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头是古代男子没有名分侍妾,高门大户常常在家里男孩年幼之时就准备了这样的丫头,用来帮助男孩进行性启蒙。
如果伺候的好,迎娶正妻进门后,通房丫头也可能被抬为姨娘,进阶为半个主子。
《红楼梦》中的袭人就是这样的角色,书中第六回袭人完成了她作为通房丫头的第一步,与宝玉初试云雨。
那么二人是否达到了清朝的法定结婚年龄?初试云雨的诱因是什么?背后又隐藏着怎么的玄机?
宝玉袭人年龄之推测《红楼梦》第二回明确写到了宝黛二人的年龄,贾雨村初到林府做先生时,黛玉5岁,一年之后,黛玉的母亲离世。
因过于哀痛,黛玉触发旧疾不能上学读书,贾雨村得空出门闲逛,偶遇冷子兴,这一年黛玉6岁。在冷子兴口中,此时的宝玉长到了七八岁。
次月,贾雨村携黛玉进京来到贾府。在与王夫人的闲聊中,黛玉提到宝玉大她一岁,符合前文提到的两人年龄差。由此可以得出,黛玉初到贾府时只有六七岁,而宝玉是七八岁的年纪。
初试云雨是在梅花盛开的时节,也就是1-3月份之间。联想到黛玉进府时众人穿了袄,而没有穿大氅之类的大衣服,应该是刚刚入冬的11月份左右。
这段时间的故事十分紧凑,那么可以推断众人来到宁国府赏梅时是黛玉进府的次年年初,宝玉也不过才八九岁的样子。
此外,关于宝玉的年龄还可以通过贾蓉来推测。冷子兴介绍贾蓉时提到他当时的年龄是16岁,那么宝玉初试云雨时贾蓉应该是17岁,等到秦可卿去世时贾蓉的履历上写着年20岁。
秦可卿死后不久元春就才选凤藻宫,第四十二回黛玉曾说到大观园的工期是一年,也就是说元春省亲是封妃的第二年,贾蓉21岁左右,距宝玉初试云雨过去了四年。
第二十三回描述了当时有一等势利人抄录大观园石壁上宝玉所作诗词时,明确写到此为荣国府十二三岁的公子所作,那么四年前的宝玉应该是八九岁。
从书中的时间节点以及其他人物的年龄推算,宝玉与袭人发生关系时左不过八九岁,比宝玉大上两岁的袭人也仅仅十岁左右。
如此小的年龄就完成了男女之间的床第之事,真真是令人惊讶。
以宝玉当时的年龄,不仅在现代人眼中还是一个娃娃,就算在早熟的古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清朝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16岁,女14岁,距离二人初试有好几年的时间。
初试云雨的那日秦可卿引宝玉到自己房里小睡,嬷嬷一旁提醒秦可卿注意叔嫂大防,秦可卿这样回到:“嗳哟哟,不怕他恼。他能多大呢,就忌讳这些个!”
初试云雨之经历比起铺陈华丽、充满书香味道的上房,秦可卿的房间充满女人的味道,更为柔和、甜腻,如同她本人一样活色生香,更符合宝玉的性情和审美。
脂砚斋评价秦可卿的闺房“艳极!淫极”,绝非贬义,或有情迷之意。
引梦香袭来,宝玉便昏昏沉沉合上了眼。秦可卿将宝玉引至太虚幻境处,警幻仙姑蹁跹而来,带着宝玉畅游。仙姑受宁荣二公的委托,用情欲声色警示宝玉。
而仙姑警示宝玉的大招竟是将秦可卿许配给宝玉,秘授以云雨之事。
哪个少年不多情,宝玉的本质与贾府皮肤淫滥的人不同,与其让他在懵懂中被浸染了,倒不如让他知晓男女之事,清醒的看待情欲。
待宝玉从梦中醒来,袭人发现了宝玉梦遗的秘密,两人红了脸,避而不谈躲过了暂时的尴尬。
晚些时候,袭人避开旁人给宝玉换上干净的中衣,此时两人不似白日的慌张,在袭人的主动挑逗之下,宝玉将领训的云雨之事说给袭人听。
如同所有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一样,他们害羞、新奇、跃跃欲试。
郎有情妾有意,旖旎春光自不用提。宝玉虽小,但贾府已经靡乱不堪,如若不从小训诫,恐怕没有两三年便会被贾琏贾蓉之辈拉去胡闹。
宁荣二公亡灵不安,巴巴的求了警幻仙姑也是情有可原。
仙姑奇招育人也是用心良苦,堵不如疏,知荒唐而不荒唐才是正事,况且袭人本就是宝玉的通房丫头。
袭人心里也是如此想法,才会半推半就从了宝玉。袭人清楚的知道贾母是把自己给了宝玉的,不仅仅是作为丫鬟,更是作为通房放在身边,宝玉的贴身侍奉多为袭人来做。
如此想来,她与宝玉鱼水之欢是早早晚晚的事,取决于宝玉什么时间通人事,有了需求而已。
在袭人看来,服侍宝玉是她的分内之事,只要不在正妻嫁进来之前先怀孕,那就不算失礼。
虽然年龄上是早了一点,但换个角度想,早早的与宝玉绑定关系也能避免生变,日后劝谏宝玉读书上进也更有立场。
依宝玉的性子,对发生关系的袭人定会善待,事实也的确如此,二人自此之后更为亲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宝玉与袭人之事很快便被大家知道了。不止身边的晴雯知晓,就连外府的薛蟠、当权长辈王夫人都知道这件事,可知二人之事早已人人皆知。
那么王夫人的态度就很重要了,晴雯长得好都被认为是狐媚子撵了出去,真正与儿子云雨的袭人又将如何呢?
