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日常甜文——《山君》

冰冰评小说 2025-01-04 00:2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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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兰山君孤儿出身,长在淮陵,吃百家饭长大,学得一手杀猪的本事,本是要开一个屠宰场的。谁知老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十六岁那年,她被接回了京都的镇国公府,成了国公府第流落在外的嫡次女。

最初,她以为这是老天看她杀猪太可怜给的恩待。后来又过了十年,她战战兢兢讨好家人,汲汲营营嫁人,备受十年白眼,被送去暗不见天日的院子里关着时,这才恍然发现,从乡野来京,应当是她杀猪杀多了老天给的惩罚,而不是恩待。

此后又是一年,她被关在小院子里看不见天日,不知日月更迭,冷菜馊饭度日,受尽苦楚,却依旧是不甘不愿,不敢死去。

唯一能聊慰苦闷的是,在黑暗之中,她摸到了一本书。

窗户未曾封死,依旧透进了一缕春光。

她慢慢的挪到窗边,借着这屡光去看——

这是一本手札。里面记下了一个少年六岁到十六岁的感悟。有满腔热血,有远大志向,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把利剑,只等着君王拔它出鞘。

她倒是认得执笔者。是她被送离京都那天,也同样登上断头台的郁清梧。

所以重回十六岁,她与郁清梧第一次相见时,便觉得他是一位可悲的纸上挚友。

等她在京都里面艰难的重掌命运,偶然忽视一个个声音,从春日里的光曦窥见了他内心的踌躇不前,纠结痛苦却又无愧于心的大志,毅然决然要走向一条死路时,她心里突然生出些郁怒来。

他们的命运何其相似,都不应死在权贵的愚弄之下。

她和他,都该活下来。

【我愿意为这个世道奔赴一场天光】

——

遇见兰山君前,郁清梧写札记:先生,天下,百姓。

遇见兰山君后,郁清梧写札记:山君,山君,山君。

#山君倔得很,但没关系,我会低头#

他心随她动,低头哀求,“山君,我试着克制过了。”

山君:虎

札记:日记本

补上可能会介意的排雷:

女主上辈子成婚过,有儿女,男主上辈子处,这辈子两人双处

试读:·

  兰山君瞬间将此事跟她被送去淮陵联系在一起。

  这是她在无边黑寂里养成的习惯。

  漫漫长夜里,她会将曾经发生的事情,碰见的人俱都在心中翻来翻去回忆千万遍,继而揣测他们跟自己被关的牵连。

  但她从未怀疑过老和尚。

  老和尚是她来洛阳前去世的,距离她被关已经过去了十四年。这十四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老和尚反而被隐于岁月里,跟此事看起来毫无关系。

  所以即便如今想来,老和尚有些地方许有可疑——他对她读书写字的态度十分古怪。但仔细想想,也能算是老者的智慧。

  她是能理解的:卑贱之躯,容不下见过书中天地的魂灵。

  否则剩下的日子,只当在煎人寿。

  兰山君思绪纷飞,一时之间觉得郁清梧是急得找错了人,但一念方起,百念斜生,她不敢一口否定。

  何况这里面还有一条人命。

  一个对她有恩的人还生死未定。

  几瞬之后,她艰难开口:“郁大人,你怀疑是我师父的身份有异,被苏公子查出来了,然后惹了祸端?”

  郁清梧其实并不这么想。他只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即便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不愿意放过。

  他声音低沉,如丧如冰,“能查的,我都查了……”

  最先查的是与他和阿兄有仇的博远侯府,而后是与阿兄素有嫌隙的国子监学子……他是最后来找她的。

  他知晓兰山君与阿兄失踪的牵连最少。

  但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希冀。

  他深吸一口气,拳头紧握:“兰姑娘,五天了……再找不到……我不敢耽搁,更不敢再去慢慢查探,只好直接来问你。”

  兰山君懂他的心情。她曾经也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抓住一点蛛丝马迹就去撞,希冀自己能撞上大运。

  这是绝望之下生出的逢生之情。

  正因为之前她也曾如此过,所以知道他此刻的心。

  她看看他,先道了一句,“你坐吧。”

  几乎是她这一句话刚说,郁清梧就跌坐了下去。

  他本长得高大,如此一跌,缩在一处,便让人瞧着十分心酸。

  他苦笑道:“多谢姑娘。”

  兰山君垂眸看他,“十年前,我确实曾下山乞过一本三字经,但时隔太久,我只记得是一对兄妹给的,其他的并不记得了。”

  想了想,又道:“四年前,我师父死在雪夜里,我背着他下山时,确实是有人帮着我买了棺木。”

  但……

  她愧疚道:“我当时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是谁帮的我,也不曾记得恩情。”

  没想到竟然是同一对兄妹帮的忙。

  她也没有隐瞒老和尚的身世:“我家师父说过他的来历。他说自己是梧州人,家中从商,年幼的时候家里请过私塾先生,所以跟着读过书,字也写得好,但他偏偏喜欢舞刀弄剑……”

  她把老和尚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我在说与你之前也说过给镇国公府的人,不曾说谎一个字。”

  郁清梧已经感激不尽了。

  他还算有识人之能,知晓她方才没有说谎。但她越没有说谎,便越让他的心如坠冰窟。

  她的师父听起来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且人是梧州的,跟洛阳毫无关系,即便是去查,又能查出什么来呢?

