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问中国第一座寺院为哪座?洛阳白马寺。相信很多人能在第一时间给出正确答案。若是问哪座寺庙名气最大?嵩山少林寺。估计绝大多数人脑海中跳出的都是这个答案。可要是问哪座寺庙规模最大?大概不少人会回以一个茫然的眼神。答案是同样矗立在河南省境内的南海禅寺。
南海禅寺
南海禅寺,位于河南省汝南县县城的东南隅,坐落在汝河滩地之上,始建于明代,经过明清两代的累次增修,及近几十年来的大规模重建,形成一处占地约1000亩的佛教寺院。整座寺庙整体呈“士”字型,寺域开阔,建筑浩繁,设计精妙,气势雄伟,是亚洲乃至全球最大的佛教丛林。
毗邻城市而建的南海禅寺,给汝南这座地处人烟稠密的豫东平原之上的古城,增添了一处充满禅意的静谧之所,让流连于其中人们,心灵受到洗涤。这座亚洲规模最大的佛教寺院,与明代崇藩,具体说是第四代崇王朱载境有着深厚的渊源。
皇帝南巡,崇王迎驾朱载境,生于正德十三年(1518年),为崇恭王朱厚燿的嫡长子,生母崇恭王妃王氏。嘉靖八年(1529年)十月,受封崇世子。
嘉靖十六年(1537年)六月初五,崇恭王朱厚燿薨逝,在位24年,享年37岁。嘉靖十七年(1538年)十二月,明世宗传制册封崇世子朱载境为崇王,世子妃成氏为崇王妃。正式袭爵时间当在次年正月。
朱载境上位之后,面临的首要大事,为如何迎接过境河南的皇帝圣驾。
嘉靖十七年十二月初四,明世宗生母章圣皇太后蒋氏驾崩,弥留之际留下遗诏要求死后陪伴于丈夫兴献皇帝左右。蒋氏是兴献皇帝朱祐杬的原配,正常情况下,原配帝后去世后必然会合葬。奈何明世宗本身是由小宗入继大统,其父本来只是封藩于湖广安陆州(今湖北钟祥)的藩王——兴王,故薨逝后葬于藩地之内松林山(在今湖北钟祥市东北)。
明显陵
从北京到承天府(嘉靖十年升),需要横跨北直隶、河南、湖广三地,行程数千里。可作为大孝子,明世宗自然要设法实现太后的遗愿。他在于天寿山重选吉地迎兴献皇帝梓宫北上,同送慈孝献皇后梓宫南下之间权衡过后,做出让母亲归葬纯德山(原松林山,嘉靖十年敕封),与兴献皇帝同眠于显陵的决定。
明世宗即位后,虽然对显陵有过多次扩建,但底子依然是亲王规格的兴献王坟园,与正常帝陵的规格相比显得局促狭隘,非常不匹配。所以他决定趁这次蒋太后归葬的机会,对包括地宫在内的整个显陵,来一次由内而外的大改造。
为显示皇帝对这项工程的重视,明世宗决定南巡承天府,视察显陵改建工作。这是明朝皇帝最后一次出巡。嘉靖十八年二月十六日,皇帝南巡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出京城,三月初一过黄河,初十抵达承天府,在当地驻跸十二天后回銮北上。期间赵王、周世子、徽王、郑王、楚王等纷纷迎驾。
明世宗南巡在河南路线为磁州(今河北磁县)、新乡、郑州、钧州、南阳,没有过境崇藩所在的汝宁府。故皇帝南下之时,崇王朱载境并没有离开藩地前去迎驾。可眼见远在武昌的楚王朱显榕竟然连跨两府,前往承天府迎驾,他内心也有些急了。三月二十九日,上疏请求准许他出境在南阳府裕州(今河南方城县)迎驾,被明世宗以时间紧迫所回绝。
“壬辰,发承天,制思恩之赋,超拜。御史胡守中,为右佥都御史。丁酉,崇王载境请朝于裕州。上以回銮日迫,免朝。因赐书徧谕诸王。四月戊戌朔,至郑州,伊王吁淳来朝,宴劳如仪。”(《弇山堂别集·巡幸考》)
一次祈雨,一座佛寺明中后期,小冰河期愈演愈烈,极端天气频发,水旱蝗灾肆虐,百姓生活困顿。地处豫东平原,境内河流众多的汝宁,也无法幸免。嘉靖二年(1523年),确山、遂平水灾。嘉靖八年(1529年),上蔡、确山大旱,蝗虫遍野。嘉靖十八年(1539年),上蔡、遂平、确山等县大旱,飞蝗蔽天。次年春,饥荒严重,瘟疫流行。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夏,上蔡、遂平、确山等县大水成灾。(以上据《驻马店地区志》)
