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棠
我爹做当朝的尚书。
可是最重自己的脸面。
而我是我爹和府里婢女所出。
自此我成了扫他脸面之人。
他恨不得在我出生时就把我掐死。
因为他的莫不关心，随便一个婢女就可以欺负的了。
婢女的生活可能都比我好，至少吃饱穿暖。
1
当年我爹一次醉酒，一次意外和我娘发生了关系。
我娘是大娘子的婢女，都说是她为了上位，用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才能得逞。
当时大娘子知道了就很生气，但不知道后面他们又商量了些什么，我爹纳了我娘为妾。
过门当晚我娘却不是很好过。
被大娘子叫人打的卧床不起。
而我爹就在旁边看着，要不是怕出人名，他是肯定不会拦着的。
从那以后，我娘身子一直不太好，到后来直接说不出话来，像是哑了。
没多久我娘就生下了我，从此之后，大娘子没有再刁蛮我娘，许是心里默默接受了？
听说在我出生之后，我爹想把我掐死，问我娘怎么这么不中用，生不出个儿子。
原来是这样，是想娘生个儿子再把娘搞死过继给大娘子。
我和长姐姜穗的生辰隔了五个月，但地位确实天差地别，一个是尊贵的主人，一个是卑贱的
下人。
我爹从我出生就不喜欢我，奈何还是下不去掐死我的手，所以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怎么管过我。
下人们就更加放肆了，明目张胆的欺负我和我娘。
我和我娘住后院无人住的荒院，不大，甚至比柴房还小，吃他们吃剩的饭菜，有上顿没下顿，
连身上穿的都是他们不要的衣服。
那一次我不小心把姜穗的衣裙弄脏了，姜穗怀恨在心，说她宝贝镯子不见了，在荒院里搜了
出来。
姜穗向爹和大娘子哭诉着，爹和大娘子生气得很，直接叫下人给了我一通家法伺候。
那棍子有那么粗，一棒子下去，没打打多久我的屁股就被打开了花，痛得我把舌头都咬破了。
这不是第一次受到家法处置了，多得都数不清了，不止我受，我娘也受过不少。
大娘子隔三岔五就来找麻烦，一受家法，没有半八个月是下不来床的。
大娘子怒气冲天的瞪着我说道：[贱婢生的种就是下贱，呸！]
我爹发话[家法受完，把她手打断，让她学会偷东西，心里头没个数。]
2
那次因为弄脏了姜穗的衣服被家法处置，还被断了一只手，我娘跪了三天三页，我爹才施舍
的叫人来给我做一些处理。
那一次是我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死亡，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都觉得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世上。
自从那次过后，我看清楚了我爹的嘴脸，只要他一句话，我的命随时都能没了。
我想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尽量少出现在他们面前，出现了我也学会察言观色，学会低头。
为了我和我娘还有一口吃的，待在这一方宅院始终是不行的。
所以我悄悄出了府，在离府里较远的地方做起了洗碗的杂役。
我知道只要有了钱我和我娘就能走，我问过我做杂役地方的婆婆，丫鬟赎身大约需要多少。
我只知道是一笔很大的钱。
我只有努力做工，只要有了钱，我就能带我娘逃离苦海。
可没多久，我就被发现了，被拉回来打了一顿，这次差点打断了我的一条腿。
终究是我命硬。
养了一年多，算是养好了。
不久，宫里传来圣旨，让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去宫里伴读。
明里是去陪公主伴读，暗里谁不清楚是给太子选妃。
我深知皇宫里多得是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就是满门抄斩。
这次我庆幸我不是嫡出。
可没想到姜穗点名要我做她的婢女，和她一起进宫服侍她。
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就觉得完了，我娘拉着我在大娘子房门前跪了3天3夜，因为我的没分寸
会进宫怕会害了长姐，这个求情原因毫无作用。
得到的确实大娘子的毒骂。
[穗姐点名让你跟着，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来在这装什么可怜，难道会害了你不成。]
[贱人就是贱人，上不得台面。]
我爹回来愤怒的对着我道：[既然穗姐要你做她的婢女，你还不乐意了？进宫之后，不好好
服侍你长姐，你就等着你娘受皮肉之苦吧！]
我不敢反抗，因为我从出生到现在还能活着，是因为姜穗犯错永远有我兜底。
只因为我是下人生的贱种。
3
最后还是跟着姜穗进宫伴读。
没过多久姜穗一人就俘获了太子的心，不过太子妃人选皇后早就定了。