  他问:“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吗?”

  他顿了顿,低声道:“姑娘刚来洛阳,若是我家阿兄因此失踪,想来姑娘也是有危险的。”

  他这般的话,吓唬小姑娘还行,但吓唬她是没用的。兰山君知道他是急了,也不生气,只道:“真没有了,我和师父一直住在半山的庙宇里,也不是只有我知道他。你若是不信,也可以去淮陵打听。”

  郁清梧这才死心。他朝着兰山君又行了一个礼,道:“今日实在是我鲁莽,等我找到阿兄,再去给姑娘赔罪。”

  兰山君摇头:“苏公子对我也有恩情,如果能有帮上忙的,绝不会袖手旁观。”

  郁清梧筋疲力尽点点头,慢慢支撑着站起来,道:“我请钱妈妈送姑娘回去。”

  兰山君点头,却又忍不住凝眸看他。

  他的六岁到十六岁,她曾经在札记里面看过无数遍,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中。他的十七岁到十九岁,她没有见过,只听闻依稀过得不好。但今日,她又看见了他的二十岁。

  他的兄长失踪,他用尽了力气去寻。

  也过得不好。

  她回眸,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而后顿了顿,又停足侧身朝着他也行了一个礼。

  她说,“多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耗费周章请了寿老夫人来寻我上门。”

  而不是直接登门惹人闲话。

  郁清梧便道:“我知道的……姑娘也不容易。”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们这般的男人尚且过得艰难,姑娘一个人从蜀州来……”

  又住进了教养出兰三少爷那般开口闭口蜀州蛮夷的镇国公府,想来更不容易。

  他是急着找兄长,但他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给别人带去麻烦。

  他许是压抑得太久了,说到这里,眼眶一红,连忙低头,喃喃道:“当年我和阿兄要是注意这些,莹莹也许就不会死了。”

  莹莹死前,那般叮嘱他要让阿兄长命百岁,他却可能连这个都做不到。

  他知晓,五天不见人影,阿兄必定凶多吉少。

  但不管如何,即便是尸体,也要让他找到吧?

  兰山君心口发胀,又走回去,给他递过去一块帕子,“我懂。”

  虽然不知道莹莹是怎么去世的,但方舆之见能杀人,她懂。

  她说,“我若是记起什么,就写信给寿老夫人。”

  郁清梧本不该接她帕子的。但她说她懂,他心中便一颤,情不自禁接了过来。

  他低头,上面绣着一只小小的老虎。

  帕子洁白,他脸上太脏,便没有用。他攥着帕子道,“多谢姑娘了。”

  兰山君轻轻点头,慢慢的朝着院门口走去。她脚下千斤重,不断回忆从前,但她确实从未听闻过苏家兄妹的事情。

  但郁清梧一直叫苏行舟阿兄,她倒是又想起了他的札记。

  郁清梧的札记里面写过苏行舟。

  他从未写过苏行舟的名字,只在里面唤阿兄。

  她还以为那是他的亲兄长。

  他说:“阿兄今日来了断苍山,先生很是高兴,给他先取了表字为长鹤。”

  苏长鹤。

  鹤,长寿。

  兰山君深吸一口气,正要迈出院门,就见有小童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朝着郁清梧道:“邬先生说,说,说找到了,在雒水里面寻到了!”

  郁清梧脸色彻底苍白起来。他明白在雒水在里面找到是什么意思。

  他踉踉跄跄抬起腿就跑,却直直的栽下去。

  兰山君离他最近,连忙转身回去将人扶起来。

  钱妈妈脸色也变了,跟小童道:“快去准备一辆马车。”

  她是寿老夫人的心腹,也算是看着这些孩子一路过来的,如今人死了,哪里能不去看看。

  刚要找人送兰山君回去,就听兰山君对她道:“苏公子于我有恩,不知可否能跟着一块去?”

  钱妈妈迟疑,“姑娘确定吗?”

