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大叔 ■素材:池水莲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在七八十年代,老百姓还是挣扎在温饱边缘的,大部分的人,日子过得不是那么的殷实。在生产队赚工分,去山里种番薯,去河里摸鱼摸虾,是我们江城县这一带的老百姓作为主要的谋生方式。进入90年代,老百姓有了自己的责任田,这时候,我们的生活就慢慢地好了起来。但是,90年代是中国社会转型的重要时期,市场经济逐步建立,人口流动增加,城市化进程加速。
这些变化为犯罪分子提供了更多的作案机会和空间,当时在社会上,有车匪路霸,有收保护费的马仔,有从事垄断行为的黑恶势力,等等。这是因为当时的社会治安管理体系相对滞后,法律法规不完善,执法力度不足,导致犯罪分子容易逃避打击和制裁。因为社会的复杂性,所以人们的生活受到这些黑恶势力的负面影响挺大的,包括老百姓的婚姻,也可能会遭遇“遇人不淑”而陷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的悲哀。

▶下面,我就来讲讲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个真实故事吧。
各位朋友,我叫池水莲,我是七十年代生人。我的家在江城县池坑乡,家里一共五口人。我的爷爷,我的父母,我和弟弟池水清。我们一家五口人,本来人口也不是很多。但是,在六七十年代,我们老百姓生活水准不高,自然过得比较困窘的。但是,在那个年代,我们却不缺少童年的快乐。
我们一群乡下的野孩子,跟在带头大哥池有福的后面,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虾,烧稻草烤野芋头,享受尽了现在孩子无法想象到的童年乐趣。不过,在那个时代,我们也做过很多荒唐的事情。而这些荒唐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带头大哥池有福。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经常带着我弟弟,跟在池有福后面,嘻嘻哈哈冲向广袤的田野。在田野里,秋收过后,有许多值得疯狂的东西,比如藏在泥块里的泥鳅,我们用手中的树枝挖开一个个小洞,把一只只窝在泥洞的泥鳅挖出来,放到我们所带的小袋子里,作为我们回家献给父母的礼物。
不过,除了泥鳅之后,那个池有福似乎更知晓天上和地下的秘密。他会带着我们这些流着鼻涕的穷小子,找到树上黄蜂的窝,或者河边荆棘丛里土蜂的窝,用点燃的长火把,烧掉这些蜂窝上的黄蜂或者土蜂,然后捅下蜂窝,取出里面肥美的蜂蛹,你几只我几只地分了,然后放进嘴巴里“吧唧吧唧”的享受着。这些蜂蛹看似有点恶心,其实却是大补,对于长身体的野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增加营养的方式。

不过,真正让人恶心的,是池有福带我们生吞未开眼的老鼠仔。
生吞老鼠仔源于一种古老且极端的饮食文化,生吃小老鼠被称为“蜜唧”,是一种特定的习俗,主要流行于古代岭南地区(今中国南部)的僚人(一个古代民族)中。蜜唧是选用刚出生的、还未睁眼、未长毛的小幼鼠作为原料。制作者将这些幼鼠浸泡在蜜汁中,使其吸收甜味。食客用筷子夹起幼鼠,直接放入口中食用。幼鼠在口中会发出“唧唧”的声音,因此得名“蜜唧”。
关于这种恶心的饮食文化,后来我曾经找过资料,说这种生吃幼鼠的习俗最早记载于唐人张鷟的《朝野佥载》一书中。明代时,这种习俗仍在流传,田汝成的《炎徼纪闻》和邝露的《赤雅》等文献中也有相关记载。著名文学家苏东坡在海南生活期间,也曾食用过蜜唧,并在诗中提及。从现代卫生和伦理的角度来看,生吃动物幼崽显然是不健康和不可接受的。然而,这种习俗作为文化遗产的一部分,反映了古代人们对食物获取和饮食文化的独特理解。
我和我弟池水清,都是比较幼稚老实的孩子,而池有福比我年长三岁,我们都是同村子的人,不但同姓,而且还是同一个老祖宗。虽然我和池有福也不知道过了几代的关系,但毕竟是同姓人氏,自然也是属于远亲近邻的关系。池有福不但鬼点子多,而且对我也特别照顾。他叫我“阿莲”,,每次有好吃的东西,都会主动让给我吃。不过,这个生吞老鼠仔的行为,却让我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我们也不知道池有福是怎么知道田鼠的幼崽可以生吞,据说他的叔叔曾经去过岭南地区,回来后就经常在秋收过后去田埂边挖田鼠洞,然后揪出田鼠的幼崽进行生存。说吞食一只田鼠的幼稚,七天肚子都不会饿。而且,生吞老鼠的幼崽,必须选用田鼠的幼崽,家鼠的幼崽是不可吞食,一旦吞食,就容易中毒。可能是因为这田鼠在田间活动,吃的都是稻谷和昆虫之类的,比较健康吧。

