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芝尧*文
1926年8月底，张作霖与冯玉祥南口大战刚结束，部队正在整补，又在1927年1月，张作霖以安国军总司令名义，令三、四方面军军团长张学良、韩麟春率领所部向河南进军。在名义上是援吴讨赤（当时讨赤指的是蒋介石），实质上奉军是以侵占地盘、扩大势力为目的。三、四方面军向河南进军，其先头部队是十二旅。这时十二旅在北京西苑整训，在未出发之前，全旅每个士兵发一条日本黑色细呢子毛毯，一件皮背心。十二旅沿京汉路向河南出发，每日以60华里的徒步行军，路经保定、石家庄、邯郸；在邯郸大休息三天，军团长张学良亲至十二旅校阅，并召集连长以上军官讲了话。这一天，寒风凛冽，张学良身穿黄呢子大衣。校阅后的第二天，十二旅出发，通过黄河大桥时，奉军的工兵预先将黄河大桥铁轨中间铺了木板，全旅很顺利的通过了黄河大桥。
通过黄河大桥后，得知直军在郑州布防，阻止奉军前进。直军总司令是靳云鹗，总司令部设在信阳。当时下级军官认为奉直两军联合去打蒋介石，为何直军在郑州布防阻止奉军前进?奉军下级军官对向河南进军的企图并不了解，只知服从命令。奉军十二旅刚抵郑州，奉直两军发生战斗，同时四十六旅在十二旅右翼也参加战斗。直军在郑州对奉军并未猛烈抵抗，即分两路撤退，一路沿京汉路向漯河方向撤退，一路沿陇海路向开封方向撤退；四十六旅及三、四方面军主力沿京汉路向漯河方向追击。十二旅奉命向开封方向追击，十二旅追至开封，直军并未抵抗，即向朱仙镇方向撤退；十二旅追至朱仙镇，直军又向消遥镇方向撤退。正当此时，有一股1000多人的土匪向十二旅投降，请求改编，旅长富双英将其编为一个独立营，土匪头任为少校营长，归旅部直接指挥。
十二旅追至鄢陵县，直军一个旅固守鄢陵。当时富双英派人令直军开城，直军拒绝，旅长富双英令十二旅将鄢陵四面包围，攻打了七天，并未攻下。富双英和参谋长郭光然商讨后，决定由西门进攻。西门与西关只隔着一个桥，直军只固守县城，并未占领西关。富双英、郭光然在各团挑选敢死队200多人，配备轻重机枪20多挺、平射炮4门，还有阻击弹排，利用拂晓，以猛烈的火力制压敌人，掩护敢死队由西门进攻；敢死队抬着云梯，天刚亮将西门攻下，大部队接着进城。直军在城内东窜西逃，乱成一团，至上午10点左右，全部缴械。直军在名义上是一旅，实际只有1000多人。直军旅长、团长、营长化装隐藏老百姓家中。旅长富双英对直军缴械士兵处理办法：愿当兵的当兵，不愿当兵的自行回家；下级军官遣散回家。此时接到军团长张学良命令，将富双英晋升为中将旅长。
十二旅将鄢陵战事结束后，即向上蔡县进军，其先头部队已过上蔡县南5作里左右，与国民革命军唐生智的部队遭遇，双方战斗非常激烈。唐生智部队向奉军展开数次猛攻，均被十二旅击退。正当此时，唐生智的铁军将十二旅左翼包围，情况紧张万分，旅长富双英令全旅官兵退至上蔡县城，固守待援；四十六团团长徐英率领一连多人，退至北门欲想进城，城门已关，敌人已包围北门附近，徐英率领一连多人夺路向北撤退。
十二旅被围上蔡县城，旅长富双英急电军团长张学良请求援军；张学良派四十六旅陈旅长率领所部向上蔡县进攻，接应十二旅突围，四十六旅攻到上蔡县西北鸭红附近，离上蔡县还有18华里，十二旅正准备突围，这时四十六旅又被唐生智部队击退，军团部也已退走，并侦悉冯玉祥由演关沿陇路向郑州进攻，三、四方面军恐后路被切断，全部退却。十二旅困守在上蔡，孤军无援，只有投降。
4月间，唐生智令十二旅派人接洽投降改编事宜。旅长富双英是保定生，参谋长郭光然也是保定生，郭又是南方人，决定让参谋长接洽为宜。参谋长见到唐生智，唐对十二旅很重视，并对郭参谋长提到很多保定同学，决定十二旅官兵不动，将十二旅改为国民革命军暂编二十一师。富双英为师长，先开到驻马店停止待命。郭参谋长接洽回来，向富双英报告，就按唐生智的指示办，先开到驻马店，不久又奉命开到汉口，由汉口又开到芜湖，开始整训。这时政工人员已派到二十一师，男女均有，对官兵态度和气，官兵学的第一首军歌就是：“打倒列强，打倒列强。”官兵思想稳定。突然富双英化装在芜湖乘英国轮船逃走，官兵知道后，思想极波动。有一天早晨，唐生智派队出奇不意将二十一师全部缴械。
奉军三、四方面军于1927年1月向河南进军，到5月间全部失败。富双英逃到北京，见到张作霖，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将富双英晋升为第十一军军长。
作者系张作霖旧部下级军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