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弹金瓶117】庞春梅发飙

风语漫红楼 2024-07-25 16: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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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三主角之一,庞春梅,在此之前一直都处于配角地位。现在,要正式出场飚一回了。

这次,她是帮助主母潘金莲,继续打击窑姐李桂姐一家子。

这次的目标,是李桂姐的哥哥,西门庆每个月给5两银子教庞春梅等4个丫鬟弹唱的教习李铭。

没想到,小小的庞春梅这么有心计有胆略,要知道李铭和李桂姐的姑姑就是西门庆的第二个老婆,掌管财务的李娇儿。但是,庞春梅依然敢于出手:

玉箫和兰香众人,打发西门庆出了门,在厢房内厮乱,顽成一块。一回,都往对过东厢房西门大姐房里掴混去了,止落下春梅一个,和李铭在这边教演琵琶。

要知道,李铭教,是教玉萧、兰香、迎春和春梅4个丫鬟呢。玉萧和兰香都跑去西门大姐哪里耍了,单春梅一人,学个什么毛线呢?

可是,春梅偏偏要学,这就不正常了。

更不正常的在于,春梅发现:

李铭也有酒了。

李铭有点喝高了。这下,机会来了:

春梅袖口子宽,把手兜住了。李铭把他手拿起,略按重了些。被春梅怪叫起来,骂道:“好贼忘八!你怎的捻我的手,调戏我?贼少死的忘八,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哩!一日好酒好肉,越发养活的你这忘八圣灵儿出来了,平白捻我的手来了。贼忘八,你错下这个锹撅了。你问声儿去,我手里你来弄鬼!爹来家等我说了,把你这贼忘八,一条棍撵的离门离户!没你这忘八,学不成唱了?愁本司三院寻不出忘八来?撅臭了你这忘八了!”

我们看整个过程,李铭根本没有调戏春梅的意思,可是,春梅却嚷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前脚李桂姐背叛西门庆的事情刚刚摆平,后脚兄弟李铭又调戏西门庆钟爱的丫鬟,这还了得?这说明李桂姐家真的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没一个好人呐。

可怜李铭,枉受一番羞辱:

被他千忘八,万忘八,骂的李铭拿着衣服,往外走不迭。正是:

两手劈开生死路,翻身跳出是非门。

我们从李铭的表现来看,虽出身风尘妓院,却还是个老实人,并非轻薄之辈,怎奈着了春梅的套了。

庞春梅见李铭跑了,便过来表功了:

当下春梅气狠狠,直骂进后边来。金莲正和孟玉楼、李瓶儿并宋蕙莲在房里下棋,只听见春梅从外骂将来。金莲便问道:“贼小肉儿,你骂谁哩,谁惹你来?”春梅道:“情知是谁,叵耐李铭那忘八!爹临去,好意吩咐小厮,留下一桌菜并粳米粥儿与他吃。也有玉箫他们,你推我,我打你,顽成一块,对着忘八,呲牙露嘴的,狂的有些褶儿也怎的。顽了一回,都往大姐那边去了。忘八见无人,尽力把我手上捻一下。吃的醉醉的,看着我嗤嗤呆笑。那忘八见我吆喝骂起来,他就夹着衣裳往外走了。刚才打与贼忘八两个耳刮子才好!贼忘八,你也看个人儿行事,我不是那不三不四的邪皮行货,教你这个忘八在我手里弄鬼。我把忘八脸打绿了!”金莲道:“怪小肉儿,学不学没要紧,把脸气的黄黄的,等爹来家说了,把贼忘八撵了去就是了。那里紧等着供唱撰钱哩,怎的教忘八调戏我这丫头!我知道贼忘八业罐子满了。”春梅道:“他就倒运,着量二娘的兄弟。那怕他!二娘莫不挟仇打我五棍儿?”宋蕙莲道:“论起来,你是乐工,在人家教唱,也不该调戏良人家女子!照顾你一个钱,也是养身父母,休说一日三茶六饭儿扶侍着。”金莲道:“扶侍着,临了还要钱儿去了。按月儿,一个月与他五两银子。贼忘八,错上了坟。你问声家里这些小厮们,那个敢望着他呲牙笑一笑儿,吊个嘴儿?遇喜欢骂两句;若不欢喜,拉倒他主子跟前就是打。贼忘八,造化低,你惹他生姜,你还没曾经着他辣手!”因向春梅道:“没见你,你爹去了,你进来便罢了,平白只顾和他那房里做甚么?却教那忘八调戏你!”春梅道:“都是玉箫和他们,只顾还笑成一块,不肯进来。”玉楼道:“他三个如今还在那屋里?”春梅道:“都往大姐房里去了。”玉楼道:“等我瞧瞧去。”那玉楼起身去了。良久,李瓶儿亦回房,使绣春叫迎春去。

这一段,更见出春梅的心计,已经把李铭诬陷得一塌糊涂了,出身于风尘的男子,下流本就正常。

而且,孟玉楼、李瓶儿甚至宋蕙莲都在,无形之中成了证人。

对于这几个女人的表现,宋蕙莲最蠢,居然还参与帮腔表态了。

只有孟玉楼知道潘金莲和李桂姐的过往,一声儿也不言语,找个借口走开了。

李瓶儿虽不知道内情,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撤了。

这是非常微妙的。

但是,李铭的命运,却定了:

至晚,西门庆来家,金莲一五一十告诉西门庆。西门庆吩咐来兴儿,今后休放进李铭来走动。自此断了路儿,不敢上门。正是:

习教歌妓逞家豪,每日闲庭弄锦槽。

不是朱颜容易变,何由声价竞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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