南海禅寺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汝宁府长旱无雨。崇藩前三代亲王都颇有贤名,在汝宁口碑还算不错。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朱载境这位第四代崇王,人品自然也差不到哪去。面对大旱,本着为百姓办点实事、好事之心,他决定在汝宁南湖祈雨。
南湖因位于汝宁府城之南而得名,本是历代修城、筑堤的取土之地。这世上本没有湖,可肩挑人扛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湖。明代,汝宁南湖已形成一个西起悟颖塔,东至汝水河滨,北至城壕,总面积达千亩的休闲胜地。
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当崇王朱载境的祈雨仪式进入关键时刻,只见南湖之上灵光乍现,身着白衣的观音大士凌波而来,随即天降甘霖,万物得以复苏。
在儒家看来,这种有益于人的自然现象,属于表达天意的祥瑞。于是,朱载境上疏朝廷,请求为观音大士修庙供奉。历朝历代对祥瑞都非常重视,认为它代表着政通人达、海晏河清,因此朝廷很快就降旨,命崇王朱载境就地建造观音阁。
在崇王府的主持下,一座仿南海普陀寺式样的佛教建筑,在汝宁府南湖之畔拔地而起,被命名为观音阁。因是奉敇而建,故新落成的观音阁“敞博闳丽”,气势非凡,成为当时汝宁府城的一处胜景。
观音阁便是南海禅寺的前身,在历史长河之中几经兴废才有了而今的亚洲第一大寺。由于观音大士的道场被称为南海道场,故观音殿落成后,汝宁府南湖被人们尊称为小南海,这也是南海禅寺得名的渊源。可以说若非朱载境祈雨,就没有南海禅寺的今天。
南海禅寺的修建,诚然与朱载境祈雨有关,但观音显灵只是一种虚幻的传说,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崇藩宗室的崇佛心理。
观音大士画像
明初,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两代皇帝出于政治需要推崇道教,使得道教得到迅速发展,有明一代备受皇家及宗室崇奉。而老朱父子多次派人查访张三丰,朱棣又“北修故宫,南修武当”,使得以张三丰为祖师的道教隐仙派(也称三丰派)得到发展壮大,真武庙遍地开花。
崇简王朱见泽之国汝宁之初,在府城东北隅创建真武庙,身为胞兄的明宪宗还特地为此御笔题写碑文:
“庙在汝宁府城东北隅,乃朕为弟崇王创建,以祗奉北极元天上帝真武之神之所也。王始启行就封,圣母皇太后及朕轸念,弗释于怀,特遣监臣高远诣彼营立神祠,雕镂神像,遴选道士有戒行者五六人,晨夕焚修于内,以祈神祐。俾王安享封爵,无或后艰,以仰副我圣母仁慈,与朕友爱之心也。”(《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创建真武庙碑记》)
可见,崇藩最初也是崇道的。可地处佛教昌盛的中原大地,不可避免的会与佛教结缘。
弘治年间,崇王朱见泽重修位于府城西南隅的唐代古寺草堂寺,更名为清戒寺,并请皇帝御赐“清戒寺”匾额,开明朝皇帝为地方寺庙赐名的特例。嘉靖二十年(1541年)四月,汝王朱祐梈援此为例,请求明世宗给自己修建的寺院赐名,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明世宗一口回绝,表示崇藩那次属于特例,不能作为参考,你还是自己个起名吧!
