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人知明朝陈诚出使西域

云飞四海 2023-12-18 14:55:50

自古以来在中国人看来,西域始终是一片最为神奇的土地。汉代汉武帝派遣张骞通西域,正式把西域纳入中国版图,到了明朝永乐时期就在郑和扬帆远航的同时,成祖也曾经派人前往那里,敕谕西域各国,这个人就是陈诚。

陈诚(1365~1457),今江西吉水人,字子鲁,公元1393年(洪武二十六年)为举人,第二年被授予类似进士的官职。是明代著名的外交家和旅行家。他曾在北京、山东一带任地方官,他为了提高自己的名声,于公元1393年去招抚撒里畏兀儿。当时,为了包围北方的元朝的残存势力,在西北甘肃、青海设置了撒里畏兀儿而守卫。为了在此地努力分化蒙古势力,陈诚亲自前往,确立了安定卫,因而立功。同年10月回朝,还没等他休息,朝廷又命他急遽出使安南,完成收复安南人侵略的广西思明的属地。但是,由于安南方面的态度很强硬没有达到目的。此后,陈诚随从永乐帝亲征蒙古。1813年(永乐十一年),西域帖木儿朝哈烈、撒马尔罕等使节回国时,陈诚和中官的李达等共同护卫他们,出发去巡历西域诸国。他三次出使西域,行程总计十多万里,足迹遍及葱岭(今帕米尔)东西。

明朝进入鼎盛期之后,明成祖朱棣为重建汉唐时期威服四海的盛世,派遣翰林院检讨、中顺大夫陈诚等人出使西域,结好各国。

1413年秋,陈诚与中官李达、户部主事李暹、指挥使金哈蓝伯等人从南京出发,踏上了西行的旅途。这些出使西域的使团,除玺书之外,带去的是传统丝绸之路的物品文绮、纱罗、布帛、瓷器等,并将这些礼物分赐西域各国国王及首领。年底,他们抵达西陲重镇肃州(甘肃酒泉)。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陈诚一行西出嘉峪关,开始横渡荒无人烟的茫茫戈壁。没有水喝,他们就凿冰煮水,历尽各种艰辛,终于到达了哈密绿洲。

他们在此停留了五天。哈密王由明朝册封,统辖蒙古、回回数百户。陈诚一行转向西行进入吐鲁番盆地,在其城以西三十里的崖儿城停留了十七天。崖儿城即古代的交河城。陈诚听说吐鲁番盆地是蒙古汗国东方分派察合台汗国的势力范围,崖儿城是畏兀儿系的王宫。这里原来信奉佛教,其后由于从西方而来的伊斯兰势力侵入,消灭了这里的佛教。陈诚报告说这里还残存有被回教徒所破坏的佛教设施。3月24日从崖儿城出发时陈诚一行分成了两队。陈诚为走访蒙古汗的帐房而走南道。另一队则北行到乌鲁木齐,然后沿天山北路西行。

陈诚的南路组从托克逊南下转向西,进入天山山脉。山中的部分地名,至今也没有正确的译名。陈诚一行是越走越艰难。4月9日到达尹秃司河,14日向西越过天山山脉的分水岭纳刺秃,进入孔葛思的河溪。这条河的上游是伊犁河,从前这里是天山牧场,许多牧民在此放牧。陈诚的目的地蒙古汗马哈木的帐房也在这条河谷中。

在途中,陈诚一行受到蒙古汗部下的欢迎并一同前进,于19日到达可汗所在地。这位可汗是察合台汗国游牧集团的后裔,自从帖木儿王朝兴起灭掉西方的察合台汗国后,一直维持以天山北麓为中心的势力。所谓东察合台汗国,实际上是根据蒙古汗所在的中心地的地名所叫的别失巴里。陈诚会见时的蒙古汗默哈麻得仍然过着游牧生活,继续保持着蒙古帝国时的服饰习惯。

5月3日陈诚一行与蒙古汗告辞后向西行,经过伊犁河的发源地衣烈,5月15日想到呼图壁与北路的一行汇合。然而,因为此地有位叫哈三的百户要去京师送马,陈诚大概要委托他向永乐帝报告他们的旅途,以后他们仍然顺伊犁河向西进到阿力麻里(大概是过去察合台汗国的首都阿里麻里)。然后折向西南,越过山,顺着平坦的溪谷向西行,再次越阿尔泰山,从亦息揭儿的东岸出发。陈诚一行沿着这个有名的湖的南岸向西走了两天,又改道向西南进入山峡,从尾根出发,顺山南而下,于6月11日到达锡尔河的上游叫作“哈剌乌只”的地方,访问了蒙古汗国的重臣,统辖塔里木盆地西南部所谓六城一带的忽歹达的帐房。

