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黑老大”,暴力敛财50亿,保护伞多达29人,均担任公安要职

红尘情难舍 2024-12-30 17:18:33

2019年2月初,正当众人都沉浸在春节假日时,浙江省纪委监委却接连公布杭州虞关荣案背后牵扯的官员贪腐和“保护伞”问题。引用中央纪委刊文,虞关荣案是浙江省几年来时间跨度最长、涉及面最广、涉及官员最多,性质最为恶劣的案件。

那么案件主犯虞关荣到底是什么人?他用了什么手段拉拢了这么多官员?他又从不法犯罪过程中收敛多少财富?

“江湖豪勇”入局土方行业

1970年,虞关荣出生在杭州萧山浦沿镇的一户普通的农村家庭。由于家中窘迫的条件和学习兴趣的缺乏,导致虞关荣中学没读完就开始混迹街头,整日与“盲流”、“该溜子”争凶斗狠。80年代末,虞关荣就因为聚众斗殴被警方通缉,不得已逃到云南避祸。

可流亡云南多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贪恋虚荣的虞关荣回到杭州后便开始疯狂吹嘘自己的云南的“拳打金三角,脚踢游击队”的“传奇经历”。可熟悉虞关荣的人都知道,他在当地过得并不好,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处事作风都显示出他手里没什么钱。

尽管早已结婚生子,但刚刚回到家乡的虞关荣并没有收心踏实过日子,反而又干起纠集帮众,到乡镇企业收保护费的生意。直到九十年代末,虞关荣的“黑道生涯”才出现了变化。

1996年,为拓展杭州的发展空间,中央决定将萧山的西兴、长河、浦沿三镇组成滨江区,划归给浙江省会。虞关荣摇身一变,成为了杭州人,也为其之后进军建筑行业奠定基础。

据浦沿一位资深的建筑行业者透露,虞关荣的“第一桶金”来自于土石方生意。时值我国建设高峰期,作为浙江省会,杭州的工程尤其多。在一些官场朋友的提点下,虞关荣很快就盯上了建筑,特别是土石方生意。

因为在当时这行业技术门槛较低,甚至不需要熟悉行业也能做。只要能拿下订单,大可通过分包找下家的方式完成工作,自己只管点钱数钞即可。2000年,虞关荣成立了公司,主营土石方等建筑材料。

每当浦沿地区有工程项目,虞关荣就会把货车开到施工地点门口“上门拜访”,以包揽所有的土方项目。虞关荣非但胃口惊人,要价还特别高。如果有建筑公司不从,或者有竞争对手“搅局”,虞关荣便会派出手下的“小兄弟”日夜骚扰,逼其就范。

尽管也有不少公司报警检举,但案件总是会被压下来。凭借对浦沿地区工程土石方领域的“垄断”,虞关荣实现了初步的资本积累。

尝到建筑业的甜头之后,虞关荣不断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2003年,他开办了园林花木公司,开始涉足市政建设领域。一个专属于虞关荣的“建筑帝国”也不断成型。

争凶斗狠打造“商业帝国”

在“雄霸”浦沿地区后,虞关荣将触角伸向整个滨江区。所凭何物?无他,唯争凶斗狠尔。

新千年后,在滨江地区,共有三股较强的势力把持着土石方市场,虞关荣只是其中一只。在这种“三足鼎立”的局势下,打垮剩余两家就是拓展势力范围,最终“垄断”整个滨江土方市场的最佳方式。

在争夺中,虞关荣团伙不仅使用铁链、片刀等凶器,还私藏枪支。凭借更加无底线的手段,虞关荣团伙赢下了多场火拼。

但别以为虞关荣就只会争凶斗狠,他还会规避检举、借力打力的“超能力”。在几方多年的争斗中,败于虞关荣的帮派,不免会控诉,甚至举报。但这些“麻烦”很快就被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里一个比较鲜明的例子就是陈生祥案。2012年时期,陈生祥是杭州萧山一位承揽土石方工程队的老板。2012年7月的一天,陈生祥突然遭人劈砍,其一只手被刀手砍断。最终证实,砍陈生祥的刀手明教华峰平,外号“华疯子”,是虞关荣手下一位凶狠的打手。

搞笑的是,当陈生祥报警后,杭州司法系统非但没有判刑惩戒虞关荣,反而以证据不足为由,任其取保候审。眼见声索无望,陈生祥直接放弃起诉,彻底退出土石方行业。

更有甚者,在一次火拼中,陈某帮派砸了虞关荣的轿车,导致其狼狈逃走。可没成想,陈某团伙反而因为“涉黑”而被警方打击,陈某也被警方逮捕。经此一役,滨江“江湖一统”,虞关荣以绝对优势垄断了一区的土石方买卖。