“己卯……汝王祐梈自修佛刹,援弘治中赐崇府清戒寺额例请名。上不许,曰:寺额近未有赐,崇府例未可拟,王自名之。”(《明世宗实录》)
而崇藩在嵩山拥有一小块庄田的情形,更增加了其与佛教结缘的机会。位于太室山西麓,与少林寺遥遥相对的永泰寺,始建于北魏,是佛教禅宗传入中原后营建的第一座女僧寺院,也是我国现存始建年代最早的尼僧佛寺。可在明代,永泰寺“庄严之像,斗盆之香,以随瓦砾而销逐烟云而散矣”。正是在崇藩的资助下,永泰寺才得以重建。
嵩山永泰寺
永泰寺六祖殿西壁,有一块《肃然大士七十寿序》碑,为崇藩怀安王府镇国将军朱诩键奉当时的崇王妃宋氏之命所撰,肃然大士便是重建永泰寺的圆敬法师。这块石碑可以说是崇藩与佛教结缘的历史见证。
为庄田而战明代藩王庄田的管理方式,与大多数人想象中的不一样,虽然属于藩王的私田,可绝大多数依然由地方官府代收田租,王府只需派人前往官府支取便可,并不与佃农发生直接接触。藩王获得庄田,相当于将本属于朝廷的税收,转变为田租,交割给王府,所以利益受损最大的反而是朝廷。
当然藩王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谋求从官府手中抢回征收田租的权力,但往往会被执掌天下财税的户部所驳回。像嘉靖十八年(1539年)六月,朱载境奏讨田租自收权,明世宗顶着户部的反对声,一意准许,才属于少见的特例。
“辛酉……崇王载境奏乞自收先朝所赐庄田子粒。户部执奏宜听有司徵输。上特许之。”(《明世宗实录》)
事实上对明世宗评价充满着争议,历来褒贬不一。在位后期,由于崇信道教,将国家搞得一团糟,获得“道君皇帝”头衔的同时,也被海瑞痛斥“嘉靖,嘉靖,家家干净”。可即位之初,在张璁的辅助下进行了清理勋戚庄田、压制镇守中官、改革科举制度等一系列改革,政治上呈现一派清明的态势,颇有一番中兴之主的迹象。
明世宗画像
面对皇帝展开的严打,本就还算遵纪守法崇藩,更是夹紧尾巴做人。也正是这种良好表现,才使得明世宗对崇藩比较客气,估计也是他同意朱载境自行收租的根源所在。
正所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这句话放在明代藩王与佃户、地方豪族身上同样适用。藩王仗势欺人侵夺民田在明朝不是什么新闻,可让朱载境头痛的是,面对嘉靖新政,他只想静悄悄地当个乖宝宝,结果有人却因此蹬鼻子上脸,反倒是欺负到王府头上来了。
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六月,朱载境上疏向皇帝哭诉,自家的庄田多被佃户侵吞,求陛下为他做主,派人好好整治一下这帮刁民。
关键时刻户部再次跳出来唱对台,表示崇藩庄田田租的收取,依然应当按照老办法实施,同时还应当命河南巡抚、巡按严查其中是否有小人恶意投献,及故意挑拨离间等问题。这明白着是要拿崇藩开刀,藉此给天下诸藩立规矩。
明世宗不仅不同意如此做,反而下特旨将田租收取权下放给了崇藩,并命河南巡按御史“从公查究”佃户侵占崇藩庄田事宜。结果吗,必然会有大胆侵占王府田庄者被官府严加处置,以儆效尤。
佃户因为生活困难,冒死侵占点王府庄田倒也可以理解,可汝宁当地的某些地方豪族竟也趁机打起了王府庄田的歪主意,不禁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九月,朱载境上疏弹劾本地致使官员李经,称他退休在家之后极尽贪婪,骄横不法,请求朝廷将其缉拿治罪,以还汝宁一片晴朗的天空。
李经为籍贯汝阳县,也就是汝宁府城人士,为正德甲戌科(1514年)三甲第33名同进士出身,历任吴县知县、西安知府、西宁兵备等职,最终在陕西布政使司右参政任上致仕回乡。