陈诚一行在这里停留了三天,继续北上到喀什噶尔河,由此再往西越过分水岭进入塔那思河谷,于6月26日到达养夷城。此后他们就采用了自古以来就为人知的丝绸之路的干线。即向西南方向前进,于7月2日到塞兰城,7日经达失干城到锡尔河。关于锡尔河陈诚用“火粘河”的别名称呼。渡过此河,陈诚从一行中派遣人员去赏赐沙鹿黑牙的管辖者。沙鹿黑牙是帖木儿帝送给其子的一座城名,十六世纪被灭,现在残存有同名遗址。陈诚一行向西南穿过沙漠,于7月21日到达撒马尔罕城。这个都市是帖木儿大帝国的首都,也是世界上最大而且有美丽建筑物的都市,那里有帖木儿的墓地。帖木儿死后,由于诸子争夺皇位,结果帝国的实权落入住在哈烈的夏努黑的手中。陈诚访问时,撒马尔罕由夏努黑的儿子,一位有名的学者代替其父管理此城。十天后,陈诚一行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进,于8月5日到达帖木儿诞生地揭石城。

随后,他们又穿越物产丰饶的锡尔河与阿姆河之间的“河中地”,出铁门关,从阿姆河东岸的迭里米渡过河,于8月20日到达八剌黑城。由此而艰辛的来到波斯呼罗珊的俺都淮城,停留三天后继续向哈烈前进。

途中由于车坏停留了十六天,返回夏努黑的都城等待。然后经马剌奥、马刺绰再南下,越过小山脉于1414年9月抵达这次西使的目的地——西察合台汗国(即帖木儿王朝)的首府哈烈城(今阿富汗赫拉特)。从离开南京之日算起,经历了整整一年。

1415年(永乐十三年)深秋,陈诚随同大批西域各地入贡明朝的使者回到了南京。

陈诚这次旅行用了大约三年的时间,遍历了西域十七个国家,其中还派分遣队到沙鹿黑牙、布哈拉,陈诚本人访问了十五个国家。回国不久,因其出使西域有功而被升为吏部郎中,史馆奉诏而记录了陈诚的西域之行。

1416年随同陈诚而来的西域诸国使臣准备回国,陈诚再次奉命护送这些使臣回国。陈诚于公元1416年(永乐十四年)6月出发,到达哈烈、撒马尔罕、失刺思或伊斯法罕,第二年12月回国。这次旅行返回时,有更多的西域诸国使臣随同到明朝。为此,陈诚晋升为广东布政司参议。他的功绩在于向四海明威,炫示了永乐帝的势力。陈诚和傅安这次出使西域,与同期从南海西洋远征返回的郑和,并列为明代外交史上最杰出的代表。永乐帝很欣赏陈诚的才能,于公元1420年(永乐十八年)6月提升他为参议,并派他和中官的郭敬第三次出使西域。

这两次出使西域,陈诚先后访问了西域17个国家和地区,宣扬了明朝国威,加强了明朝同西域各国的联系。1424年,陈诚第四次踏上了西行的路程,因成祖去世而被中途召回。而此时的陈诚已经是年届六旬的老人了。陈诚返回京城,不久就辞去官职,隐退过着悠然自适的生活。据说他相当长寿,一直活到正统年间。

陈诚以其亲身经历,为后人留下了《西域行程记》、《西域番国志》等书,实际上,这两本书长时期没有问世,只到1934年才发现,从而得以详细了解陈诚的旅程。是研究当时西域历史的重要资料。

通过陈诚的努力沟通,永乐十七年(1419年)十一月,一支五百一十人的大规模的使团,从哈烈出发,前往中国。几个月后,他们来到了明朝西部的边镇,受到当地官员们的热情接待。在享用了美味的饭菜和各种精致的糕点后,由明朝相关人员清点一下人数,便准予入关。这种简便的入关手续,已经成为惯例。使团中一个名叫齐亚的画家,记录下了七月二十日的一次宴会的情况,他说:“所食丰美,几比王侯。”(同上)作为客人,他们被请到上座,明朝的蒙古族军官们纷纷上前敬酒,而为酒宴伴舞的表演,更为神奇,一个优童扮成仙鹤的样子,模仿仙鹤的舞姿,在乐曲声中翩翩起舞,使团的人都为之陶醉。而这只是边关的接待,他们还没有真正到达明朝的西陲重镇。