我记得,那是1976年,那时候,我刚上小学二年级,我弟刚上一年级,而池有福呢,却已经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那时候,我们这里只有五年制,所以,他算是小学毕业班的学生了,是我们这批同村小学生的带头大哥。
那一年八月,秋收刚刚过去,田里时不时地窜出一只两只的田鼠,惹得我们这批喜欢追杀田鼠的孩子心猿意马。大家在十三岁的带头大哥吃有福的带领下,带着木棍树枝和小锄头,冲进了田鼠和泥鳅的世界,开始对它们进行诛杀。
在广袤的田野里,大家完成了各自捕捉泥鳅黄鳝的任务之后,就集中到了一起。池有福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靠近河边的田埂边,指着一个大田鼠洞说:“据我观察,这里有田鼠仔,我们挖进去,然后,我给你们表演一场好戏!”
就这样,在池有福的带领下,我们挖开了那个大田鼠洞。挖开之后,那些大田鼠刚冒出头来,就被我们这群手持柳枝的孩子们狠狠抽中头部,然后四肢抽动地死去了。在田鼠洞的最里面,有一窝小田鼠。那一只只未开目的田鼠仔静静地躺在温暖而柔软的巢穴之中。它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淡灰色的绒毛,细腻而柔软。田鼠仔的双眼紧闭,仿佛沉浸在一片深邃的梦境之中。它的眼皮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它的爪子呈现出一种粉嫩的颜色,像极了一团粉红色的小肥肉。
“好了,大家先看我表演,然后你们也跟着我,一起做。”
池有福提起一只田鼠的幼崽,然后张开嘴巴,把那一只未开目的小田鼠吞了下去。那小田鼠仔他的喉咙处滑动着,慢慢地顺着他的食道滑入他的肚子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恶心和害怕,反而觉得这很好玩。而像我这样的假小子,更是好奇。
在池有福的怂恿下,大家都人手一只地提起了未开目的田鼠仔。我也提起一只,看着在我手里晃动的田鼠仔,我闭着眼睛把它放到了嘴里,然后壮起胆子吞了下去。顿时,一股温热而柔软的感觉从我的口腔,进入我的食道,再滑入我的腹腔。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饱腹感,占据了我的胃部。而这样的感觉,几乎维持了整整七天才渐渐消散。

池有福小学毕业后,读了两年初中,就跟着叔叔去了岭南,下了广州。从此以后的几年,我再也没有见过过。直到1991年春节,我才重新见到了池有福。不过,这时候的我们,都已经成为了大龄青年。我初中毕业,进了一家电子厂当女工,也谈过两次恋爱,但都无疾而终,所以,到了1991年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25岁的大龄女青年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女孩子都是很早就结婚的,一般在20岁左右,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而大我三岁的池有福,更是一个28岁的大龄男青年了。
不过,池有福在发达地区生活了一段时间,所以,他回来的时候,完全是90年代广州时髦青年的打扮。我记得他到我们家找我和弟弟池水清的时候,他的样子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他他身穿一件宽松的格子衬衫,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下身则搭配一条深色的喇叭裤,裤腿微微张开,走路时摇曳生姿,散发出一种不羁的魅力。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鞋带系得整整齐齐,头上戴着一顶时尚的棒球帽,帽檐微微压低,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庞,却也让他显得更加神秘和有型。他耳朵上挂着一对夸张的亚克力耳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腕上则戴着一串精致的手链,金属材质和类似宝石一样的东西闪烁着。我不知道这些首饰是真是假,不过这些配饰的点缀,让他的整体造型更加丰富多彩,充满了时尚感。
“阿莲,水清,我是池有福,我回来了。”他看到我和池水清正在吃饭,笑眯眯地倚靠着我们家的门框上,露出了一个时髦男青年痞痞的笑。
“啊,你是池有福,你怎么变得这么时髦了?”我弟惊叫一声,站了起来。
“池有福,你是不是在广州发财了?”我脸色一红,也站了起来。
“嗯,嗯,发了一点小财。阿莲,水清,今晚我请你们去镇里的饭店吃饭!”池有福打了个响指,笑呵呵地说道。

