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民国,说美女,最绕不过去的一个人,就是她,陆小曼,人称她是民国时期真正的名媛之范。
首先是出身名门。她的父亲陆定,是晚清举人,担任皇族贝子贝勒学校的老师,后留学日本,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学生。回国后,在国民党政府财政部供职,是宋子文非常信任的人,历任参事、赋税司长等职位二十余年,同时也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办人。
她的母亲吴曼华,是常州著名的白马三司徒中丞第吴耔禾先生的长女,自幼熟读百书,研习古文,尤擅笔墨丹青,是一位不可多得,名满京城的才女。
其次是天生丽质。有称她别有一种林下风致,淡雅灵秀,若以花草拟之,便是空谷幽兰。瓜子脸,五官秀气,以一双眼睛最美,不大,笑起来弯弯如新月。皮肤莹白,只稍稍扑一点粉,便觉光艳照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别具风韵,说出话来又聪明又好听,当年娶上江南第一美人王映霞的郁达夫见了她,也说,她确实是一代佳人,我对她的印象,可以用娇小玲珑四个字来概括。
就连她的情敌张幼仪也不得不赞她:媚眼诱人,秀发缠绕。当年,正是因为她的美貌,很快成为了北平名流圈炙手可热的人物。她莞尔娇柔的笑容,俏皮流转的眼波,都成为北平城一道无与伦比的风景,以至于人人争看陆小曼,一度成了名流追逐的对象。
第三是她才华横溢。她12岁入法国圣心学堂,精通中英法三语,会唱戏,会弹钢琴,会画画,在学校里,大家都称她为“皇后”。
她天赋极好,会写诗,会作文,会画画,会唱戏,她的老师兼好友——著名的画家、书法家刘海粟赞其说:“她的古文基础很好,写旧诗的绝句,清新俏丽,颇有明清诗的特色;写文章,蕴藉婉转,很美,又无雕琢之气……而她写的新体小说,则诙谐直率……”
陆小曼擅长笔墨丹青。工笔花卉和淡墨山水,颇见宋人院本的传统。她一生留下的绘画作品非常多,数次举办个人画展,她的《山水长卷》现在看来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当时的绘画大家无一不对其称赞。她出演昆曲名剧《游园惊梦》,不是明星,胜似明星。会弹钢琴,深谙昆曲、皮黄之艺,一开腔便是惊艳全场的节奏。多年外交职涯的熏陶,培养了她卓越的社交才华,的确是个大才女。
因此,北大校长胡适夸赞她为“北平城不得不看的一道风景”的女子,小说家郁达夫称赞为“震动20世纪20年代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的女子,一个和唐瑛并称“南唐北陆”的女子,一个被徐志摩深爱了一辈子却被身边好友恨了一辈子的女子,一个桃花满身,绯闻漫天的女子。
还有就是多才多艺。北京外交部常常举行交际舞会,陆小曼是跳舞能手,假定这天舞池中没有她的倩影,几乎阖座为之不欢。中外男宾,固然为之倾倒,就是中外女宾,好像看了陆小曼也目眩神迷,欲与一言以为快。而陆小曼的举措得体,发言又温柔,仪态万方,无与伦比。可谓是正宗的交际花。
正是这样的一名美女加才女,她的爱情生活,却是一波三折,究其原因,无非是她随心所欲,全凭她个人心情,从未被拒绝,不懂得屈就,向来被爱着,怎能没有爱,一直被宠溺,怎懂得让步,一切很完美,企盼更完美。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没有她想象的那轨迹去演绎,她的情感生活的一波三折,直到晚年遭遇不幸,的确令人嘘唏不已。
当年,19岁的陆小曼,嫁给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国民女婿”王庚,年轻时就读清华大学,毕业后保送美国,先后曾在密歇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西点军校就读,与艾森豪威尔是同学,回国后拜梁启超为师,任职北洋陆军部,后任交通部护路军副司令,年纪轻轻晋升少将。
有钱,有权,有貌,有情,有义,这样的好男人,美女排着队想嫁给他,可她觉得她太古板,太无情调,不懂爱情,想想也是,严于律己,恪守己任的军人与风花雪月,灯红酒绿的旷世才女,交际名媛,结婚没有多久,就产生巨大矛盾,最后的结束就是倒在别人怀抱。
其实,美丽的爱情必须建立在经济基础这上,陆小曼嫁给穷书生徐志摩,置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中,她一如既往享受自己十里洋场的生活,霓裳羽衣,飞旋舞池,沉醉在虚无飘渺的追捧中,不知所以,和少将王庚差距还是蛮大的,所以,你必须赚更多的钱养老婆,否则她同样会因此倒在别人的怀抱。
徐志摩因满足她的任性、享受和索取,拼着命去挣钱,终于把命拼了,徐志摩去世后,她的追求者依旧众多。王庚为了她终生不娶,提出复婚,她拒绝了,胡适愿意照顾她,她同样婉拒了。这一次,她知道必须要找个经济上能支撑自己的人,她似乎明白,人世间可以挥霍的东西很多,唯独爱情,只能珍惜。因此,她夫死不改嫁,最终的选择是和晚清著名的政治家、书法家,同治和光绪皇帝的老师,担任过工部尚书、军机大臣翁同酥的儿子翁瑞午,同居三十年,然而并没有婚姻。
由于她年轻的时候养成极其不好的生活习惯,抽鸦片,不吃牛奶,家里养奶妈,吃人奶,蜂蜜放入针筒,注入体内,防使秘,抽烟过后.用嫩豆腐擦脸,除去鼻子下的黑痕,然后,敷上蛋清……反正需要什么翁瑞午,心甘情愿为她提供一切。
然而,光阴荏苒,世事变迁,繁华过后,复归平静,风光早不似当年,到了她四十多岁的时候,在纷扰杂乱的红尘中,这时的她,象一朵花儿,经春历夏,入秋进冬,铅华镕尽后,这朵花儿过早地萎谢,牙齿都掉得没有了,年届六旬就就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瘦弱得令人痛心。
正如她晚年自己写的“年来更识荒寒昧,写到期山总寂寥。”63岁那年,一代名媛之范陆小曼,以孤独的作风,抵抗尘世流俗,纷扰凡尘世界,走完她的一生。唉,小曼从此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