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当前，土 匪却过于自负。——编者。

冰封的日子

温常羞愧难言。

炕上躺着的一个“胡子”一翻身趴过来，说：“温大爷领着弟兄们杀富济贫打家劫舍吃香的喝辣的，归了什么联军就像进了笼子的鸟，一点儿自由都没有。还不许我们回老家乡享受几天哪？”

“闭嘴！马拉子，温大爷还没说话，现在还没轮到你。躺在那里睡觉没人把你当哑巴！”小五龙说。

那个被叫做“马拉子”的“胡子”伸了伸舌头，一翻身又四仰八叉躺下了。

温常点燃了烟袋，抽了两口，说：“说吧，有什么情报？”

布日固德稳稳当当地说：“日本人在郭尔罗斯前旗建立了‘军事管制区’，训练了数量不少的士兵。博多野从里面调出40人充实了他的宪兵队，再加上伪军的配合，现在要对陈家粉坊扫荡，来势凶猛，为了乡亲们的生命安全，我建议让乡亲们先投亲靠友躲一躲。”

温常又问：“他日本鬼子能来多少兵？”

“旗公署宪兵队现在有80多人，国兵是100多人，‘军事管制区’里的日本鬼子有多少参加行动，暂时不详。估计情况至少能出动二百人。”布日固德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儿。

小五龙大嘴一咧：“虮子来例假——我寻思多大点儿事呢，不就是一二百人嘛。大当家的，我这手正痒痒呢，干掉它吧！”

布日固德说：“以你现在的兵力恐怕是寡不敌众。”

“你看哪儿去了？我们‘天助’绺子的弟兄个个以一当十，现在我们是12个人，相当于120人，对付他日本鬼子不在话下。”

这时候，陈家粉坊的大掌柜陈祚善被管家叫起来了，戴着卷檐小礼帽，穿着长袍加马褂，浑身上下整整齐齐地，拄着文明棍儿进了屋，问道：“哪位是东北抗日联军派来的情报官？”

布日固德猜想此人定是陈大掌柜了，就客客气气地施礼道：“在下便是。陈老掌柜一向可好？”

“有什么情报啊？”陈祚善又问。

布日固德把紧急情况又说了一遍，然后说：“恳请陈老掌柜以父老乡亲的性命为重，让乡亲们投亲靠友暂避锋芒；陈老掌柜也携带宝眷出去躲一躲吧！”

陈祚善迟疑不决：“出去躲一躲？谈何容易？你想我这万贯家财成群牛羊，还有这苦心经营的粉坊，如何携带？”

小五龙插话说：“别听他瞎说，有我们‘天助’绺子的弟兄保驾，陈老爷尽可以高枕无忧。再说了，是人都贪财，陈老爷舍出点儿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管家也说：“咱家还有护院炮手七八个，也都不是吃素的！”

陈祚善又说：“我陈家一向与齐王府修好，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现任旗长业锡扎拉森也跟鄙人有交情，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