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地方节度使拥兵自重,逐渐军阀化。
平定叛乱后,唐德宗李适终于腾出手,想要收拾尾大不掉的地方军阀。
公元781年,成德节度使李宝臣去世,其子李惟岳要求继任成德节度使,被拒绝。
李惟岳随后联合魏博节度使田悦、淄青节度使李正己,及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起兵谋反。
德宗调幽州留守朱滔、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平乱。
李正己病故,其子李纳继续统领淄青军;梁崇义兵败被杀;王武俊叛变杀掉李惟岳投降朝廷。四镇中只有魏博的田悦仍在顽抗。
因不满朝廷封赏,王武俊再次反叛,与朱滔、田悦、李纳结盟,分别称王。
公元782年,朝廷任命李希烈为淄青节度使,讨伐李纳。
李希烈借讨伐之名,行称王之实。
公元783年,朝廷命李勉、哥舒曜讨伐李希烈,哥舒曜与李希烈多次在襄城交战,都未能取胜。
八月,李希烈围攻襄城,击败前来救援的唐汉臣与刘德信。
九月,为解襄城之围,李适下诏,调泾原驻军救援襄城。
十月,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率五千士卒到达长安。
十月,天气异常寒冷,将士们在雨中行军,异常艰苦。
想到是为皇帝打仗,各种赏赐,好酒好肉肯定是少不了的,大家又释然了。
当时这支队伍在长安城外驻扎了几天。
但李适毫无表示。
姚令言无可奈何,只好入城请示,传达了将士们的期望。
李适口头答应,一定会赏赐大家,现在军情紧急,请姚令言尽快出兵,以大局为重。
李适确实没有食言,姚令言刚走,就命京兆尹王翊犒赏军队。
王翊在浐水(今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境内)赶上了大部队,可他给大伙准备的仅仅是一些粗茶淡饭。
士兵们当场气炸了,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有士兵大喊道:我们千里迢迢来为皇帝打仗,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心情去襄城送死?听说皇帝的琼林、大盈两个府库堆积无数的金银财宝,还不如去抢了它。
随后,泾原军将士调转方向,向长安进发。
此时,姚令言还在长安城中,闻言军队哗变,还想打皇帝府库的主意,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赶去制止。
士兵们眼里只有钱,哪里制止得住,姚令言反被士兵架住进入城内。
李适看到愤怒的士兵,还不明白为何士兵要谋反,直到有人告诉他,士兵盯上了他的府库,李适这才打算拿出一万匹锦帛平息了事,问题是,每个士兵才得到两匹锦帛,况且还有两座金光闪闪的府库就在他们面前,区区两匹锦帛,完全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李适再次提高了价码,二十车金银珠宝和布帛。
然而,泾原军已经杀到皇城,长安百姓被惊吓得躲到家中,闭门不出。
泾原军很守规矩,进城后没有骚扰百姓,直奔皇宫的府库而去。
李适惊慌大喊:“禁卫军何在?”
遗憾的是,禁卫军都不在宫中,一支由李晟带领在外平乱,另一支白志贞招募的三千人队伍,由于李适的胡乱指挥,已埋骨荒野。
不久前,司农卿段秀实还提醒过李适,禁卫军人手短缺,装备不良,若发生意外,将是灭顶之灾!然而,李适根本听不进去。
如今,哪还有禁卫军可以供他调用?
大明宫南门传来了泾原军打开府库,抢夺金银珠宝的喧闹声。
李适带着王贵妃、韦淑妃、太子李诵和其他皇子、公主等人,从大明宫北门逃走。
宦官窦文场、霍仙鸣带着一支百人宦官卫队,护卫李适。
一群人出长安后,向西边狂奔而去,右龙武军使令狐建带着四百名士兵赶来护驾,这才稳住阵脚。
翰林学士姜公辅也赶到,拦住李适不让走。
劝诫李适:“长安城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朱泚,曾担任泾原节度使,因受朱滔谋反牵连,一直居住长安。现在要么把他带走,要么把他杀了,就是不能把他留在长安,一旦哗变士兵推举他为首领,后果不堪设想。”
李适:“来不及了,赶紧走吧。”
后续在长安发生的事,不幸被姜公辅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