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活路只有把韩国人都杀了。”
当六名中国船员中有人说出这句话后,船舱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其余的中国船员都咬牙赞成杀死船上的韩国人。
这艘船是韩国的远洋捕捞船“佩斯卡玛号”。
上世纪九十年代,联合国为了保护海洋生物,制定了限制近海捕捞国际公约。
韩国作为签约国,海洋捕捞业不得不大量转向南太平洋,甚至南北极的遥远海域。
远洋捕捞出海时间大幅延长,每次出海都是以年计,这样才能收回成本。
韩国人不愿承受长期在海上漂泊的艰苦,导致韩国远洋捕捞难以用合理的工资招到韩国人,于是只有到国外去招人。
吉林延边朝鲜族退伍老兵全在千,1996年得到韩国招远洋船员的消息后,就带着六名同乡,应聘到“佩斯卡玛号”上做了远洋捕捞的船员。
这艘船上有七名韩国人,七名中国人,还有10名从印尼招来的船员。
全在千由于之前有一年多的航海经验,被船长崔基泽任命为二级航海士,与韩国的一级航海士李仁锡负责轮流操控渔船。
1996年6月“佩斯卡玛号”出海,前往南太平洋捕捞。
8月24日,六名中国船员却在日本海域被日本海上巡逻队逮捕,随后把他们引渡到韩国审判。
韩国以“海上强盗杀人罪”,判处六名中国船员死刑。
消息传到国内,国内的报纸刊登了六名中国船员的遭遇,不少国人都为六名中国船员鸣不平,认为韩方没有考虑中国船员遭受的不公,量刑明显过重。
一位叫赵峰的中国人,为六名中国船员聘请了韩国律师,这位律师就是后来的韩国总统文在寅。
当时韩国全国上下对六名中国船员一片喊杀声,文在寅顶着压力还原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让六名中国船员的死刑判决出现了转机。
“佩斯卡玛号”出海的第二天,没有航海经验的船员出现晕船现象。
韩国甲板长姜仁浩没有丝毫体恤,对晕船的非韩国船员极尽辱骂,没有晕船的全在千,还被姜仁浩一拳把鼻子打出了血。
出门挣钱不容易,中国和印尼船员都选择了隐忍,没有和姜仁浩顶嘴,全在千挨了打还要向姜仁浩道歉。
这样一来姜仁浩对非韩国船员的虐待升级,很快就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程度。
在姜仁浩示范下,船上其他的韩国船员,也加入了对非韩国船员的虐待。
中国船员在难以忍受的情况下,写了一封信向船长投诉,并请唯一一个善待中国船员的韩国人李仁锡交给船长。
李仁锡为中国船员说话已经被姜仁浩警告过,他接到信很纠结要不要把信交给船长。不过他的纠结很快就被船长打消了。
6月27日凌晨5点左右,姜仁浩叫醒外籍船员起来开工。劳累过度的船员动作稍微迟缓点,就会招来姜仁浩一顿拳脚。
开工后姜仁浩继续虐待船员,中国船员白忠范被他棍棒击头,旁边的中国船员李春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被他抡着棍棒追打。
这时中国船员还敢怒不敢言,只是把手里的活停下来默默看着施暴的姜仁浩。
一般不露面的船长崔基泽,在中国船员停止干活的时候突然出现,出现后第一句话就是:“干什么?想造反啊?!”
怒问之后,崔基泽拿出船长权威,命令中国船员跪在甲板上,他本人也加入了对中国船员的殴打。
中国船员李春胜实在忍不下去,突然起身夺过崔基泽手中的棍棒,并用棍棒勒住崔基泽的脖子。
韩国船员见状纷纷拿起武器要救崔基泽,其他的中国船员挺身站在李春胜身边和韩国船员对峙。
作为中国船员的召集人,全在千不想引发暴力冲突让乡亲陷入大麻烦,于是提出要下船。
崔基泽这下慌了,走七个人这趟铁定亏,看在钱的份上,他只好承诺不再虐待中国船员。
不过之后对中国船员的虐待只是换了种方式,每天工作二十小时让中国船员不堪重负,把中国船员的铺位挪到冷冻室旁,让中国船员仅有的几个小时休息时间也难以入睡。
二十天后,饱受折磨的中国船员再次提出下船。
这次早有准备的崔基泽,拿出保证书让中国船员签了就可以下船。
急于解脱的六名中国船员没有细看都签了字按了手印,签完崔基泽翻过保证书,保证书背面却写着:“中国船员不服从管理,且存在伤害船长暴行,决定对几人驱逐出船。”
远洋远离执法保护,伤害船长属于重罪。崔基泽声称要把六名中国船员交给附近西萨摩亚岛警方处理。
如果六名中国船员被判有罪,除了坐牢还要承担出海期间的食宿费,以及到西萨摩亚岛的油费,算下来每人都要被罚十万元以上。
屈服不下船,中国船员就要继续遭受两年的奴役。
全在千向崔基泽求情,崔基泽不松口,慢慢让船驶向西萨摩亚岛,就等中国船员低头屈服。
8月1日晚上,六名走投无路的中国船员在船舱借酒浇愁,杀死韩国人的方案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提了出来。
次日凌晨一点左右,全在千依例接管了驾驶室。凌晨三点,他以有外界有电话为由,把崔基泽骗到驾驶室,与埋伏在驾驶室的另几个中国船员一起,用杀鱼刀袭杀崔基泽,并把未死透的崔基泽抛进大海。
接着他们又把姜仁浩骗进驾驶室杀死,然后再把除李仁锡外的韩国船员全部杀死。
一上船就给韩国船员当舔狗的崔万峰也被杀死,他少受了很多韩国船员的打骂,不想却死在老乡手里。
印尼船员本来和中国船员关系不错,不过中国船员杀了人,为大家都绑在一起,中国船员要印尼船员把一个韩国见习船员抛下海。
印尼船员拒绝后,有三人被中国船员抛下了海。
之后六名中国船员准备偷渡到日本避祸。
接近日本时,李仁锡怕中国船员杀人灭口,和印尼船员联手把中国船员骗进船舱关起来,遇到日本巡逻船马上检举中国船员杀了人。
文在寅从其他幸存船员处拿到了韩国船员虐待的证据,根据实情,他认为中国船员犯下的是“一般杀人罪”,而不是更重的“海上强盗杀人罪”。
韩国法庭采纳了文在寅的意见,改判五名中国船员终生监禁,而领头的全在千仍然维持死刑。
后来文在寅找到当时的韩国总统求情,为全在千争取到总统特赦,六名中国船员全部执行终生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