李经致仕前只是个从三品参政,并非徐阶这种轻易动不得的大佬。所以退休老干部竟然横行乡里,这还了得!于是,朝廷派刑部郎中李孔阳前往汝宁进行实地查勘。
汝宁古城和小南海大致位置
很快,查勘结果就被送到皇帝案头,李经在乡并无恶迹,只不过与崇藩“争田成怨”,崇王为此诬告于他,打算借朝廷之手达成所愿。当然“常在河边走”的李经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西宁兵备任上,因为克扣兵丁粮饷,留有贪污的名声。回乡之后,尤不知闭门思过,才惹出这许多事端。因此刑部的建议是各打五十大板。没想到事情的最终处理结果却是,李经被打了一百大板,崇王朱载境却片叶不沾身。
“刑部覆:‘经初为西宁兵备,有贪声。兹居乡,又不饬当。论第,其被讦其多枉,不足以服其心。宜罢经,而戒谕王。’得旨:经革职为民,余不问。”(《明世宗实录》)
崇王生平二三事除上文所述诸事之外,朱载境在位期间做的以下几件事也值得一说:
1、为父奏请御制墓表
嘉靖十九年(1540年)七月,朱载境上疏朝廷,为父王崇恭王朱厚燿奏讨御制墓表。墓表为立于墓前,记录死者生平事迹,用以表彰死者的石碑。墓表非宗王坟园标配建筑,故歌功颂德的御制牌坊常有,而墓表不常有,极少有宗王能获得御制墓表的恩遇。
礼部在翻阅历代档案后,查找到三个相关实例,分别为:韩藩襄陵庄穆王朱冲炑(音mu)坟园的立石,及朱载境曾祖崇简王朱见泽、祖父崇靖王朱祐樒坟园的御制墓表。遂引以为例,建议赐予崇恭王御制墓表。
结果遭明世宗驳斥,他认为上述三例皆属于“先朝误恩”,而非祖制,如此援引完全是在渎职,因此还严令礼部恪尽职守,不得再如此人浮于事。
“王请父恭王墓表。礼部言:‘韩府襄陵庄穆王卒,宪宗尝允其子范征请,令词臣譔铭刻石;崇王曾、祖皆尝赐墓表。请如王奏。’上若曰:‘宗室薨逝给圹志,此祖宗典制。安得有赐表事?襄陵王立石巳非例,崇两王墓表皆先朝误恩。后有王家乞请,礼部宜考累朝体例议覆。’”(《国朝献徵录·崇王见泽》)
2、重修王府
崇王府本为秀王府,由于旧府属于豆腐渣工程,故崇简王朱见治之国前,明宪宗下旨进行大修。至朱载境时代,已过去一过多甲子,王府自然有所损坏。
复建的明代亲王府
嘉靖二十年(1541年),朱载境上疏请求对王府进行整修。明世宗让河南巡抚核算成本。河南方面呈报,崇王府整修工程共需白银八万七千两,同时表示本省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两,请求分期拨付,每年从税粮中分出一万两,分九年解送崇藩。明世宗也体谅地方的难处,予以同意。
其后,负责王府建造的工部也跳出来提意见。工部尚书张润表示,崇藩手底下有群牧所、仪卫司,按例应当征调王府本身的力量进行修缮,不当为此再向百姓摊派劳役。这次,皇帝陛下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强摁着工部让下面人摊派劳役,不过为安抚工部,表示“令各府不许援例陈请”。结果八年之后徽藩引以为例,依然被恩准。
3、献银助边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为逼迫明朝开榷场进行互市,鞑靼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率军寇边,由古北口附近突破长城防线,兵锋直抵北京城下,史称“庚戌之变”。为防止庚戌之变重现,战后明世宗掀起了建设北京城及宣大防线的新高潮。
次年六月,朱载境与寿王、楚王、益王、吉王等献银助边,其中崇藩进银一千两。参与者皆受到明世宗的“赐敕奖谕”。
4、为庶叔母请封