用“以商养黑”“以黑护商”的方式,虞关荣打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以企业法人、高管和大股东等方式,先后控制包括杭州森翔市政工程有限公司、森华网络工程有限公司、森荣工程机械租赁有限公司、杭州森联实业投资有限公司、杭州森投贸易有限公司等多家企业。此外,他还投资酒店和金融等行业,其商业网络涉及金额超过1000亿元。

官黑勾结缔结“保护大伞”

相信从虞关荣的发家史,我们就能感觉到在虞关荣的背后必然有很多国家公职人员为其“出谋划策”,甚至提供庇护。在浙江纪委监委公布的细节中,共有29位浙江公检法人员涉嫌其中。上到杭州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下到社区派出所警员,各个层级应有尽有。

此外,如街道党工委书记、滨江区住房与城市建设局调研员、城建指挥部总指挥、城管局局长及党委书记等公职人员也深陷其中。甚至连《民主与法治》报社浙江记者站站长和杭州市东郊监狱副调研员都被虞关荣收买。

为的就是在东窗事发的情况下,让小弟主动“顶案”,再通过媒体报道的关系施加舆论压力,减小小弟的处罚。即便最终有“马仔”入狱,也能利用在监牢的关系多加照顾。

足可见中纪委监委对虞关荣案“涉及面最广、涉及官员最多,性质最为恶劣”评价的精准。在这些涉事官员中,曾担任浦沿派出所所长的田少华堪称虞关荣的“领路人”和第一把保护伞。

田少华虽身为维系社会治安的国家干部,但他身上却有不小的“侠气”和“匪气”,且本人还对此沾沾自喜。据滨江区公安系统的人回忆,田少华之前曾去一个度假村喝酒,期间一言不合就与邻桌撕打起来,田少华还因此受过处分。

在管理浦沿地区时,田少华就与包括虞关荣在内的“江湖豪侠”交情甚密。虞关荣的父亲离世时,田少华还极为“讲义气”但不顾及影响地带着一帮公安警员前去灵堂吊唁。正是在田少华的默许之下,虞关荣一伙才能在浦沿地区逐步做大。

但随着虞关荣的生意越做越大,田少华也自知无法再庇护他。因此,搜集信息,牵线搭桥,帮助虞关荣拉拢更多的官员就成为了田少华的重要工作,而虞关荣也确实有些手段。

虽然,在小弟和建筑商面前,虞关荣是威风凛凛、嚣张跋扈的“黑老大”。但在一众官员面前,他则出手大方,体贴细心。每逢虞关荣与官员应酬,向来必喝茅台。若有领导参与,还得喝上年份的陈年茅台。

滨江区公安局曾有一位中层领导很看不惯虞关荣的作风,大有那他开刀“祭旗”之意。但在田少华等人的协助下,虞关荣很快找到了“攻陷”这位干部的方法。

有一次,这位中层领导曾带着家人出国旅行,可他刚下飞机就看到虞关荣谦卑地等候在机场出口迎接“领导一家”的到来。之后这家人在当地的一切旅程,极尽奢侈豪华之能事,买单的自然是虞关荣。

在随后领导班子换届的过程中,虞关荣还花重金帮这位领导“上位”。随后他也成为虞关荣最依仗的“保护伞”。

尽管虞关荣为自己搜罗准备了这么多“保护伞”,但终究没能抵挡住人民群众愤怒的“狂风暴雨”。2018年初,因为收到大量群众实名举报,浙江省公安厅成立专案组调查虞关荣涉黑一案。

在上访材料的指引下,调查局几乎没耗费多少时间就查清虞关荣一案的相关细节。同年5月浙江省公安厅派遣近500名来自金华的特警,对虞关荣一伙展开逮捕行动,共抓获包括虞关荣在内的155名成员,并缴获一批如枪支、炸药等违禁品。

据统计,在“以商养黑”、“以黑护商”的近20年间,虞关荣共敛财50多亿元。这其中大部分是通过建筑生意获取的“干净钱”,当然也有数目不小的“黑钱”。虞关荣团伙共造成2人重伤、26人轻伤、18人轻微伤。

随着虞关荣团伙及其背后“保护伞”们的倒台,杭州滨江的社会及建筑行业迎来了更加光明、有朝气的未来。

参考文献:

《杭州“黑老大”与他的官场“保护伞”》2019年第3期《廉政瞭望·下半月》

《做土方如何成了“黑老大”?》2019年第10期《新民周刊》

《“扫黑除恶”行动中发现罕见“官黑勾结”案》2019年第20期《文萃报·周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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