  兰山君点头。

  她从前万般思绪,却只能待在那座小屋子里妄自揣测。如今能够在外头行走,定然是要亲自探查一番的——她怕苏行舟真是她和老和尚牵连的。

  那她的罪孽太重,便是还也还不清了。

  钱妈妈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心思拒绝,只去叫人快些把马车送来。兰山君则叫人去取几把黑伞。

  马车一路狂奔,郁清梧坐在那里,突然神游一般道:“我那日,不应该急着去先生那边的,应该听阿兄把话说完。”

  兰山君不忍,安慰道:“你也不知会如此。”

  但她知晓,如同淮陵于她一般,此事也终究会成为郁清梧的不可治愈的隐疾。

  她叹息一声,等到了雒水,她戴着钱妈妈给她的纱帽下了马车,跟着郁清梧一块去了尸体前。

  五天过去,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被浸泡得肿胀不堪。郁清梧扑通一声跪下,用手轻轻的擦拭尸体脸上的沙土,苏行舟的轮廓和眉眼便越发露了出来。

  他两眼一黑,悲鸣一声,“阿兄!”

  兰山君扭过头,不忍再看。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四周的人。

  这般得意的杀了人,会不会派人来专门看看呢?

  若是苏行舟的死跟她和老和尚有关系,说不得她能从人群里认出一两个相识的。

  但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官兵开始清人。四周的人越来越少,兰山君便不再看,只去马车上取了带来的两把黑伞,先撑开一把,弯腰将伞柄塞在了郁清梧的手里。

  这是蜀州的习俗。

  亡人横死,应遮黑伞,以保魂魄不散,来日好投胎转世。

  郁清梧见是黑伞,连忙为苏行舟遮住上半身。

  他跪在那里,声音沙哑,道:“多谢。”

  兰山君摇摇头,撑开手上的黑伞,为苏行舟遮住下半身,站在郁清梧的身边,轻声道:“节哀。”

  兰山君被钱妈妈又带着回了寿府。镇国公府的人都已经走了,寿老夫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堂庭里,见她们回来后,叹息道:“清梧呢?”

  钱妈妈:“被邬阁老接走了。”

  寿老夫人:“官府怎么说?”

  钱妈妈语带不忿:“说是失足落水。”

  而后想到苏行舟没有一处好皮的尸体,哽咽道:“咱们一起帮着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到什么,我当时就料是出了事。如今五天过去,人又在河水里泡成那副样子——就算不是失足落水,也找不到什么了。”

  “好生生的,一个人凭空没了……”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背后的人也太过分了些!”

  寿老夫人沉默不语,脸上浮现出悲戚,捂住胸口咳嗽了一声。

  钱妈妈却不敢让她这样伤心。大夫说,老夫人若再是多伤多悲,便容易动元气。她连忙道:“兰六姑娘的衣裳在河边染了泥沙,直接回去不妥,我就将人带回来了,好歹换身衣裳。”

  寿老夫人点头,强打起精神拉着兰山君道:“我跟你母亲说,我遣你帮我到铁珍堂取新刀了,回来恐晚一些,等你回来后再送你回去。”

  兰山君点点头,“是。”

  她抬眸,正好看见寿老夫人担忧的看着她,“山君,你可还好?”

  兰山君再次点头,“好。”

  寿老夫人:“这可算不得好。”

  她抬起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拍几下,“回魂——回魂——”

  这是小儿受到惊吓时长辈常用的办法。

  兰山君抬起头,朝着她勉强一笑,问,“您还好吗?”

  寿老夫人轻轻叹气,“我这把岁数了,看过多少生死……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她问:“今日吓到你了吧?清梧来求我,我只好请了你来。”

  兰山君摇头,“苏公子于我有恩,今日的事情,我该帮。”

  她看向寿老夫人,“他曾送我一副棺木,但他的棺木,我应当是还不了的。”

  苏行舟的棺木,肯定是郁清梧置办。

  她道:“我只能去祭拜一番。”

  几乎是她这一句话说出来,寿老夫人就懂了,她说,“你放心,你就跟着我去。”

  她爱暗暗打听别人家的事情,镇国公府一家老少的性子她都知晓。老的十六年前就悲痛过度不再出过府,所以天地就小了,变得尤为霸道不讲理。

  小的呢,又自持身份,还没有从烜赫的过去回过神来,如今还守着镇国公府的面子。

  兰山君要是想去拜祭苏行舟,怕是会受到阻拦。

  寿老夫人却没有这个顾忌,她做事情直接得很:“我下帖子给你一个人,到时候你上我这里来就行。”

  兰山君起身感激一拜,“多谢您。”

  寿老夫人摆摆手,“你们现在的小辈啊,就是太多礼了。”

  她说到这里,到底又伤心起来,“若是当年他们三个肯住在我这里,也不至于一个两个没了命。”