崇靖王共有4子,可到获得爵位的仅有二子,分别为嫡长子崇恭王朱厚燿和嫡次子怀安王朱厚燫(音lian)。怀安王妃早逝,故王府内务由妾侍周氏负责打理。
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十二月,朱载境上疏朝廷,为已经亡故的周氏这位庶叔母请封,所请封封号不是相对比较容易获得的郡王夫人,而是郡王妃。周氏本就是妾侍,又只育有两个女儿,正常情况下想要一步登天获封郡王妃,是绝无可能的。好在朱载境环顾天下诸藩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援引的实例,襄藩枣阳王朱祐楒(音si)的王妃单氏,也是由妾侍晋封而来。
郡王妃冠服
对朱载境的这封请封奏疏,礼部提出了异议。礼部认为亲王妾侍有生育者可以晋封夫人,儿子晋封亲王者可以请封次妃;郡王妾侍只有生子获封将军者可请封夫人,这种规则本身就属于幸恩。像枣阳王妃单氏,这种已经踰制到没边了。为防止后来者效仿,应当予以规范,具体方案为:
“亲王之妾有子者,许即封夫人。其子已袭封亲王,而嫡妃不存者,许请封为次妃。郡王之妾,其子已袭封郡王,而嫡妃不存者,许请封为夫人。仍请敕知会,不给诰命冠服,及裁减身后祭葬,此外毋得滥请。”(《明世宗实录》)
明世宗对此无异议,下令照此执行。
也就是说朱载境请封的结果,非但没有成功让周氏晋封怀安王妃,反而促成了朝廷出台更为严厉的措施,对这种滥请现象予以规范。
阿越说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四月十二,崇王朱载境薨逝,在位19年,享年40岁,朝廷赐谥曰庄。
崇庄王朱载境为缓解汝宁府旱情,而举行的一场祈雨活动,让一座供奉观音大士的佛教寺院在汝宁城南拔地而起,促使当时的汝宁,数百年后的汝南与观音道场普陀山结下不解之缘,也让原本平平无奇的汝宁府南湖,有了小南海这个优雅的称呼,成为人们眼中的小甜甜。亚洲乃至全球最大寺院南海禅寺的缔造者,这个头衔足以让他名垂青史。
若是朱载境泉下有知,盛名之下却没能与普陀山这座南海观音道场来一次亲密邂逅,估计是他最大的遗憾。好在他的曾孙、崇藩第七代崇王(包括追封)朱由樻(音gui),曾在普陀山这座“海天佛国”、“南海圣境”留下过印记,算是帮他弥补了缺憾。
海天佛国普陀山
在位列普陀山三大禅寺的普济寺东侧,有一座名为药师殿的寺院。天启七年(1627年),由崇王朱由樻捐资重建,并赐当时殿主照慧“法门龙象”题额及金襕法衣。汝宁与普陀相距数千里,一路需要跋山涉水,远渡重洋,朱由樻是不可能也不被允许上普陀山礼佛的,所以此事必然交由他人代劳。他如此做,或许是为了却先辈曾许下的佛愿,或许是为践行心中的某项诺言!但不管怎么说,在即将亡国之时,供奉观音大士的崇藩,终于与她的道场产生了实质性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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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后期是由封建社会转型资产社会,资产阶级代表东林党是最大的势力,保皇派魏忠贤也仅能维持皇权的苟延残喘,崇祯没了魏忠贤的帮助,那就是完全的被社会抛弃。崇祯的罪过是跟虚君的时代潮流对抗,输光了还宁死不南迁,给社会带来更大的动荡。如果能南迁到资产阶级大本营,皇权虽正式落幕,但明朝也就正式完成资本社会的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