明朝在西北有一个极重要的城市肃州,这时候的肃州因为军事重镇的地位,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城市,这也令使团的成员们为之惊叹。从到达肃州之日起,此后使团的全部费用,完全由明朝官府承担。他们到达甘州时,正值伊斯兰教斋期,使团辞谢了明朝官方的宴请。明朝方面对伊斯兰的习俗已经十分熟悉,他们派人将美味珍馐送到使团们住宿的驿站,供他们在日落后再进食。

这支使团虽然已经进入了明朝的疆域,但这还只是他们在中国行程的开始,从这里到他们要前往的明朝的北京,还有漫长的道路和数不清的驿站。

永乐十八年(1420年)十一月十一日的傍晚,这支经历了长途跋涉的中亚使团终于来到了即将作为京师的北京。这时侯已经宣布了迁都北京,北京的城墙和宫殿已经基本完工,只等来年正式公布迁都北京的圣旨。使臣们在即将完工的紫禁城宫门外亲眼目睹了明朝皇帝的威仪。宫门外广场上,官员和军士们伫立在道路两侧,“各人手中持木板一块(笏板),长一骨尺,宽二寸半。各入眼皆注视木板。后方有军队,枪兵、骑兵及执刀者,难以数计,万众之中,寂然无声,几乎皆若死者也”。

这是在北京迁都前新宫午门外的一次审理囚犯的安排,使团的人并不知道审讯囚犯的具体情况,从当时情况看,这很可能是对山东唐赛儿起义抓捕人员的一次审讯,待到审讯完毕,成祖接见了这批使团的成员。齐亚也记述了这位中国皇帝的相貌:“皇帝身体中材,面不过大,亦不甚小。有胡须,约二三百茎,分三四卷,长达于胸。”第二天,正式宴请了使团的成员。不过在齐亚看来,这种形式拘束的宴会与沿途那种热情而丰盛的招待相比,实在令人兴味索然。

令使团成员们兴奋的是,他们恰好赶上了迁都北京前夕的中国大年夜。除夕之夜的北京城,所有店铺都点燃了灯烛,将北京城照耀得如同白昼。使臣们被请入宫中朝贺,朝贺后便是宴会,这场宴会竟然进行了整整一个通宵,直到次日中午方才结束。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人们始料不及的。四月初清明刚过,成祖骑沙哈鲁所赠的名马狩猎时摔倒,把成祖摔伤。使臣们因此被追究责任,加镣看守,准备发戍辽东充军。这当然也算不上是使臣的过失,沙哈鲁送来宝马,只是一种友好的表示,因此怪罪使臣,实在没有道理。每二天成祖接见使臣们的时候,当面讲起此事。

使臣解释道:“此马乃昔日大爱迷儿之马也。大爱迷儿者,爱迷儿帖木儿古儿汗也。沙哈鲁王献陛下以此马者,欲表示其最敬之意也。王谓贵国必以此马为马中之宝也。”

沙哈鲁献给朱棣的这匹马,原来是他父亲十六年前的坐骑,从礼节上这确实是极为崇敬的表示。

永乐十九年(1421年)是迁都北京的第一年,这些来自中亚的使臣们在北京的生活也伴随着迁都前后种种事件而跌宕起伏。两天后,因为雷击引发了北京新宫中的三大殿火灾,而成祖又因为最宠爱的王贵妃病逝,心情极坏,随即病倒,四月中旬使团告辞回国的时候,也没有再接见他们,只是让太子朱高炽代为送行。

两年后,帖木儿帝国的使团再次前来,当时成祖正在亲征蒙古,对于使臣未暇顾及。待到成祖病逝于征途,太子朱高炽即皇位,高炽在位不足十个月,且其性格不同于朱棣,对于“怀柔远人”并无太大的兴趣,明朝与西域的往来也日渐疏远,陈诚、侯显们努力打通的这条丝瓷之路上商旅往来的盛况,也便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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