就这样,到了傍晚,池有福叫了一辆的士,带着我们当年和他一起玩过的伙伴,来到了城里。
他点了一大桌的菜,这些菜都是当年最好的菜。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桌面上的菜有:
1.江城红烧肉: 这是一道我们江城老百姓最喜欢传统菜肴,猪肉是江城土猪肉,色泽红亮,口感醇厚,肥而不腻。
2.宫保鸡丁:宫保鸡丁这道菜中的鸡肉采用的是我们江城大壶乡的土鸡,鸡肉丁与花生、干辣椒和花椒等调料炒制而成,口感鲜美,辣而不燥。
3. 鱼香肉丝:鱼香肉丝是一道具有浓郁鱼香味的川菜。虽然名为“鱼香”,但实际上并不含鱼,而是用泡椒、姜、蒜等调料炒制而成。这道菜色泽鲜艳,酸甜微辣,非常开胃。
4. 糖醋排骨:糖醋排骨是一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排骨经过炸制后,与糖醋汁炒制而成,口感酥脆,酸甜可口。
5. 干煸四季豆:干煸四季豆是我们江城老百姓最喜欢的一道家常菜,因为我们江城县家家户户都有四季豆。这和我们江城县的土壤有关。而干煸四季豆不但在我们江城受到欢迎,似乎在90年代的饭店中也非常受欢迎。四季豆经过煸炒后,与干辣椒、花椒等调料炒制而成,口感香辣,是一道下饭的好菜。
6. 清蒸江城鱼:这是一道以江城河鱼为主要食材的菜肴。鱼经过清蒸后,肉质鲜嫩,口感清香,搭配一些葱姜丝和蒸鱼豉油,味道鲜美无比。
7. 麻婆豆腐:这是一道从四川地区学到的制作方法的麻婆豆腐,是一道经典的川菜。豆腐与肉末、豆瓣酱等调料炒制而成,口感麻辣鲜香,非常开胃。
池有福很会点菜,而且对这些菜的制作方法和口感非常熟悉。在饭桌上,他眉色飞舞,讲起话头头是道,而且很有说服力。这让我对池有福有了好感。而池有福坐在我的身边,也时不时地给我夹菜,对我关心备至。作为一个大龄女青年,受到一个男子如此贴心的照顾,怎么不会心花怒放呢。
一顿美食下来,池有福足足花了三百元。这些钱在现在看来当然都是小钱,而在当时,这笔钱几乎是一个公职人员一个月的薪资了。我们都对“广州暴发户”池有福刮目相看。而池有福也表现出一副豪横的做派,让我们更加觉得这个池有福,真的不简单。

晚上回到家里,池有福约我出来走走。其实,我对池有福已经有了好感,听到他要约我去散步,我自然感到高兴。“女为悦己者容”,我赶紧开始梳妆打扮。经过一番打理,我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个长相端正的姑娘:
镜子里的池水莲,眼睛大而明亮,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眸子。她的头发乌黑如墨,被简单地束成一个低马尾,几缕发丝随风轻扬,增添了几分灵动。她的嘴唇红润,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淳朴的微笑,仿佛能温暖每一个过客的心。
她的身材苗条而匀称,尽管穿着一套陈旧的牛仔服,但依旧难掩她的端庄与美丽。站在镜子前,她站在田野间,就像是一株静静绽放的野花,虽不张扬,却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池水莲,其实你一直很漂亮。难道,你是一直在等待一个男人的出现?”望着镜子里的池水莲,我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就这样,我和池有福开始约会。虽然我和池有福都姓池,但是我们早就超过了三代的血缘关系,已经是血缘关系相隔许多代的人了。
经过半年多的接触,我和池有福恋爱了。虽然在这期间,池有福也时不时地去广州,但每次回来,他都会找我。只是奇怪的是,他住广州哪个地方,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而且我想给你写信,他也推辞说回来就会来找我。
恋爱半年多,父母就催我赶紧结婚,因为我已经是一个26岁的大龄女青年了,而且池有福也是一个年近三十的老男人了。我们见过双方的父母,父母双方也都同意。我就决定和池有福先去民政办公室办理结婚证,然后我们就进行订婚仪式,半年后举办结婚典礼正式结婚。
那时候,农村结婚登记是在乡镇政府的民政办公室办理的,城市里的要到民政局办理。所以,那天我就叫回还在地里干活的弟弟池水清,让他开着拖拉机送我们去镇上的民政办公室去办理结婚证。