  郁清梧是邬庆川的弟子,来洛阳自然会拜见她。她是想让他们住在寿府的,但邬家也有宅子在,三人还是住到邬宅去了。就这么一念之差,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兰山君连忙安抚,顿了顿,又试探性的道:“郁大人今日来找我,问我师父的事情。”

  寿老夫人是知情人,道:“你别怪他,他是走投无路了。”

  兰山君:“这是人之常情,若是我碰见这般的事情,也会如此做。只是……我想来想去,我家师父都是普通的和尚,并没有其他异处,便没帮上忙。”

  寿老夫人:“你不用多虑,行舟确实去过白马寺,但他先去的莹莹长明灯前,再去的你供奉的四盏灯前。白马寺的小和尚说,他曾驻足在那四盏灯前良久,但到底是看什么,也没有定论。也许是因着你们曾相识想顺便祭拜祭拜,也许是因着他在想其他事情,所以停在那里没有回过神来。”

  这都是有可能的。若是其他时候,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偏偏凑巧,郁清梧在遍寻不着苏行舟后,在街上碰见了去博远侯府赴宴的兰山君,便当成了最后的希冀来办。

  寿老夫人擦擦眼泪,“我也是悔恨,当初无论怎么样,在莹莹死后,也得让行舟来我这里住啊。”

  钱妈妈方才去给兰山君取干净衣裳了,回来听见这句话直叹气,而后对兰山君道:“这还是老夫人年轻时候的,跟姑娘正好身材相仿,姑娘试试看能不能穿。”

  兰山君接了衣裳道谢,刚要起身去换,便听钱妈妈对寿老夫人说:“您也别自责,您都出面敲打过博远侯府了,谁知道他们还敢这么做!”

  兰山君便又坐了下去,轻声问,“博远侯府?”

  她记得,三哥曾经说过郁清梧跟博远侯府大少爷打过一次。

  钱妈妈:“这也不是秘密——知情的都在猜苏少爷是林大少爷指使人杀的。”

  但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去抓人。

  她叹气,“当年莹莹的事情也没有证据是林大少爷做的,所以郁少爷打上了博远侯府,将人狠狠捅了一刀便是不对,还是老夫人去林贵妃面前说情才保住了前程。”

  林贵妃是博远侯的妹妹。

  兰山君却诧异,“捅了一刀?”

  她迟疑道:“我听闻只是打了一架。”

  钱妈妈撇嘴:“博远侯好面子得很,不肯说吃亏的事情传出去。”

  又落寞道:“莹莹死得惨,身上好几个窟窿呢。郁少爷当时年少,一气之下,是想要拼命的。”

  她说到这里沉默起来,“当年拼了一次命,这回……这回怕是拼命也没用了,只能徐徐图之。”

  恐郁清梧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苏行舟失踪之后,他没有再不管不顾的打上门,而是求了邬阁老和寿老夫人帮着寻。

  但两人却都没有寻到。

  那背后的推手就有得琢磨了。

  钱妈妈还是相信是林大少爷做的。

  她给兰山君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当年,林大少爷在集贤堂里骂邬阁老,被刚来洛阳的郁少爷苏少爷听见了,便起了争执。”

  集贤堂是洛阳学子常去的地方。

  “林大少爷心中不快,起了歹毒心肠,竟遣人诱莹莹去抄书卖。那么小的姑娘,才十三岁呢,满心以为是去赚钱的,结果进了集贤堂,却被一个穷酸秀才以蜀人的缘故为难。”

  “莹莹与他争执了几句,他就将莹莹活生生打死了。”

  这秀才认罪也利索,口口声声是为了死在洛阳的士兵报仇。进牢狱之前还冲着郁少爷笑,说:“你们蜀人,真当该死。”

  但谁都看得出,秀才只是一把刀,背后还有人站着。

  钱妈妈:“四年前,蜀州和洛阳的事情早已经被人渐渐淡忘了,哪里还有人专门记着此事为难一个蜀州小姑娘?借口罢了。后来查出来,是博远侯府大少爷挑唆的。”

  但人家只是叫底下的人请穷酸秀才喝过一次酒,什么都没有做,你能拿他怎么样呢?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条人命没了,林大少爷在背后什么事情也没有。

  钱妈妈直到现在还气,“幸而捅过一刀,不然更是憋闷。”

  兰山君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件旧事。她沉默良久,道:“多谢妈妈告知我此事。”

  钱妈妈给她怀里又添了一个牡丹纹样的手炉:“此事是我们将姑娘牵连在里头了,日后说不得会给你带去什么麻烦,肯定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寿老夫人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等钱妈妈说完之后才道:“山君,你往后若是因此事碰见了麻烦,只管来找我。”

  兰山君再次道谢。

  寿老夫人精神头不太好,勉强笑了笑,便让钱妈妈送兰山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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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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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10 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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