷地呀里一棵葱,装得比那棒槌大。
苍蝇专叮那无缝的蛋,思想起来就采了一朵野菊花。这世间众生多么的繁杂,话也瞎来心也瞎。
路也滑来人也滑,一不小心就踩粑粑。
采薜荔呀水呀来呀,树梢搴那芙蓉花。
苞谷地呀里一棵葱,装得比那棒槌大。
苍蝇专叮那无缝的蛋,思想起来就采了一朵野菊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