坐在我弟弟拖拉机后面的椅子上,听着拖拉机“轰轰轰”的轰鸣声,我望着一表人才打扮时髦的池有福,心想:一个女人,如果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那这辈子就幸福了啊。想到这,我不禁紧紧搂住了池有福。而池有福也爱怜弟抚摸着我的头发,凑近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道:“阿莲,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我们进了民政办公室的大门,看到前面办事的人特别多,于是,我和池有福就领取了一张顺序号,坐在一个长椅上等待了。
民政办公室附近,还是有很多前来办事的人的,其中不乏前来领证的男女青年。池有福盯着那些打扮时髦的男女青年,一脸的笑意。
突然,池有福站起来,向着大厅的一个角落走去。我赶紧拉住他:“有福,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你去哪里?”
池有福对我摆摆手,然后大步向前走去,说:“我看到前面有个熟人,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就来到大厅的一个角落。突然,他朝四处看了看,就蹲了下来,然后系起鞋带来了。
在他的身边,走过一对应该是前来领证的男女青年,走进了民政办公室。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转过头来了。他们大声问道:“请问,谁有看到我们的钱包?里面有户口本,还有钱。谁捡到了,麻烦把钱包还给我,我甘愿把里面的钱给你。谢谢大家了。”
这时候,池有福站起来,指着大门的方向,对着那对恋人说:“我没有看到,不过,刚才从我旁边有个保洁员走得很快,估计是被她捡走了。”
那对恋人一听,就赶紧跑出去了。看到池有福表现得这么好,我觉得自己嫁对人。于是,他就走到他身边,深情地对池有福说:“有福,你做得真好,我跟着你,算是跟对人了。”
池有福对我点点头,然后说:“嗯,嗯,谢谢阿莲,我去公厕方便一下。”
说完,他就向旁边的一个角落走去了。
这时候,我弟弟走上来,他把我拉到一边:“姐,你过来一下,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
我把眼一瞪:“什么事啊弟弟,搞得神秘兮兮的。”

我弟弟指着池有福的身影,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
“姐,这婚结不得!”
听到我弟的话,我感到很生气:“池水清,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弟指了指角落里的池有福,生气地说道:“刚才我看到那对领证的青年掉了钱包,正想过去提醒,可池有福就跑过去了。我以为他是提醒那对男女的,可没有想到的是,他看到地上有钱包,就假装系鞋带,就偷偷捡起钱包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的。失主来了,他还故意说是被那个保洁员捡走了。他说谎了,而且不把失物还给人家。姐,你看你们的结婚证,还是要要考虑一下要不要领?”
我转过身子去看池有福,而这时候,我恰好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什么东西后,就迅速地把钱包扔进了垃圾桶里。这下,我才真正明白池有福为什么要蹲下来系鞋带了。
池有福回来了,他催促我赶紧一起去民政办公室去领结婚证,而我呢,却冷冷一笑,告诉他:“池有福,我忘记带户口本了,结婚证我们暂时不领了。”
说完,我拉着弟弟的手,就走出了民政大厅的大门。在门口,我遇到了那对青年恋人,我就把自己看到的情景告诉给了他们,让他们赶紧去大厅里的一个垃圾桶里去找证件。
回来后,我不管池有福怎么约我,我就是不和他一起出去了。他问我原因,我只回了一句:“你在民政大厅里蹲下系鞋带的时候,做了什么事?”而他呢,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再也没有找我,而是去了广州。

一年后,有广州回来的村民告诉我们,那个池有福在在广州当小偷,诈骗他人,已经被抓了。据说,他常年在广州,就是搞坑蒙拐骗,估计要被判好几年。
就这样,1992年,我和池有福去民政局领证,他突然蹲下系鞋带,我弟提醒我说:“姐,这婚结不得”,让我逃过一劫,避免了嫁给渣男,毁了自己一生。而后来,我嫁给了一个三十五岁的大龄小学教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看来,一个女人的幸福,真的和自己所嫁的男人息息相关啊。
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一个女人,“嫁错人,悔一生!嫁对人,幸福一生。”大家说,是这样的吗?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讨论哦。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