太子妃可是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做事风格也与皇后相似。
太子最是不敢忤逆皇后的。
姜穗获得侧妃的名号。
我爹对我是没怎么管教，但是对姜穗可是疼爱有加，在外人眼里，姜尚书家的长女琴棋书画
样样精通，秀女一个。
太子最是喜欢美女佳人，就是让太子瞧见了姜穗在亭中弹奏，便一见倾心。
一同过门，可一大早太子却从侧妃的房门中出来。
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
这也让太子妃颜面扫地。
次日，这事儿不知怎的传到皇后耳朵里。
太子被叫去，连着好久，太子都没到姜穗房中。
说是皇后带着太子太子妃去寺庙祈福去了。
这不明摆着给了姜穗一个下马威。
我向往常一样服侍着姜穗，但这次格外的小心，因为她心里肯定憋着气，这时候一不小心，
她就会成为出气筒。
姜穗的作风只有她知道。
[侧妃，该沐浴了。]
我刚说完，她就大发雷霆，怒骂我，我连忙跪下，低着头毕恭毕敬。
[滚！！！]
[你应该很高兴吧！我只是个侧妃。]
我连忙道：[奴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
[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
不管什么事，先求饶总没错，现在就算是她呼吸一下她都是错，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了。
好在她发一通脾气怒气也削了一些。
她走进我，捏住我的下巴仰视她。
[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下巴都快被她捏出血了。
我吃痛道：[奴婢知道了。]
[去给我煮点吃的，本宫饿了。]
[是。]
还多亏了之前去做杂役的地方是酒楼，在后厨洗碗跟着学了些功夫。
可这手艺深得姜穗的喜欢。
可能吃惯了的东西也会腻吧！
我想我可能知道怎样做逃离姜家了。
4
太子从寺庙回来后，进姜穗的房间越来越少，转眼，没多久，太子又立了妃子。
为此，姜穗在房里发了很大的火，用绝食来逼太子来看她。
太子妃那儿却没什么动静。
这样我深知一个男人是靠不住的，所以我在等。
等一个我也不道何时会来的机会。
不久，太子妃怀上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太子自此都呆在太子妃房间。
姜穗坐不住了，这么久她的肚子还没动静。
这不，没过多久，太子和太子妃吵架了。
她机会来了。
姜穗在第三个月终于怀上了，姜穗心里头高兴，那天我把杯子弄碎了，破天荒没有骂我。
我是从来没见过太子和太子妃的，姜穗总是有一堆理由阻止。
太子妃点名想吃罗宋汤，御膳房换了好多厨师都不入太子妃的口，
后太子妃点名姜穗生辰上厨师做的罗宋汤，
而当时是我做的。
当时是姜穗的生辰，都来姜穗的生辰，
记得当时姜穗破天荒的让我去厨房掌勺。
那天过后，姜穗莫名对我发脾气，不准我再做。
只给她一个人做。
我想我的机会可能要来了。
这不就来了。
姜穗得知了这个消息。
气不打一出来，把我叫去说：[早知道那次宴会就不让你去厨房帮厨了。]
[不过，没事儿。]姜穗躺在床上看不出个什么情绪。
[姜雪你知道我指名让你跟着我是为什么吗？]
[奴婢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姜穗大声笑了起来。
[因为看中了你自以为很聪明，但实际很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榜上太子妃这条腿，我偏不让你如意。]
[别进宫来了，就忘了你在家得老娘，去了太子妃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应该清
楚。不想你那哑了的娘出什么事儿就要听我的。]
姜穗递了一包东西给她，开口道：[每天给太子妃喝点儿。]
我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我就说那天大娘子为什么会突然进宫，原来是这个原因。
姜穗看我半天不接。
怒吼道：[不想做？]
[我听我娘说你娘想你的很，要我把她接来与你叙叙旧吗？]
[不用了，娘娘，我做！]
5
[你最好是识趣点做好我吩咐好你的事，不然你清楚，你违背我的下场是什么。]
我心里骂死她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
回去的路上我想，这包东西肯定是让太子妃滑胎的东西。
因为她不敢赌，假如太子妃生下来是个皇子，她的地位就不保。
为了稳固她的地位，让姜家在朝堂有一个地位，必须第一胎的皇子是她生的。
但是我想不通。
为何不在太子妃生出来的时候动手呢！生女婴对她也没有危害。
我突然恍然大悟。
难道是她想要.........
