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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谭嘉琳

编辑：陈涧

设计：岚昇

“初代网红”王自如，似乎正遭遇财务危机。

8月9日，深圳南山区人民法院发出一张限制消费令，对王自如限制高消费，原因是其未在给定日期内给付今年1月因公司纠纷被执行的3383.78万。

今年2月，王自如所持有的深圳市悦宸汽车美容有限公司的150万股权已被冻结。

▲对王自如的限消令（部分），图片来自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

这也不是王自如第一次“失信”了。就在去年6月，王自如已经被强制执行约198万元，执行法院同样是深圳南山区人民法院。

王自如何许人也？

初次露面时，他是初代网红创业人。2010年，他上传了第一只iMAC开箱测评视频，后又专攻测评领域创办了公司ZEALER。2014年，因为测评锤子手机被罗永浩发起论战，王自如开始真正出圈走红。

再次爆火时，他被誉为“职场情商天花板”。2021年，他离开ZEALER入职格力，去年年底还曾大胆发言“就看董明珠每天怎么开会，就觉得幸福”，拍马功力震惊网友。

从新秀老板转型到高级打工人，王自如还是没钱还债吗？

被自己创业公司的股东追债

据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王自如此次被限制高消费，立案执行申请人是上海曙晖创业投资中心(有限合伙)（下称“曙晖创投”）。

天眼查显示，王自如与曙晖创投，是ZEALER前股东与现股东的关系。

2012年王自如注册了ZEALER，而那时数码测评还是一片无人垦荒的蓝海。

同年，王自如获得雷军旗下顺为资本的数百万级天使投资，而腾讯、金立、OPPO、步步高等大佬们也接连跟进，使得ZEALER一时成为业界新秀。据广州日报，到2014年，即王自如创业两年内，ZEALER估值已经达到800万。

王自如作为创始人，最高时持有ZEALER的67.59%股份，认缴出资额为386.75万元。只不过，2021年王自如退出ZAELER转而奔向格力，其下的所有股权也转给深圳市瑾瞬文化传播合伙企业（有限合伙）。

而曙晖创投最早于2016年投资ZEALER，至今持有ZAELER约7.48%的股份，认缴出资额为42.79万元。

至于他们之间为何产生纠纷，限消令及官方渠道并无详细说明。但业界已有传闻，这或是源于2016年ZEALER进行融资时与曙晖创投签署了股权回购条款，而作为创始人的王自如此次被执行的款项，正是股权回购的金额，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传闻真伪目前未得验证，但可以看见的是，短暂上坡后，ZAELER一直苦苦挣扎。与最初时的意气风发、自诩“客观独立”相比，王自如带领的ZEALER的最后几年，似乎迷失在流量与利益中。

2014年，王自如在与罗永浩的著名论战中，被后者从机构独立性、手机厂商的咨询服务、维修配件的购买渠道是否合法等全方位质疑，无力招架而惨落下风。

一时间，罗永浩一句“被包养的就不要出来谈什么独立人格”成为网络名言，使得ZEALER遇到第一次信任危机，也预示了其此后的命运。

▲王自如与罗永浩的论战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据锌财经，往后的几年内，ZEALER开始公开收取厂商费用，做付费测评。

ZAELER被指“恰饭”翻车最严重的一次，要数2019年王自如测评三星Galaxy Fold手机。当时的王自如一边开箱一边浮夸称赞，与实际上消费者对于手机的大量负评，以及三星后来甚至召回手机形成鲜明对比。ZEALER的口碑从此大翻车。

如今，顺为资本等大资本早已离场，就连创始人也转身离去，ZEALER就此沉寂。

在B站上，ZEALER官方频道播放量最高的视频，依然是王自如开箱GALAXY Fold。据红星资本局，ZEALER官网的头条等栏目已经多月未更新，其APP在VIVO、一加等手机品牌的应用商店也无法下载。

至于王自如的其他公司，据天眼查，目前王自如共关联3家公司，但仅有深圳市悦宸汽车美容有限公司一家为存续状态，王自如所持30%股权在今年2月已被冻结。且这家公司自身也几次因未按时公示年报，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

▲王自如名下两家公司已注销。图片来自天眼查。

如此看来，王自如作为老板或股东，截至目前并没有闯出多大的名堂，反倒还欠了一大笔债。

去年6月，王自如就被强制执行198万，叠加现在的3300余万，王自如有接近3600万元要还。

在格力“打工”，还不上债？

尽管王自如未出现在格力年报的高管名单中，其实际薪资也未能为外人所知，但从王自如本人的态度来看——钱，他根本不在乎。

毕竟，王自如曾放言，“没有看过格力给我的工资条”。

对于曾经的“网红”王自如来说，格力董事长董明珠的青睐，可能比马上到手的真金白银更重要。

2020年5月，格力入驻京东进行十周年庆直播，王自如担任主持人，与董明珠以及京东高管对谈。这场直播创造了当时家电直播带货的最高成交额，突破7.03亿。

那一年，董明珠又密集举办13场全国巡回直播带货活动，而王自如在其中多次露脸主持。

同年，董明珠大刀阔斧搞渠道改革，2021年加入格力的王自如，接下渠道改革重任。去年11月，王自如与董明珠共同露脸广东卫视的一档节目时，头衔成了“格力电器渠道改革项目负责人”。

入职后，王自如表现得很卖力，忙着以负责人的身份在江西、安徽等各地宣讲、调研。业内人士透露，王自如负责的，就是通过网络平台，对产品从物流到销售价格统一管理，帮助格力攥紧渠道控制权。

▲王自如在江西宣讲，图片来自“江西格力电器”微信公众号。

至于王自如在格力的地位，有业内人士曾向媒体透露，其只是董明珠的“代言人”。

据媒体报道，有经销商在王自如带队调研时向其反映相关情况，不料后者听到后只说到——要向董明珠汇报后，才能做决定。交流下来，王自如给经销商的感觉是：董明珠才是把控者，只是派王自如出面执行。

另一方面，渠道改革意味着对经销商收权，也注定了王自如这份“得罪人”的工作，是不被看好的。

据财联社去年11月报道，曾有经销商透露，地方销售公司老总对王自如的评价“很不友好”，甚至有传闻，某省级经销商曾和媒体打赌“王自如在董明珠退休之前就会提离职”“1-2年之内他就会离职了”。

不过，目前王自如应该不需要太担心自己在格力的位置。今年8月，董明珠到石家庄谈合作，夜游旅游景点荣国府时，还被网友发现王自如一直伴随左右。

但董明珠已经年届70，退休近在眼前，王自如的改革项目又未见实际成效，单靠“抱大腿”能否在格力站稳脚跟，还得画个大大的问号。

至于王自如“打工”待遇如何，业内传闻，王自如在格力坐的是副总裁的位置，据格力年报，该级别的薪酬普遍在三、四百万。看着已经不低了，但王自如要还上三千多万债务，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更何况，一旦少了董明珠的庇护，王自如可能得重新谋划自己的饭碗。