答案是加薪。第三十六回,王夫人安排凤姐将袭人的月钱涨到二两银子一吊钱,日后袭人的一切用度都要比照贾政的两位姨娘来发放,这些都走王夫人的账。
这就表明袭人已经是王夫人内定的姨娘了,只不过碍于宝玉未娶妻,不好拿到明面上说而已。
那么王夫人肯定知道宝玉和袭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不是刚刚知道。因为薛姨妈说了一句“我素日说的如何”,可见姐妹二人早就探讨过此事。
王夫人虽然不至于第一时间知道,但左不过一年半载的时间,表明王夫人也并不在意儿子小小年龄行男女之事,古人的早熟程度令人震惊。
袭为钗副之影射曹公在宝玉这么小的时候就写明他的云雨之事是别有深意的,《红楼梦》著名的写作手法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这段宝玉与袭人的云雨之事就是未来金玉良缘的影射。
也就是说,早早的在书的开篇就点名了宝二奶奶的最终人选。
脂砚斋对《红楼梦》有着“袭为钗副,晴为黛影”的批注,这种相似不仅仅是性情上长相上的,更多的是命运轨迹上的殊途共归。
黛玉和晴雯一样被舍弃,宝钗得偿所愿嫁入贾府。
婚后,宝钗是一位合格的少奶奶,一面打理内宅琐事,一面劝谏丈夫读书上进,考取功名,成为宝玉心中厌恶的世俗之人。
二人的关系也会如同宝玉和袭人一般,因价值观的不同而矛盾频出。
贾府的没落打乱了家族为宝玉安排的生活。如果一切顺顺当当,宝玉娶宝钗为正妻,纳袭人为姨娘,与妻妾亲热如同听老先生的说教,他那自由的灵魂将孤单的飘荡,再寻不到一丝慰藉。
纵观整本《红楼梦》,年龄从来都不是行事的准则。
发生即合理,如此多情的宝玉不可能不沾染男女之事,对象不可能是宝钗和黛玉两位大家闺秀,晴雯又是骄傲的性子,不屑于靠“偷试”上位,那就只能是一直有心的袭人。
如果等到宝玉大一些再行此事,则会有损宝玉的形象。那时宝玉已经痴恋黛玉,认准林妹妹为今生挚爱,再与袭人偷试云雨会让读者对宝玉的真心有所怀疑。
尽管之后宝玉和袭人多次行事,但毕竟不是第一次,而且也不需要再重点描写,模糊处理即可。
结语一部红楼梦,半部中国史,其中充满了封建制度的弊端与人性的真实写照。通房丫头是对女性的一种压迫,却成为了底层女性进阶的机会。
宝玉和袭人,小小年纪经历鱼水之欢,周围的人对此都是表示认同的。
可见法定结婚年龄在清朝不过只是一条毋需执行的律令而已,更何况二人的结合根本算不上结婚,官府并不需要知道此事,实在可悲。
参考资料:
中国知网:《浅析《红楼梦》中的花袭人形象》——中国文艺家 . 2018 (12)
中国知网:《论《红楼梦》中贾宝玉之“情”的书写》——曹雪芹研究 . 2023 (04)
中国知网:《晴雯和袭人》——书屋 . 2021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