我心里唏嘘，还真敢想。
6
晚上太子妃宫里得侍女就来接我了。
我心想，终于离开了那个女人身边，想想就开心了许多。
到了第一件事儿就是做了罗宋汤，还有枣泥山药糕送到太子妃寝宫。
见到太子妃的第一眼很惊艳，她是很大气的美，是让人一看上去就是正主的气
质。
看的我都忘记了还端着汤。要不是旁边侍女小姐姐提醒。
[娘娘，你要的汤来了。]
太子妃正眼看我。
太子妃示意让婢女把汤端给她。
[就是这个味儿。]
[你是加了什么东西，让我如此念念不忘你的罗宋汤。]
我装作惊恐万分连忙跪下：[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敢加任何有害的东西，只是按照一般做法
做的，只不过加了我独家研制的一种佐料，这样让汤更鲜，肉质更加清爽软糯。]
太子妃轻声笑道：[你怕什么，我又没说你下毒。]
又道：[你经常为姜侧妃做吃食？]
[是。]
[听闻姜侧妃经常厌食，那你岂不是要变着花样做各种各样东西。]
[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不从。]我毕恭毕敬回答着。
[这又是什么？]太子妃疑惑道。
[这是奴婢擅自为娘娘做的一道糕点，来时听御膳房的公公说道最近几日太子妃吐的紧，难
得发愁，我就为娘娘做了这一道枣泥山药糕点，可能会缓解一点。]
[请娘娘恕罪我的擅作主张。]
我头放在我手上看不见娘娘的喜怒哀乐。
其实不是在御膳房听到公公说的，是不久之前，在姜穗的宫中，听到有婢女在说太子多疼爱
太子妃，太子妃连着好几日吃不下饭，就一直想吐，太子让御膳房的人换着花样做能让太子
妃能少吐的吃食。
[何罪之有！抬起头来，本宫很喜欢。]太子妃正很欢喜的吃着糕点。
我抬起头，一脸有点那种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我见犹怜。
[做的这么好的吃食，怎么会怪你，今后，本宫的吃食就交给你了。]太子妃一脸笑的对我说。
[你为什么喜欢做吃食？]
我老实回答：[食为天下之民，善烹者即善医。美食之道，滋养万物，调和阴阳，成就人生
之乐。]
太子妃眼中露出一些惊喜的眼神：[好一个食为天下之民，善烹者即善医。你确实跟你那长
姐不同......]
对于太子妃知道我是姜家的庶女，我还是有点吃惊，但知道也没什么，反倒少了后面的流程，
是时候要给姜穗一个巴掌了。
7
[太子妃能否不要与我长姐说我我在你这儿说了这些话。]我一脸无辜。
[为何？]
[我自幼懂得尊卑有序，长姐身为我爹的大女儿，自是应该饱读诗书，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
庶女，听他们的话即可，这些大道理，是我偷偷在长姐课上偷偷学的，要是让长姐知道，她
肯定是要生气的。]
我小心翼翼地说着，我特别强调一些词，说着说着，我眼眶泛红。
太子妃也不是嫡出，自小就在宫中，听说小时候受过不少欺负，可皇后娘娘一眼就喜欢这个
小姑娘，这才欺负了少了些。
所以太子妃听到我这种卑微的语气，肯定有一点感同身受。虽然现在不会对姜穗造成什么影
响，但是这个人的印象在太子妃的眼里肯定更差了。就不用说之前扫了她面子那件事了。
以后，姜穗肯定在后宫中会更加难走，因为太子妃的背后就是皇后，太子最怕的就是皇后，
只要太子妃的态度在皇后面前表现，即使太子对姜穗呵护，这姜穗也要想想再说话。
太子妃的眼眶也有一点泛红，许是感同身受，怀孕中的女人最是感性了。
[你快起来，在我宫里，不用这些战战兢兢的，下人也是人不是！]
我当即憋出了一颗眼泪。
[奴婢叩谢娘娘！日后娘娘的吃食我会更加尽心尽力。]
从太子妃寝殿出来了过后，我就回了太子妃宫里为我腾出来的一间空房间。
这个房间不晓得要比姜穗给我住的房间好了多少倍。
虽然说今日的太子妃确实比较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谨记，能在宫中稳稳地坐上这位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